許純良道:“陸哥,不是我說你啊,有些事情你別往自己身上瞎拾掇。陳薇薇的死純屬意外,就算追責也是楊慕楓的兄弟要負責,跟你沒關系。”
花逐月也聽說了這件事,她將烤好的牛肉分了一下:“破案方面我是個外行,本沒有什么發言權,可這件事既然發生在我們的酒吧,我還是要說幾句。這次來我們酒吧門口擺花圈鬧事的人中并沒有他的老婆孩子,而是他的兄弟父母,據我所知,楊慕楓和家里的感情不好,生前就很少聯絡,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要賠償。”
陸奇點了點頭,這一點他也非常清楚。
許純良道:“伱停職也只是暫時的事情,以你的能力破這件案子還不容易,現在這種亂七八糟的狀況,讓你暫時退出來反倒是好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以旁觀者的角度看這件案子說不定看得更清楚。”
花逐月道:“我提議咱們暫時忘記這件案子,無論事情變成什么樣子,生活總得繼續,大家同干一杯!”
當晚三人喝得都很盡興,快結束的時候,于莉過來接陸奇,許純良幫著把已經喝高的陸奇塞到車內,于莉向他笑道:“今晚多虧你開導他,要不要我送你們回去?”她估計他們兩人十有八九還有節目。
許純良擺了擺手道:“你們先回去吧。”
花逐月負責結賬,出來的晚一些,看到人已經走了,笑道:“這個陸奇,也不順道捎我們一段。”
許純良道:“這個世界上一多半男人都是重色輕友,像我這樣講究的可不多了,你住哪兒啊?我送你。”
花逐月道:“老街那邊的花間堂,干脆地鐵吧。”
許純良點了點頭,地鐵直達老街,再往前兩站就是他家。
兩人朝地鐵口走去,走了沒幾步,花逐月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個陌生電話。
花逐月以為是騷擾電話,掛上之后,電話又鍥而不舍地響了起來,這次她接通了電話。
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花逐月。”
花逐月愣了一下:“你是誰?”
其實她已經從對方的聲音中聽出他是武援義,上次在為了幫助許純良追查虎骨犀角的下落,他們前往下邳武村神農中藥種植基地,和疲門專門從事黑市藥材生意的武援義交易,不巧武援義是花逐月的仇家,他一直都將兒子的死算在花逐月和藍星集團的身上。
設下圈套,加害花逐月和許純良,幸虧許純良智勇雙全聯手花逐月逃出基地,武援義在暴露之后將種植基地付之一炬,從那時起就不知所蹤。
花逐月知道武援義不會輕易放下那段舊怨,早晚還會尋仇。
武援義道:“你不記得我,我卻忘不了你。”
花逐月道:“我勸你還是早點收手,找個沒人發現的地方頤養天年,留點棺材本方得善終。”
武援義桀桀笑道:“你都沒死,我怎么舍得死。”
“來找我啊!”花逐月毫不退讓。
武援義道:“想讓你死還不容易,不過我現在改主意了,讓你死豈不是便宜了你。”
花逐月向一旁走去,她不想許純良聽到自己和武援義的對話。
武援義道:“死并不可怕,眼睜睜看著對自己最重要的人死去,偏偏自己還無能為力,那才可怕。”自從兒子死后他內心的傷口一直在滴血,往后余生都無法愈合。
“你想干什么?”
武援義道:“我要毀掉你最看重的兩個人,一個是姬步遙,還有一個…”他停頓了一下:“就是你身邊的小白臉!”
花逐月內心一緊,對方已經掛上了電話,她向四周望去,武援義最后那句話透露出一些信息,他就在附近。
周圍車來車往,人群川流不息,四周建筑物早已是萬家燈火,想要找到一個人宛如大海撈針。
武援義最后一句話讓花逐月有些忐忑,不排除武援義有夸大的成分,但是敵暗我明,武援義的手下網羅了一批亡命之徒。姬步遙身為蘭花門主,藍星集團總裁,想要靠近他恐怕沒那么容易,但是他如果要對付許純良則會容易許多。
許純良看出她神情有些異常,輕聲道:“有麻煩?”如果他知道武援義把自己當成了小白臉,只怕要被氣笑了。
花逐月斟酌了一下,還是要提醒他提防一下,她將武援義打電話威脅的事情告訴了許純良,不過她也沒有實話實說,隱去武援義的原話,雖然許純良對她的確非常重要。
許純良聽她說完,不禁冷笑道:“這老王八蛋還真是活膩歪了,上次的事情我們還沒顧得上找他算賬,他居然敢來找我們的晦氣。”
花逐月道:“你千萬不可以輕視這個人,疲門做事不擇手段,武援義一直從事黑市藥材生意,這些年積累的財富也相當驚人,有錢能使鬼推磨,你上次也看到了,他的手下全都是一幫亡命徒,你是瓷器他是瓦片,他豁得出去,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許純良暗忖,就算自己不在乎,可家人呢?武援義這個人還真是一只發瘋的癩皮狗,沾上他沒那么容易甩掉。
許純良道:“與其等他找上門,不如我們采取主動,我就不信他武援義沒有任何的弱點。”
花逐月道:“無論怎樣,還是要多加小心,他唯一的兒子已經死了,說起來還是我連累了你。”
許純良道:“跟我別這么見外,那次如果不是你幫我,我爺爺的冤情也沒那么快得到昭雪,對了,找到武援義雖然不容易,但是找到疲門弟子應該不難吧?咱們可以先從疲門下手,順藤摸瓜,逼狗入窮巷!”
花逐月美眸一亮,許純良說得未嘗不是一個辦法,面對武援義這種瘋子,只能采取主動。
陳薇薇的死不在裴琳的計劃之內,聽說她的死訊之后,裴琳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情終于平復下來,她發現上天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目前陳薇薇是最大的嫌疑人,她死了就意味著死無對證,根據未經證實的消息,陳薇薇從楊慕楓那里得到的可不僅僅是一百萬。
今天上午警方去陳薇薇的家里進行了全面搜查,從陳薇薇家里搜到了制作完成的成品蓖麻毒素,還找到了制作工藝資料。
裴琳有些糊涂了,難道陳薇薇和自己一樣,也對楊慕楓產生了殺心?兩人連下手的方式都想到了一起?這世上不會有如此湊巧的事情。
裴琳已經不敢多想,將所有的一切都歸結為天助我也,也許上天可憐她的遭遇,所以幫她逃脫法網,讓她腹中的孩子不至于一出生就失去母親,裴琳暗暗做出決定,如果這次自己平安度過這次劫難,那么以后的日子她將竭盡所能多做善事,用一生來贖罪。
華年大健康面臨嚴重的人員短缺,招賢納士已經迫在眉睫。
裴琳在危急關頭挺身而出充當這個救火隊員,她想讓許純良回來幫忙,卻被許純良敷衍過去。
招聘廣告也打了出去,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可能是就要過年的緣故,前來應聘的人不多,廣告打出去兩天,過來應聘的只有一個,讓裴琳哭笑不得的是,這個名叫武法軍的應聘者只是齊魯藥科大學的本科生,他們要求的最低學歷是碩士。
但是這個武法軍非常執著,提出想面見裴琳,相信他的能力可以讓裴琳放低學歷的標準。
裴琳這兩天心緒不寧,閑著也是閑著,胡思亂想還不如找點事做,于是答應見武法軍一面。
武法軍今年二十八歲,因為膚色黝黑,所以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大。
裴琳看了一下武法軍的履歷:“你在恩恒制藥工作過?”
武法軍點了點頭:“前后在那里工作了兩年,幾乎每個基礎崗位我都熟悉。”
“你好像沒做過管理工作,如果你仔細研究了我們的招聘廣告,你應該知道我們這次需要得是管理人員。”
武法軍道:“我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
裴琳笑了起來:“只有信心是不夠的,我們要得是經驗,尤其是管理經驗!武先生,不好意思,你并不符合我們的用人要求。”
武法軍微笑道:“你怎么不問我擅長什么?”
裴琳道:“我不感興趣。”她正要下逐客令的時候。
武法軍道:“辦公室里沒有監控吧?”
裴琳愣了一下,她盯住武法軍,自己過去從未見過這個人,他分明在暗示著自己什么。
武法軍道:“應該是沒有的,我是藥科大學畢業的,我擅長制作各種各樣的藥材,尤其是…”他壓低聲音道:“殺人于無形的毒藥。”
裴琳一張俏臉瞬間沒了血色,她意識到事情變得不妙,對方是有備而來。
武法軍道:“SEVENSTAR這樣規模的酒吧,監控出問題的概率很小,有人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問題。”他掏出自己的手機,點開視頻放在裴琳的面前。
裴琳望著視頻,視頻中的女人一邊親吻角落中的男人,一邊趁著他不備向酒杯中添加了一些東西。
男人掙扎著,女人用手捂住他的嘴。
裴琳腦海中一片空白,她感到口干舌燥,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她終究還是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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