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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低頭

  趙永勝內心咯噔一下,他熱衷社會活動,形形色色的人物認識不少。丁四這個人他聞名已久,是東州有名的社會人物,早期依靠開游戲廳起家,后來因為聚眾賭博進了監獄,出獄后做起了電力工程,據說這幾年賺了不少錢。

  其實趙永勝很多年前還跟這個丁四一起喝過酒,他第一眼見到丁四就覺得眼熟,但是一時間沒能想起來是誰,現在對方自報家門,他瞬間想起來了。

  趙永勝知道這幫人可不好惹,趕緊過去套近乎:“我覺得眼熟呢,丁總,我長興醫院趙永勝,咱們過去一起吃過飯。”提起這件事希望丁四能給他幾分面子。

  丁四瞇起眼睛望著趙永勝:“不記得!”

  趙永勝當眾碰了個釘子,臊得滿臉通紅。

  丁四伸手抓住許純良的衣領:“小子,給我道個歉,今兒我放你一馬。”

  唐明媚道:“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報警了。”

  周文斌看到情況不妙趕緊去酒店叫保安,趙永勝和朱明遠兩人明哲保身,非但不敢上去幫忙,反而向后悄悄退了幾步。

  許純良毫無懼色地望著丁四道:“讓我道歉,好啊,除非你給我跪下!”

  “我操…”丁四正想發作。

  許純良已經出手,右手一抬,閃電般點中了丁四的腹部關元穴,出手不重,但是認穴很準,丁四感覺腹部一麻,正想后退,小腹中極穴又被許純良點中。

  上身仿若瞬間和下身分離,丁四揮拳向許純良面部打去,許純良低頭躲過,宛如靈蛇般從他的腋下鉆出,繞行到他身后,直取環跳穴。

  丁四屁股也麻了,許純良足尖踢在他的膝彎,此乃委中穴。

  丁四幾大穴道接連被封,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上,四名同伴都沒搞清楚狀況,丁四就跪倒了,他們認為一定是許純良搗鬼,幾乎同時向許純良撲去。

  許純良比他們的動作更快,朗聲道:“朱主任,你看看我這點穴的功夫如何?”身軀猶如靈蛇一般穿行在四名壯漢之間,雙手輪番點出,陸續擊中四人穴道。

  不到半分鐘,就已經兵不血刃地結束了戰斗,許純良接連出手之后有些氣喘,心中暗嘆,現在的功力連過去的一成都不到了,還好來到一個太平盛世,瘸子里面拔將軍就是這個道理。

  五名大漢穴道被制,全都直挺挺跪倒在停車場上,這幫人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他們的大腦已經失去了對肢體的控制。

  朱明遠目瞪口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無法相信,世上居然真有點穴這門功夫。不可能,難道是這群人在演雙簧?但是看樣子又不像。

  丁四哪受過這個氣,不停破口大罵。

  許純良居高臨下望著他,伸手點了他的啞門穴。

  丁四嘴巴一張一合,卻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此時酒店蔡經理帶著一群保安過來了,看到眼前局面都是大吃一驚,丁四這幫人都是刑滿釋放人員,惡名在外,他們也不敢招惹,平時都是丁四這幫人欺負別人,從沒見過今天這么狼狽,居然老老實實跪在地上,一個個臉上的表情悲憤莫名,實在是太丟人了。

  是周文斌把他們給叫過來的,主要是擔心自己人會吃虧,等來到發現丁四他們都跪下了,也搞不清到底什么狀況。

  許純良向程小紅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程小紅朝他擺了擺手,她可不敢招惹這幫惡人。

  許純良道:“道歉就得有誠意,你要是不過來就證明你不肯原諒他們,就讓這幫孫子跪倒明天早晨。”

  蔡經理過來打圓場道:“哎呦什么情況,四哥伱快起來啊。”他過去想把丁四攙扶起來,手還沒碰到丁四。

  許純良就警告他不要亂動,要是落下終身殘疾那就是他的問題。

  蔡經理嚇了一跳,手停在中途,好不尷尬。

  丁四被制住了啞穴,他的同伙能說話,幾個人剛才兇神惡煞的,還想圍毆許純良,誰曾想遇到了硬茬子。

  眾人都看到了許純良跟他們交手,但是誰都搞不清楚許純良是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把五條大漢給放倒的。

  朱明遠心中的震撼比起其他人來得更大一些,他過去一直認為武俠小說中的點穴是天方夜譚,可今晚親眼見證,之前還因為許純良的傲慢而不爽,現在才知道這小子果真身懷絕技,回春堂絕非徒有虛名。

  丁四雖然不能說話,可他的四名同伴并沒有被許純良封住啞穴,剛開始還敢叫囂,可當他們意識到自己已經失去對身體控制之后,內心頓時陷入深深的惶恐之中。

  其中一人道:“報警…蔡經理,幫我們報警…”

  許純良不屑笑道:“不如我幫你們報警吧,110還是119,誰知道解穴歸哪個部門?”

  蔡經理見慣場面,知道這件事就算把警察叫來也不好解決,聽他們的對話,好像這五個人被制住了穴道,小說中他看過,現實中難道真有點穴這回事?

  蔡經理認識趙永勝,知道這幫客人都是長興醫院的,他向趙永勝笑道:“趙主任,什么情況這是,都是來我這里吃飯的,冤家宜解不宜結,您看這事兒…”

  趙永勝的本意也不想事情鬧大,可剛才他出面調解的時候被丁四懟得顏面無光,看到這群人現在的狼狽,心中暗暗叫好,他才懶得出面,故意把事情往周文斌身上推。

  許純良是周文斌的兵,要出面也應當是周文斌出面。

  周文斌是這件事從頭到尾的親歷者,丁四這幫人太過分了,雖然程小紅摁喇叭不對,但是他們幾次不依不饒的別車,已經構成危險駕駛,剛才明顯是故意恐嚇程小紅,害得程小紅摔了一跤,連句對不起都不肯說,如果許純良不出頭,他們今晚也就忍氣吞聲的算了。

  既然己方掌握了主動權,自己就更沒必要幫外人說話。

  唐明媚道:“你們剛才不是挺威風的嗎?五個大老爺們,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不知道害臊啊?”

  許純良對唐明媚刮目相看,今晚發生沖突之后,也只有她敢站出來仗義執言,反觀其他幾位就沒這個膽色了。

  蔡經理道:“大家都給我一個面子,各讓一步,要是事情鬧大驚動了警方大家都麻煩。”

  許純良心說你有面子嗎?他才不怕麻煩,讓蔡經理只管報警,請警察來評評理。

  唐明媚幫襯說:“不錯,是應該報警,你們幾個都喝酒了吧?喝酒還敢開車啊!回頭等警察過來,讓他們調監控看看,到底什么情況。”

  丁四幾個人這會兒越發害怕了,丁四沒喝多少酒,可剛才他的確開車了,這停車場里到處都是監控,如果真把警察叫來,他們肯定討不了好去。

  借蔡經理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得罪丁四,他知道這桌客人是裴琳安排的,悄悄去一邊給裴琳打了個電話。

  剛好裴琳那邊的酒局沒結束,接到電話趕緊過來了,裴琳也沒想到會鬧出這種事,礙于蔡經理的面子她只能出頭,把趙永勝叫到一邊,讓他幫忙將這件事化解了,在她看來丁四那幫人不好惹,沒必要因此結怨。

  趙永勝看到裴琳來了,這個面子他得給,于是來到許純良身邊勸他不如大事化小,沒必要因此惹上麻煩,畢竟他們都是些混社會的,招惹了他們只怕后患無窮。

  許純良道:“這事兒我說了不算,程姐,你需要去醫院檢查嗎?”

  程小紅趕緊搖頭。

  許純良伸手解開了丁四的啞穴,朱明遠站在一旁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只見許純良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攏,往丁四身上一戳,丁四馬上就恢復了說話的能力。

  丁四開口說話第一句就是:“我弄死…”才說出三個字,穴道又被許純良給封上了。

  許純良道:“弄死我?有種,既然不肯道歉,咱們還是走吧,讓他們在這停車場里跪著,不用怕,四十八小時后穴道自解,蔡經理,晚上給你朋友多添幾床被子,免得著涼。”

  裴琳望著許純良,剛才敬酒的時候真沒想到這年輕人這么厲害,她朝趙永勝使了個眼色,想他幫忙解決這件事。

  趙永勝準備硬著頭皮再說幾句的時候。

  “對不起!”卻是丁四的陣營從內部瓦解了,其中一位是真害怕了,雖然能說話,可手足無法動彈,跟癱瘓了差不多,更麻煩的是,他感覺膀胱壓力山大,再不能獲得自由就要尿褲子了。

  許純良嘖嘖贊道:“識時務者為俊杰。”他向程小紅道:“程姐,他跟你道歉了,你接受嗎?”

  程小紅點了點頭,她不想惹事,想這件事趕緊結束最好。

  許純良來到道歉的那位面前:“再說一遍,誠懇點!”

  “對不起,我錯了!”

  許純良伸手在他胸口一戳,對方感覺胸口一松,嘗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臂,果然獲得了自由,心中又驚又喜,從地上站起來,拖著兩條又酸又麻的腿一瘸一拐向酒店跑去,再不放水,膀胱就要憋炸了。

  這貨開了先例,其他幾人馬上跟著道歉,都是明白人,就他們五個,加起來都不夠人家一根手指戳的,開車撞人的又不是他們,丁四惹得禍憑什么他們幫著分擔。

  許純良問過程小紅,程小紅表示諒解,于是許純良幫著他們一一解穴。

  最后只剩下了丁四仍然跪在地上。

  蔡經理心中暗嘆,這年輕人到底是什么人物,連丁四都在他手上栽了跟頭。

  許純良笑瞇瞇望著丁四道:“你要是有種硬扛到底,我還真佩服你是條漢子。”

  丁四一張臉漲得通紅,他真是悔不當初啊,點穴,這貨居然會點穴,這么厲害你也不事先通知我一聲,我要是知道,我一開始就繞著走。

  許純良再次解開了他的啞穴,丁四這次沒罵人,許純良把程小紅叫了過來,居高臨下俯視丁四道:“該說什么話自己知道吧?”

  丁四耷拉著腦袋,已經不敢正眼看他們了,聲如蚊蚋地說了聲對不起。

  程小紅道:“沒關系。”她還是害怕,擔心這伙人以后再找麻煩。

  許純良伸手照著丁四的腦門上就來了一巴掌:“沒吃飯啊?說大聲點,誠懇點!”

  丁四腦袋嗡得就大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以后自己還怎么在社會上混,小子,只要我過了今天這一關,跟你沒完。

  “對不起!”

  程小紅向許純良點了點頭,表示可以了。

  許純良讓她離開,低頭望著丁四道:“你是不是還想以后報復我啊?”

  丁四搖了搖頭,就算這么想也不能承認。

  許純良道:“別怕,勇氣值得鼓勵,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今晚我這些同事,只要因為你打了個噴嚏,我讓你后半生做不成男人。”

  丁四嚇得倒吸了口涼氣,身上挨了重重一擊,手足終于重新有了感覺,可跨下卻是一涼。

  許純良附在他耳邊低聲道:“罰一周你無法行房,想重新變成一個男人,一周之后來醫院找我。”他不但要羞辱丁四,還要徹底摧垮這廝的自尊,讓丁四從心底產生懼怕,殺人誅心,這也是為了避免以后出現不必要的麻煩。

  其他人并不知道許純良對丁四說了什么,不過丁四應該是真害怕了,獲得自由之后,一句狠話都沒敢說,跟他的同伴灰溜溜離開,甚至連他們的車都沒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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