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當空,武館鏢局扎堆的虎臺街山,隨處可見南來北往的江湖武夫。
作為武人扎堆之地,往日以武犯禁之事屢見不鮮,也常有江湖蟊賊潛藏,是黑衙巡邏的重點區域。
但因為夜驚堂這活閻王在京城坐鎮,如今的虎臺街已經變得相當規矩,雖然談不上夜不閉戶,但當街私斗之事,好幾天也不一定能遇上一起。
因為無事可做,例行巡邏的捕快自然閑了下來,虎臺街一家客棧內,落腳的江湖人齊聚大堂,聽著說書郎講述新段子。
折云璃身著黑綠色的捕快袍,和同樣打扮的萍兒站在客棧側面的巷子里,也在全神貫注側耳聆聽: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天老夫講的,不是咱們夜大閻王,而是天上的一位真神仙…”
“這有啥意思,我還是想聽夜大閻王皇城之上聚劍為龍…”
“唉,別著急。夜大閻王霸道歸霸道,但人如冷面閻羅,不貪迷女色,講起來終究少點趣味。今天老夫講的這真神仙不一樣,天賦奇高手腕通神不說,還…”
“好色?”
“何止好色,放在江湖上,都算武林敗類,不光逼良為妻,占了一對不染塵煙的姑侄女,連親師父都…”
“嚯…”
折云璃雙臂環胸靠在墻上,聽得是聚精會神,此時也嘖了嘖嘴。
萍兒乖乖巧巧站在跟前,因為如今知道的事兒聽多了,忍不住詢問了一句:
“小姐,在我看來,夜公子和說的這人,也沒啥區別呀”
折云璃搖頭回應:“驚堂哥又沒親師父,哪有這人色胚。”
“可是,夜公子的紅顏知己里,師徒三人都有兩組…”
“師徒歸師徒,和驚堂哥又沒關系,私下各論各的,你問這么多作甚?”
萍兒抿了抿嘴,望了望街面,又湊在跟前嘀咕:
“夜公子早上就回來了,到現在也沒見過來。以前小姐還說,有小姐一口肉吃,就有我一口湯喝,現在可好,小姐自己都喝不上湯,我還得大晚上陪著巡街,醋溜魚都吃不上一口…”
折云璃抬眼看了看天色:
“還沒到換班時間,你急個什么,待會回家不就能見到了…”
“哦…”
兩個人如此瞎扯,聽著客棧里繪聲繪色的故事,在聊了不知多久后,忽然聽到翅膀煽動的聲音,繼而一個圓滾滾的白腦袋,從屋檐上探頭:
“嘰?”
折云璃抬眼望去,眼底頓時涌現驚喜:
“幺雞?你怎么來了?”
鳥鳥本來是跟著凝兒,但因為夜驚堂管制伙食,吃完午飯后,小西瓜姐姐也不喂飯了,才飛去宮里,想找最大方的胖頭龍,結果不小心被夜驚堂逮個正著,此時轉頭示意了下巷子外的街面。
折云璃見此來到巷子口,轉眼就看到一個頭戴斗笠的黑袍公子,站在客棧門外的人群后方,也在專注聆聽。
折云璃眼神一喜,連忙小跑到夜驚堂跟前,低聲道:
“相公哥”
“呵呵…”
夜驚堂瞧見捕快打扮的小媳婦,眼底自然涌現笑意,抬手在捕快小帽上彈了下:
“還有一刻鐘才換班,嚴肅點。”
“嘻”
折云璃連忙手按腰刀站直,擺出冷艷女捕頭的模樣,巡查客棧內外的動向,心里則在繼續聽說書先生瞎扯。
萍兒此時也悄悄摸摸挪到了后面,懷里還抱著鳥鳥,此時又詢問道:
“公子要是去了山后面,還會不會帶新的漂亮姐姐回來呀?”
夜驚堂對此搖頭一笑:“等去山后面,我應該娃兒都二十多了,和華伯父差不多,那好意思再去騙人家小姑娘。”
“可是,仙家姑侄女哦…”
夜驚堂無言以對,也抬手在萍兒腦殼上彈了下。
三人如此等待一刻鐘后,到了夜巡的時間,‘后門槍’小王帶著新搭檔從街上走了過來。
夜驚堂見此也沒再聽說書郎胡說八道,轉身道:
“換班了,走吧。”
折云璃收斂了捕快架勢,把帽子也取下來,露出了盤在頭上的長發,可能是想和相公單獨聊聊,便從袖子里取出一錠銀子遞給萍兒:
“萍兒,你帶著幺雞去四方齋吃醋溜魚吧,看把它饞的。”
“嘰?”
鳥鳥見終于蹭到晚飯了,連忙拽著萍兒往梧桐街飛。
萍兒就好一口醋溜魚,見小姐輕咳,自然沒意見,還禮貌問了句:
“要不要給夜公子也帶一份兒?”
夜驚堂剛在宮里吃完,對此擺手道:
“不用了,讓鳥鳥少吃點,別喂成胖球了。”
“嘰!”
鳥鳥十分不喜歡這話,拖著萍兒就走。
折云璃滿眼都是笑意,等萍兒和鳥鳥跑開后,才自然而然抱住夜驚堂的胳膊:
“師父剛才過來了。”
“嗯?”
夜驚堂離開皇宮后,就在尋找坨坨云璃水兒,見此轉頭環視:
“你師父呢?”
折云璃眼神有些古怪:
“明天晚上不是要去宮里赴宴嗎,師父上次答應了,但現在好像有點怯場,估摸正在考慮。方才還和我說,要是你來了,讓你別找她,她明天沒來,咱們就先慶祝,不用等她。”
夜驚堂對坨坨的性格相當了解,從來不會說空話,答應了會來,肯定會當場,只是現在有點遲疑罷了,對此回應道:
“待會我過去勸勸就好。”
兩人如此閑談,很快便離開虎臺街,到了人煙稀少的街道上。
夜驚堂見四下無人,覺得云璃上班一天應該挺累,便在身前半蹲:
“我背你?”
折云璃已經是媳婦了,對于這個自然沒什么害羞的,輕輕一跳就趴在了背上,雙手抱住脖子:
“相公哥哥一天挺累吧?”
“嗯?”夜驚堂摟著云璃的腿彎前行,聞聲稍顯疑惑:“我累什么?”
“家里這么多姐姐,伱這一回來,得挨個見面打招呼,然后再親熱一下,輪到妹妹我,都這個點兒了,還沒見完,恐怕晚上連合眼的機會都沒有,然后明天又得繼續…”
夜驚堂如今挺忙,從早到晚都是陪媳婦,根本沒有空閑時間。但他行走江湖至今,為的就是這一天,對此非但不覺得累,還樂在其中:
“每天陪著媳婦,總比在江湖人刀口舔血強,我天下第一的體魄,你還怕我累壞了不成?”
折云璃抱著包子,小南霄山壓在背上,輕哼道:
“體魄再強,也怕車輪戰慢慢磨,而且陸姨新花樣特別多,用她的話說,就是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站不穩,你可別逞強,要是那天撐不住了,就和我偷偷說一聲,我拉著你出門逛街讓你緩緩…”
夜驚堂知道水兒花樣多,但可惜水兒戰斗力不行,純粹是理論派,兩三下就撂倒了。見云璃說起這個,他轉頭詢問:
“水兒又教你新花樣了?”
折云璃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后,雖然表面上還保持著少女的矜持,但內里特別好學,仗著陸姨不好意思,整天湊在跟前問東問西,把水兒都給問的開始躲云璃了。
見夜驚堂好奇,折云璃眨了眨眼睛,湊到耳垂旁呵氣如蘭:
“想見識見識?”
不得不說,妖里妖氣的口氣,和水兒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夜驚堂被幽蘭鼻息吹拂耳根,感覺半邊身子都酥了,抬手在云璃屁股拍了下:
“大街上呢,別玩火,不然待會有你苦頭吃的。”
折云璃年輕氣盛,才不怕夜驚堂,湊在耳邊繼續道:
“前天我和陸姨逛街,還在范家鋪子買了新衣裳,現在正穿著,驚堂哥就不想看看?”
夜驚堂雖然神色冷峻不凡,但回家的腳步明顯加快了幾分:
“回去再看。”
“哼”
折云璃便如同南霄山的小狐貍,見夜驚堂心神不穩了,非但不停手還變本加厲,手伸進黑袍衣襟,在胸肌上捏了捏:
“陸姨說的確實沒錯,驚堂哥果真好拿捏…誒?”
話沒說完,折云璃就發現天旋地轉,等到身形停下,已經轉了個身,被挪到了夜驚堂前面,彼此面對面被抱在懷里。
因為雙腿依舊夾著腰,折云璃自然感覺到‘刀把’硌著她,抬眼看著夜驚堂的神色,頓時慫了幾分,左右看了看:
“還沒到家呢…”
夜驚堂感覺云璃簡直要上天,要是不好好管管,以后功力大成,怕是能把他拿捏的找不著北,當下雙手摟著云璃,做出猴急模樣:
“沒事,反正又沒人。”
說著低頭含住紅唇,作勢解云璃的腰帶。
折云璃見狀自然懵了,連忙抱住驚堂哥的脖子,下巴放在肩膀上,致使兩人緊緊貼在一起,不讓夜驚堂亂動:
“開個玩笑罷了,大街上呢。”
夜驚堂順勢在臀兒上拍了下:
“以后還敢不敢當街調戲相公?”
“敢。誒?…不敢不敢,我親你下行吧。”
折云璃在臉頰上啵啵兩口,又緊緊抱住,不讓夜驚堂亂來。
夜驚堂這才滿意,就如此面對面抱著,很快便回到了天水橋的新宅。
因為來了客人,新宅中燈火通明,熱鬧了不少。
夜驚堂落在圍墻上,抬眼便瞧見華夫人在大花園中就坐,和青芷一起賞月,面前還擺著果盤,已經緩過來的三娘,如同賢惠夫人,在旁邊含笑交談,半點看不出白天穿著黑絲渾身抽抽的樣子。
而青禾則在后院的丹房中,依舊在練著自己的不老仙丹,凝兒和華夫人不熟,沒好意思露面,在旁邊搭手,彼此竊竊私語,應該是在暗暗琢磨明天晚宴該怎么對付皇家四姐妹的事情。
折云璃掃視一眼后,便先行從懷里下來:
“驚堂哥先回屋吧,我去和師娘打聲招呼,看她待會過不過來。”
夜驚堂沒瞧見華伯父的蹤跡,也不好湊到真岳母大人面前瞎扯,當下便把云璃放下,先行回到了梅花院。
如今姑娘們都已經回到京城,夜驚堂也沒了身外事,以后便是在家里長住,房舍自然也都分好了。
三娘在凝兒手上吃過虧后,便學會了先下手為強,如今還是住在梅花院的西廂,青芷無依無靠又有身孕,被安排在了梅花院的東廂,都和他住在一個院。
凝兒最初選了竹院,如今白錦、云璃自然也都住在竹園里,三個人剛好一間院子。
鈺虎離人懷雁雖然多半時間在宮里,但在新宅還是給準備了房間,一起住在蘭院。
而青禾、水兒這對冤家,雖然互相掐架就沒消停過,但關系無疑也是最要好的,兩個人一起住在菊院。
每個院子三間房,每間都有丫鬟居住的耳房,算起來能住三十多號人,秀荷、綠珠等人自然也住在一起。
三娘購置宅院的時候,特地買了個能住老爺加十一房姨娘的院子,說起來如今還缺了一房。
但夜驚堂已經非常滿足了,也沒有找‘小十一’的打算,在環境雅致的宅子里轉了圈后,便回到了梅花院。
梅蘭竹菊四個院子景色不同,但大小并沒有什么區別,只因‘梅開百花之先’,他這相公才住這里。
夜驚堂本以為院里沒人,但來到梅花院的十字步道上,卻發現東側的書房亮著燈火,窗戶上能瞧見一道女子剪影,鼻梁高挺腰身纖長,光看側影就知道是個絕世美人,雖然衣襟起伏不大,但也是因此才多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氣,好似沒有浸染過半分俗世欲念。
夜驚堂瞧見這獨一無二的側影,就認出了是家里的魅魔大人,悄來到正屋,往書房里打量。
正屋較之往日,也出現了不少變化,‘凌寒閣’匾額下方的中堂畫,換成了笨笨那副‘問仙圖’,內容是他站在龍門崖上,抬頭看著九天之上的奉官城,整體畫面沖擊力極強,哪怕夜驚堂不通書畫,也能看出這幅畫恐怕比這座宅子都貴重,每次青芷進屋都得看好久。
而書房之內,也多了很多物件。
四周墻壁上,掛的是媳婦們的墨寶,有離人的游俠逛街圖,也有懷雁臨摹的小販買雞圖,青芷在夕霞寺畫的那副美男圖,和鈺虎的些許墨寶也掛在其中,雖然水準有高有低,但夜驚堂都視若珍寶,保護的非常好。
書桌后的書架上,也擺了不少書籍,但他的書房,想找詩經典籍等正經書顯然比較困難,里面全是精裝版《俠女淚》《艷后秘史》等物,笨笨給他畫的幾本畫冊,甚至用裝鳴龍圖的玉匣裝著,以免不小心弄壞。
而收集的江湖至寶鳴龍圖,具體扔在哪兒了夜驚堂都沒去管,如果有藝高人膽大的小蟊賊,費盡心機跑進來偷走玉匣,回去打開一看,恐怕會當場吐血。
書桌上的擺設也挺多,筆架上掛著五族聯盟的族珠,當年給鳥鳥買的碧玉小烏龜,又放在了筆架旁邊,筆架上掛著青芷送的筆,因為平日里都是青芷用書房,青芷也不習慣帶兵器,大笨笨送的匕首‘青鶴’,也端端正正放在書桌前方。
桌上點著一盞燭燈,身著白色長裙的璇璣真人,在太師椅上端坐,裙擺上繡著幾朵花瓣,此時正提筆在紙上描繪,神態極為認真,看不懂半點懶散跡象,看起來就是個出塵于世的道門仙子。
夜驚堂在門口駐足,見水兒少有的很正經,都不好打擾,便抬手在門上敲了敲:
璇璣真人境界和夜驚堂差距甚遠,并未發現夜驚堂來了,聽到聲音,才抬起桃花美眸,而后又繼續勾畫,聲音輕靈:
“回來了?”
夜驚堂瞧見如此端莊冷艷的水兒,還真有點不習慣,緩步走進屋里:
“嗯。在忙什么呢?”
“好久時間沒動筆,有點癢了,隨便畫畫。”
“哦…”
夜驚堂覺得這話挺怪的,但也沒瞎想,走到書桌前抬眼一看,就發現鎮紙壓著的紙張上,畫的并非道門法咒等正經東西,而是一副美人圖。
圖上美人身材十分火辣,光看線條就知道是青禾,而且沒穿衣裳,被他摟著腿彎抱起來,可勁兒糟蹋,從面部神情到肢體動作,都稱得上栩栩如生、纖毫畢現。
夜驚堂正經神色一收,繞過書桌低頭仔細看:
“不愧是笨笨師父,這畫工一看就是大家…”
璇璣真人從宮里回來后,沒遇見夜驚堂,便又去調戲青禾,結果被青禾攆出來了,才在這里畫青禾的本子,準備當做‘把柄’,待會去逗青禾。
見夜驚堂滿眼放光,和看見稀世珍寶似得,璇璣真人自然又改主意了,用筆頂著夜驚堂額頭推開:
“想要?”
“嗯。”夜驚堂毫不掩飾的點頭。
璇璣真人放下畫筆,站起身來,臀兒枕著桌沿,把畫卷擋住:
“你準備出什么價碼?”
夜驚堂看不著了,便把目光移回水兒的絕色臉頰,無奈道:
“咱們這關系,還提什么價碼,多見外。”
說著湊上前去,雙唇相合。
璇璣真人倒也沒躲,只是拿起桌上的合歡劍,屈指輕彈劍出三分,把夜驚堂逼退:
“親師徒明算賬,想要為師的東西,總得孝敬哪有白給的道理。”
夜驚堂覺得水兒白給的挺多,但話說到這了,再想白拿未免有點臉皮太厚,便在太師椅上坐下,抬眼望著居高臨下的小水水:
“我能給的都給了,還能給什么?要不抽時間我好好照顧你三天?”
璇璣真人又不傻,真讓夜驚堂單獨糟蹋三天,她出門看見根棍子恐怕都腿軟,當下雙臂環胸稍加琢磨:
“習武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哪怕成了天下第一,也不能懈怠。不如這樣,為師來考考你心智,你能不動如山,為師就把這幅畫給你,再額外送你一副自己的。要是沒守住本心,罰你一個月不準碰后面的閑書,如何?”
夜驚堂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沒見過世面的青澀游俠,見此靠在了太師椅上,大馬金刀坐著:
“行。不過我要是心智過人,不為所動沒被你誘惑到,你可不許生氣。”
璇璣真人微微頷首,而后也不再多說,轉過身來,背對夜驚堂爬上了書桌。
以璇璣真人的本事,想上桌子也就腳尖輕點,專門用這個姿勢,明顯是故意的。
夜驚堂靠在太師椅上,首先便看到水兒俯身,寬松裙擺下的完美滿月呈現在了咫尺之外,隨著上桌的動作輕輕搖曳,弄的他差點習慣性就伸手拍了下。
“咳”
夜驚堂感覺有點高估了自己,方才的從容不迫蕩然無存,輕咳一聲目光移開了些,放在了墻上的畫卷上。
璇璣真人爬上桌子,挺起腰身顯出完美腰臀曲線,回過雙眸:
“不敢看了?”
“怎么會。”
夜驚堂收回眼神,手指輕敲著椅子扶手,做出波瀾不驚的模樣,繼續看著水兒作妖。
“哼”
璇璣真人也沒多說,抬手拔下發簪,微微搖頭,墨黑青絲便如同瀑布般灑下,又高抬雙手,把頭發挽成了一個很成熟知性的款式,而后解開白裙,雪膩香肩和完美腰背也呈現在眼底,直至褪到腰窩下方,硬要能看見股溝,馬上就能看見重點卻又給停下來。
夜驚堂手掌握了握,強忍住把裙子再勾下去些的沖動,開口道:
“就這?”
“還沒開始呢。”
璇璣真人背對夜驚堂,在書桌上跪坐,左右打量后,又左手撐著桌面,右手伸向桌角的一個筆架。
本來這動作沒什么,但問題是水兒跪坐在桌子上,還背面向敵,裙子褪到腰間,這么俯身伸手,隨著臀兒離開腿肚,搖搖欲墜的裙擺自然滑了下來,露出毫無遮掩的滿月,腿間能看到白色小布料,的豐腴小月牙…
“咳…”
夜驚堂覺得自己確實是凡人,這種考驗,他哪里扛得住,好想伸手摸摸,但水兒馬上就回過頭來:
“嗯?”
夜驚堂神色有點不太自然,微微攤手:
“我又沒動手,咳嗽兩聲也不行?”
璇璣真人倒也沒要求太嚴,腰兒輕搖,在筆架上慢慢挑選,直到夜驚堂坐立不安了,才取出一支小毫,在墨水中沾了沾,回頭遞給夜驚堂:
“以前教過你寫字,記得你寫了個‘不過如此’,再寫一遍讓為師看看,有以前的水準,便算是你過關了。”
夜驚堂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放,抬手結果小毫,左右看了看:
“在哪兒寫?”
璇璣真人挺起腰背,在夜驚堂眼前跪坐,顯出線條無暇白如羊脂的滿月:
“嗯哼”
“啊?”
夜驚堂覺得這簡直是在為難人,他要是在這種情況下能寫出個不失水準的‘不過如此’,那怕是真成斷絕紅塵的圣人了,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不過眼見水兒眼神挑釁,夜驚堂暗暗咬牙,還是拿起小毫,在后腰上書寫。
位置在后腰,璇璣真人回頭也很難瞧見,便端正跪坐著,仔細感受筆鋒,剛寫兩下,便蹙眉回頭:
“你在寫什么鬼東西?”
夜驚堂基本上已經認輸了,用手扶著月亮讓水兒別亂動:
“不就一個月不看雜書嗎,我忍住的,等等,馬上就好。”
璇璣真人見夜驚堂認輸了,自然不再制止,只是輕哼道:
“畫可不給你了。”
“以后每天考驗我,什么時候過關什么時候給我,行吧?”
“也行…”
夫妻倆如此調情在閨房之中,雖然羞人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夜驚堂顯然忘了,待會還有正事。
就在夜驚堂認認真真寫完,正在仔細鑒賞之時,梅花院外傳來了腳步聲,以及話語:
“你自己陪著夜驚堂就行了嘛,干嘛非得把我拉著。”
“人多熱鬧嘛,我又不會和陸姨一樣老欺負梵姨…”
璇璣真人聽到聲音,心頭便暗道不妙,當即把裙子拉起來。
但屋子里亮著燈,云璃和青禾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一個狐媚子的剪影,跪坐在了桌子上,正在匆匆忙忙穿衣裳。
折云璃見狀一愣,繼而就眼神古怪起來:
“喲陸姨,你都開始偷吃了?”
梵青禾逮個正著,身邊還有云璃撐腰,氣勢自然上來了:
“妖女,連云璃的床你都搶,你真好意思?”
璇璣真人不怕青禾,但在云璃面前發燒,總覺得怪怪的此時已經從桌子下來,擺出端正正經的神色:
“胡說什么?我教夜驚堂點東西罷了。”
“教什么東西要脫衣裳?你以為我們沒看見?”
梵青禾走進屋里,就開始在書房打量,結果抬眼就看到了她的春宮圖,當即柳眉倒豎:
“妖女!”
折云璃吃瓜不嫌事大,還湊近打量拱火:
“嘿,畫的還是梵姨和相公哥,陸姨你畫的?真好看…”
璇璣真人感覺情況不太對,轉身道:
“你們先歇息吧,我進宮看看…”
梵青禾抬手就把水兒拉住,押著去西側的睡房:
“你還想跑?在背后畫我是吧?今天你就用這招給云璃開開眼界,不然這事兒沒完…”
璇璣真人知道躲不過去,便想偷偷擦腰后的字跡:
“我跑什么?你…你這逆徒,松手!”
話沒說完,璇璣真人就發現小動作被夜驚堂逮住了,握著手腕不讓她擦,眼神頓時羞惱。
夜驚堂天天被水兒勾搭,好不容易看到水兒落入窘境,豈會輕易放過,捉住水兒手腕,把她推到了床榻上坐著:
“天色晚了,早點休息吧。”
梵青禾發現了水兒的異樣,猜到衣服下面應該有驚喜,便摁著不讓亂動:
“對啊,平時妖里妖氣,現在你矜持個什么?”
折云璃倒是非常賢惠,幫璇璣真人解開裙子:
“是啊,我又不會笑話陸姨…哈哈哈哈”
銀鈴般的放肆笑聲,忽然從閨房中響起。
梵青禾本來在兇水兒,聽到笑聲才回過頭來,結果就發現水兒后腰下,寫著‘相公用力’四個字,眼神也是一愣,繼而就是‘嗤‘的一聲,香肩微抖笑了個花枝亂顫:
“哈哈哈…”
璇璣真人被一大一小嘲笑,清理出塵的臉頰也化為漲紅,但縱橫閨房這么久的魄力還在,并未露怯,輕哼道:
“驚堂,你不給青禾也寫個?”
“嗯?”
梵青禾笑容一僵,繼而連忙擋住后腰:
“憑什么?我才不寫這鬼東西。”
折云璃也是笑容一收,坐在跟在當起了乖丫頭,免得陸姨惱羞成怒把她也拉下水。
璇璣真人肯定沒折騰云璃的意思,見青禾敢笑她,當即就反手把青禾按住,想在腰后寫字,青禾肯定不讓,于是兩個人就在床榻上打滾兒,開始嘗試鎖住對方。
折云璃和夜驚堂在旁邊興致勃勃看戲,剛看沒多久,凝兒三娘青芷,便結伴走了過來,發現已經開始了,就悶不吭聲自覺進屋關門,也湊到跟前打量,而后就是:
“噗相公用力,哈哈哈…”
駱凝明顯愣了下,發現是夜驚堂的字跡,便蹙眉道:
“小賊,你怎么盡搞這些有的沒的?”
華青芷臉色漲紅,不好笑話陸姐姐,便夸了句:
“相公的筆力又有長進了寫的真不錯…”
璇璣真人被當眾處刑,絲毫不示弱,把青禾摁住,轉頭看向三娘:
“笑什么?你以為你跑的掉?待會我幫你寫個‘一夜湘君白發多’…”
裴湘君見水兒還敢挑釁,自然不會被嚇到,當下也坐在了收腿坐在了跟前,幫忙按住水兒:
“驚堂,過來。”
夜驚堂很想現在開始試試,不過環視左右后,又詢問道:
“白錦沒回來?”
駱凝還是很照顧夫君的,見情郎詢問,回應道:
“應該在家里躲著偷偷練功,你過去看看吧,要是不過來別逼她,明天能去赴宴就行了,我們在這等你。”
三娘也是善解人意道:“你去吧,我剛好給水兒打扮下,待會給你個驚喜。”
夜驚堂今天都沒見著坨坨,哪里睡得著,當下也沒多說,讓媳婦們先行打鬧,起身走向窗口,閃身就不見了蹤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