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與馬庫斯見面時的第一眼,就發現馬庫斯可能已經沒有了人類的下意識反應。
原來的現代化的焚化設備絲毫看不出來,倒是滿眼都是濕滑粘稠的水蛭爬滿了整個建筑!
這場景的惡心程度堪比在D6要塞的地下核反應堆里的軟體生物。
“歡迎光臨,年輕人們。”一身白色長袍的馬庫斯出現在了上層的欄桿前,彬彬有禮地給樓下的謝元和瑞貝卡打著招呼。
“很高興你們加入這場派對,你們是我的貴賓。”馬庫斯的果然是高等貴族出身,良好的禮儀讓謝元有種他像個熱情好客的城堡主人一樣。
如果他沒有說后半句的話:“畢竟…這將會是你們的葬禮。”
此刻他是趾高氣昂,攤開雙手展示著他的高高在上。
“詹姆斯馬庫斯博士,話可不要說得那么滿,二十年前你就吃了一個巨大的教訓。”謝元卻上前一步,針鋒相對地譏諷著他的丑事。
“你曾經以為自己盡在掌控,以為精心準備的學生忠心耿耿,卻想不到有一天會被學生親手誅殺吧!”
謝元沒有看到瑞貝卡的吃驚,他只是盯著神色激動,已經恢復成年老狀態的馬庫斯不經意間逼問道:“實踐派的阿爾伯特威斯克,學院派的威廉。
多么有實力,有才華又忠誠的弟子啊?被學生親手弒殺的滋味很酸爽吧?還有自己的研究被全部接手——”
“夠了!!!”馬庫斯已經完全失去儀態地大叫道,“阿爾伯特威斯克,威廉伯金,啊!!!!
你怎么知道這些的?難道你是當年的一員?!!”
看著馬庫斯開始逐漸失控,謝元更加大膽地前進一步,看著馬庫斯嘲諷著:“我今年才26歲,72年又怎么在現場呢?
但是你的故事并不難猜…從剛剛看到的儲水室大量的骸骨就能看出來,你是個有變態研究習性的無德科學家。
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師如此,別提學生了…所以你的學生才會心安理得地殺了你——你的死是咎由自取!”
看著已經氣的全身發抖,身形開始微微變形的馬庫斯,謝元又上前一步給他心口捅一刀:“你自己其實也是有問題的,明明養成所廢棄了20年,你卻說你被謀殺于10年前。
我估計你是被當年不小心掉下來的,正在研究的T病毒水蛭跟你垂死的身體發生了結合…可是你的記憶和認知里卻總是以為是十年前。”
看著面色抽搐,不知道怎么辯駁的馬庫斯,謝元呵呵一笑做出了論斷:“真正的馬庫斯其實是死了,對吧?
但是混合在一起的水蛭卻占據了馬庫斯的大腦,同時也繼承了他的記憶,學識和智慧。
所以你可以是任何人,但你唯獨不是馬庫斯…”
謝元看著“馬庫斯”那已經趨于暴怒的神色上,充滿同情地最后定義:“你只是個贗品。”
“贗品…贗品…贗品”馬庫斯低頭不斷地念叨著這個詞,然后渾身地開始劇烈地顫抖,祂再也忍耐不住向著謝元開轟:“你這個下賤的蟲子,你去——啊啊啊!”
“噗呲,呲呲呲呲!”
“比利!!!”
瑞貝卡正在聽著謝元的驚人之語還處于消化真實性的狀態,尤其是阿爾伯特威斯克二十年前確實是屬于這里的研究員這個事情。
阿爾伯特威斯克是誰?他是R.P.D.警署的S.T.A.R.S.分隊阿爾法的隊長,一個能力壓老資格恩里克成為隊長的人物。
雖然今年只有38歲,但是經驗,能力,各方面不缺,是個非常強大而智慧的戰士…直到馬庫斯剛剛承認了他的另外一個背景。
二十年前,威斯克還是十八歲的時候,竟然還是這位二十年前就已經名滿天下的科學家的關門弟子?
然后根據比利的推斷,二十年前他和另一個關門弟子合謀謀殺了他們的老師?
最后馬庫斯其實只是“馬庫斯”?
好亂啊!雖然對于比利是怎么知道這回事的過程更加好奇,可是一下子涌進來了大量信息還是讓瑞貝卡漲昏了頭。
可剛剛緩下來,一抬頭,就見到更加震撼地一幕——這才剛剛說完不過下一秒,比利就出現在“馬庫斯”身前,手上的兩把彎刀突然用力捅進了“馬庫斯”胸膛里!
兩把刀直接深深地捅進去,直至沒柄,“馬庫斯”根本就沒想到比利有這樣恐怖的速度和力量直接就受到了致命的傷害!
但瑞貝卡的疑問是…比利的刀放在了哪里?她一路跟比利走來,從沒有見過他用過刀!
“嗬…嗬,你…你好快的刀啊”兩把尖刀深深地插入他的肺部,導致“馬庫斯”說話十分困難,慢慢地吐出這些話。
但比利接下來的行為卻又秀了上下兩人一臉——他直接向欄桿一跺腳,通過重力和反推力把刀子抽了出來。
抽出來的刀子還帶走了“馬庫斯”大量的血肉,讓祂本來就深深的兩個刀口突然就擴大整整一倍。
而且拔出來的傷口附近還有切,削,剌,劈的痕跡,非常對稱。像一個血紅淋漓的蝴蝶圖案。
但瑞貝卡覺得這又看上去像是一朵血色的鮮花,殘忍卻有種…別樣的美麗。
不過沒人注意到帶出來的一大段血肉有很大一部分消失不見了——畢竟被雙刀帶出來的血肉灑得整個上層都是。
“叮!”系統提示音在謝元腦海里想起,“已收到水蛭女王未變身狀態下血肉1份!此為本位面T病毒造物系列最強造物之一的身體部分。
造物價值10特異幣,由于水蛭女王血肉足夠進行再研究和重構,研究價值增加30特異幣,共計40特異幣。
湊齊變身階段一及變身階段二的血肉有助于重塑對于水蛭女王系列的了解。
請再接再厲,收集更多更強大而且更有價值的病毒造物。”
“馬庫斯”直接因為血肉流失過多,而坐倒在地上,謝元跳回地面后,看著向看陌生人一樣的眼光解釋道:“我等會解釋給你聽,但現在“馬庫斯”還沒死。”
“馬庫斯還沒死?”本來準備問個清楚的瑞貝卡沒想到聽到比利一個匪夷所思的答復。
“都被你砍成這樣了,他還沒死?”
“這個先給你,這是出去的鑰匙”謝元也不解釋先把從“馬庫斯”身上扒出來的兩把鑰匙給了小姑娘。
瑞貝卡稀里糊涂地接受后,就聽到比利轉頭就對上層已經癱倒的“馬庫斯”喊到:“別演了,你以為你急中生智想出來的裝死,就可以誘導我去搜你身然后偷襲我?你太瞧不起專業人士了。
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啊!!!為什么?為什么你就不能匍匐于神的腳下?為什么要這么天真地向神挑釁?是誰給你的膽子!”
看出把戲被識破的“馬庫斯”直接站起來,他身上原來殘破的創口已經逐漸復原,又恢復成了奇怪的白色長袍。
但他隨即身體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先是“口吐芬芳”,一大堆水蛭從他嘴里直接嘔吐出來,看得瑞貝卡一陣惡心“噫”。
接下雙手連同袍子開始瘋狂地膨脹,變色,變成了一雙水蛭一樣的深色的扭曲觸手。
原本飄逸俊朗的面容在膨脹下變得猙獰而詭異,同樣顏色十分靠近水蛭的顏色,眼睛被暴突出來逐漸蛻變成了觸角。
一個個剛剛還是出塵氣十足的白衣年輕帥哥剎那間變成了一個克魯蘇生物的觸手怪!!
而且還能像蜘蛛一樣攀爬在天花板頂上的,再像橡皮一樣柔軟地跳到地面。
看著這個巨大的“觸手怪”,謝元讓瑞貝卡拿著更換了酸液榴彈的榴彈槍遠程對付。
而自己則一手沙鷹,一手刀地給瑞貝卡做肉盾。
比利一貫地照顧搭檔和有困難自己頂上的作風還是讓瑞貝卡感到心暖:“他只是沒有說出他的秘密,但并不是有意對自己隱瞞,他還是他。”
想通了這些的瑞貝卡也開始小心地舉起榴彈槍,把握時機給“馬庫斯”一點顏色看看。
硫酸彈算是保護傘的調查隊為了應付這里的目標創造出來的有效武器。
里面的強酸成分能對任何生物組織進行致命地溶解效果,對人類簡直是喪心病狂,可是能對喪尸生物能有完美效果。
不過就算有著硫酸彈,巨大的水蛭人依舊能堅持很長的一段時間,雖然從水蛭人痛苦的反應來看,還是有效的。
可是巨型水蛭人的耐受力也不是吃素的,吃痛之下的水蛭人開始從背后分解成大量的觸手。
加上兩只巨大的原手臂觸手,開始瘋狂朝瑞貝卡甩過來!
“呲!呲!呲!呲!呲!呲!”好在危機時刻,比利的抵擋起了作用。
瑞貝卡從沒見過那么快的刀——大量的觸手幾乎是從全方位地攻過來,但是被比利用刀在同一時間被擋住了!
不僅被擋住,而且每一根進攻的觸手在和比利的刀接觸的一瞬間就被剁下來。
而另一手的沙鷹也沒有閑著,他連瞄準都不需要,每一槍卻十分精準地打中了水蛭人頭部的觸角!
感受系統受到的巨大傷害讓水蛭人不得不后退來躲避子彈…雖然無論躲在哪里,0.5AE口徑子彈都能擊中祂的頭部。
不過好在距離被拉開了,顧不得對地上扭來扭去的觸手碎肉的惡感,瑞貝卡趕緊地把手上的所有的硫酸彈都砸在水蛭人身上。
可是原本能對獵殺者完全有效的硫酸彈,此刻面對著水蛭人卻似乎一點用都沒有!
不,不是沒一點用,水蛭人已經開始腳步踉蹌了,可是硫酸彈也已經全部用完,還差臨門一腳。
就在瑞貝卡打算換上火焰彈的時候,謝元阻止了:“不要浪費彈藥了,誰知道后面還會遇到什么。”
謝元直接上前靠近水蛭人,看到故技重施的謝元,水蛭人沒有給他揮刀的機會瘋狂地揮舞著粗壯的長臂觸手向謝元甩過去!
別看水蛭人也就比比利高那么一點,兩米多高,可是這長長的觸手砸到一個欄桿上直接把鋼鐵打折!
“瑪德,這簡直就是天生的鞭子勁!”觸手的威力看在謝元眼里也是眼皮抽抽。
只能耗費子彈繼續打過,他再能也不想扛一身鞭傷,好在水蛭人有鞭子,而謝元袖子里有“繩子”。
綁上自己刀柄上的環,謝元再一次嘗試沖進水蛭人的近身位置——不出意外又一次面對著漫天飛舞的鞭影。
而謝元這一次也絲毫不戀戰,一擊就走,然后再轉身的一瞬間,尖刀脫手而出擲向了水蛭人。
幸好之前他的背后分段觸手被砍斷了不少,加上瘋狂舞動主要觸手導致空門大開,為這一記“繩標”贏得了機會。
“噗!”尖銳的刀尖又一次捅進了巨型水蛭人的身上,讓祂瘋狂舞動觸手的節奏為之一頓。
而下一刻,謝元已經抓住空檔欺身而上抓住了刀柄,又一次給水蛭人來了一次“血蓮切”。
一道花瓣形狀的傷口開始噴吐大量褐色的血液出來,又一次讓血肉若隱若現地“消失”后,謝元也避開了大部分鮮血的噴灑。
再一次的重創讓巨型水蛭人再也承受不住,倒在了地上。
“砰!砰!”提防詐死的謝元再一次給水蛭人來了兩槍,確認毫無直覺后,才跟瑞貝卡確認,“他暫時倒下了。”
“這樣都還沒死?”瑞貝卡也是心里一陣無語,保護傘究竟創造出一個什么樣的怪物啊!
“至少我能感覺這個怪物生命體征還是有的,不過不用擔心,這家伙受創太重,沒那么容易迅速恢復。”
謝元給瑞貝卡安慰道:“而且之前第一批監視我們的家伙現在應該重新上線了,那么這里很快就會被他們設置自毀裝置的,不用擔心。”
“還有第二批人在監視?”瑞貝卡聞言心中一顫,又轉而想到之前比利和馬庫斯的對話,想起一個可能,“難道…?”
“噓!”謝元做出安靜手勢,并看了一眼上方,安撫著瑞貝卡,“路上沒有監控器的地方,我跟你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