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被詛咒的小路”,就是一條被塌方損壞的深層地下地鐵隧道,在謝元從物資處購置了幾個濾罐后,波旁就帶著謝元東繞西繞來到了這個小路的入口。
很明顯這個所謂的小路只是做了最淺顯的禁止入內措施——一個巨大的貨運木箱,波旁只用手一推就把出口亮出來了。
在波旁從旁邊的樓梯下去后,謝元也跟上去,來到了地面,一股子衰敗味撲鼻而來。
“好,咱們出來了!從現在開始,把你的眼睛睜大些,這兒沒法坐手搖車了。”波旁一邊開路一邊介紹著這條隧道的情況,“在這些隧道里死了不少人,但只要咱們能互相掩護…就能平安過去。”
波旁沒有說錯,隧道里死了非常多的人,這些人已經高度腐爛化了,很多尸體有著被嚙齒動物啃咬的痕跡,唯一清楚的是這些人的大概樣貌還能辨認。
路上波旁還給一頭落單的“守望者”來了幾槍,介紹了下這里畜牲的個性。
謝元也有著不錯的收獲,一把氣槍!
提卡,這是地鐵武器設計師對于這把武器的稱呼,其本質是一把玩具用的氣槍。
但在彈藥短缺的末日時代,工業軸承里無處不在的滾珠成為了一種良好的替代品,感謝戰前的標準工業化吧。
經過武器化改造,威力提升,而且消聲性好,畢竟里面沒有火藥,唯一的問題的是這種武器發射是由增強氣壓來推動,如果不對閥門進行改造,很容易漏氣,降低威力。
不過這種改造對謝元而言并不難。
但兩人很快在隧道里遇到了麻煩,當然對于兩人而言只是麻煩而已。
一堆露營者的尸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腦袋上有洞,這是處決傷。
周圍滋生的蒼蠅顯示他們死去已久,至于為什么不腐爛?因為哪怕在地底下,溫度都相當底,只不過比地上的零度以下要好一點。
“見鬼!是商隊…他們都死了。我知道這種做法是誰干的!是土匪!漢莎吹牛說他們把土匪全剿滅了。哈哈!”波旁是個非常有經驗的灰色地帶工作者,他看了看傷勢就知道誰是兇手,但也正因為此,他面色凝重,“哈哈!現在睜大你的眼睛——土匪可不會讓我們免費通過這里。”
兩人非常謹慎地避開了用幾個罐子綁在一起吊在半空中的“警報系統”,波旁一邊開路,還不忘一邊介紹:“這是警報系統。很古老,但卻很有效。如果你想經過這里而不驚動別人,就別碰那些罐子。”
地上遇到碎玻璃,避開,“留心你的腳步——踩碎東西的聲音會令你暴露!”
不過室內的一些儲存柜的子彈包括霰彈,都被謝元和波旁笑納了。
小心地推開一扇門,然后還發現了一根絆繩,剛好在必經之路上,不小心一點還看不見。
“唔!…繩式陷阱!這玩意用來對付瞎子和魯莽的人很有用。你知道該怎么做嗎?”跨過去了的波旁提問道。
看來這條路波旁是經常一個人走,這些他不是完全跟謝元說的,而是跟他自己,只有經常一個人工作的人才會這樣說話。
因為怕瘋掉。
看起來這么多的陷阱是因為土匪把這個地方當做了他們的后門或者盲區,因為當波旁帶著謝元來到一個過道的時候,拐角就是一個土匪窩。
“他媽的,他們躲在路障后面。該死的!我們得靠近一些。”波旁看著燈火通明的土匪營地,看著謝元詢問道,“你能干掉他們的巡邏隊嗎?”
“給我五分鐘”謝元比了個5的手勢,悄悄地潛伏在一個土匪的后頭,一拳向后腦勺輕輕一搗。
恰好而不致命的力度讓他突然失去對身體的掌控,然后軟軟地倒下,謝元接住了即將落地的武器和土匪,偽裝地好像后退靠在墻上。
在他的脖子上頸動脈輕輕按壓一會,確定昏過去后,謝元離開才對付下一個。
這個土匪隊伍人數很多,至少不同的障礙物里,謝元輕點了一下一共有10個,隔壁的房間里也有三五個,但還不確定后面還有沒有。
不過現在,他們都癱倒在墻上和地上,安靜地像個嬰兒。
“大師級別的表演”波旁走過來,輕輕拍著掌以示佩服。
“有沒有超過5分鐘?”謝元叉著腰問著波旁。
“我沒看表。”波旁兩手一攤。
“好吧,這些人都失去意識了,你看看有沒有什么想要的?”謝元指著這些地上全部失去意識的土匪“俘虜”。
“沒有,彈藥什么的我還不缺,”波旁拍了拍自己的子彈帶,然后用鄙夷的眼光看著地上的武器,“都是些破銅爛鐵,我看不上。”
“行,我們走吧。”謝元沒有跟波旁說的是有些他看上的武器配件全部都被收到自己的空間里了。
打開了前門,波旁再次介紹了接下來的計劃:“橋是個討厭的地方,我的計劃是這樣的:我來掩護你,你來掩護我的背后。
如果我們能齊心協力,就能成功過去,不過別逞英雄,孩子——我今天還不想死呢!”
謝元只是把自己的一把刀抽出來挽了個刀花以示了解,接下來他會是一手刀,一手左輪。
“讓我看看你是否真的跟傳聞一樣這么厲害。”波旁繼續拿著轉輪霰彈槍準備開路。
轉輪霰彈槍也算是地鐵里面的精良武器之一,地鐵人叫他“蹣跚者”,快一點的有三發彈巢,標準的是六發彈巢。
不過要是追求速度的話,如果你信任你手上的轉輪霰彈槍的結構,你可以嘗試為自己的槍改裝成類似美式AA12或者俄式Saiga12霰彈槍這種帶彈匣的全自動突擊霰彈槍,如果你不怕炸膛毀了你的手的話。
波旁手上的是標準的6發轉輪霰彈槍。
車站離橋有一段斷層,所以兩人是跳過去的,上面是堵塞的車廂,所以只能從下面走。
就是需要戴上防毒面罩,下層似乎充斥著一種奇怪的氣體,能讓人窒息。
不過毒氣對于這里的困難只是小兒科,真正的問題是這些鼠類變種生物諾薩利斯。
真是太多了!不過波旁的轉輪霰彈槍就是為這種情況而攜帶的,只要靠近,一兩發霰彈就能干掉一只。
可惜轉輪霰彈槍最多只有六槍,接下來就要靠謝元了,不過這次不是在外面,謝元不想暴露他力量上能一拳打死怪物的秘密。
所以,謝元是一刀扎入怪物的要害后,一槍抵在怪物頭上實現爆頭!
大概干掉了三個左右,波旁就大喊一聲“閃開!”謝元側身一閃,轉輪霰彈繼續發威了。
在波旁換彈的時間內,就是靠著謝元用走位和爆頭來作為掩護,謝元非常慶幸的是幸存下來的武器設計師沒有完全按納甘1895式手槍那樣原汁原味模仿。
而是用了近現代的復動式左輪彈巢加彈出換彈的方式,不然謝元真的要準備兩把左輪才能完成任務了。
謝元和波旁兩人是要把諾薩里斯完全消滅后,也就是短時間沒有再出現了,才能繼續走下一個橋墩。
因為這些小娘皮太能騷擾人了,要不然謝元在自家地鐵站里不會這么容易樹立威名,時不時清繳一次都不能讓這種畜牲絕種。
路上還有漢薩同盟的勢力突然出來查崗,雖然他們是在搜尋土匪,但波旁還是要躲起來…波旁肯定跟漢薩同盟有過節,這是謝元心里已經預料到的事情。
這也不錯,謝元心想,正好給了自己一個理由躲起來,自己也不能給漢薩同盟看到。
倒不是別的原因,而是漢薩很想得到謝元關于養殖蟑螂作為蛋白質塊的秘密,這個資料除了自己,只有自己的養父才有完整資料。
漢薩同盟肯定不是沒想過取代展覽館作為唯一特產的出口,事實上養父那份已經被他自己銷毀了,他把這些知識死死地記在腦子里,只是后面做了一份偽造的文件,但果不其然地失蹤了,同時失蹤的還有幾個工人和一些種子蟑螂。
不過從逐年增長的出口額來看,漢薩還是沒有成功把蛋白質塊的復制品制作出來。這也是正常的,因為謝元在養殖蟑螂的環境里動過手腳的,出了這個環境,做了基因調整的蟑螂是不能存活的。
事實上普通蟑螂也可以作為替代培養,只是非常繁瑣,得不償失。還是那句話,對于漢薩同盟這種大資本集團而言不劃算的東西不會費心做。
同時再蛋白質塊成本開始比蘑菇干糧更便宜后,蘇德會戰這兩批人開始用蛋白質塊來混合蘑菇干糧了,而且在逐漸代替蘑菇。
謝元為什么會知道?因為漢薩同盟連包裝都開始外包給他們展覽站了,一個用紅紙包裹,一個用灰紙包裹,然后分開裝好由漢薩帶走。
扯遠了,在漢薩的巡邏隊離開后,波旁和謝元繼續開始了旅程。
不過這種小道真的不好走,路上竟然有一車廂因為支撐開始腐朽而掉下去,幸好謝元和波旁加快速度到了下一個橋墩。
可是盡頭又有突發狀況:隧道塌方了。
“這兒塌方了,真該死!”波旁都為自己走這條路遇到這樣那樣的困難死的手舞足蹈,所幸他看了看附近,臉色總算好看點,“還有道樓梯,真方便…看來有誰在把咱們引過去。去他的吧——咱們走!”
可惜,諾薩里斯還是要過來送送他們,又是一場相互掩護的戰斗。
等諾薩里斯暫時不出來后,波旁還是認命地旁邊的一個吊椅機關啟動了。
“咣當”吊梯轉到下面,變成了下行樓梯,就好像知道這里塌方了只能往下走一樣,難怪波旁認為這是設計好的。
下了樓,轉了一個長長而蜿蜒的過道,本來以為是條通路的兩人,又傻眼了。
前面霧氣環繞,鬼氣森森,可就是沒有一條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