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這位叫比利•科恩的前海軍少尉,已經被系統安排設置了身份置換。
在原主接受了審判后,由原生世界謝元的投影體頂替了比利•科恩的身份,并拷貝了他的記憶。
并且在系統的認知模糊功能下,一路被當做了比利•科恩押送到這個地方。
而原來的比利•科恩此刻已經變更了姓名,身份,換取了一個新的人生機會。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置換了記憶,而且應該是自愿交換的吧?
至于為什么這位叫比利•科恩的家伙會這么倒霉,從意氣風發的海軍少尉,變成了一個重刑犯呢?
這就要從一年前他參加的一場任務開始說起了。
1997年,他與二十多名同伴一同前往非洲某個叢林內部執行任務,并與當地的叛軍作戰。
也就是所謂地鷹醬親自下場對敵對勢力首領進行了斬首行動。
他們的任務就是在叢林里找出叛軍的藏身處......沒想到的是,他所在的部隊在叢林中迷失了方向,不停地在叢林里打轉轉!
倒(活)霉(該)啊!
但凡有過叢林行軍經驗的軍事同行們都知道,叢林里的頭號敵人不是你對面的敵人,而是叢林本身。
環境的惡劣,加上附近帶有毒性的動植物,還有敵人的騷擾,陷阱…連續的戰斗加水土不服帶走了大部分的戰友。
可就像命運對他們開的玩笑還不夠一樣,他們費盡千辛萬苦終于來到了情報上的目標地點…猜猜看,他們最終看到了什么?
不是所謂的游擊隊基地,而是一個當地的平民村莊!!!
這一路上由開頭,二十多個精壯的大小伙子,一轉眼,就變成了四個人,而且人人精神萎靡。
結果卻被告知情報錯誤?這一切行動全都白費了?
隊長當即就心態崩了,他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直接下達了干掉全部平民然后向總部報功的決定。
這是殺良冒功啊!但同樣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其他兩個同袍也欣然答應,看起來他們也心態崩了。
但有一個頭鐵的漢子,拒絕了這個命令,就是比利•科恩。
作為同袍,對于戰友的白白犧牲也非常憤怒,但他不想手上粘上平民的血,想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地回去。
但隊長不肯啊!因為如果按什么都查不到來作為任務匯報結果,猜猜軍隊高層會怎么處置他這個隊長?
妥妥的一個無能啊!!
還有一點,如果把這件事當一個烏龍事件看待,犧牲的23位同僚的戰后評定怎么辦?
那他們很可能連一個“Kia”都無法獲得,全都白死在了這個該死的叢林里了。
憤怒的隊長為此急中生智:一個擊暈了不肯執行命令的比利;二個,剩下三位聯手干掉了整個村莊的所有村民;三個,把二十三位同僚的死亡歸咎于比利的身上。
回國后,比利很快就被送上了軍事法庭,因為沒有別的目擊者,而其他三個參與大屠殺的隊員和隊長眾口一詞,案情對比利非常不利。
于是最后的結果就是:軍事法庭判決下來,比利的軍職和官位都被剝離,同時被迫不光榮退役并最終被判處死刑。
此刻,正是他被憲兵押解,運送到雷佳松基地進行死刑的路上。
但已經蘇醒過來的謝元,能預感到,今天這輛車似乎不可能被安全地運送到雷佳松了。
哪怕就算不用萬用工具的掃描儀,謝元也能感覺到周圍有很多中小型生物,正在對著這輛車磨牙咧嘴,似乎對他們非常…饑渴?
“你們現在開的地方是個什么地方?”謝元轉頭詢問著旁邊的憲兵。
“你想干什么?”憲兵相當地警覺,直接抓起槍對準了謝元,“你有什么企圖?為什么想知道?!!”
“因為我感應到有一大堆中小型生物在追趕我們的車,”謝元看著憲兵提醒道,“我們開到了什么地方?這里的生物攻擊性很強,而且不怕生。”
“你在這里扮什么神棍呢?”憲兵頓時露出了一臉不屑的表情,嘲諷道,“別想了,軍事法庭已經終極審判,你翻不了案了,老老實實祈求上帝帶你上天堂吧。”
然后由臉色一變,變得非常滑稽:“哦不,你沒資格上天堂,因為你殺了23個人!!!你只會下地獄,讓靈魂會在煉獄里灼燒,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前面的司機也是樂的哈哈大笑起來。
“哼,才23個人就是殺人狂魔了?”謝元看著憲兵的眼神一臉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心里想著“整個二戰我就獨立干掉了兩個營的人數。
猴子戰爭期間,雙方至少各有一個營的人數死在我手上,
地鐵生活的日子可能沒這么多事,幾場小規模沖突我都攢夠了一個加強連。
才23個人,算個什么?!!”
不過,自得其樂的司機突然“啊”地驚叫一聲,車后座的兩人一看。
一只黑乎乎地犬類生物突然沖撞了車,整個擋風玻璃上一片血漬!
看到司機突然踩了剎車,謝元突然出聲提醒道:“不要熄火,不要下車,趕緊離開這里!!”
“閉嘴!!!”拿槍的憲兵再一次用槍阻止了謝元繼續說下去的動作,然后看著司機說道,“不要熄火,但是下車看看,希望不要撞到有主的寵物狗。”
謝元對此很懷疑,這么具有野性和攻擊性的狗狗不太可能是有主的寵物…雖然這種犬在撞上車來的一剎那間,謝元看清楚了這是杜賓狗。
司機小心翼翼地帶著手電筒下了車,就來到了剛剛被撞上的狗狗身旁仔細查看:“啊!撞的一塌糊涂,不過不是寵物狗。
他似乎是一種試驗機構的受試狗,讓我看看標簽,干…干部養成所?”
做完檢查的司機站起身,對車內的同伴說:“好消息,不是私家寵物狗,是一家叫做“干部養成所”的受試狗。
壞消息是車窗都砸模糊了,可能會對視覺受限。”
“淦!運氣真差!”憲兵氣急地拍了下大腿。
可謝元的耳朵里馬上傳來了非常細微,但是速度奇快的奔跑聲音…快要靠近車子了!
“趕緊上車!”謝元拍了拍欄桿,試圖引起司機的注意,哪怕在憲兵的持槍威懾下,謝元也要提醒,“我們有敵人來了(Wegopany)!!”
“閉嘴!我說要你閉嘴!”憲兵雙手持槍直接用非常嚴肅的態度命令道。
“啊啊啊啊啊!這是什么?!!”司機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
被吸引到注意力的兩人聞聲一看:“嘶!!”
司機被幾只杜賓犬瘋狂地撕咬著,剛剛他看到群狗時,就想抽槍威懾——下一刻,他直接被猛犬一口咬爛了手腕。
槍也脫手了,不放過任何攻擊機會的狗群像狼群一樣車輪戰式地輪流攻擊著司機。
沒一下子,司機就撲倒在地上,好在見此不妙的憲兵立刻大聲地呵斥謝元“乖乖坐好!”
然后立刻打開車門,用槍救下了即將被狗群咬破脖子的司機。
看起來憲兵的個人槍法在壓力狀態下還算不錯。
不過,被打擾了食欲的狗群立刻開始圍攻起了憲兵。
被狠狠地咬了幾口的憲兵一腳踢開了幾只進攻他們的狗群后,立刻仗著傷勢不重,踉蹌地爬進了副駕駛座上。
而司機也在同時掙扎著爬進了駕駛座,任憑狗群怎么用力地撞擊,都死死地抵住門。
幸虧車還沒熄火,所以強忍著身上的劇痛的司機立刻啟動了高檔,直接踩油門加速。
廂車“轟隆”一聲轟鳴著駛離了此地,沿路一下子撞開了很多聞訊趕來的…“狗群”。
“可能遇到了群體傳染性狂犬病毒”這個猜想在謝元心里流淌,“又或者是喪尸鹿病毒跨種族傳染到狗身上了?”
司機的狀況看起來很差,脖子上有一個好大的豁口,鮮血在不斷地往外流淌,他用一只手捂住傷口,一只手握方向盤。
憲兵的狀態看起來好那么一點,但他也捂著傷口一只在咬牙支撐,手上不停地緊握著手槍。
謝元干脆知趣地不說任何話,沉默以對。
這車絕對會翻,憲兵也一定會跟他哪些“前”戰友一樣心態崩潰。
所以謝元沒必要再說話了…田豐的教訓殷鑒不遠,謝元也著實不想主動干掉他們,但也不想救他們,他們的嘲笑讓謝元很不舒服。
等車翻了,自己就自由了,如果翻車了他們沒死,就算了,死了也只能說活該。
只是車翻的那一刻的,比謝元想象得還要快。
再也支持不住的司機頭一歪就暈過去,方向盤猛地一打就把車拐到了一個深溝里!
車子經過一系列的翻轉就這樣跌入了公路下的密林里。
直到翻滾的廂車徹底停穩,謝元才環顧四周,司機已經徹底暈過去,憲兵也受了重傷,意識已經處于休克狀態。
謝元只能雙手用力一扒!就把固定住他手腕的柵欄給扒拉下來,然后把柵欄往車頂一放…此刻車頂就是地面了。
掙脫手銬的方法就是把一個手腕脫臼,從而脫離出去,不過謝元有更好的辦法。
把柵欄上的一根鐵絲扒拉下來,輕輕地把鐵絲塞進鎖孔里不斷地撬動,也就是撞開里面的鎖芯。
這是個勉強很精細的活,不過常年在戰場上活動的謝元還是努力學了一點手藝。
“咔咔”右手上的鎖拷應聲而落,謝元先把空出來的鎖拷套在左手上充當指虎,然后爬出了車窗。
看著外面荒涼而幽靜的森林,回想起剛剛攻擊力強悍的“杜賓狗群”,謝元覺得險地還是不要多待,先走為妙。
不過走之前,謝元還是把司機和憲兵給扒拉出來,畢竟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被車里泄露的燃油給活活燒死?
不過等謝元把司機和憲兵拖出來時,才發現兩人的情況幾乎為時已晚。
病毒不知怎么地竟然侵蝕了他們的大腦,他們原本正常的歐美人眼珠變成了蒼白色瞳孔,皮膚迅速失去了紅潤變得蒼白。
這是蛋白質變性的征兆!病毒竟然能對身體產生這么高的溫度?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謝元不是生物學家,也不好妄下論斷,把憲兵的口徑手槍和一把戰術匕首連同槍套刀套解下來綁到自己身上。
同時還把車上的和他們身上的所有子彈搜刮干凈,所幸司機原來的武器也是9mm口徑帕拉貝姆子彈,就這樣湊齊了四個彈匣。
可就在謝元給自己綁裝備的時候,躺著地上的司機和憲兵兩人突然坐了起來!
但此刻蘇醒的他們沒有一絲人的樣子,眼睛里帶著渴望,皮膚也越發地蒼白同時也開始出現潰瘍。
謝元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發生異變的“兩人”,但他不明白的是:這是什么奇怪病毒,讓人類呈現喪尸化癥狀?
但更讓他不明白的是,為什么病毒會發作得這么快?
不過再不明白都好,這兩個人都得先解決掉,謝元嘆了口氣,用他們根本無法反應的速度,近身到他們跟前。
在他們即將抓住自己肩膀準備撲咬的時候,謝元突然雙手齊出在他們頭上一拍!
兩人應聲而倒,謝元看看手掌,剛剛的觸感簡直就不像一個剛死的人,倒像個死去已久的家伙…非常僵硬。
但更重要的是,皮膚又粘又膩,都不知道分泌出一些什么東西。
感到惡心的謝元立刻從空間里把酒精拿出來給自己的雙手消消毒,然后戴上耐磨手套,酒精瓶子也用干凈的絨布蘸上酒精全部擦拭一遍。
酒精謝元也不藏回去了,就作為必備品帶著吧。
然后謝元給剛剛被謝元一掌打死的司機和憲兵鞠了一躬,畢竟相識一場,可惜他連兩人姓名都不知道。
留在車上的所有文件都是他自己的,沒有燒掉的必要,因為比利•科恩這個名字一定要“確認死掉”,才會得到真正的自由。
謝元也覺得比利•科恩一定得“死”,他的名聲已經徹底臭了。已經終審的判決是不可能被翻案的,翻案對鷹醬軍方是個丑聞。
而丑聞是他們一定要遮蓋的。
但什么時候死,該怎么死都得由謝元自己來安排,而不是單純自己作死地去雷佳松基地被注射。
謝元覺得“比利•科恩”值得一場轟轟烈烈的死亡,要那種值得載入史冊的。
不過謝元還沒走幾步,就被迫停下了腳步,因為他感應到,有一群杜賓狗群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