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架正在翱翔在藍天的座機駕駛艙上,謝元就站在正副機長的后面,此刻飛行狀況穩定,航行非常順暢——只要沒有包含起飛和落地,俄航的飛行水平還是非常平穩的。
“茲啦!”突然一聲藍色的閃光襲來,就好像閃電突然擊中了飛機一樣,所有飛機指示系統統統黑屏死機。
整個飛機瞬間失衡。
“那他媽的是什么東西?”副機長拼命穩住自己,一邊疑惑道。
但機長也回答不上來,而且此刻本來晴空萬里的天空突然一片烏云密布,這個高度根本不可能有烏云啊?
好在這時飛機是有備用電源連接系統的,機長立即打開了無線電呼叫塔臺:“呼叫空管塔臺,這里是76715航班,MaydayMayday”
可惜幾次呼救,都沒有收到回復,副機長非常頭疼地匯報狀況:“主啊,我們正在墜落。”
但仿佛今天的霉運還不夠多似的,突然陰暗的駕駛室里亮起一片橙色的光!
那不是光,而是核彈落下爆炸后形成的巨大空爆!而同時發射出來的,是幾十束從地上往上投射的導彈噴射汽束。
“啊啊啊啊,我不想死!”機長顯示也知道了正在發生的事情,他奔潰了,事實上副機長也坐在副駕駛座上手舞足蹈。
墜機就算了,還要遇到核爆?而他們正在往核爆的中心飛過去?
沒人能在這種接二連三的大難面前平靜下來。
機長和副機長開始為了求生,用盡一切辦法擊打機器也好,瘋狂扭轉操控桿也好,就是要換一個飛行方向,避開爆炸中心。
但是一架失去動力的客機在操控上其實是非常困難的,很快飛機就開始極速下降…
因為爆炸產生的巨大氣浪,都已經把爆炸中心的雜物全都飛上了天,往外撞。好在客機的飛機還是很抗壓的,但是這樣的撞擊還是給玻璃撞出了爆裂紋,
“我們正在下降”這是機長的一語雙關,他此刻死死地抓住了扶手,渾身顫抖地等待撞擊。
而做了一切副機長也只能對著越來越多拋射出來的雜物,擊碎了所有的窗子。滿臉碎渣,鮮血模糊的副機長最后只能痛苦地大喊一句:
“啊啊啊啊,我不想死啊!!!”
“嘭!”一聲巨響,一陣白光閃過…“咳咳咳!”謝元這才從這段客機臨死之前的慘烈過程中,蘇醒過來,劇烈地咳嗽一聲。
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掙脫了防毒面具。好在自己靈覺高,抗性強,對于稀缺環境適應性好。不禁能掙脫回來,還能不用被缺氧活活憋死。
“可汗的話是對的,這種地方一般人進入了這里,也就成了其中一份子了,”回想起當年可汗帶著自己擦肩而過的那輛列車,不得不感嘆老人家經驗之豐富。
不過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對了,帕維爾呢?
謝元立刻轉頭尋找,好在帕維爾就在他身后的駕駛艙門邊上,倚墻而坐。
不過此時的帕維爾也是沉浸于墜機的幻覺中,手上還抱著自己的防毒面罩,嘴里一直咳嗽,一直念叨:“咳咳咳,呼吸,咳咳咳,我必須要呼…吸,咳咳咳。”
謝元立即過去搖醒了他,他此刻還在叫喚:“煙霧,咳咳咳,煙霧太重了…啊!啊啊!啊啊啊。”
醒過來的帕維爾不知道是驚魂未定還是怎么回事,非常驚慌地手舞足蹈,謝元直接一把拿過了防毒面具,就壓著他的手,在他臉上戴,終于他回過神來了。
不過為此他還要劇烈咳嗽一會,“煙霧感”的幻覺依舊在刺激他的嗓子。
兩個人為什么會突然陷入這樣的幻覺呢?這是因為這一架飛機的人集體死亡,大量的生物放電現象疊加,會使周圍磁場被固定到了一個狀態。
玄學上也就是所謂的地縛靈,不過最大的一個原因,還是因為核爆放大了整個現象的曝光度,也就導致了這里跟當時呼嘯而過的虛影地鐵一樣的情況。
那就是人進入這個地方,就會同樣陷入這個周而復始的虛影中,如果無法及時掙脫出來的話…你就會永遠“活”在這個虛影中,而肉身會漸漸虛弱,或者缺氧而死。
這也算某種意義上的虛擬現實了。
一開始謝元和帕維爾也只能看到一些斷斷續續的機上乘客生前的片刻畫面,謝元其實是可以看到全貌的,但是帕維爾不行。
所以一無所知的他還可以給謝元科普下這班航班的來歷:大部分都是中產階級家庭,從馬卡略島起飛度假歸來的人。
而且還羨慕嫉妒恨了一把窮鬼不配過日子的憧憬…不過隨著在這個地域逗留的時間越長,基本上被互相影響的可能越大。
快要到達駕駛室前,帕維爾已經漸漸地和虛影重合在一起了:“哦,看他們還活著!”
而謝元的耳邊也已經充斥著他們的慘叫聲和痛哭的聲音,眼前看到的都是他們神色慌張的景象。
然后再兩人來到駕駛室后直接完全融入了這段虛影之中——也就是直面了那場空難。
這完全是沉浸式的3D體驗!不過如果沒有謝元這種精神能力強悍,能自動擺脫幻境的人在的話,帕維爾接下來的結果就跟他說的話一樣:“你要是沒有把我弄醒過來的話,我搞不好就跟其他人一樣窒息翹辮子了。”
是的,現在留存在這里的尸體,全都是最近的冒險者,當年的遇難者的肉體早就消逝在二十年的時光消磨中了。
可是他們的精神,或者說那死前不甘的執念,卻一直都駐留在這架飛機殘骸上,同時也向豬籠草一樣收集著新的靈魂進來。
“我是沒什么辦法了,道行實在不夠,不知道系統有沒有打算把這里當做一個副本來解決這個問題呢?”一個疑問爆發在謝元的心里,不過隨即拋之腦后了。
就一個問題:這里有什么可以吸引到聯機玩家過來探險呢?
還是老老實實把這個世界進程耕耘完畢,然后就找到一個特殊地點設置成駐地,謝元覺得這里還是很有價值的。
最起碼…沒人跟他搶。
隨后再飛機的另一側,帕維爾和謝元終于找到了出口,可是下了飛機的他們可沒有什么安生的時間。
地鐵大遷徙的常客——惡魔大爺下來覓食了!
“該死!有惡魔!”帕維爾真的是氣壞了,剛剛才逃出虎穴,現在就闖入狼口中,“打下來,打下來!”
操縱著突擊步槍直接當輕武器大仰角射擊直升飛機一樣的打法,對準著惡魔直接“突突突”。惡魔被彈幕打的左沖右突的,最后只能暫時降落在一高臺上,就這他還踢落了一跟鋼架子,“哐啷”滿地響。
它在干什么呢?蓄勢。
一蹬腿,馬上借力飛得很遠,帕維爾的步槍子彈全都打在了空處,然后這畜牲肉眼可見的換了個角度飛下來了。
飛下來干什么呢?見過老鷹抓小羊嗎?就是老鷹俯沖下來,接著沖勁,后腳銜著小羊直接就往上飛,送腳再把小羊摔死——也有不摔死的拿回家,活吃心肝的,這叫嘗鮮。
為什么此刻叫這頭惡魔叫畜牲呢?好家伙,竟然欺軟怕硬,跑來抓他謝爺爺頭上了!
在被這只惡魔帶上天空的那一剎那,謝元尋思,他也就是沒像平常那樣帶著那把血刀,怎么就有畜牲這么不開眼,跑來欺他的軟了?!!
這還了得!謝元也不管此刻在空中,直接從腰側拿出一把雙管霰彈槍,“嘭嘭!”雙槍齊發直接炸開了這頭惡魔的頭!
惡魔一聲慘叫都來不及出,就這樣墜落在了地上,好在墜落地離帕維爾不遠,不過帕維爾趕到時,謝元已經開始伸展身體,恢復氣血了。
這一墜要說一點傷都沒有是不可能的,起碼都是軟組織挫傷和沖擊淤傷,這還是在打死了惡魔以后,謝元第一時間爬到了惡魔尸體的背上。
實際是惡魔尸體給謝元當了墊床。
“兄弟!你真的…太他媽瘋狂了!”帕維爾千般話語只化作了一句“臥槽”,“在天空上,干掉一只惡魔?我以后三年都能借著這個驚聞過日子了。”
“你想套在自己身上?”謝元掂量掂量了自己身上的痛楚,覺得還是沒必要給自己打醫用MF針,這玩意最好少打,“我同意把版權讓給你,反正打死一只惡魔也不會有人獎勵我的。”
“呵呵,然后被別人撩撥著去打惡魔?謝謝,但不必了。”帕維爾也就是說說笑而已,隨即再謝元表示恢復正常行走能力后,示意加快腳步,“快走吧!我們很快就到了。”
距離上,的確是不遠了,可是障礙也是真多,守望者一直是追著惡魔找吃的,所以走不過幾分鐘,兩人就遇到了他們。
他們來的是兩個方向——二樓正面和側面跳下來夾擊。不過兩人都是槍法高明之輩,不算幾乎沒怎么開過槍的謝元,就是帕維爾身上也有著大量的子彈儲備——窮怕了的人最喜歡就是收集尸體上的子彈了。
所以謝元也不用什么獨占鰲頭,就這樣和帕維爾一邊打,一邊交替掩護,就干掉了這只十幾只的小型獸群。
但是現在他們得更加加快腳步了,惡魔尸體,守望者同類的尸體,子彈的槍聲都是能吸引大量守望者聚集的存在,
借著互相借力,謝元先一步跳進了建筑,然后再伸手把帕維爾拉進來——其實劇院站的入口就在飛機頭部的下面呢!
可是誰有這個機械,精力,還有時間打通這層艙壁呢?
謝元和帕維爾幾乎是一邊打,一邊退往電梯下面,帕維爾負責叫門,謝元負責掩護,這次謝元也是沖鋒槍用來做精準的連射狙擊槍來用。
在氣閘在警報聲中漸漸升起的時候,一只守望者直接就沖過來撲向了謝元,直接被謝元一拳給揍飛了。
接下來的事情也就不用謝元和帕維爾操心了,兩人剛剛撤進門內,兩個重甲武裝兵就帶著手持式噴火器對著過來的犬鼠怪物一陣噴烤。
“嗯!肉香陣陣。”惡心感和香味一起觸動著謝元的神經,使得他神情只能保持平靜。
不過帕維爾就顯得有些興致滿滿,在大門開始下降關閉時,他終于可以放下面具大口呼吸,同時調侃道:“就像在公園散步一樣,哈?”
你讓謝元能說什么好呢?畢竟大家都還活著,沒中毒,也沒斷胳膊斷腿的。
就由他怎么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