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克格勃也想到了這點,他們動用了一架客機包機把德拉戈維奇送到了莫斯科機場。
再直接由莫斯科的車隊,安排進入了克格勃的內部監獄。
在德拉戈維奇入獄的當天,就有幾個處于邊緣的中央委員在家里飲彈自盡。
不過這對于剛剛熬過導彈危機,并取得巨大威望的當屆聯盟政府而言,倒還不算太大的麻煩。
不過受到了上層的命令后,謝洛夫原來打算借此機會扒德拉戈維奇后臺的計劃,開始變成逮捕德拉戈維奇的助手和叛黨。
首當其沖的就是克拉夫琴科和斯泰納,逮捕克拉夫琴科倒不是什么難事,因為克拉夫琴科現在雖然是裝甲部隊的軍官,但是在克格勃第三總局的傳票下,在國內也沒有辦法躲藏,被拘捕后押送到莫斯科。
真正麻煩的是抓捕斯泰納,因為此刻他的所在地點非常麻煩…復活島。
又名波茲魯茲島,位于哈薩克斯坦和烏茲別克斯坦交界處咸海中央,曾是中亞咸海里面最大的湖心島。
同時,也是聯盟的一個生化武器研究所,這里埋藏著足致上千萬人死亡的各類病毒。
斯泰納就這樣把持著一個毒氣倉庫和引爆器,就像學當年謝元一樣的舉動要求政府必須給予他無罪,不然就跟這個這個地方同歸于盡!
其實如果是荒地,倒還沒什么大不了的,偏偏這里是生化研究所。如果這里儲藏的病毒泄露…周圍方圓幾十公里的地段都不能被使用。
這一下把事情卡在一個死結上,同時,斯泰納承諾如果愿意赦免他,他可以提供德拉戈維奇的所有計劃,包括這幾年搜集的“潛伏”特工及這些特工投放的地點。
還有最重要的,已經進行了一小半的“刺殺KND和對鷹國全境釋放毒氣攻擊”的大計!
不過等到聯盟中央得知這個計劃全況后,卻要求克格勃一定要想辦法把這個計劃銷毀掉,同時盡最大可能“逮捕”斯泰納,就算毀掉復活島也在所不惜。
為什么這么激進呢?因為這個計劃在中央看來除了再一次引發新的全面核彈危機以外,根本沒有別的作用。
當然謝洛夫在這里的解釋起了很大作用。
他向中央主席團解釋作為東方陣營的老大,如果率先使用這種下三濫計劃對付鷹國。首先一個,會完全失去領袖威望,甚至如果傳出這種計劃都會丟失全球人望。
再一個,進行這樣的計劃,過程失敗的可能性和結果失敗的可能性太高。鷹國的情報力量并不是吃素的,這種漏洞百出的計劃,一旦被抓住痛腳起底,到時候丟臉還是自己。
最后一個,假設真的排除艱難萬險,真的執行成功了這個計劃,能不能一擊就把鷹國的核武力量擊潰?能的話萬事大吉,但如果不能,這個所謂毒氣攻擊的計劃就是耍流氓,管殺不管埋。
到時候一旦大戰發動,聯盟依舊會因為率先動武,而失去領導東方陣營的領袖威望,到時夏國就會接過指揮棒。
聯盟只能花費人力物力甚至精力而苦作他人嫁衣。
吃虧不討好,而且后遺癥嚴重的事情肯定不能干,所以聯盟一邊要求派人把周邊封鎖,斷絕信息泄露,一邊給謝洛夫下達了命令:解決掉這個斯泰納“麻煩”。
然后謝洛夫又點了雷澤諾夫和謝元的將。
找雷澤諾夫是因為他深恨斯泰納,也就是當年差點害他被毒死的德國毒氣學家。
找謝元嘛,自然是他身為超級士兵的本事,還有讓他還債了。
因為斯泰納的這招只要看過謝元的敘述卷宗和雷澤諾夫的描述就知道是學自當年謝元威脅德拉戈維奇的那一招。
雖然當年的這招看似結果沒能達到預期,但是也把德拉戈維奇嚇得夠嗆,這一幕估計被斯泰納深深地銘刻在腦海里。
所以無論如何,謝元得加入這場行動,不過再次讓這兩人加入這場行動的潛臺詞是:這個人可以被做掉。
跟德拉戈維奇和克拉夫琴科這兩個好歹是聯盟體制內的犯罪者不一樣,要想處決這兩人必須得經過審訊,和中央高層拍板,同時通告全國全黨全軍。
但斯泰納一開始就是捺催集團的俘虜專家,說句不好聽的,這就是個臨時工。
做的好,也只是擁有了良好的待遇;做的不好,他的一切知識都會被剝奪,所以跟聯盟搞威脅和訛詐…真是嫌命太長。
而且,跟那條夾在兩國邊界的海域可不一樣,這里才是真正的聯盟主場,對于這個倉庫他們有數不清的情報,非常隱秘地從一條通風口進入,期間還進入了排水管道。
終于在斯泰納突然驚覺背后有人,準備按動引爆按鍵時,他已經失去他的手的控制能力——謝元一把快刀直接穩準狠地剁下了斯泰納的手。
然后還等不及斯泰納慘叫,雷澤諾夫就瘋狂地用拳頭朝他臉上招呼,把他打到癱軟在地后,他對這個最后的捺催下達了死刑宣言:
“自從你創造了這種毒氣,數不盡的人都深受其害,你的邪惡害死了太多無辜的性命,你這個混蛋!”
一腳踢向斯泰納的頭,斯泰納半天都沒能爬起來,他癱在地上像是哀求,又像是威逼利誘:“諾娃計劃…嘶…是個有前景的計劃,難道你們不想…嘶…打敗大洋彼岸,成為勝利者嗎?”
“我他媽根本不在乎什么諾娃計劃!”雷澤諾夫一把抓住斯泰納的脖子,從地上托起來,直視他的眼睛,“我的名字是維克多•雷澤諾夫,你還記得我吧?”
“不”斯泰納一臉驚恐。
“我想你可能更不記得我了,是吧?博士?”謝元這時也出現在斯泰納旁邊,“我是德米特里•彼得連科,我對你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你當年趾高氣昂地罵著我們是俄國狗,今天我們的到來,就代表著中央對你的態度。
你的生命止步于此了。”
“不!!!!”斯泰納絕望地大喊。
“砰!”雷澤諾夫沒興趣聽著他的哀嚎,直接一槍了事。
說罷,從背后抽出無線電,宣布道:“斯泰納死了。”
也不等對方回復就直接走出門了,他急著回到盧比揚卡,他要一直盯著克拉夫琴科和德拉戈維奇,直到他們確認死掉。
“嘿,他們死了后,你準備去哪?”謝元叫住雷澤諾夫詢問道。
“我會先去趟索契,我好久沒去那里了。”雷澤諾夫沒有回頭,但是他的聲音幽幽傳來。
“那記得在那里找個老婆。”謝元打趣道。
一個中指從雷澤諾夫背后伸出來,遠去的身影留下一句話:“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
三個月后,北極圈。
謝元穿著一身冬衣走到當年的廢墟,經過十幾年的自然分解,以前的德軍基地早就腐朽不堪。
尸骨倒是做了收斂,火化后堆在離這個廢棄基地的一百米的地方,上面還豎了一個記號和石碑,石碑上面是根據身份銘牌寫的部隊戰死人員的花名冊。
這就是謝元最后的目的地。
花名冊碑主要是給后人找到家屬用的,不過在花名冊碑前放供品倒是可以的。
把行李箱里的香燭和三根香放在碑前,點燃擺好,然后放上一碗漢斯肘子,和幾瓶白蘭地,德國佬還是愛喝這一種。
等把供品香燭擺好整齊后,謝元還是恭恭敬敬地鞠躬三次,雖然十幾年前是你死我活的敵人,但戰爭結束后,都是回不了家的可憐兒。
“十幾年前,我借了你們的力量逃出生天,為此我向你們承諾,把背叛你們的斯泰納抓過來。”謝元從行李箱里把另外一個箱子打開,拿出一顆去掉肉之后的白骨骷髏頭和一只白骨化的手骨,這正是斯泰納的頭顱和他砍下的手。
去血肉的白骨化的行為是克格勃參的手,因為在謝元向謝洛夫親自打報告申請時,謝洛夫堅持必須要白骨化后才能帶走,拿著血肉模糊的腐爛人頭太過于猙獰嚇人,任何一個船運人員都不會愿意搭載的。
說的好像帶一顆白骨頭顱就不會嚇到人一樣,聽到這個安排后謝元心里吐槽,但也只能照做。
為什么一定要找謝洛夫?因為除了謝洛夫,沒有一個正常的聯盟領導會同意謝元的行為的。這在正字立場上既不合理,同時文化上也不被聯盟主流所認同:這在他們看來是妥妥的封建迷信。
只有跟他有同樣背景的謝洛夫才能理解和有幾率批復這個請求,不過他也付出了代價。
至少一到三副瑜伽術圖已經被他用心刻畫出來,被謝洛夫送到了科技總局檢驗。
至于后面的第四到第十副,就隨便畫出來給謝洛夫了,因為他跟謝洛夫說的很清楚,真正毫無涉及的就是第一到第三幅,后面從第四副涉及到密宗的很多精神修行,他的經驗只能屬于他自己。
扯遠了,還是把人頭放在花名冊上。
只是剛剛把頭顱放好,耳邊的風就呼嘯而過,似乎有數不盡的戰場殘魂在呼喊和哭嚎。
謝元的五官還是凡人之體,所以除了能感覺到前面似乎站著一大堆的魂體在他面前外,看不見,聽不著,聞不到。
不過他也不是無話可講:“我已經帶回了他的頭顱和手帶到你們面前,他現在是你們的了,我達成了我的誓言。”
“呼!”一陣寒風突然呼嘯而至,似乎無視了他的冬衣,和強大的氣血,寒冷開始肆意侵襲他的全身,讓他開始不斷地瑟瑟發抖。
但寒冷也如同閃電一般一擊既走,氣血帶來的火熱重新回到了他的全身,只是他的耳邊不僅傳來了好像斯泰納的痛苦慘叫,同時也傳來“一個”德語的聲音。
說是一個,其實是幾百道聲音集中在一起的一道聲音,他們說的是:“謝謝。”
等陰冷完全散去,謝元才開始給土地撒酒撒湯,這是他老家拜祭死人的習俗。
“可惜了,非常抱歉你們是天主教的教徒,而我不懂你們天主教的如何超度冤魂的手段,我只能給你們帶來一次拜祭我夏國死者的儀式并且西方化了,”謝元一邊噴灑著白蘭地,然后還傾倒著肉湯,一邊道著歉,“知道你們不喜歡伏特加,所以帶了白蘭地,菜也是你們的名菜,德國肘子。
希望你們喜歡。”
沒感覺到回應,謝元也不在乎,畢竟搞個這個儀式不是因為他愧疚于戰場上殺人,而是他想這么搞,畢竟游蕩的孤魂甚是可憐。
他又沒殺過老幼婦弱,他干掉的每一個人都是曾經在聯盟大地上作威作福的捺催侵略者,向他還擊的敵人,不能饒恕的俘虜。
所以,殺這些人他問心無愧,哪怕他其實更想干掉的是東洋三島的豬。
“好了!搞定收工。”謝元站起來,把燒的差不多的香燭,香,還有豬肉肘子和酒瓶收走,雖然現在不是幾十年后,為了保護南北兩極環境,嚴禁放置人類生活垃圾進入兩極的不成文規定現在還沒有。
但人也不能知法犯法,該收拾的還要收拾,豬肉肘子他不會吃,不過不代表別人不吃,而且還可以回到聯盟后再處理掉。
就是人頭和手骨嘛…那現在屬于“他們”的了。
來時一個箱,走時還是一個箱,謝元走上回去的路程,再搭上船以后往聯盟大陸回歸了。
因為不確定德米特里•彼得連科真正的意識會不會過來祭拜,所以他也不敢做出什么承諾。
“該回去了。”謝元嘟嚷道,他看了看視覺里的任務要求…最后一步依舊沒有點亮,但是謝元感覺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他的確是可以在沒有完成全部任務目標的情況下,安排回去。
系統是可以設置提前回歸的,一般是對任務完全沒有后續線索的頭緒,或者任務過難也可以選擇放棄,回去后會給你設置后續影響的計算評分。
不過鮮少有高分的情況就是了,但謝元還是打算回去了。
沒有特別的原因,就是感覺再待下去也只是在這里虛度光陰,除非他愿意常駐這里。
但可惜的是,這里畢竟是有主之物了,他也不覺得自己一定要跟別人去搶奪這個世界的基礎權…沒必要,他又不是只知道這個世界。
所以思考再三,在他下了船以后,他就給謝洛夫寫了封告別信,同時也從空間里面拿出了幾份文件,這個是謝元從前兩個世界獲得的很多科技資料和物化生資料,也算離別禮物了。
寄完信封后,謝元長舒一口氣,坐在長椅上,假裝做睡覺的樣子,心里喊了句:
“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