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以為自己不怎么參與冷戰事物所以不會受到關注,實際上是犯了認知障的錯誤。
克格勃的前身內務部時期,就有人注意到一個一直流落到夏國東北的俄國人。但那時因為認為謝元只是個逃兵,而且各部隊沒有發布追討通知,所以只是關注而不做別的處理。
因為兩國情報部門當時有一定意義上的互通,很快他們也知道了很多關于謝元的事情,諸多才能而且作戰能力強悍…這妥妥的精銳軍官的身份模板啊!
這種人的出逃,向來是一個大新聞,可沒有向謝元這樣潤物細無聲般悄無聲息。
內務部自查之下,一直查不出有什么明確信息能夠證明精銳部隊官兵出逃的信息。
后來還是有人提出一個思路,如果不是出逃的官兵,是不是有可能是已經證明陣亡或者失蹤的士兵。
最后通過在東北獲得的謝元入黨申請書中得到的一張照片,通過按圖索驥,找到一位上士的信息:迪米特里•彼得連科。
但這位上士已經被證明陣亡在攻克國會大廈的戰役中,同時陣亡的還有整個突擊小隊,只留下切爾諾夫這個人。
但切爾諾夫在回鄉之后,剛結婚生了孩子,最近卻在一次工作事故中因為救人犧牲了自己。
現在他老婆才剛剛在當地政府的安排下重新結了婚。也就是說,這只突擊小隊的一切信息都被抹除了!
這里面似乎有著濃濃的人為因素在里面!但別看內務部勢力龐大,管的多,但是處理的攤子也多,由于沒有牽扯到什么大人物,調查人員也就當意外結了案。
對于謝元,他們只是發了個函讓夏國把謝元送過來,可是后來傳來夏國方面的回復:人已經逃亡了。
既然已經逃亡了…那就算了,這是第一次發起的調查。
第二次引發聯盟興趣的原因,是因為收到的一份東南亞報紙的體育版面信息“毛熊大力士大敗約翰國拳王。”
里面把謝元單手就把龍卷風帶飛起來砸到地上的照片來了個特寫,把謝元的沉著冷靜和對手龍卷風的驚慌失措拍的清清楚楚。
這對于宣傳部來說是個很有意思的宣傳資料,可以很形象地把聯盟的強勢顯露出來,但他們需要了解下這個人的背景,不然要是個叛徒那是出大丑。
于是申請就又打發到內務部手上,內務部不知道怎么形容謝元的行為,說他是膽大包天?但是鼻子靈得跟狗一樣,一聞到他們內務部的蹤影就逃之夭夭。
限于在東南亞他們觸手不夠長,所以除了密切關注謝元外,沒有做別的事情。
往后謝元的蹤跡就屬于時隱時現了,有消息稱他曾經在很多地方出現,處理了一些具有“獨立”傾向的人士,看樣子謝元似乎又加入了西方陣營。
可就在內務部想要對這個沒有立場的叛徒發布追殺機制時,謝元又一次在他們眼皮底下失蹤了!
這不僅讓當時的領導大發雷霆,但然并卵,謝元的這一次消失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露面。
再然后,內務部就改組了,被分割成克格勃,成為了純粹的對內對外的情報安全部門。
55年開始第一局的南美司發現,雪茄國充斥著大量不屬于本地的醫療技術——中醫,這是夏國的文化技術產物,但不知為什么突然在哈瓦那廣為傳播。
一開始,當局認為這是夏國在搞輸出,得到否認后又認為是海島政權在搞輸出,直到他們通過當地人的了解才發現,搞中醫推廣的人是個俄國人!!!
好嘛,查到自己種族頭上了,情報局的南美司那是一臉愣逼地把調查結果往上報。
然后一查,還是謝元!
但是正處于變動時期的克格勃并不想對一個影響不到大局的疑似間諜搞什么大動作,所以只回復給宣傳部一個“背景成疑”就擱置了。
這一拖,就是幾年,而等到一切大勢已定時,謝元也同樣在哈瓦那做下了好大的事業,同時他一直在暗地里資助雪茄國革命的行為也為他們所獲知。
這個情況引起了克格勃的注意,尤其是時任克格勃第一副主席謝洛夫的注意,他要南美司的人不惜一切代價地秘密注視這個人。
在雪茄國革命勝利后,秘傳謝洛夫曾經踏上雪茄國的土地,曾經問起這個人,但因為謝元當時在外地幫卡斯特羅做事,所以沒能遇上。
這還讓在當地享受到一陣大保健的謝洛夫非常遺憾,但實際上謝洛夫走之前秘密命令了南美司的行動組一直嚴密監視謝元。
可以說謝元以為自己能瞞過克格勃的眼睛,但是實際上是克格勃一直在悄無聲息地監視這個可疑分子。
直到豬灣事件后,確認卡斯特羅和謝元處于關系不好的交惡狀態,謝洛夫這才下達了拘捕令。
三艘遠洋漁船在卡斯特羅下達通緝令當晚就埋伏在附近海域,通過大使館對謝元的監控,這才一次發力把他逼到死角。
一個月后的聯盟首都莫斯科,盧比揚卡廣場11號。
這里是克格勃的內部牢房,陰暗的光線,潮濕和消毒水混雜的氣味,還有相當微妙但充斥不散的血腥味。
謝元已經在這間牢房里,呆了整整半個月,這是他小覷了天下英雄的報應,以為躲過了卡斯特羅,躲過了IAA,卻沒有躲過克格勃,活該進這里。
不過呆在這里,每隔一段時間除了被放出來,在AK突擊步槍的威懾下體檢,抽血,然后回歸牢房。
很悶,而且作為屢次體檢,抽血的次數和量都很多,雖然每天的伙食都能夠補充血液,但是這個數量的血還是差點吃不消。
不過謝元沒有叫喚的唯一原因,是相比牢房里每天被打成豬頭,身上重傷致殘的入境間諜,謝元這個“可疑分子”的待遇實在太好了。
這也讓謝元慶幸自己一開始的入境計劃胎死腹中,實在沒想到現在克格勃的內部防御如此嚴密,跟內務部時期甚至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他是在入境時被抓獲的…他骨子里其實是個老實的普通人心態,他自忖一旦這樣被抓住,他除了自斷心脈,沒有其他下場。
“會給我個什么結論呢?”這是謝元心里一直為此忐忑不安,但除了對生命的熱愛,和無法回去一趟的遺憾,他其實也不是不可接受死亡。
從45年10月29日開始,他往后活的每一天都是他自己給德米特里掙回來的,所以如果真的躲不過那一槍,他也不是舍不得。
“該給這個白皮黃心的謝元一個什么結論呢?”這也是謝洛夫同樣在思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