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雪茄國,哈瓦那市中心的圣瑪利亞酒吧。
此時已是早春三月,但大家全都換上了夏季的清涼服裝,畢竟靠近赤道的國家,天氣就是這么熱。
“叮鈴”一聲,酒吧的沙龍門(蝙蝠門)被一只手推開,帶動了金屬門鈴響動,提醒著酒吧老板,有人進場。
“元先生,見到你太好了。”一個站吧臺里穿著斗牛國式肩章短袖襯衫的歐洲白人,榮幸地跟來人握了握手。
“現在是白天,酒吧不營業,希望沒有打擾你。”來人就是謝元,此刻他也換上了一身棕櫚色的短袖襯衫,十二年的生涯雖然沒有給他的容貌帶來皺紋,但以往烔烔有神的目光也變得內斂而含蓄。
“怎么可能,酒吧雖然不在白天營業,但是元先生過來的話,酒什么時候都有。”酒吧老板名叫卡洛斯,他殷勤地用干凈地白布擦了擦一個杯子放到已經坐在吧臺的謝元面前。
“水就可以了,卡洛斯”謝元用兩個指頭扣扣吧臺。
“下次我要給水收費了,你來這里這么多次除了水,什么酒都不喝。”卡洛斯本來一臉榮幸的表情變得相當郁悶,謝元就算看不見,也能猜到后面的穿的花枝招展的女招待也是一臉翻著白眼的表情。
“我能喝酒,但為了保持手不抖,我連煙也不會抽,所以只能是水。”謝元解釋著緣由,他看了看卡洛斯不一會兒,眨眨眼睛提議道,“要不我待會給你看看,你臉色油膩,眼發紅,有沒有口苦的癥狀?”
“省省你的診療手段,我不舒服我自然會去你那里看的,水這次就不收費了。”卡洛斯重重地把裝滿水的杯子往謝元面前一頓,沒好氣地說道。
同時又向招待使了個眼色,女招待會意地走向外面。
卡洛斯這才俯下身低聲跟謝元交談道:“我們接到上頭命令要干掉這個冒失鬼。”他一手拿出一張相片,赫然是現在剛剛成功上位的雪茄國領袖。
“爛到極致的計劃。”謝元無奈地評價道,“你們老大考慮過這么干的后果嗎?”
“你也知道我們的老爺們全都是爛人爛屁股,但是這個計劃已經得到大統領的批準了,所以這是我們不得不干的首要任務。”卡洛斯說到這里也是滿臉無奈。
“我不干這種刺殺的活。”謝元不知道為什么卡洛斯愿意分享這樣極致機密的命令,“而且如果你想要事后保密清理我,你也沒這個能耐,所以你需要我干什么?”
“嗯哼。”卡洛斯也是一臉無奈,如果不是在哈瓦那10年見證了這個夏國名字的俄國人從一人一槍到草藥種植園和全雪茄國的醫院巨頭,如果不是最近得知他的幕后老板的大概身份,他早就想把這個俄國佬處理掉了!
但心里這么吐槽,面上非常恭敬地否認,“你是我們的盟友,我們的行動當然需要通知你和需要你的協助,怎么會找你麻煩呢。
我們不需要你的入場,我們有專人來處理這件事情,但是我們需要你的情報協助,你在10年間幾乎是所有莊園的座上賓,同時你也跟他們的軍隊有商業來往,我們需要你的情報定位冒失鬼的位置。”
“拿地圖來,”謝元開口索要地圖,等卡洛斯把地圖拿來后,謝元攤開地圖,就在五個莊園上各劃個圈,“因為必須要靠近交通要道,附近要有飛機場,野外的簡易的也算,同時要靠近河流和公路,最符合要求的是這五個。”
“就這些?”卡洛斯一臉不滿,“我要非常準確的情報,關于時間地點,非常精確的出現在哪一天,哪一個莊園的哪一個房間。”
“天哪!你要那種級別的精確情報?你怎么就不去嘗試下收買機要人員?”謝元感覺莫名其妙,這種情報收集得要有潛伏者或者變節者才能提供,怎么找到他頭上了。
他就是個藥鋪老板。
“是啊,一個俄國人從雪茄國里牟取一個龐大的種植園,10年的時間掌控了整個雪茄醫療資源,直到現在都還沒被冒失鬼干掉的人,你告訴我這里沒有聯系?”卡洛斯冷笑著訊問道。
“我沒有被他干掉是因為比起你們的醫療巨頭,我更好說話一點,我沒被干掉還得感謝你們的壓榨。”謝元也回以冷笑,但很快就恢復了無奈的表情,“但是你能找到我談這個,說明你也知道我最近日子不好過,他準備要處理我了。
直說你要我干什么吧?太過于機密我真的不好得知,你一定有別的計劃。”
“哼哼,我希望你在這里設置一條逃生路線。”卡洛斯在其中一個靠近水域的莊園點了點。
“問題不大”謝元看著這片地域沉思片刻還是一口應諾,但他需要人工,“無論有多少人上這艘船,一個人5萬美金,可以事后給,或者到時你給我開個應急貨物通道,我發同等量的貨過去。”
“兩個都可以!”卡洛斯一口應諾,同時心里腹誹果然是老狐貍,雪茄國的資產被凍結后還能整合起龐大的制藥產業,“但我要你親自出手。”
“那得每個人再加10萬。”謝元直接加價兩倍,“我也很忙,光擦屁股就得忙活很長一段時間,要我出手你得賠我這段時間的損失。”
然后立刻站起來,轉身就把正要指著他的一把手槍的套筒卸下來,尖端正好對準了一個帶布帶頭箍,同樣絡腮胡的棕發青年的脖子。
“因為這個你必須先加我五萬精神損失費!”謝元雖然對著這個人,但是話是對著卡洛斯說的。
“四對一,放下你的手!”一道聲音從側面響起,同時響起的是還有兩道手槍子彈上膛的聲音,為什么是四?因為卡洛斯肯定也舉起了槍。
“不,是1對4,現在放下槍,我當你們是友好的開玩笑,不然別怪我言之而不預了。”謝元舉起一直放下的左手,手上正握著一只引爆器!
“呵呵!我才不相信你敢按下去!”面前抵住喉嚨的士兵一臉的不屑。
“為什么不敢?從45年開始,我每活一天都是我掙來的,”謝元也一臉無所謂地握著引爆器,“所以什么時候死我都不在乎了。倒是你們——”
謝元這才環顧左右,左邊一個是個黑人,又邊卻是和他一樣的人種…在不可能是聯盟背景的情況下,只有一種可能。
“你是阿拉斯加人?”謝元看著右邊同樣持著M1911加消音器版手槍的青年開口詢問道。
得到點頭回復后,謝元才把剛剛中斷的話接上:“你們死了也就死了,畢竟你們的議員老爺也不會為此流淚,但是你們的目的就徹底黃了。
到時候只要臨時政府正式立國,得到聯盟的認可,我可以想象得到那種尷尬感,哈哈哈。”
笑聲一放即收,謝元臉色一肅得下達最后通牒:“我數三聲!再不放下槍,就當敵對處理,1!
2!”
三還沒說出口,卡洛斯的聲音就從背后傳來:“梅森,博曼,放下槍,元是自己人,他只是出價高,這是他的習慣。
元,他們只是嚇嚇你,你反應太過度了,請你把伍茲的槍修一下,這是他的個人私產,你把人的槍卸得這么粗暴,你得修好他。”
博曼和梅森不知道是誰,但是左右兩個一黑一白頓了一下,還是很不情愿地放下了槍。
“這才對嘛!”謝元雖然沒有把引爆器放下,但是還是右手把槍要過來,伍茲交槍的時候滿臉不情愿,直到槍到謝元手里時,他還一個勁兒無能狂怒:
“Fuck! Fuck !F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