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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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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還在進來時互懟著的苗且與劉九子也被眼前如夢如幻的美姿,驚艷得定定地看個不停;就連同是女子的白雪她們也被舞者們的舞技深深吸入。

  梁連戰并不是被舞者們的美貌所吸引而是被她們的舞姿,正確來說是她們的輕身身法,絕對都是一流的好手,三十多位年輕舞者,在方圓百米的舞臺上空,借力飛躍起舞,沒有十年的功夫是辦不到的。

  更令其值得注意的是,房頂圓穹上空透亮的琉璃,那多得值多小銀子啊,怪不得那個李鴇母很是神氣地連種師道都不放在眼里了,背后之人肯定是個大人物,難道是蔡京?

  梁連戰在心里在猜測!

  五層結構下寬上窄,一二層可說是環圓形的大廳了,三樓的包間是全樓層視野最為寬曠開闊的,每一個包間只是以屏風相隔而開,四五層是帶窗的單間。

  當梁連戰走進三層一間名叫春暖廳的時候,耳朵動了動,聽得走在最前面的童貫把聲音壓得非常低地向鴇母問了句:“官家有來?”

  鴇母只是搖了搖頭:“師師在,待會要她出來彈唱?”

  什么官家,什么師師啊?聽到這兩個稱呼時梁連戰真有點懵住了,看看樓下的客人,又看看了被喚作老鴇的女人頓時一股不妙的感覺涌在心頭。

  勾闌是妓院?師師是李師師?官家是宋徽宗嗎......

  童貫點了點頭,示意鴇母辦事去了,招呼著趙偲上座,自己與種師道則分座左右,本來他是讓梁連戰與他們的一行人座另外一桌的,畢竟他們都不是官場之人,身份什么時候能跟他們相對呢?

  可是令他與種師道萬萬也沒有想到,趙偲則是示意梁連戰坐在種師道的左手邊。

  對道士十分不善的西北將領一個個也是十分之愕然,這個小道士到底是何人,連親王都禮待?

  種師道一直半瞇著的眼睛第一次睜開,看了眼梁連戰,又很快半瞇回去了;只是覺得此子有點特別,畢竟江湖上的奇人異士多的是,朝廷里混飯吃的能觀天察雨的就不小了,自己的這邊的劉九子也會,所學的就是五行術法,不過人家確實真材實學的。

  童貫此時是留意到趙偲的舉動,只是對著梁倆戰打趣道:“小道長可否讓背后的兩位回到座位上吃酒可好?這里安全得很呢!”

  梁連戰也是很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兩個小弟,苗莊與楊再興比趙偲的劍七做得更加到位,站在自己背后一動也不動。

  “去去去,這里是京城,不是襄陽郊外,安全得很,難得出來一次高級場所,你們今天就盡管放松點,喝好吃好,這是命令;喝多了不要睡在這里就好了,貴得很!”梁連戰很是認真地說道,你可以吃喝反正是童貫埋的單,但不要學壞,這里真貴呀!

  聽得梁連戰此話,苗莊與楊再興兩人,“喔”的一聲就回到大伙那圍里去。

  “哈哈,此處可真是燒金之地,今日這三席沒得一千銀子可怕是下不了樓了!”趙偲對著童貫豎起了個大拇指。

  “千銀可買二十套重甲了,二十條生命的保障啊,相公大人!”種師道不是沒有去過勾闌之地,知道京師這個名叫鳳鸞閣的場所貴,但沒想到是如此之燒金。

  “唉,難得種師與王爺的到來,就管吃酒好了,一到三樓都是聽曲看舞之地,有別于上面兩層的女士止步。”作為文雅之士的童貫當然不會像梁連戰說得如此直白。

  今日的酒席,本來是要與種師道拉近點距離,這老帥戰場是西北的領頭羊,把這只老羊抓在手,西北軍也就是他童貫的了,對于日后收復幽州之事,也是小不了這班當世最強之師的。

  當然,要是只是他們三人的話,或者是只有西北名將領在,上四五樓開個小房間便是最好的了,可是,多出了梁連戰一行人,還是有女道人在,雖然宋的勾闌是不忌女客的,只是相對較小。

  上酒了,是二十多個姿紅粉綠的妙齡女子,手持酒壺子站在眾人之身后,為眾人湛酒。到了此時白雪她們才覺得怪異,梁連戰便湊過了去,說了句紅塵煉心,便想回到種師道身邊。

  卻是被那呂研一句話驚得魂也掉了一半:“姐妹們,吃酒就是了,原來勾闌便是妓院,相公肯定是以前經常來的。”

  聽得此話,白雪,白晴,吳靈兒殺人的目光向著梁連戰射來,煉你妹的紅塵啊,這叫去滾紅塵好不,本想離去,但也知道梁連戰是有意想結識種師道,不好當場發作。

  其實也怪梁連戰一時對勾闌這個兩個字醒悟不來,當他見到李鴇母時已經覺得怪異時,進到三樓時聽得李師師三個字時,就真想獎勵自己一巴掌的,勾闌就是妓院。但也奇怪宋的勾闌為何可以讓女子進去。連那李鴇母看都不看白雪她們一眼,好像見貫不貫的。

  “放下心好了,勾闌不只是風月之地,也是文人雅士到來作詩詠詞的地方。”趙偲看見梁連戰滿面通紅難以解析的樣子,便替他解圍了。

  “就是就是就是,誰人明我勾闌心,唯獨杯中醉酒人,趙王爺,相公可否賞老夫一杯美酒,解解酒困?”一個花白老者帶著二女一男,走進了春暖廳,兩個男子對著上席便是恭敬一拜。

  錚~~

  抱琴女子玉手突然一掃琴弦,一聲琴顫之聲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紛紛望向琴音處。

  咚咚咚~~心跳加速之聲,響在劉九子心頭上。

  美!太美了,在劉九子眼前麗人中那簡直叫做天生麗質,造化獨鐘,直教人百轉千般嘆!這就是自己一生中最愛之人。

  梁連戰也是驚呆了,古琴玉指碎羅衣,肌雪無暇透紗綾;一支木叉鎖千絲,眼秋惹水唇紅珠,這就是千古第一名妓李師師嗎?

  這也太美了吧,一眼就想把她擁有的沖動。

  眾人的眼珠就只剩下手抱古琴女子了。

  走動時那股幽香更令人是深深陷進幻陣一樣,令人不能自拔。

  “吼”一聲怒吼響徹了梁連戰的心頭,不好這是魅幻之術,當即定下心神鼓足道韻輕哼了一聲。

  “哼~~”

  哼的一聲響徹了全場,震碎了所有陷入迷幻中的人的景象,把一眾人從迷幻中帶了出來。

  梁連戰看了看左右,見種師道甩了甩頭,漸漸請明的雙眼看向了梁連戰,整個老臉上寫滿尷尬的表情,童貫則是滿面錯愕看著自己,趙偲笑而不說話,劍七對著自己豎了個大拇指。

  呂研鬼抓先是伸了伸然后又縮了回去,感到梁連戰望向自己的沒有發出警報信號的眼睛,聳了聳肩膀示意未感到敵意。

  “哼,你這個老酒鬼就會搞這小動作,騙酒喝酒騙酒喝,還能再有新意嗎,給師師帶條面紗不行嗎?”趙偲佯怒道。

  “種帥莫見怪,這是鳳鸞閣的一大特色,這位姑娘天生魅骨,但凡第一眼見到她美貌的人,基本上都會中了她的魅術的,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不是故意為之,莫見怪莫見怪。”童貫向種師道解析了為何他們會中術的緣故。

  這會所有被迷惑的眾人都清醒了過來,劉九子已經站在最中間的位置,對于精通五行術法的他來說知道自己是中了魅術了,回頭看向了梁連戰抱了抱拳,算是對剛才在大門口失禮之處道歉了。

  “好厲害的魅術敢問小娘子可是李師師?”梁連戰坐正了姿勢,剛才也是真的險,要不是蒼龍在體內咆哮,自己真的會陷進了她的魅術中。

  李師師笑出了雙酒窩但沒有答話,只是盈盈一禮算是回應,便坐在一邊平鋪古琴,似乎是準備彈奏樂曲了。

  “唉,這么好的美酒怎能小得我這老酒鬼了!”花甲老者豪不客氣地坐在梁連戰身傍,拿起身后侍女的酒壺酒自湛自飲起來。

  看到花甲老者的無禮,童貫也只是撇了下嘴,明顯是對這老者是認識的;對著趙偲便說:“王爺你倒是介召下這位道長,好讓我們這班西北漢子認識下。”

  趙偲白了眼童貫,不愧是奸相,做人真是鬼精鬼精的,你一個太監稱自己為漢子還是西北漢子,明擺著是想拉近與種世道的關系,二來也有討好梁連戰之意思。

  “他嘛,說起來是與你們西北軍一伙的都是殺胡之人,也不多就在半個月前殺了個,殺了個叫做李夏子的人吧!”趙偲順著童貫的意思,也把梁連戰往西北軍那里推了推。

  “此話當真?”聽到這里,種師道一手扣向了梁連戰的脈門,就想以內力滲透進去來試探梁連戰的實力虛實。

  嗤~~

  就在手指剛一扣到脈門的一刻,顛倒乾坤護太極自發護主,當即形成護鏡把種師道的手指彈開出去了。

  “種帥,殺個夏狗有什么了不起的,遠不及西北大軍威震西夏吧?”梁連戰收起了功法,笑著看向直來直去的種師道。

  “哎哎,種帥你可不能欺負這位太乙真人了,他俗名叫梁連戰,可真是陛下要見的人了,不是我吹的,襄陽城外殺一人重傷一人就是這班道人了。”趙偲見到梁連戰竟然輕易彈開了種世道的內力,更加賣力吹捧了起來了。

  “他們?”種師道看向了苗且一圍,細細打量一番后,還是搖了搖頭。

  就算梁連戰先是打破了魅術,又能輕易把自己的內力彈開,在種世道眼里也只是停留在小術的界限里,他也有看過諜報但是更相信是劍七出的手,這班人太年輕了。

  “嗝,讓他們比試一番不就知道了。”老酒鬼打了酒嗝插嘴道。

  “多事,周邦彥喝你的酒去,這里那里輪到你說話的地方。”童貫十分之不悅,板起面來對著老酒鬼直接喝罵出他的名字了。

  他就是周邦彥,果然與歷史記載的人一樣好酒好色,長傍于李師師身邊,都不知道宋徽宗頭上草是怎么顏色的了。那站在門口不敢進來的一男一女又是誰,為何那男顯得非常局促不安,而女的不斷向他示意什么呢?

  “打就打,誰怕你?”苗且早已經看不貫那個叫劉九子,叫囂了起來,直接把還在心思飛在遙遠處的梁連戰抓了回來。

  “不比,我們不是戲子,愛信就信,你們也不是敵人打什么打,都坐下去。”梁連戰確實也有點怒了,好不容易在西夏六子中逃命出來,到了這里卻給人懷疑起來,就因為己方是道士嗎?種帥為何這不喜道士呢。

  全場氣氛尷尬起來,出現了短暫的安靜!

  正當梁連戰還在生悶氣時,一聲施術之聲打破了寂靜。

  小水龍術!

  砰砰砰砰,侍女手中的酒壺蓋子全部被酒水頂飛起來,二十多道酒水從壺中飛出,凝聚在空中成了一道實質的小水龍,吼的一聲咆哮了起來;盤旋一圈后直接飛出窗外,在空中消失不見了。

  “道家五行八卦的小水龍術!你們是誰?”劉九子驚訝地站了起來看著出手施術白晴。

  白晴可是鳥都不鳥她,反而氣鼓鼓地白了眼大師兄,很顯然不滿意他的再次忍讓。

  看到師弟師妹們都在生悶氣,梁連戰頓時也覺得無趣,本來一心想向西北軍示好,卻碰了一面子灰,對著童貫便是拱了拱手:“相公,我們酒量有限,不適過多吃酒,今日便且作罷。”

  今日之酒宴算是不歡而散了。

  梁連戰說完留下了一個背影給同樣也是納悶的童貫,帶著眾人往外走去,他卻是在那一男一女的面前停了停,向那個看上去穿著十分得體的婦人問道:“請問娘子是何人,為何在此處不進里面去吃酒?”

  婦人稍微驚愕地看向梁連戰,想不到這小道長突然的問話,但很快便苦笑了一下:“人微言輕,清照不敢擅自進席。”

  “都是兩耳婆所生的,天下間人人平等,本就沒分貴賤......唔唔,什么清照,李清照,你是易安居士李清照嗎?”梁連戰本來只是好奇問了一句,卻聽得婦人自報是李清照,當即一把抓起了她的右手臂,激動得叫起來了。

  “小道長,你且放手,好生無禮!”李清照突然被眼前道人抓得手中生疼,當即大喊到。

  “常記溪亭日,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誤入藕花深。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這首如夢令是你寫的嗎?”還處于激動中的梁連戰,更加抓得用力了,全然不知自己的行為已經嚇壞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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