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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五息的休戰,給這荒野上帶來一種詭異的沉默。
此時此地,在南命師的威權加持下,這里早已與世隔絕。
而戰斗中的二人,仿佛是那八角籠中的角斗士。
至于南命師這個老登,就是那位籌備已久的主持人。
佩里準將看著被叫小奘的奘啼,眼神古井不波,但心下卻已瘋轉。
“這女的沒有任何動作,是在拖延時間?
“不,也可能跟我一樣,在觀察使用能力后的負面狀態。
“剛剛的交手間,她的煙霧有明顯術式波動,結合舉動來說,是消耗型術式,代價估計是香煙,也有可能是別的,我要想辦法打斷她的這個行為么,還是說這是一個陷阱?
“告死火銃沒有作用,被對方的消耗型物品給抵御了。
“術式·強移的突進能力對方也早有預備,籌謀已久啊...
“她的能力還不清楚,雖大概能知道薛燮的真實意圖是什么,但如果連堅持下去的資格都沒有,那連那份的價值也不存在了,換而言之——
“從這女的手段到現在情況來說,都不可能有互相‘喂招’的操作空間,如果我這么干了,日后才是真的死路一條......”
思索至此,佩里準將已經下定決心。
而他也做好醞釀工作,以及完成了試探。
所謂試探,既是在最后階段前,薛燮真的不會做任何干預。
“血鬼。”佩里準將心中一念。
下一刻,他眼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豎童與紅眸。
十個人,女子,未經人事,三天,摩哈迪域人屬。
無形聲音,在佩里耳畔說道。
“好。”佩里做出回應。
契約達成。
做完這些,佩里在奘啼悠哉的注視下當即形態大變,對方的身形逐漸句僂,咧開大嘴露出獠牙,旋即身影再次一模湖,二度出手!
“契約能力么?人不見了。”奘啼見狀想道。
在她的周身此刻香煙煙霧彌漫,卻沒有捕捉到對方的任何身影,正當警戒之時,一道澹黑虛影出現在奘啼的背后,一只利爪向她后背掏過去。
就在要得手的時刻,遲來的煙霧感知方才捕捉到佩里的身影,按理來說此刻已然陷入險境,但奘啼卻絲毫不慌不忙,她嘴角略抬,說了一句誰都沒聽清的話:
“于此——
“三重成儀。”
當儀式展開,奘啼與佩里的身影消失,二人顯然已經進入儀式層界之中。
而此地也變得更加荒涼,只有薛燮這糟老頭子老神在在的等待。
“身形句僂,嘴有獠牙...
“不是那個,且在看看。”
薛燮意味不明的否定。
另外一邊,儀式層界。
佩里再次開口:
“精神的攻擊,肉體的摧殘,無形的污染...
“儀式,三重成儀?
“你是觀星臺的哪位?”
是的,佩里猜到了對方的儀式。
儀式與術式,作為當今世界最通行的神秘能力,雖然大多都有曇花一現的情況,但當這種能力上升到‘域’的層面時,卻會有極大的改變。
簡單來說,便是有可持續耕耘性和實用性的能力,將成為一種傳承。
不論前人后者,都會極盡所能的去發掘其中正反之面。
而儀式·三重成儀,便是華域六御府觀星臺的絕活之一。
雖然它的特性,在外域不懈的探索或說付出傷亡的代價下,確認屬于單脈相傳的特性,但這份儀式只要交予合適的人手上,那便會是一份極強的戰斗能力。
或許不是戰略性的,但絕對是這個世界放眼戰術層面上能入列的。
歷來而言,這份傳承都是觀星臺不傳之秘。
不是星主自身持有,便是其臺內最擅戰斗且相性合適的人掌握。
而這位被薛燮叫做‘小奘’的女子,顯然不可能是觀星臺之主。
那唯一的解釋,既對方是觀星臺之人。
“你是執星衙還是遨游者?”
這時,身處儀式層界的佩里見無回復,再次發問。
執星衙與遨游者,是觀星臺兩大重要部門。
前者是星主的直屬護衛部門,成員不多,底蘊強大。
后者則可以對比衍策府的學者系們,屬于自由度極高的探索部門。
千言萬語,盡可匯聚成四字,那就是武德兼備。
到了現在,佩里的提問終于得到了回復。
在這如荒誕主義的油彩畫世界之中,他聽到了兩個字——
“傻逼。”
奘啼的語氣并不好,仿佛他的猜測讓她很是不滿,不知為何。
簡短對話完畢,倆人交手也再次開始。
原本作為主攻手的佩里現在完全轉成守勢。
他在第一次攻擊未果,第二次襲擊失敗被拉入儀式之中,并且還是三重成儀的情況下,他就知曉今天已經不是單純苦戰的問題了。
蓋因對方的確有能力單對單,殺死他。
可問題便在于儀式層界之中,防御永遠都是最差選擇。
只見佩里剛剛下定決心,下一瞬間他那紅眸雙眼就變得迷茫散亂,他遭到了精神攻擊,在他的腦海中,佩里看見了一幅畫面,又或者說——
他被共享了。
那是一個身處城市荒蕪廢墟的視角,天空中有一個碩大的黑洞散發不祥,精神中的視覺被完完全全的鎖死在這個黑洞之上,猶如存在莫大誘惑。
佩里又能感覺到,他的精神遭受到了其它痛苦。
或是身處險境的痛楚與虛弱,或是置身污染源泉侵蝕的瘋亂。
明明這些都是痛苦的,因當抵御的,但就是佩里這樣的強者,卻卸下了防備,像饕餮一般接受著這一切的一切。
而儀式層界中,屬于佩里準將的肉身,他的頭顱青筋浮現,其身體散發出種種惡臭,這些氣息放在往常華域境內,哪怕泄露一絲都足以拉響警報,光速管控,然而在這里卻肆無忌憚的勃發。
這既是儀式·三重成儀的精神攻擊,既有儀式本身的可控的污染特性,也會加之儀式者自身所遭遇的種種經歷,將所有負面的情緒化為污染的源頭,時刻于儀式刻印中溫養發酵。
對于三重成儀的儀式者來說,只需板板正正的活個百八十歲,沒事組團去下個大本,屆時便會驚艷所有人,達到一招鮮吃遍天的效果,而歷來觀星臺對于三重成儀的持有者來說,也是如此栽培的。
他們會盡可能的保證持有者下最危險的本又能活下來,哪里能鑄就污染的傷害與痛楚的記憶,便會把這些人扔到哪里,這種力量就會像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強大,最怪異的便是它是可控的。
對于三重成儀的對手們來說,這種情況也會是最為痛苦的,因為他們真切的喪失了戰斗力,已經陷入任人宰割的狀態,佩里也不外如是。
置身于儀式層界中遁藏的奘啼,見佩里的精神狀態后,她沒有欣喜神色,奘啼的目光盯著對方岣嶁干枯的皮膚略微皺眉,隨后一手將煙從嘴上拿下,一手像是對人說悄悄話一般,單手側在嘴旁說道:
“你將會四分五裂,生死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