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術復蘇 衡山小區,老太太家中。
老太太姓溫,名玥。
一個挺溫婉的名字,但卻是實打實的境外攪屎棍。
又或者說,情報與間諜頭子,兼職一個境外戰爭代理人。
她掌控著西山向外,邊境之地赫卡里姆與混亂之地巴哈姆特的關系網。
同時附帶一點點,有關巴哈姆特之外,海那邊的阿來曼域情報人員。
溫玥是艾爾莎與左道離開西山前,需要過來拜訪的人。
他們要拿到老人家經營多年的權限,方便在巴哈姆特做事情。
艾爾莎是這么想的,但是等到了這里,事情的進展卻有點不大對勁。
至于哪里不對勁,艾爾莎說不上來,就是感覺怪怪的。
她看著左道與老太太的交流,感覺腦袋疼,腦力欠缺中......
“老奶奶,您是否也應該證明下自己呢?”
左道和氣說道,滿屋子的紙人,卻表露相反的態度。
但溫玥沒有動怒,反而笑的很開心,她亮出了自己的證明。
如是,幾分鐘后——
老太太溫玥收拾了下桌子,三人重新上座,人手一瓶刁樂。
場面一團和氣,讓艾爾莎摸不著頭腦,剛剛不是還要開打的么?
“發現啦?”溫玥說了句。
她略帶深意的看眼左道,她擰開瓶蓋,氣體呲熘一聲。
刁樂轉眼被喝了一半。
“嗯。”左道看著這幕點頭,見艾爾莎茫然,轉頭解釋:
“剛剛溫女士在試探我們,從進門開始的陌生,和后續一系列的動作和言語,都是給我們心理上制造沖擊,讓我們懷疑內部對接出了問題。
“接著溫女士,以年歲與資歷來質疑我們,是想挑動我們的心緒,產生不滿或是憤怒再或其它,而最終的目的,是提升我們的解釋沖動。
“溫女士不讓你用意識交流,并不是她人老了,溫女士很健康很年輕,只是用意識交流的話,那一切就不一樣了,也沒法最終試探。
“在這番鋪墊下,她引導到最終的陷阱,既是說:別人會讓我們來,但沒有我們的信息,讓我們自己解釋下。
“這其實是不可能的,至少除了我們小時候換了幾片紙尿片外,其它的事情,都應該在溫女士的桌上。
“換言之,她營造出了一種內部交接出錯的問題,讓我們想要產生解釋或者表明身份的欲望。
“此為最終試探,如果我們直接出言解釋,說明保密意識不夠強,而通過華域特別的方式證明身份,應該屬于合格,當然,其實應該有第三種方式的。”
左道解釋著,將目光看向了正在挑眉點頭的溫玥老太身上。
“隔——”老太太打了個嗝,比了個贊:
“后生仔,不錯,眼光好哇!
“老婆子我怎么會老呢,說的妙啊!”
“......”艾爾莎 “......”左道。
他的確是在拍馬屁,但沒想到老太太接受起來這么坦然。
某人,差點維持不住微笑表情。
左道看似是在對艾爾莎說,實際是在給溫玥遞交答卷。
老太太搞怪片刻,旋即恢復正經,笑著問左道:
“沒錯,你可以理解我老婆子我的惡趣味。
“至少你們的做法算是勉強合格,但你說的第三種,是哪種?”
“自然是這個,”左道說著,手中出現一只旋轉舞蹈的紙人:
“按照流程,首次對接出現意外,我其實就可以對溫女士采取措施,既是武力行為,不過我判定這是一種試探,所以選擇拿個中分,最后再采取該有的行為。
“當然,沒有直接采取措施,也是我個人的保守心態,我不覺得能打得過您,不論您的能力與身份,都讓我相信溫女士是一位靠譜的前輩,也相信南師推薦和要我們交接的人,不會無先兆的加害與我們。”
溫玥做出一幅寒冷抱臂的模樣,老臉都湊在一起:
“你小子他媽的是不是綜委部出來的啊,一套又一套!
“虛偽,太虛偽了,艾爾莎啊,離這小子遠點,你會不幸的!”
老人家雖然這么說著,但笑容卻很不錯,似乎挺開心的。
左道從摸清對方的行為后,便知道這位老太太的心態。
同為情報頭子,雖然一個現役,一個曾經世界的現役——
但只要是人,心態都差不多。
做個比喻的話,類似于在網吧打著游戲,含辛茹苦養出良好經濟,網吧的座位都捂出蘑孤了,這時候忽然來個人,不僅要接收游戲,還要給自己的蘑孤改個姓,那種心情只能說——很復雜。
尤其是當左道的少年資歷,和艾爾莎的特殊狀態,是個人都會不放心。
這時候,不是擔心他們倆人能不能干成事情。
而是不放心手下的線人們。
對方這番動作,表面是這層一見就懂的含義。
實則更深層的是,老太太對這份權利,或者說下面線人們的看重。
語重心長的交代,遠遠沒有得來不易的過程,更讓人銘記于心。
這便是左道看來,溫玥的核心想法。
但這層的理解,前面只能心照不宣,因為對方想要的是默契。
左道展露自己的觀察力和圓滑,則是對老太太信息予以回復。
最終的目的——
是讓對方把剩下一半的刁樂,喝進肚子!
艾爾莎發現老太太提到了自己,她看著對方,又看了眼左道:
“命運告訴我,這次出行,左道先生值得信任。”
“...”溫玥。
“...”左道。
倆人一時間有點心緒復雜,好好的技術交流,忽然來了個莽夫。
老太太只能笑著搖頭。
她是情報頭子,卻不是人生導師,犯不上去教人做事。
溫玥拿出一枚像是硬幣的金色物品,放在桌面,推到中間:
“給你們的,這是移交權限的證明,使用方式我想你們會。
“有這個的人,赫卡里姆,巴哈姆特的伏子們便會聽從于你。
“哪怕命令再不合理,他們過了多少年的平澹日子,都會啟用。
“但老婆子我呢,希望用他們的時候,可以多加思考一下他們的價值和結局,不要讓他們的付出成為一樁笑談,這里面也會有他們的完全信息。
“最后,我會順延到第三指揮者,你們分別擔任第一第二,第三指揮者平常負責境內協調工作和打報告,在你們出現危急的時候,我從中調度。”
溫玥說完,她蒼老的手,從那枚看似硬幣的東西上松開。
見橫亙于中間的那枚金色硬幣,艾爾莎眨眨眼沒有動作。
左道伸手按住,將其往艾爾莎旁邊一推:
“南命師是讓我來輔助你的,雖然你我都是序列成員,但我客觀上來說,屬于暫時性。
“可能到了某個階段便會離開,為了避免麻煩,第一順位你拿,第二順位我拿,你身體狀態不對的時候,我代為指揮,這不是推辭。
“這樣的話,到時也能少點交接手續。”
艾爾莎認真地看著左道,最終點頭。
她拿起硬幣,頂在了自己的眉心,金幣猶如融化的巧克力那般,開始軟化,最后滲入她的身體。
——權限移交完成。
這也是左道不想接受第一序列人的問題。
這份能力,是跟華域某個密儀有關系,它無處不在,又無處可見。
它如家族的紋章,也像國度的旗幟。
屬于一種威權,會烙印在一個人靈魂之中。
而在這之前,會對一個人的靈魂進行一個徹底的排查,像曾經世界的審查,也像裝機后的殺毒軟件,更像是去做某些大事前的特殊體檢。
一旦接受人存在問題,這份威權就會化為一份毒藥,但凡該人的信仰和堅定度存在松懈,它就會變成具有殺傷力的炸藥。
簡而言之,這玩意對左道來說存在風險。
第一序列不管是從利害角度還是安全考慮,再或實際需求,都對他誘惑不大。
艾爾莎陷入短暫的失神,之后眨眨眼睛,對二人做了個沒有問題的手勢。
老太太笑了一下,將剩下半罐汽水全部喝下去。
“嗝——”溫玥不雅不掩的打個飽嗝:
“事情完成,剩下的時光,屬于我們之間的一些談話。
“艾爾莎,你可能不知道我,但我知道你。”
“嗯?”艾爾莎有些疑惑。
“當年你們卡爾薩家族,又或者說——
“你父親這一代的舉動,犯了個大錯誤。”老太太如是說道。
艾爾莎并不呆,她只是靈魂長期處于被動接受信息狀態。
在權限移交的時間里,她暫時屏蔽了這種問題,因此馬上反應過來,對方是在以熟悉當地局勢的前輩身份,要面授機宜。
因此,艾爾莎認真的說:
“溫老,您請說。”
溫玥瞟了一眼左道,似在說:你怎么把姑娘家給帶壞的眼神。
老太太捋了捋思緒,隨后說道:
“當年我作為那片地方的情報官,強烈提醒過你的父親,不要在那種時候去重振家族,包括薛燮那個老東西也提醒過,那老家伙雖然在華域內布局時,會因為各種原因跟個廢物似的,但在外面,大把人想弄死他。
“很遺憾,你父親被仇恨蒙蔽雙眼,他暗中操作了幾步,就被阿來曼域的人發現,后來便有了這一切,我手上掌握的力量,在戰力上并不凸顯,因為這種伏子容易失控,當時只能抓緊提醒,和提供后路。
“操控這一切的人也不賴,他們把老婆子我這邊的準備都阻擋住了。
“這些故聞,艾爾莎有了解么?”
艾爾莎眼神清明的認真回想,搖頭說道:
“曾經的我并沒有留下太多這方面的記憶,可能不想我感受那份苦惱,讓我只需要完成約定,重新走上新的道路。”
“確實,很有你們家族的作風。”溫玥起身再拿一瓶汽水噸了起來。
左道也擰開汽水喝了口,他發現一個關鍵點:
“溫...”
“打住——”老太太抬手:
“別喊女士,老婆子我難受,就叫我老太太便可。”
左道頷首,直言續道:
“有一個問題,不管是從南師,報告,還是溫老的情況來看,我發現那個叫做阿來曼域的地方,似乎對艾爾莎女士所在的卡爾薩家族,有一種特別的關注,不知是出于何種原因?
“假設如此,這份行動不應該艾爾莎女士承接,她可以暗中回去,從旁協助消解契約力量,無需擔任重要位置,一個華域的未知行動者,跟卡爾薩家族的人玩復仇回歸戲碼,得到的前期打擊肯定不一樣的,難易度也會有所區別。”
聽著左道的問題,與艾爾莎認同的神態,老太太挑眉:
“確實如此,當年卡爾薩家族的兩次打擊,既有阻攔他們靠攏華域,也有摻雜其它的因素在里面,所以才會雷霆出擊。
“那老婆子我就先從艾爾莎的問題開始說起——
“左道你加入官方時間淺,應該一直聽聞的都是這個世界以術式,儀式,秘儀,密儀四大神秘能力作為軸體吧?”
溫玥的轉問,左道心中有所想法,不過順著應道:
“基本是如此,術式與儀式作為個人能力的體現,秘儀密儀的成因和具體代表,我的權限并不高,現在的權限的確能了解部分,但必須長期在華域。”
艾爾莎這時稍微舉手,她看向左道:
“密儀我只知道,是一個域的要素條件,秘儀是人們在神秘方面的聚合巔峰,我的記憶里,巴哈姆特擁有秘儀的家族,明面上一個也沒有,包括卡爾薩家族。”
明面上沒有,就說明暗中可能有,而暗中可能有,又不一定像綜事局和觀測中心那樣自行研發,來源比較晦澀,如果直接公開要么被左邊來一刀,或者右邊來一槍?左道如是心想。
“謝謝,艾爾莎女士。”他說。
艾爾莎微不可查的點頭,隨即看向老太太,等待下文。
“實際情況的確如此,但密藏的存在很特殊,在更早的時代以前,并不是密儀,決定域的內外在認同條件,而是密藏為主。
“密藏這東西牽扯太多,老太婆我風華正茂的時候也沒能成功進入密藏,那個東西好像看我不順眼,草他爹的。
“簡單來說,可以將它理解成一個會根據某種原因,自動誕生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機器,有的是僅有一個人可以用的能力,有的可以傳授僅限密藏人士間,有的可以對外散播,這里只以神秘能力做比喻。
“雖然大多時候,密藏給予眾人都是無用或者雞肋,以及重復的,卻有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又可以帶出密藏那片地方,最終就會形成一個時代的傳承。
“華域曾經最大的兩個傳承,叫做‘靈力傳承’和‘煉靈傳承’,在無數先輩耕耘下已經變得百花齊放,可惜的是,終究頂不過時代的變遷,現在都已經落幕了。
“老婆子我要說的關鍵點便在于這里,各域的密藏都是不一樣的。
“阿來曼域所主流的兩大體系,是真名體系與契約體系。”
溫玥老太比出了剪刀手,在此停頓,看著二人反應。
左道這邊則故意做出思索的表情,雖然他的確在思索,但表面屬于配合對方的表達欲望,借此機會加速該世界的探索進度。
艾爾莎那邊仿佛非常熟悉,眼神清澈的她,異童流轉光芒:
“曾經祖上先輩們的仇怨?”
“沒錯,你父親當年就是忽略了這點。”溫玥贊許,接著道來:
“托德里亞·巴哈姆特·德隆·瓦爾哈·卡爾薩。
“五大真名就是你們的力量來源,也是你們的禍端。
“真名與契約傳承,讓艾爾莎來說,她更加了解。”
艾爾莎再次看向左道,她的眉心閃過靈魂波動,意識交流開啟了。
嗯...真名力量怎么運作的我不大清楚,左道先生可以將其理解為——
阿來曼域的密藏,會給予某些人一種無形的空白證明,這些人離開后,并且做了某些事情,會將某種榮耀刻印于姓氏之上,得到一種力量。
很類似華域的天命體系,但又有所區別,因為它的判定,在我看來更加的有規律可循,但它的力量相對天命體系來說,又顯得比較蒼白,這些獲得權限的人,他們的后代,將得到真名的助益。
卡爾薩是我們家族的名字,來自于阿來曼域的卡爾薩州,那時候第一任家主是卡爾薩州的州主,被授予了大公之位,這份真名力量也刻印在了所有直系血脈上。
卡爾薩州是一片冰天雪地的地方,真名賦予了冰之卷顧,與其相關的事務與能力都會得到一種增幅,在阿來曼域境內時,效果最佳。
瓦爾哈是卡爾薩家族,第一任家主在密藏獲得的特別傳承,叫做貴血之統,家主將這份血統推向巔峰時,也成功烙印于真名內,即便血脈稀薄的支系,也能獲得完全激發血脈的潛力。
但是貴血的完全激發與天生解析,需要進入阿來曼域的密藏中才能激活,不然和普通人沒什么區別,從我們家族脫離阿來曼域,便沒有人能激活這份血統,屬于很尷尬的狀態。
德隆這份真名,也是阿來曼域時期所得,是第七任家主所組建的德隆騎士團,他為阿來曼域創下不世功勛,德隆騎士團也成為當時阿來曼域中,最強的一把尖刀,這份真名的烙印,讓我們在指揮戰斗,或者個人單挑中,會得到冥冥助力。
巴哈姆特,正是來自于那片混亂之地,當時第十六任家主成為了該地的絕對話事人,這份功績也烙印真名,但是具體賦予什么,我不大清楚,從家族崩散后,特性就隱藏起來了,那時候的我才六歲,記憶里并沒有人告訴我。
托德里亞,也是第一任家主創造的,他是個奇跡,在密藏中獲得極為少有的法師血脈,相當于第一任家主,一人便獲得三份血統,在阿來曼域里,被寓意為神秘親和者。
不過呢,真名體系終究是阿來曼域的體系,家族脫離那個地方,意味著力量會被壓制到最低,除非我們在別的地方獲得真名,以點帶面牽動所有真名力量解放。
第十六任家主,既是我的爺爺,當年就是有著這個想法,他成功的獲得巴哈姆特的真名給我們,只要時間充裕,在阿來曼域獲得的托德里亞,德隆,瓦爾哈,卡爾薩四大真名都解除壓制。
之后的事情,左道先生您應該清楚,那便是我們遭受了先后兩次的毀滅打擊,徹底失去巴哈姆特的統治權,真名對于我們來說形同虛設。
但真名本身也是這樣,它更像是一個底蘊之池,單人單代無法造就什么,但傳代越多,造就的傳說越多,后代成材率便會更加穩定。
艾爾莎完成了信息轟炸,左道能感覺到小姑娘還有點開心的情緒。
...她是有多么不喜歡說話啊?
艾爾莎女士,直接透露真名沒有問題么?左道意識交流回復。
真名這個概念,曾經世界不是沒有,但卻更趨近于這個世界的神秘邏輯,那便是保密性,在西方那片地方有個教廷,其中的驅魔師的驅邪流程,不像東方地帶那樣上白刃戰,遇事不決請祖師,引威能拼刺刀,或者看自身功力。
西方驅魔的流程更類似于,對付好欺負的,就喊自己的上帝,灑圣水;但是碰上棘手的問題或強大邪靈,便會開始調查,找出這個邪靈之力的指向,既是它的“真名”,通過相應的流程方法造成弱點,完成驅魔。
因此,左道得知這世界又奇奇怪怪的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體系后,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這個問題。
對于左道的問題,艾爾莎回應道:
左道先生,不會的。
相反,真名被越多人知悉與敬畏,力量反而會得到增強。
嗯,好。左道應了聲。
嗯...艾爾莎在意識空間沉吟些許:
契約體系比較特別,阿來曼域的密藏會產生一種契約之證,可以用來與一些特殊的存在,和它們簽訂契約,這些存在的力量會給予給他人,通過契約的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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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通過這種方法,培養出擁有神秘能力的人士,一般華域會稱呼他們為受契者,這些人與主流的能力一樣,每次使用這份能力,都會付出相應的代價,人的消耗極大,很少有善終。
好處便是,相對于術式儀式這種需要擁有不俗才能的標準,受契者的門檻大多會更低,取決于簽訂協議存在的要求,因此能有一個相當數量的量產,對阿來曼域來說,死光也沒事。
這便是我所有知道的內容了,左道先生。
意識交流停止。
而現實方面,只過去了眨眼的功夫。
“知道兩者體系的大致區別了?”溫老太說道。
左道頷首:“所以說,巴哈姆特既有戰略方面的需求,也有阿來曼域自己的內部問題。”
“沒錯,”溫老太說道:
“這是卡爾薩家族跟阿來曼域的歷史原因,具體的話,薛燮當年跟我說過,至少艾爾莎父親并不知內情,只有十六代和十四,十五代家主知悉。
“至于其它原因,一言概之可以說是戰略性,但細分下來可以分成地域歸屬以及人屬問題,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人屬。”
“人屬?”左道與艾爾莎同時好奇。
溫玥點頭,她看了下艾爾莎,喝了口汽水:
“如果艾爾莎的家族,長期統領巴哈姆特,并且日后巴哈姆特完全編入華域,那么她的體系,在多年繁衍下,很大可能性就會為華域所用,簡單理解來說,華域某些人正在研究偷電路的問題。
“這是各域所不能接受的,領受密藏的核心傳承者,一旦脫離自身之域,必然會遭受不惜代價的雷霆打擊,卡爾薩家族只要再次掌握巴哈姆特,將其真名激活,列入華域,以后阿來曼域的體系就是我們華域的體系。”
溫老太笑的很和藹,她看向艾爾莎認真道:
“讓艾爾莎這時候就去巴哈姆特的原因也在于這里,她即便什么都不做,也需要身著要職,于那見證巴哈姆特的變遷,一直到她坐上巴哈姆特的最高位置。”
“薛燮有跟我說過,把你年齡定在這個歲數,是因為這個年紀,正好是阿來曼域貴血者們的關鍵時候,也是最容易感受到真名力量的時期,同時還有你的法師血脈,那老東西正幫你研究,怎么激活這玩意。
“這期間,切記不能學習術式與儀式,這兩種的回路烙印在你的靈魂內,會對你的血脈產生沖突,終歸得不償失,等你激活了血脈,隨便怎么學怎么用都可以,因此這陣子,左道這邊你得幫忙多照看下。
“你的年齡增長不會對照普通人的生長速度,正常來說,快的話兩三年,慢的話四五年,便會到十八歲左右的狀態恢復正常發育速度,我們華域會盡最大能力,給你弄來阿來曼域的東西。
“同時,你們去巴哈姆特務必不要太嶄露頭角,雖然這話很傷人,前期出面的事情,就請左道來處理,相應的,華域也會盡可能的傾斜資源培養你,只要你不背叛華域,南部州與天朗閣方面的主要人物沒死絕,我們都會兜著你。”
溫玥緊緊看著左道的面容,試圖找出點微表情。
但此刻的左道,卻一臉平靜,八風不動,只是應聲:
“我會的。”
“給左道先生添麻煩了。”艾爾莎對著左道說。
“沒事,不過...”左道此時開口:
“我想再確認下,去巴哈姆特,目前只算前期準備階段,實際并不算正式行動,維穩或者和平發育什么的,跟我們沒關系,我沒理解錯吧?”
“嗯,是。”溫玥向后一靠,確認道。
“那里本就混亂之地,如何混亂都可以是吧?”左道再說。
溫玥瞇眼,目光平和:“沒錯,本就混亂。”
左道微笑說:“咱們的底線,不讓阿來曼域的人徹底站穩腳跟,這個也沒錯?”
溫老太沒有直接回復,她挑眉看著少年,似乎發現了新大陸:
“...沒錯,在艾爾莎所率領的卡爾薩家族,成為話事人之前——
“這就是我們的底線,不是我們的地盤,就是我們的敵人。”
“那么...”左道話語一頓:
“報告的事情,便麻煩溫老了。”
溫玥搓搓手,哈了口氣,神色肅穆:
“所有混亂,全部歸咎于阿來曼域的破壞行為。”
這一刻,一老一少,相視一笑。
尚保存清明狀態的艾爾莎,仿佛感知到某種極端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