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國銀行的位置位于華爾街的末端。
這里本身就位于下城區,距離五點幫的地盤并不遠。
不過兩邊平時涇渭分明,很少會有什么過多交集。
今天的富國銀行從外面看上去和平時沒有什么太大區別。
除了,門口格外安靜以外。
新任警長布洛克,帶上了紐約警察局幾乎所有的警察,在這里設下了埋伏。
不僅富國銀行的內部,周圍的街口,甚至是周邊房子的屋頂上,都是布洛克的人。
不過按照慣例,這個消息早已被警員中的人泄露給了五點幫的成員。
畢竟,錢不是白拿的。
雖然這些收了錢的警員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為什么托里奧會選擇明目張膽的搶劫富國銀行。
不過他們也不希望自己的財路被斷了。
但布洛克不知道。
作為紐約警界的「雛兒」,他根本不清楚這里面的關門過節。
此時的他,正拿著槍站在邊上一棟建筑的樓頂上,聚精會神地盯著五點區的方向。
「局長,無關的人員都已經遣散得差不多了。」一名下屬警察向布洛克匯報道,「前后門、窗戶都安排了人盯著。」
他看了一眼下面空蕩蕩的街道,有些猶豫地問著自己的頂頭上司:「可局長,您確定這樣他們會來嗎?」
「廢什么話,讓你看著就給我看著,管那么多干嘛?」布洛克有些生氣。
在軍隊里,指揮官的命令不允許被質疑,怎么到了警察這兒就這么多廢話?
更何況,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第一把火,得燒得夠旺才行。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五點幫的人并沒有讓他等太久。
一群拿著槍,衣衫襤褸的人,出現在了布洛克的視野里。
「托里奧人呢?他怎么沒來?」在隊伍的后面,尹斯曼斜著眼睛看著地鼠。
他剛帶著人和五點幫,還有那些拿了槍趕來的平民匯合。
托里奧并沒有出現在五點幫的隊伍里,倒是地鼠和一眾五點幫眾身上背著很多炸藥。
同時也正如他所料,上午領了槍的人里,只有一部分人前來。
畢竟,沖動是一時的,真愿意來搶銀行的,是少數。
他們大多是已經窮得快活不下去的。
「你的意思是我沒有資格帶隊嗎?」地鼠一臉瞧不起地瞥了他一眼,「怕死的話就在后面待著,但別忘了我提醒過你,不出力的話,等會兒分錢是沒你的份的。」
說罷,他便拿著槍沖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路上的行人早就躲得遠遠的,還有一些不明真相的站在路邊上發愣。
但當他們看到這些人手里的槍后,都自覺地離開了。
這群人很快沖到了富國銀行的門口。
尹斯曼越看越不對勁。
根據他的經驗,這條街上不可能這么安靜,更不可能連一個人都沒有。ŴŴŴ.23sk
「等會兒只要槍一響,我們就撤,明白沒?」他囑咐著身邊的人。
「局長,現在要不要開槍?」布洛克身邊那個不太聰明的警員又開口說話了。
「你要是再廢話的話,信不信我現在就開了你?」布洛克異常不耐煩地說道,「老子要把他們一網打盡,槍一響,這幫混蛋不就都逃了嗎?」
警員不敢再吱聲,默默地站在了旁邊。
「沖進去。」地鼠喊道。
一群人爭先恐后地涌進了富國銀行。
里面同樣是一個人都沒有。
收到消息的銀()行早已將人員撤走。
由于時間比較短,所以他們帶走了能帶走的現鈔,可地下金庫的黃金卻沒有辦法轉移。
所以銀行主管直接把金庫大門給鎖了跑路。
反正布洛克警長大人向他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會有一塊金條丟失,那些罪犯都將會被繩之以法。
不過那些平民不知道這一點。
他們開始翻箱倒柜,到處搜刮,場面異常混亂。
而地鼠則直接帶著五點幫的人向著屋子后面跑了過去。
但令包括其他幫眾在內都出乎意料的是,地鼠帶著他們直接闖進了側邊一間極其偏僻的儲藏室。
「頭兒,我們為什么不去金庫?」手下左右看了看這個連窗戶都沒有房間,「這里好像都是些雜物,什么都沒有啊。」
「蠢貨,地下金庫的厚墻就憑我們手上這些炸藥能炸得開嗎?」地鼠斥責道,「別廢話了,快炸開墻,趁著那幫蠢貨警察還沒反應過來,我們跑路!」
跑路?那自己來干嘛的?
手下雖然是一頭霧水,但還是照著命令做了。
不一會兒,只聽得銀行的大樓中「轟」的一聲巨響。
整座大樓好像都在顫抖。
還在銀行里搜刮的人都抬起了頭,有些茫然。
他們也在尋找聲音的來源。
而在外面時刻準備跑路的尹斯曼反應要比這些愣頭青快。
「他媽的,他們真把金庫炸開了!」
他猶豫了十秒鐘之后,決定還是帶著手下沖了進去。
沒聽見這聲爆炸之前,他總覺得這件事情太過不靠譜。
不過爆炸聲響起之后,金庫洞開的場面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如果誘惑足夠大,那么就會有人為此失去理智,鋌而走險,之前的謹慎,便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媽的,富貴險中求,至于能不能拿著錢活著出來,那就不是現在要考慮的事情了。
然而,當眾人爭先恐后跑向地下室后,卻發現金庫完好無損。
尹斯曼感到事情有點不對勁。
他帶著手下開始在銀行的大樓中到處尋找,最終找到了儲藏室的墻上的那個大洞。
「遭了!我們被騙了!」反應過來的尹斯曼二話不說,便從洞里往外鉆。
但幾乎就在他鉆出洞的同時。
槍聲響了。
幾發幾乎是同時擊發的子彈打在了他腳邊的地上,濺起塵土和碎渣。
「艸,外面有埋伏!這幫家伙把我們賣了!」尹斯曼趕緊又鉆了回去。
外面有警察不假,不過尹斯曼著實是冤枉了五點幫。
布洛克聽見爆炸聲后也是不明所以,但好在他的手下們很快反應了過來。
他們意識到自己的包圍圈出現了漏洞。
在發現了側墻那個洞后,便在這個點增派了兵力,力求將這幫膽大包天的家伙堵死在里面。
「你們被包圍啦!投降吧,要不然等著吃槍子兒!」布洛克在屋頂上大聲地對著銀行里的人喊道。
有些人聽見這話,頓時慫了一半,準備走出去投降,有些則不然。
一個退伍的聯邦軍人來到了門邊上。
他在銀行里并沒有找到什么值錢的東西,此時正是怒火中燒。
這位軍人看見了那些和自己隔著一條街的警察。
一想到這些人平日里為威作福,欺壓百姓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一股戾氣從胸口升起。
作為一名曾經的軍人,他不但沒有得到尊重,反而被這些宵小()所欺辱。
如今槍回到了自己的手中,怎么能讓這些渾蛋好過?
他舉起手中的槍,瞄準了其中的一個。
一聲槍響,一名警察胸口中彈,倒在了地上。
「里面有人殺了警察!」
頓時,富國銀行內外槍聲大作,兩邊打成了一片。
與此同時,在下城區的另一頭,一座白色的建筑門口。
這也是一座小「銀行」。
不過這座銀行并不對外營業,而是為紐約市政府服務的。
整個紐約市征收的稅款,一般都會運到這里的金庫存放,然后再根據需要從這里支取。
不過這里的守衛和和富國銀行相比,可就差遠了。
原因很簡單。
這里就在紐約市警察局的旁邊,如果真出了事,那肯定是秒出警,連人帶武器都給你收拾了。
這是一個令人犯困的下午。
門口崗亭的守衛,正昏昏欲睡。
一輛馬車晃晃悠悠地駛進了院子。
「喂!停下!什么人?」守衛抬起了頭,沖著馬車喊道。
趕車的車夫看上去是個意大利人。
「送東西來的。」那人操著蹩腳的英語對守衛說道。
「送東西?」守衛一臉狐疑地走到了馬車的后面,想看看到底送的是什么東西。
然后,他就被一根槍管子頂住了腦門。
「砰」的一聲槍響。
守衛的腦袋上多了一個血洞,向前倒了下去。
「抱歉,你看到我們的臉了。」車夫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此人正是托里奧。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方巾,遮住了自己的口鼻。
「小伙子們,快點,快點,我們要干活了!」意大利人歡快地說道,「別扭扭捏捏的跟個娘們一樣。」
七八個拿著槍的人從馬車后面鉆了出來。
他們的臉上也都用布遮著臉。
「老大,我們就這樣直接進去嗎?」剛才開槍的五點幫眾看了一眼幾乎只有一墻之隔的警察局,心里還是有點犯憷。
「哦,你提醒了我,我們得把裝錢的口袋準備好。」托里奧對著另一個指向了馬車。
后者從車里面翻出了幾個麻袋,用手胡亂地卷了卷,夾在了腋下。
一群人氣勢洶洶地向著那棟白色的建筑走去。
銀行的經理聽到了槍聲。
他從窗戶看到了這幫兇神惡煞的持槍歹徒以及撲街了守衛。
經理第一反應,就是拿起電話,向警察局報警。
然而,不管他怎么打,對話的那一頭都沒有人接聽。
布洛克為了保證自己擔任局長后第一次任務的成功,帶走了警察局里所有的警察,連值班的都沒有留。
「你是不是在找警察局長。」
大門被「彭」的一聲踢開了。
托里奧走了進來。
「都不許動,抱頭蹲著!」身后的幫眾們跟了進來,他們控制住了局面。
意大利人走到了經理的身邊,一手拿著槍,一手用小拇指掏著耳朵,看著經理。
「他不會來救你們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現在應該正在富國銀行和下城區的平民們斗智斗勇呢。」
經理放下了電話機的聽筒。
「你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和門口的保安一樣,腦門被人用槍頂著了。
經理非常害怕。
紐約不比西部,不會有人把搶銀行當做自己的日常休閑()活動。
這位經理沒有經歷過。
所以,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那么,經理先生,可不可以告訴我金庫在哪呢?」托里奧的槍口在經理的腦門上移來移去,「亦或者,你替我去打開呢?」
經理囁嚅了半天,聲音小到仿佛聲帶落在了家里。
「經理先生,麻煩大點聲,我聽不見。」托里奧側過耳來。
但經理的聲音依舊很小,誰也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托里奧臉上的表情很是古怪。
他勐地掏出槍,對著旁邊一個蹲著的倒霉蛋就是一槍。
那個四十多歲的倒霉蛋中彈后倒在了血泊中,生死不知。
在場的人再次被嚇壞了。
「所以,您現在的想法有沒有改變呢?」
托里奧話鋒一轉:「不過,經理先生,從現在開始,每隔一分鐘,只要是你還沒做出決定,我就殺一個在場的人!」
抱著頭蹲在地上的職員們聽了這話,仿佛是給他們做了死刑宣判,而且是立即執行。
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神器,App
當然,也有人試圖趁著托里奧不注意向門沖了過去。
結局自然是撲街。
托里奧給那些「叛逃的人」后心補上了子彈。
「我去,我去還不行嗎?」經理最終還是答應了。
他帶著托里奧和其他蒙面幫眾,走向了地下室的金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