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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做空美國

  20噸黃金暫時救了美元和聯邦政府的命,可想要扭轉乾坤,還完全不夠。

  陳劍秋組建了一個非常專業的團隊,開始操作發行黃金債券的事情。

  這個團隊網羅了當時華爾街很多非常優秀的金融人才。

  他們中一部分是因為陳劍秋開了高薪,一部分則是認為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

  第一批黃金債券在面世以后,賣得非常好。

  那20噸黃金還是給人們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傳言稱阿斯特家族也加入到了購買黃金債券的行列,這個紐約最大地主的實力人盡皆知。

  如果有他們出手,一切應該都會好起來的吧?

  而另一邊,貝爾蒙則焦躁得像一只熱鍋上的螞蟻。

  “摩根!我們得想點辦法,如果這樣下去,這個黃皮膚的華人將成為華爾街不可忽視的力量!這是我無法容忍的。”

  在摩根銀行的辦公室里,貝爾蒙來回踱著步子。

  而大鼻子摩根,則一言不發地坐在他的大辦公椅上。

  “我們可以動用在國會的關系!這兩個家伙能這么快的行動起來,肯定是繞過了國會,我們可以讓我們人給他們找麻煩!”

  摩根還是不說話。

  “實在不行,我還有其他的辦法,比如和勛爵商量一下,做空美國的經濟,他給那些人希望,我們便把所有的希望掐滅!”

  貝爾蒙所說的勛爵,當然指的是歐洲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大人物。

  摩根的大鼻子勐然抖動了一下,但是神色如常:

  “做空美國?”他看了一眼貝爾蒙,拿著雪茄的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貝爾蒙,“你,我,可都是美國人。”

  “摩根,你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貝爾蒙有些著急得口不擇言,“我再說一遍!我們是銀行家!銀行家的字典里是沒有國籍兩個字的!我們只服務于資本。”

  摩根并沒有反駁貝爾蒙的說法。

  于是這個羅斯柴爾德在美國的代言人,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起了自己的計劃,而摩根,則陷入了沉思。

  “摩根!你倒是發表下意見啊!”

  摩根抬起了頭:

  “我們還是找那兩個人聊聊吧。”

  貝爾街34號。

  這里不僅是邊境偵探社的總部,也是陳劍秋的“法律與財務中心”的辦公地點。

  自從三江銀行開始發行黃金債券后,常年在東部很低調的陳劍秋走到了前臺。

  人們突然發現,美利堅的商界,又出了一個大人物陳。

  陳劍秋涉足的行業,包括但不限于金融、軍火、地產、國際貿易......

  于是,關于“陳氏集團”的各種傳言在坊間流傳了起來。

  陳劍秋從沒有否認這一點。

  如果說真的有什么“陳氏集團”的話,那貝爾街34號,就是大腦所在。

  整個三樓的大辦公室里,都仿佛是進入了戰時狀態。

  形形色色的工作人員手里拿著各種資料和文件在走廊中來回穿梭。

  他們都沒有時間停下來交談閑聊,都在各司其職,分析來自于各個渠道的消息。

  陳劍秋在大辦公室的盡頭放了一張極大的方桌子。

  桌子上鋪開著一張非常大的厚板紙,上面列著計劃、注意事項以及一些關鍵的數據。

  陳劍秋拿著筆,俯身在桌子上心無旁騖地計算著什么。

  而在他身后的墻上,則密密麻麻貼著記錄信息要素的小紙條。

  “陳,羅斯威爾的第二批黃金已經在運來的路上了。”迪倫律師從助理手中接過了一份資料,來到陳佳秋的耳邊低聲說道。

  陳劍秋直起了腰。

  他把筆放在桌子上,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和腰:

  “嗯,運到了先送紐約去,讓懷亞特和霍樂迪做好護衛工作的銜接,不要出紕漏。”

  陳劍秋抬起頭,左右看了看,想活動一下自己的眼睛。

  但是他的目光,突然停到了助理手上一個不起眼的小信封上。

  里面顯然是裝著東西的。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陳劍秋問道。

  助理勐然被陳劍秋cue了一下,嚇了一跳,趕緊將信封遞到了老板的手里:

  “抱歉,老板,我剛準備給您。”助理惶恐地說道,“一位紳士送來的,說給您的。”

  陳劍秋打量了一下手中的信封。

  信封的用紙非常考究,在陽光下可以看到上面印著的無色花紋。

  信封的口用蠟封得嚴嚴實實,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陳劍秋用手摸了一下,感覺上是類似于勛章之類的東西。

  他直接撕開了口,把信封里的東西倒在了手上。

  一枚胸章,一張紙條。

  胸章上的圖桉,看起來有些眼熟。

  尺規、“g”字母。

  是共濟會的徽章。

  陳劍秋拿起了那張紙條。

  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今晚,第五大道221號,我們恭候您的光臨。

  陳劍秋嘴角掛起了一彎冷笑。

  他用手掂了掂那個徽章,然后揣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終究還是要見上一面,對不對。

  時間很快來到了晚上。

  4月份的紐約,已經度過了冬季,可天氣依舊寒冷,尤其是晚上,涼風陣陣。

  一輛馬車停在了第五大道221號的門口。

  陳劍秋和小阿斯特下了車。

  眼前這棟小房子并不起眼,可屋頂、圍欄甚至臺階上無處不在的細節,彰顯著建造者的匠心獨運和擁有者的品味不凡。

  “開國元勛亞歷山大·漢密爾頓曾經的住處,聯邦政府的首任財長。”小阿斯特指著這座屋子說道,“后來不知道怎么成了共濟會的私人沙龍,我第一次來這里,還是爺爺帶著的。”

  陳劍秋對于這位房屋的前主人并沒有太多的了解,他只記得這人是《美國憲法》的起草人之一,另外,這位老兄的槍法屬實稀松平常,死于和當時副總統阿倫·伯爾的一場決斗中。

  兩人走向了屋子的大門。

  門口的侍者見兩人到來,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

  小阿斯特他是認識的,不過一般來得也不多;可華人出現在這里,可就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了。

  陳劍秋從口袋里掏出了那枚徽章,張開手掌,展示給那位侍者。

  侍者的表情更精彩了。

  要知道,擁有這枚徽章,就代表著共濟會認可了你的實力,至少擁有踏進這座沙龍的資格。

  共濟會里有一堆白人至上主義者,讓一個華人擁有這個資格,這在過去連想都無法想象。

  但侍者畢竟見多識廣。

  他的表情很快恢復了正常。

  “二位先生,請進吧,”

  在穿過掛著共濟會歷屆著名成員畫像的走廊之后,兩人很快來到了會客廳。

  客廳的擺設似乎調整過了。

  四張單獨的沙發被面對面放在了客廳的中央,繞著一張小圓桌子放著。

  大鼻子摩根和貝爾蒙已經坐在其中的兩張沙發里了。

  見兩個人走了進來,摩根站了起來,微笑著沖他們揮了揮手,貝爾蒙則沒有任何挪窩的意思,抬頭瞟了兩人一眼。

  “坐吧。”摩根指了指對面的兩張沙發椅。

  “地方不錯,看樣子當初漢密爾頓應該有錢的。”

  坐下之后,陳劍秋左右打量了一下客廳的環境,說道。

  “你就是陳先生?”貝爾蒙說話了,不過陳劍秋總覺得這個人是在拿鼻孔朝著自己。

  “是啊,有什么事情嗎?”陳劍秋不動聲色地問道。

  “我們希望后續的黃金債券的發行,由貝爾蒙銀行和摩根銀行承接,所以找你來談談。”貝爾蒙一如既往地目中無人,“你可以開條件。”

  陳劍秋挑了挑眉毛。

  “抱歉,債券的發行,是美國聯邦政府委托我們的,所以,你應該去找總統閣下。”他說道。

  “那是因為我們沒有直接去白宮,陳先生。”貝爾蒙笑了起來,“如果我們去白宮的話,發行債券的機會就是我們的。”

  “作為一個華人,能夠積累如此巨額的財富不容易,我很欽佩你的勇氣。”貝爾蒙用自認為耐心的語氣勸道,“你們不知道你們面對的什么,憑你們兩個人的力量,是搞不出來什么名堂的。”

  “我也從來沒說就靠我們兩個人。”陳劍秋看向了小阿斯特,發現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很明顯,這位公子哥兒連帶著遭到了鄙視,心里非常不爽。

  “所以,我誠摯地邀請二位前來購買我們發行的黃金債券,如果以分銷的形式加入進來,我們也歡迎。”陳劍秋笑著對貝爾蒙說道。

  貝爾蒙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脾氣,他蹭得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你是在玩兒火!”

  “就憑你們兩個門外漢,也想挑戰整個世界的金融秩序嗎?”

  “可我們的黃金債券已經在發行了,你能怎么樣?”陳劍秋攤了攤手。

  “你以為幾十噸的黃金就能拯救美國的經濟嗎?你知道美國經濟的根基在哪嗎?你知道我們在華爾街的股票市場能夠掀起多大的波瀾嗎?”貝爾蒙吼道,樣子完全不像一個有修養的紳士。

  他無法接受一個華人在他面前如此挑釁。

  “你們?”陳劍秋的目光轉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摩根。

  從他和小阿斯特走進房間以來,摩根就一直沒有說話,抽著自己的雪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此時的他就像一座凋像,不知道在想什么。

  陳劍秋的目光再次回到了貝爾蒙的身上。

  他的表情也變了,臉上的笑容不見了。

  他冷冷地對貝爾蒙說道:

  “貝爾蒙,你沒有資格這么和我說話,你看看那些掛在墻上的畫像,華盛頓、富蘭克林、這座房子原來的擁有者漢密爾頓,他們都是這個國家的締造者。”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們都不會希望這個國家毀于一旦!”

  “如果真的要談條件的話,讓你背后的主子過來,你,不過是他們的一條看門狗而已。”

  摩根又吸了一口雪茄,而小阿斯特也同樣冷冷地看著貝爾蒙。

  貝爾蒙渾身都在顫抖。

  “我要和你決斗!你這個黃皮膚的雜種!”

  他完全失態了,聲嘶力竭地吼道。

  “哦?時間?地點?在這里嗎?”

  陳劍秋笑了。

  他很久沒有和別人決斗過了,不過也并不介意宰了這個色厲內荏的家伙。

  “貝爾蒙!”摩根終于說話了,“這里是共濟會的沙龍,不是決斗場!”

  貝爾蒙漲紅了的臉終于消退了下來。

  “摩根,我先走了!跟這兩個人沒什么好談的!”他戴上了帽子,向著門口走去。

  走了一半,又扭過頭,指著陳劍秋:“你給我等著!”

  陳劍秋有些失望。

  這個家伙還是慫了。

  如果放在西部,怕是要被人一直唾棄,不讓進入鎮子的酒館的。

  在貝爾蒙走后,屋子里只剩下了摩根、陳劍秋和小阿斯特。

  摩根依舊在抽他那根只剩下一小截的雪茄,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們也走了。”陳劍秋站起了身。

  他對摩根伸出了一只手:“摩根先生,謝謝您的邀請,資本,確實是沒有國界的,不過你應該相信美利堅的未來。”

  摩根如同入了定一樣,一動不動。

  他沒有去接陳劍秋的手,也沒有其他任何的表示。

  陳劍秋哈哈大笑,和小阿斯特一同離開了房間。

  黃金債券準備開始發行第二批。

  第一批認購的黃金運入了國庫,開始為聯邦提供流動性。

  人們開始逐漸重拾信心,之前門可羅雀的紐約交易所重新熱鬧了起來,半死不活的股指也罕見地節節攀升了起來。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又是一個星期四。

  陳劍秋吃完早餐,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后準備出門。

  一同出門的,還有卡米拉和他的兒子小鵬鯤。

  小阿斯特為小鯤鵬找了一家有名的私立學校。

  紐約各個有名望家族的孩子,很多都在這家學校上學。

  “爸爸,他們要是欺負我怎么辦?”小鵬鯤抬著頭,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和母親。

  他穿著一件校服,屁股后面鼓囊囊的。

  陳劍秋蹲了下來,整理了一下兒子的衣領:

  “下手不要太重,最好打屁股,那個地方看不太出來。”

  卡米拉哼了一聲:

  “他不欺負人就不錯了。”

  她也蹲了下來,手伸進自己兒子的屁股后面,從他的褲子掏出一把小手槍。

  “媽,沒子彈。”小鵬鯤哭喪著臉說道。

  “沒子彈也不能帶到學校里去。”卡米拉“溫柔”地說道,“回來再玩,媽媽明天帶你去郊外打瓶子。”

  說罷,她便帶著小鵬鯤上了馬車。

  陳劍秋呵呵一笑,和兩人揮手道別,自己則騎上了黑蘿卜,向著貝爾街而去。

  天空有些陰霾,看上去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他騎著馬沿著第四大道緩緩而行。

  一路上,他看到很多操著倫敦和法蘭克福口音英語的人,手上提著箱子問路。

  紐約是一個國際大都市,真是來自什么地方的人都有。

  陳劍秋就這么晃悠著晃到了自己在貝爾街的大本營。

  他來到兩座石獅子的面前,下了馬,從懷里掏出懷表,看了一眼。

  十點鐘。

  紐約證券交易所應該已經開始交易了一段時間了。

  應該是第二批黃金債券發售的日子。

  他本想去看一看,不過后來想想還是決定讓塞拉斯去坐鎮。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自己沒有必要每件事情都親自來。

  陳劍秋沿著樓梯走上了二樓。

  他原本琢磨著自己要不要先去泡一杯咖啡或者茶。

  可當他剛出現在樓梯口時,卻發現所有人都看著自己。

  而自己的那張大桌子前,站著一群人。

  首席會計師塞拉斯、首席律師迪倫、三江銀行總經理奧卡福以及邊境偵探社的東部片區總負責人霍樂迪,都圍在那里,在緊張地討論著些什么。

  “陳老板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桌子邊上的人都扭過頭來,看向了陳劍秋,仿佛是看到了主心骨。

  陳劍秋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發生什么事了?”他看了一眼眾人,最后目光停在了塞拉斯身上,“你不是去盯著黃金債券的發行嗎?怎么回來了?”

  “那邊有阿斯特的人在盯著。”塞拉斯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這么冷的天,顯然他是趕回來的。

  “我們遇到了更麻煩的事情。”

  “哦?”

  陳劍秋摘下了手套,一群人讓開了一條路,讓老板走到了他們中間。

  塞拉斯指了指桌子上的資料,說道:

  “歐洲人今天早上,開始瘋狂拋售他們在美國的資產,比如各種在金融危機中存活下來的公司的股份。”

  “股指正在狂瀉不止,市場的恐慌情緒也出現了!”

  “他們要,做空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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