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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有一種味道叫做辣

  蒂亞戈跪在地上,像只受了驚嚇的鳥。

  他低著頭,身子還在微微地顫抖著,不知是因為嚇得,還是剛才被踢中腦袋的后遺癥。

  陳劍秋蹲下身子,替他解開了身上的繩子。

  “你知道你現在為什么這么狼狽嗎?”陳劍秋對著眼前這個中年人說道。

  墨西哥人搖了搖頭。

  “你沒有群眾基礎。”陳劍秋“諄諄教導”道,“你天天對自己人下手,在你那些同胞眼里,你連狗都不如。”

  蒂亞戈抬起了頭,一臉茫然,似懂非懂。

  “兄弟,在這里混,是沒有前途的。”陳劍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里一舉一動都在圣菲那幫大人物的眼皮底下。”

  “窮鬼的錢搶著有什么意思,你得找有錢的人搶。”陳劍秋說道,“你得去南邊點,墨西哥裔更多點的地方,比如,林肯郡附近。”

  蒂亞戈一聽,剛剛平復的心情又開始激動起來,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不成不成,我聽說剛有一群穿西裝的人在那邊掃了一遍,現在林肯郡那連小偷都沒了。”

  “那不正好是真空期嘛。”陳劍秋說道,“你以前好歹也是個混得人模狗樣的頭目。”

  蒂亞戈一臉的猶豫,他琢磨著陳劍秋的提議。

  “走吧。”陳劍秋讓肖恩把他的馬牽了過來,“我知道你還有些人馬的。”

  墨西哥人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馬邊,上了馬。

  他一邊前行,一邊關注著陳劍秋他們的行動,一步兩回頭,在發現他們沒有任何動作之后,拍了馬屁股撒腿就跑。

  “就這么放他走了?”哈尼夫目送著蒂亞戈遠去,心有不甘,“老大,你不會真的以為他會改邪歸正,善待窮人吧?”

  陳劍秋臉上露出了笑容:“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隊伍沿著阿爾布開克到圣菲的公路一路前行,不多久就來到圣菲城南的入口處。

  他們走得和上次是一條路。

  可能是因為過兩天就是圣誕節的關系,進城和出城的人絡繹不絕。

  不管是天主教徒,還是基督教徒,圣誕節是他們共同的節日,華人,則往往不在此列。

  由于上一次來過圣菲,所以這一次陳劍秋算是輕車熟路,他很快找到了自己之前下榻的那間旅館。

  除了旅館的老板,這條街上的其他人,對他們已經毫無印象。

  新鮮的新聞和消息每天都有,他們最近關心的是那些個墨西哥老大什么時候能被送上絞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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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陳劍秋這一身地主老財的打扮,除了腦袋后面沒有辮子,和一般的中國商人無異。

  新墨西哥州是個種族大熔爐,往來的什么商人都有,誰會在意一個中國商人,

  旅館老板看到了陳劍秋,也愣了一下,一下子沒認出來,直到看見了他身邊的卡米拉和翹著胡子的哈尼夫,才想了起來。

  他萬萬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中國人居然是個商人,雖然他還是不太相信這一點。

  他原以為這人是個那個紐約闊少的保鏢或者雇傭槍手來著。

  開了旅館這么多年,還真沒見過耍槍耍這么好的中國商人。

  “您需要貨物存放的服務嗎?”老板看了一眼停在旅館門口的那幾輛馬車,滿臉笑意地對著陳劍秋說道。

  “哦,找個方便的地方擱著就行,怎么了?”陳劍秋一邊掏錢,一邊說道。

  “您最近可能要小心點,圣菲不是很太平。”旅館老板神秘兮兮地說道,“警察們比較活躍,也不太友好,尤其是從城外面來的新面孔。”

  “哦?是什么原因呢?”

  “這我可就沒辦法跟你詳細說了,只能提醒你下。”旅館老板開始化身謎語人。

  “哦,知道了,謝謝。”陳劍秋不以為然地把錢遞給了老板,同時從老板手上接過了房間的鑰匙。

  從各個方面的消息來看,上次酒會的刺殺,算是翻過去了。

  他這次來到圣菲不是來找麻煩的,而是有正事兒要做。

  既然沒在圣菲的地界犯什么事兒,怕警察做什么?

  搬好行李后,眾人分別前往自己的房間休息,他們約定中午的時候在對面的一家墨西哥餐館集合。

  “這是什么玩意兒?”肖恩看著腰有水桶粗的服務員大媽扔到他們桌上的盤子。

  里面是幾塊半月形的玉米餅,餡兒和醬料的顏色非常豐富,紅的、綠的、黃的都有,五顏六色,視覺沖擊力非常足。

  “墨西哥人管他叫克薩迪亞斯(Quesadillas),說白了就是奶酪玉米餅,你嘗嘗呢。”霍爾姆斯不但地質學識豐富,看起來對美食也有所研究。

  肖恩看了看其他人,最終目光落向了卡米拉。

  著姑娘應該不會坑自己。

  卡米拉當著他的面切了一塊放進了自己的嘴里。

  肖恩有點猶豫,不過肚子的饑餓還是戰勝了對未知食物的恐懼,一口咬了下去。

  他嚼了兩下。

  一股極其濃烈的辛辣從舌尖傳來,直到喉嚨,嗆得黑人直咳嗽。

  他的血液直接漫到了腦袋上,感覺整個人都快要燃燒起來。

  “我還以為你能吃辣來著。”哈尼夫頗為同情地看向了正在到處找水的黑人,“墨西哥人的菜一直挺辣的。”

  肖恩辣得眼睛眼淚和汗同時在流,他看向一旁的李四福,發現這個中國小伙子正吃得津津有味。

  “艸,你不覺得辣嗎?”黑人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

  李四福趕了一上午的馬車,肚子正餓著,此時吃得正香,他愣愣地看著黑人:

  “很辣嗎?”

  “他是湖南人,辣椒當飯吃。”陳劍秋一邊嚼著玉米餅,一邊對黑人說道,“我們老家那什么味道都會有,酸甜苦辣。”

  他從衣服里掏出一張紙看了一眼。

  然后,他又重新將那張紙塞回了自己的衣服里,把剩下的玉米餅塞進了自己的嘴里。

  那張紙是沃恩之前的書信,上面記錄著羅斯威爾土地所屬那家公司的地址。

  他拍了拍手上的碎渣:

  “我等下去趟沃恩說得那家公司。你們自己下午自由活動吧。”

  眾人同時看向了陳劍秋。

  “不用我們跟過去嗎?”霍爾姆斯問道,“用不用把那些樣品原油運過去?”

  陳劍秋站起了身,提起了旁邊的一個箱子,搖了搖頭:“先不用,你們去四處轉轉。我一個人能應付。”

  說罷,他出了飯店的大門,翻身上了馬,前往紙上記載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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