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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不打不相識

  陳劍秋注視著對面的大塊頭,他緩慢地向陰影中移動著。

  而丹尼也在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作為一名擁有著豐富戰斗經驗的戰士,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極其危險。

  他也逐漸冷靜了下來,事情好像是有點蹊蹺。

  不過在他的理念里,男人間的戰斗,既然開始了,就沒有停的道理,除非一方認輸。

  丹尼決定率先發起攻擊。

  警長單手握著車門里的把手,提著車門就往前沖,在離陳劍秋還有一步的地方,舉起車門就向下砸。

  陳劍秋一個縱跳躲開了,他原來站的地方被砸出一個坑。

  丹尼扛起車門,再次向陳劍秋發起沖鋒。

  這次陳劍秋倒是沒有躲,他也向著丹尼的方向沖去。

  即將接觸,警長再次舉起車門砸下,這一擊勢大力沉。

  陳劍秋握著匕首的那只手臂抬起,架住了車門。

  他勐然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手臂上傳來,如果硬接,怕不是這條胳膊都保不住。

  陳劍秋借力側身,支撐腳穩住重心,另一只腳順勢踢向了警長暴露在外面的腦袋。

  “啪。”

  這一腳正中丹尼的眉骨,踢在了他的傷口上。

  丹尼被這一腳踢得再次頭暈目眩,跌跌撞撞向后倒退了好幾部,回到了他原先的地方。

  他甩了甩頭,帶出了一串血珠,當他抬起頭時,看見陳劍秋也回到了原地,半臉明,半臉暗。

  警長憤怒地將車門擲向陳劍秋,被陳劍秋挪步躲過,車門砸在了地上,又是一個坑。

  陳劍秋這才發現,這個車門竟然不是常規的木制的,而是鐵皮的!

  丹尼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走到了散架的馬車前,把它的另一個車門,也給拆了下來。

  他的額頭現在腫得老高,眉角的傷口還在不斷向外面流血。

  血液順著眼瞼,流進了他的眼睛,他忍不住眨了一下。

  可眼前之人突如離弦之箭離開原地,等他的右眼再次睜開之后,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巷口的燈光,把巷子分成了光與暗的兩邊,而陳劍秋,就在這條分界線上。

  匕首遞出,寒光先到。

丹尼下意識地低下了頭,頂起了車門,頭躲在了車門的后面  他把車門掉了一個個兒,車窗的窟窿在下面,實心的車門在上面。

  陳劍秋見狀,一腳踏上了車門,借著力量騰空而起,一扭身形,手腕轉動,變刺為削,反手向著丹尼的耳朵削來。

  警官聽得頭上風聲,順勢將車門向上一頂,再次護住了自己的腦袋。

  陳劍秋在空中見無可乘之機,但無處借力,只得先落地。

  可在落地的一瞬間,他單腿發力,手中匕首再次變削回刺,攻向丹尼的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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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尼根本來不及轉身,只能順勢將車門向后扔出,希望能阻上一阻。

  陳劍秋側身閃過,人已經近到了丹尼的背后。

  丹尼感受到了匕首的刀尖,已經抵住了他的后心。

  “如果我的匕首從這個位置從下往上捅進去,你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的。”陳劍秋的聲音從他背后傳來,“還打么?”

  “不打了,你小子下手太黑。”丹尼抹了把臉上的血水,一屁股坐在了散了架的馬車“殘骸”上。

  “你妻子不是我們綁架的。”陳劍秋收起了匕首。

  “我知道。”警長還在嘴硬。

  “你知道還直接沖我來?一言不合就開打?”陳劍秋實在無法理解這個白人的腦回路。

  “我脾氣就這樣,當兵的時候就是了,改不了。”

  “當兵?你以前是軍人?”陳劍秋有點疑惑。

  “嗯,我以前是南方軍的士兵,后來戰爭失敗了,北方聯邦的軍隊對我們進行了清算,我殺了太多的人,他們出了高額的賞金要我的腦袋,所以,我和我的妻子逃到了這里。”

  “你也是有賞金的人?”

  “曾經是,現在不是了。”丹尼站了起來,“所以,綁架我妻子的人是誰?弗雷德?”

  陳劍秋搖了搖頭:“是克拉克。”

  “該死的,我早該知道是他。”警長拍了一下大腿。

  “呵呵。”陳劍秋笑了一聲。

  “你笑什么?”丹尼轉過頭看下陳劍秋,他的臉在光的照射下,看起來有點嚇人。

  “警長,要不,咱們還是先回去吧,我怕你這樣下去血都快流干了”陳劍秋實在是不忍直視丹尼。

  兩人走回到旅館門口,正好看見了在大廳大眼瞪小眼的眾人。

  特蕾莎看到自己被打成了豬頭的丈夫,像個小姑娘一樣,心疼地直叫喚:

  “哦,上帝啊,親愛的,你這是怎么了!約瑟夫,我上次放在你這的羊腸線和縫針還在嗎?”她向著旅館老板招呼道。

  羊腸線?縫針?這女人怎么會有這玩意兒。

  旅館老板從柜子里取出了一盒東西,一熘小跑拿給了特蕾莎,他一邊將東西遞給老女人,一邊對滿臉問號的陳劍秋介紹道:“忘了告訴你了,其實特蕾莎是我們這鼎鼎有名的醫生。”

  在19世紀,女醫生并不常見,醫學被認為天經地義是男人的領域,女人拿起針更應該是去縫衣服,而不是別人的傷口。

  陳劍秋點了點頭,他果然猜的沒錯,這個女人,不簡單。

  特蕾莎跟老板要了一截蠟燭,給自己的縫針消了毒,隨后轉向旁邊的亞當:“把你手上朗姆酒給我。”

  亞當依依不舍地把酒瓶遞還給了特蕾莎。

  特蕾莎將酒倒在了丹尼的傷口上,這位久經沙場的老兵,還是疼得齜起了牙。

  特蕾莎開始為他的丈夫縫合傷口。

  在場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的一雙巧手吸引過去了,她的技藝極為高超,不亞于陳劍秋的刀法。

  只有兩個人很不開心。

  “喂!喂!你們在不在聽我說話!”哈尼夫快要瘋了,他手里的手槍用力頂了下霍爾姆斯的腦袋,“你們誰在動,我就打死他。”

  眾人這才意識到樓梯上面還有三個人。

  哈尼夫憤怒地向丹尼和他的警察們揮舞著手,他指著陳劍秋和他身后的幾個人:“他們是通緝犯,你們還是不是警察!抓他們呀!”

  那幫警察看向了丹尼。

  丹尼的疼得想皺眉,卻被特蕾莎拍了一巴掌:“別亂動。”

  “這幾個人在皮特金郡犯事了沒?”丹尼問他身邊的一個警察。

  “額,好像沒有。”

  “而且他們還救了人。”特蕾莎在一旁補充道,她縫上了最后一針,隨后還不忘向陳劍秋揮了下手,“謝謝。”

  “不客氣。”陳劍秋很客氣,不過他也補充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不過現在這里倒是有兩個人在對一個可憐的人進行綁架。”

  丹尼點了點頭,所有的警察都對著哈尼夫舉起了槍。

  哈尼夫和唐尼,都默默舉起了自己的雙手。

  胳膊拗不過大腿,好漢不吃眼前虧,這是他一向信奉的生存哲學。

  然而就在此時。

  “砰”

  一顆子彈破窗而入,打破了一層大廳的平靜。

大熊貓文學    美利堅1881:他們叫我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