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為了避免過多的麻煩與爭執。
李勇把科室里的一位副教授叫來了科室里,親自給劉索降一家人解釋今天這件事在解釋完事情之后,還親自給劉七七做了手法復位與打前臂吊帶的操作。
然后還親自安排了神經內科的人來會診,把劉七七馬上安排進了神經內科的加床得以住院。
做完這些之后,劉索隆一家人才心事重重地從骨科離開,到了神經內科去住院了。
點三十一分湘南大學附屬醫院的醫生休息室里,李勇套拉著腦袋,看著左葫副教授。掃了一眼旁邊正在值班的研究生。
研究生馬上會意:“左老師,李老師,我剛發現忘記寫病歷了,我先出去了啊。
說完麻溜地溜了,其實他寫了。
只是懂事。
李勇這才捏著嗓子道歉:“左老師,對不起,我又害你往科室里跑一超了。”
葫此刻面色倒是沒太大的波動,只是微微感慨了一聲后,看著李勇認錯的表情,才解釋說“這也怪不得你,畢竟你也是經驗不足。”
“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因為癲病而導致肩關節習慣性脫位的例子其實非常非常少見。”
說到這,左葫語氣一轉:
一般的情況下。我們臨床多見的,都是十幾歲,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其中又以女孩子常見。”
“只是呢,我們搞臨床啊,有時候掌握了一些專業知識后啊,還要學會多琢磨下才行。有些東西未必寫在了教科書里,但我們要根據事實情況去推測和揣摩一 “你想啊,我們常見的習慣性關節脫位的病人是什么樣的?”
“無外乎兩種:結構性的問題,外界刺激。”
“再填充便是一一”
第一,韌帶松弛作為基礎性的結構問題。第二,反復外傷。”
“女孩子的身體柔韌性比男孩子強,大多愛跳舞這些,拉伸韌帶,這便有了以上兩個危險因素。”
“可是小孩子的話。
“你看今天這個啊,才三歲,他就不存在這兩種情況啊,雖然小孩子可能是韌帶發育沒完全。是吧?”
“這也的確是常見的因素之一“但現在的小孩子,都是家里的寶貝,哪里會過多磕著碰著?”
“在這個時候,你就要十分謹慎了。”
“兒科屬于啞科,你還是要多琢磨琢磨的。
“自然,你也沒碰到過癲病病人導致習慣性脫位的病例,也不能全怪你,下次注意就是了。”
“而且你能夠在聽到了癲癇這兩個字的情況下,往這方面想,就證明你看的書是不少的。平時沒少查文獻吧?”
左葫最后還夸了李勇一句。
李勇重重地點了點頭,心有余悸說:“當總住院,自然得細心些。”
“但還是覺得力不從心。”
“左老師,我現在越來越害怕了。”李勇表情真摯。
“而且一直也都記得左老師您那句話,病人和家屬有時候很好糊弄過去,但是我們自己的本心,卻糊弄不了。”
“今天這個病人,雖然我也完全可以給他做了關節脫位的手法復位。打發出院。”
“以后發了癲癇再脫位,那是后面的事情了,習慣性脫位多次入院,這是非常常見的例子。”
李勇說到這,便嘆了一口氣道:“醫生不能這么當啊。”
“所以只能多看書,爭取做到不應付病人的情況下,仔細再幫遇到的病人查明病因。
“只是自己欠缺考慮周全了,還趕不上八醫院的醫生。”
李勇搖了搖頭,自嘲道。
這件事對他的打擊不小,按理來說,湘南大學附屬醫院,應該是給八醫院來擦屁股的。
結果被他李勇所以為的小醫生的提示,卻給他擦了屁股,這讓李勇真的不好意思。
左葫站起來,拍了拍李勇肩膀:“這話說得對,又有不對。”
“我們是絕對不能小瞧了其他任何醫院的同道,但也沒必要妄自菲薄。”
“你的基礎和成長曲線,比他們要高得多。只是別人比你見識稍微廣一些而已。”
“這沒什么。
工作的時間長度不一樣。
李勇馬上搖頭,苦笑道:“左老師,事實其實不是這樣的。”
“假如是這樣的話,我倒覺得還蠻好。”
可我聽病人家屬說,那兩個人都是二十幾歲的小伙子。”
“二!”李勇先比劃出示指和中指,然后一邊轉成了ok手勢,一邊道“我三!”
這么一想,就更加淚喪了。
“關鍵是,我后來查了一“八醫院如今都還沒有關節外科的專科分出來。”
“這我老師要是知道了,恐怕會罵死我。”李勇繼續補充道。
左葫也抓了抓腦殼,說:“如果照你這么說的話,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可能是八醫院里有什么厲害的人臥著吧。”
“但也說不通啊,就算是關節外科和運動醫學的研究生和博士,一般也很少接觸到這樣的病例啊,蠻奇怪的。”
我倒是有點好奇這兩個小醫生到底是什么人了。”
“李勇,明天你不值班吧?”
我正好受到了八醫院一主任的邀請,過去講一堂課,你早上跟我一起過去唄。”左葫突然如此說道。
左葫這么一說,李勇一愣:“葫哥你去八醫院講課?講什么課?”
左葫年紀比李勇大不了太多,李勇剛進科室,左葫才是主治,所以關系很近。
屬于那種,做錯事喊左老師,平日里就是嘻嘻哈哈葫哥的關系!
也就是關節脫位,那邊有個主任講他們最近才在科室里剛興起來關節脫位手法復位的業務,讓我過去教學一堂課。”
“具體的原因不知道,但是給的錢不少。”左葫十分直白地說道。
李勇便說:“哪好啊,我過去一起聽葫哥你講課。”
“盡耍嘴皮子了,要不你來講?其實你的功底也夠了。”左葫一邊說著,一邊扔給李永一顆檳榔,正好打到了他嘴巴。
“在葫哥面前,我不敢造次。”李勇趕緊歉意笑著回。
八點左右的時候,湘南大學附屬醫院神經外科的門口劉索隆對自己母親李夢香說:“媽,你回去休息吧,今天累了一天了。這里有我和青青兩個人在就可以了。”
李夢香搖頭,有些失神:“你和青青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我陪著七七,我一個人照顧得過來的。”
“我?”李夢香欲言又止。
劉索隆則是拍了拍自己母親的肩膀,拉長聲音說:“媽,這其實不怪你。”
“你要想啊,就連李醫生都沒想到這一茬。”
我們難道還要比醫生更加專業啊?
“那位左教授不也說了嘛,這種事情很罕見,只是非常少的情況。”
“而且當時也不是你一個人生氣,我們都生氣啊。”
“湘南大學的醫生都不一定拿捏得準,我們認識錯誤,這不是很正常的嘛。’
“明天或者過兩天,我們去給那個周醫生道個歉吧。”
李夢香抬頭看了下自己的兒子,有些不情愿:“給他道歉?如果不是他咒?’
劉索隆當即打斷:“您又犯軸了不是?”
“說要咒的話,那你也咒人家了,人家也癲癇了啊?
“神經外科的胡教授都講了,現在七七的癲癇,是陣發性的,屬于初期,很好控制。”
也好在是發現得早,各個神經的功能都沒太大影響。這么早發現,是好事情,早發現早治療。”
“治療得好。”
“以后有可能幾十年甚至一輩子都不復發。”
說到這,劉索降又道:“你這么想啊。”
如果不是那個周醫生這么說,你在李醫生面前提了一句的話,李醫生是不是就給我們做了手法復位,我們就回去了?”
“好,那就算這一次七七的手沒問題了,以后都正常。”
我們不知道他有癲病。
“然后他發癲癇時,我們也沒注意。”
“按照胡教授講的,反復的癲癇發作影響了腦部的神經功能,導致七七出現智力低下。”
“就連成年人反復癲癇發作,也可以出現記憶力下降、反應慢、反應遲鈍等!”
“那到時候,我們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七七這一輩子怎么辦呢?”
“你覺得是吧?”
“你想有一個傻孫子、就天天帶在身邊一輩子啊。”劉索隆笑了笑,安慰著自己的母親,最后還開了個玩笑。
身為成年人,作為人父,也為人子,他各個方面都要考慮到。
李夢香這才打了劉索隆一下:“你才是個傻小子,我家七七可不傻,精靈精靈的了。”
劉索隆馬上道:“這不就是了嘛,這么精靈的七七,如果因為我們的大意,就出現了那些情況的話,那我們才后悔都來不及。”
“好了啊,不想這么多了,你先回去休息。”
“然后明天和我爸去給周醫生道個歉,如果您不想去的話,我去道歉。,
“現在七七的一切發育都還正常,這才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李夢香說:“我去道歉,我去親自給周醫生道歉。”
“索隆,你和青青回去休息,你們明天上班。去吧,我這里一個人能行的。”
李夢香說著,擦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淚水。
她現在是自責和復雜的情緒都有,不過被自己兒子這么一說之后,倒是愧疚感少了些。
劉索隆笑了笑,繼續說:“媽,明天周末,下周工作日的時候,還有累得著你們的時候呢。快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和青青守在這里。’
“你心疼兒子,我也心疼兒子啊。我還心疼我媽,聽話,快去。”
“明天讓青青他媽媽來送早飯中飯,你和我爸去八醫院給周醫生買點禮物,好好給人家道個歉,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要請人家吃個飯。”
“你說癲癇這是神經內科的事情,他要是不說,誰發現得了啊。”
與此同時。
八醫院的骨科二病區。
周成背著包,對杜嚴軍說:“嚴軍,那科室里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啊?你辛苦了。”
我一整天都在休息。”杜嚴軍對周成大方地揮了揮手,然后繼續打開著手機,
地琢磨著周成給他發過來的關于頭節脫位資料另一只手,則是在不停地比劃著,估計是在跟著視頻里面的動作開始學。
周成看著杜嚴軍這股動作,稍微笑了笑,就轉身走杜嚴軍是不缺刻苦學習的精神的,應該來說,科室里的大多數人,都很刻苦,反而是自己以前,有點摸魚了。
如今擁有了模擬器在身,是得把虧了好些時間的勤奮再撿起來了。
去讀研!
工作。
這還真的是有點兒難選。
周成真的很清楚,學醫這一行啊,沒學歷寸步難行,這是目前國內的大環境,不可能因個人之力更改什么。
學歷,想拿編制都很難。
可是,考也考不上,想走特殊途徑,貌似丁長樂教授看了他就不情愿,周成自然得找一找別的路子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總不能說考不上,別人不愿意帶,就不去有這個想法了。
周六,早上。
土嚴軍一覺醒來,覺得仍然睡意朦朧昨天晚上啊,他起了兩次,收了兩個病人,都是骨折的,沒有關節脫位,便直接先收治住院了再說。
也沒打電話去請示羅云或者周成要不要手法復位。
反正先不開抽血,不浪費檢查的錢,住一個晚上的醫院,對病人和家屬估計構不成太大的經濟負擔。
今天早上不交班,因此杜嚴軍八點半才起來,
周末的集中查房是九點到十點,外科的查房節奏很快,周末雖然要到醫院,但事情不多。
看了看時間,才八點四十五,然后走進醫生辦公室,發現來接班的胡明組的普通住培一一郭磊已經到了辦公室里。
科室的正常交接班時間是八點鐘。
“磊哥。早啊。”杜嚴軍對郭磊打了招呼。
郭磊看到了杜嚴軍后,便說:“嚴軍哥,你醒了啊?之前我看你在睡覺,就沒喊你起來。昨天晚上很忙吧?”
“還好,就兩個病人。沒睡太踏實。”
“沒什么特殊交班的,我都寫在了交班本上。”杜嚴軍說。
郭磊笑了笑:“我看了,嚴軍哥,等會兒如果沒什么事情的話,你就先回去吧。你們組應該九點鐘就會準時來查房的吧?”
“羅老師是這么說的。”杜嚴軍回。
兩個人正說著的時候,忽然發現,二病區的辦公室門口,走進來了兩個陌生便衣。
亞軍剛準備開口,郭磊就站了起來,客氣問:“您好,您是有什么事情嗎?
這時候穿著便衣來辦公室的,除了家屬就可能是急診病人的家屬了。
“昨天是你們兩個在值班的么?”來人之中,年紀稍大之人,當時就開口說。
聽到這話,杜嚴軍都趕緊緊張得站了起來:“是,老師,我昨天值班,有什么事情嗎?”
站的筆直,只以為是什么科的上級或者醫院的領導層來視察了。
郭磊也點了點頭,不過沒主動接話了。
昨天值班的是杜嚴軍,可保不準是杜嚴軍出了什么事,然后被醫院的院領導找上門。他可不敢被牽涉進去。
杜嚴軍是研究生,有人保,他就是野生的。
來人正是湘南大學附屬醫院受嚴駿涵邀請的左葫與李勇兩人左葫看到杜嚴軍緊張,也是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這口氣好像是有點嚇人。
更馬上說:“不緊張,我們不是來視察和檢查的,就隨便找你們聊一下天。我們也不是八醫院的。”
“哦!”頓時,杜嚴軍和郭磊兩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不是八醫院的領導層,那都好說,其他的如果是什么檢查的話那和他們這些底層人員,沒啥關系。
“老師,您是哪里的啊?”杜嚴軍還是客氣問。
左葫和李勇兩個人的年紀都比他們至少大了十歲,叫一句老師客氣客氣肯定不會錯。
“湘南大學附屬醫院的,我叫左葫,這是李勇。”左葫倒也沒隱瞞,因為不需要隱瞞,就大大方方地講了出來。
撲味兩下。
郭磊和杜嚴軍兩個人又站了起來,站得比之前更直了別人不知道,但杜嚴軍可知道昨天自己和周成接診了一個病人,轉去了湘南大學附屬醫院難道是出了什么問題么?八壹中文網 同時暗中撥通了羅云的電話銀快接聽了,不過杜嚴軍并沒敢開擴音。
也沒拿到耳旁只是加大了聲音問:“兩,兩位教授?你們來這里,有什么事情嗎?”
羅云在電話另外一頭喂喂!
有話說話。有事說事。
陣,才發現事情頗為有點不對勁。
杜嚴軍因為站在電腦面前,手機放在了電腦下面,被桌子欄擋住了,所以這動作李勇和左葫也都沒發現。
“沒什么特殊的事情,你們坐下,不緊張。”左葫依舊笑呵呵地,然后走了進來,問:“我可以坐這里吧?”
“您坐!您坐。”杜嚴軍趕緊回。
同時一邊道:“兩位教授,你們說你們是湘南大學附屬醫院的,這么早來我們科室,是干什么的啊?”
語氣隨和,一方面就是說給羅云聽的,提醒羅云,科室里來了兩位不知名的教授,來頭不小,不知道干嘛的。
是不是有突擊檢查哦,現在科室里一個上級都沒有。
我不知道怎么應對了。
軍還是顏為機智的。
羅云在另外一頭,馬上掛斷了電話,然后一邊往科室里趕,一邊給蔡東凡打了電話…
這玩笑是不好笑的,如果真的是湘南大學附屬醫院的教授突然來,恐怕真有可能是衛生健康委員會安排的什么突擊檢查“你們科的嚴主任讓我們過來的,我們就過來隨便看看。”左葫也直說了,拉出來凳子,就要坐下去。
“嚴主任?”杜嚴軍愣了愣。
“是啊,嚴駭涵啊,我沒走錯吧?是骨科二病區的主任吧?”剛準備坐下的屁股頓了頓,半蹲著。
要是走錯地方了,那就有點搞笑了。
“是是是。是我們主任。”杜嚴軍忙說。
左葫和李勇兩人才恍然地坐了下來,嘴角笑道:“你這小伙子,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我走錯地方了。”
杜嚴軍頓時明白了對方可能真的是湘南大學附屬醫院的教授,不然的話不可能知道嚴駭涵還是二病區主任的事情,一般人沒人會去關注這更不可能和他們開這樣的玩笑。
“你們兩個都是規培嗎”左葫緊接著便找杜嚴軍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起來“我是規培,他是我們科的研究生…”
八點五十四分,蔡東凡先趕到了科室里。
然后看到了左葫和李勇兩個人后,稍稍皺了皺眉頭,隨便笑了笑,就往主任辦公室而去了。
到了主任辦公室,與嚴駭涵打了個電話匯報清楚后,便覺得十分蛋疼。
馬勒戈壁的,嚴駭涵你邀請教授來科室里講課,也不提前說,是什么意思,是故意嚇值班醫生的么?
嚴駭涵此刻在半路上開著車,也頗為頭疼。
這都啥情況啊?
左葫教授怎么還提前到了呢?
我和他約好的時間是十點鐘啊?
嚴駭涵打算,九點鐘的時候,給科室里的所有人都講一,十點鐘自己請了教授上小課,也是昨天楊弋風拒絕了他的請求之后,臨時安抖沒辦法啊,自己身為主任,不可能完全不管關節脫位的事情,總是讓周成和羅云頂起來,那說出去太不好聽。
索性就給大家都上一課。
他也不清楚左葫到底是如何地會蛋疼到提前到科室里的原因。
等嚴駭涵趕到科室里的時候,正好遇到了羅云。
羅云就問嚴駭涵:“嚴主任,科室里來了兩位教授,是湘南大學附屬醫院的,我給蔡主任打電話了,他有給您說過嗎?
“說了,左教授是我請來給科室里的人上課的。”
“約好的時間是十點鐘。
不知道左教授為什么提前就到了。”嚴駭涵道。
羅云一愣,咬了咬嘴唇,馬上就明白了。
京一場。
點頭憨笑:“哦,原來是這樣,可把我們組的杜嚴軍嚇了一跳,趕緊給我打電話,也不說話。”
嚴駭涵也苦笑說:“我也不知道他們會提前到科室啊,我這都還沒準備什么。先去科室里看看吧。”
嚴駭涵馬上到了主任辦公室,然后敲門喊了蔡東凡就走向醫生辦公室里去。
進辦公室的時候,發現杜嚴軍和左葫兩個人聊得正嗨。
嚴駭涵和左葫打招呼,左葫都只是點了點頭,示意他不要說話,聽杜嚴軍說。
杜嚴軍便繼續滔滔不絕地上報著:“那個病人的家屬們情緒很激動,還罵人了,直接帶著小孩子跑了出去,后來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們打電話追訪了,孩子的奶奶說到了湘南大學附屬醫院,有了去處,我們這才沒管了的。”
杜嚴軍條理清晰地講著。
可不能被上級醫院的教授發現自己科室存在診療程序的問題。
左葫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
接著轉頭,看向嚴駭涵,夸獎道:“嚴主任,你們科的研究生不錯啊,對醫療程序的理解和落實都很到位啊。”
“拒絕診療的病人,還會隨訪到病人的去向,真的很不錯。
嚴駭涵陪笑著:“左教授您謬贊了。”
們醫院的能力有限,只能在細微處,做得更加周全些。讓您見笑了。’
左葫認真道:“這很好啊,程序不出現錯誤,這代表著十分謹慎。”
“我覺得我們醫院有些值班醫生,都有點大皮。
“李勇,你是總住院,回去后給我們的值班醫生,一定要講清楚啊,這一點我們沒嚴主任他們做得好,得學。”左葫如此對李勇交待。
李勇此刻也是不停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個時間點,羅云和鄭玄臨兩個也走了進來,他們分別和嚴駭涵與蔡東凡打招呼,不過對李勇和左葫二人,卻是不認識。
李勇也不認識這二位,不過左葫在瞥見羅云的時候,稍微愣了愣。
好像是覺得羅云稍微有點眼熟的樣子,可在哪里看到過呢?
他又沒了印象。
嚴孩涵馬上介紹:“羅云,鄭玄臨,這位是湘南大學附屬醫院的左教授,這位是李勇,李醫生。”
“左教授,李醫生,這兩位是我們科室里的主治醫生,羅云醫師,還有鄭玄臨醫師。”
然后嚴駭涵還立刻跟左葫套近乎:“說起來,左教授,我們科的羅云醫師,也是關節外科的,只不過并不是在湘省讀的大學。”
“還希望左教授您到時候多多提攜。”
羅云和鄭玄臨馬上打招呼,十分客氣:“左教授,李醫生,你們好。”
只是,左葫在聽到嚴駭涵這么講的時候,忽然腦子里的突觸就被刺激了然后一段記憶飄忽了出來。
羅云?
羅云?
這個逼!
左葫指著羅云,一邊抓著頭,一邊喊:“曾!曾!地緯。曾地緯?老師!?’
羅云馬上皺了皺眉,左葫如此當面直接喊他老師的名字。
貌似有點不太合適吧,您雖然是副教授,可也沒這么好直接叫我師父的名字吧?
便馬上回道:“左教授,曾地緯是我研究生導師。我叫羅云,我不是我老師。”
“可能您認錯了人或者有誤會。”羅云開口提醒。
左葫接著立刻站了起來,然后滿是笑意地道:“是是是!你不是曾地緯老師,是我認錯了。”
“不是,是我說錯了。”
“我見過你!”左葫信誓旦旦道。
“五年前一“第九屆華國骨科年會上一一”
“關節外科會場一“上午場次,第二節會議的第三小結,你作過匯報。”左葫指著羅云,右手做著槍支狀,不停地抖著,好像得了帕金森似的。
羅云再次皺了皺眉,說實話,這件事他還真忘記了,因為羅云不止一次的代替自己老師越俎代庖”地作為講者參與過很多學術會議。
那次骨科年會,羅云是記不清楚了,因為羅云并不覺得那一次有什么特殊的。
更別提是眾多參會者之羅云抓了抓頭,略有些尷尬:“也許?是吧。”
“就是你啊,我當時還舉手問過你問題呢。”
“你講的是復雜的髖關節頂壁和后壁缺損情況下一一髖關節翻修術的經驗分享。”
是吧?”
“當時我還有點震驚,你這么年輕。’
說到這,左葫似乎感覺到了,自己似乎有點自嗨,有點過火了,科室里的其他人都有點懵逼地看著他一一臉懵逼,二臉?
一臉是人行滿臉的莫名其妙,然后又打量著羅云,
幾顆頭不停地在羅云和左葫兩人之間挪動著,嘴巴微微張合,正好一咬的距離。(咬是量詞)
面露著愕然之色。
這左葫和羅云之間?
到底啥關系,左葫看到羅云怎么這么?
左葫這才解釋說:“嚴主任,事情是這樣的一一”
“五年前,我跟著我老師去魔都參加骨科年會的時候,正好遇到了羅醫生當時作為主講者在講課,而且講的課正好是我們關節外科相關的。
“所以我認得羅醫生,是因為震驚他的年輕。但是當時我是聽眾,羅醫生是講者,所以他不認識我。”
說完這些,左葫便有些糾結說:
“只是我沒想到,羅醫生竟然會在八醫院,有點意外。
“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八醫院不配羅云在這里工作嚴孩涵和蔡東凡兩人再次轉頭看向羅云和鄭玄臨。
鄭玄臨則是往側方來了一個瞬移,挪開位置,避開嚴駭涵與蔡東凡的目光,然后馬上震驚地看著羅云這個逼?
曾經在華國骨科年會上做個講者天方夜譚吧?
左葫開玩笑的吧可左葫為什么要舔羅云呢?
瘋了這說不誦啊。
羅云則回以憨笑,撓了撓頭說:“嚴主任,蔡主任,左教授抬舉了,我當年是不懂事,所以才冒冒失失地拿著我老師的課題就膽大包天地去“讓左教授見笑了才對。”
“那時候年輕,不知天高地厚。
接著對左葫解釋:“左教授,我只是曾老師的研究生,畢業之后就來八醫院工作。
過去事情已經過去了,羅云并不想再多提,過去的諸多成績,并不能彰顯他很好,反而會讓他覺得此刻的自己,頗為落魄。
學歷不夠即便是天才如他,仍然還要遭受社會的毒打。
便只能來八醫院,而且專業技能還無處施展。
左葫聞言,面色一愣!
然后滿是復雜之色。
羅云只有碩士研究生的學歷么?
恐怕是了不然的話,羅云怎么可能來八醫院工作呢?
只是?
太可惜了啊,畢竟,羅云當時在會場可是都親口承認,他自己就主刀過一些稍微簡單的復雜關節翻修。
雖然是V級手術,但也無傷大雅。
稍微簡單,那肯定只是羅云的托詞而已復雜關節翻修,那能簡單么?
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學歷限制,怎可能會來八醫院?
(醫院容得下這樣的人么然后撓了撓頭,極為遺憾地說:“羅醫生。”
“你?”
羅云繼續笑了笑,說:“左教授,您請坐。今天是嚴主任請您來給我們上課,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就只是您的學生而已。”
時世不同,身份地位格然不同。
世界就是如此現實。
如果羅云現在有博士學歷和學位的話,那么他的成就,雖然不說已經高過了左葫,但肯定差不了很多而且羅云有這個自信,就算左葫,在關節置換和翻修方面,未必比得過他。
可畢業這么多年,他連一臺關節置換都沒機會蹭到左葫肯定在天天主刀,這就是差距。
但羅云還是覺得自己可以和左葫打葫若是繼續對他的遭遇可惜的話,也是側面地在說是他自己的母親耽擱了自己。
羅云并不這么覺得,人這一輩子,朋友妻子都可以換,都是不定數的。
獨有父母,從生下來那一刻起,便不可改變,也無從改變。
父母之恩,也難還。
談不上耽擱,羅云堅信自己如今的選擇是對的。
書以后還可以讀,但是陪伴父母的時間,特別是母親的時間,就這么幾年了,羅云想更長點。
多一天都好。
左葫這才恍然大悟道:“上課不敢當,昨天那個病人啊,還多虧了羅醫生您的指點,才讓我和李醫生最終搞明白那個習慣性脫位是怎么回“不然的話,那個關節脫位,我們一時半會兒都很難聯系到癲癇這里去。”
左葫覺得一切都解釋得通了,八醫院原來來了個羅云這尊大神。
那就說得通了啊。
羅云雖然學歷不夠一但是本事,和學歷相對相關卻不絕對相關。
而且,雖然科室里傳言科室里的楊弋風多厲害多天才,可左葫一直都覺得,這絕對是在對楊弋風的捧殺。
真要楊弋風去搞復雜的關節翻修這樣V級手術,他未必能做得很好一一只是左葫是想不出羅云為何不讀完博士再工作的原因,難道留在魔都,不香么?
羅云和左葫兩個人互相說的時候,其他人都如同在聽天書。
嚴駭涵看了看蔡東凡,眼神說你聽懂了嗎?
這兩個人在說啥nie
蔡東凡看了看嚴駭涵,眼神說,我也不知道呀嚴駭涵再看了看蔡東凡胡明在門外,他好像也懵逼了。
蔡東凡看了看嚴駭涵,小眼睛眨巴眨巴我看到了,他比我們還不了解情況些。都不敢進門了一十么關節脫位?
什么?
眾人一臉莫名的時候,杜嚴軍此刻的內心,是震蕩的,因為他是除了羅云之外,唯一知情人。
原來,周成哥昨天說的話,不是簡單地和病人硬剛,而是那么的精辟,竟然能夠指點到湘南大學附屬醫院的教授做診斷…
羅云則是索性直接搖頭道:“左教授,我不會關節脫位的手法復位。
“關節脫位的手法復位,一般都是我們科室的小周醫生一一在負責。”
“我自己,算作不會。
羅云在說實話,關節脫位的手法復位算是關節外科的基礎,可他的學習曲線,沒經過這一步,直接跳了個層級羅云會搞關節置換,但不會關節脫位的手法復位。
當然,這個會不會,是當著左葫這個專業的人來講的,對蔡東凡他們而言,羅云就是大神,那會搞關節,檢查診斷復位,都能搞,而且搞得可于左葫這樣經過系統學習的人而言,在關節脫位的手法復位上,羅云是站在門外面的。
云知道這個情左葫嘴角扯了扯:“羅醫生,你可真會開玩笑!”
顯然是不信。
羅云正說著,就發現周成也到了辦公室的門口,而周成往辦公室方向管了一眼。
馬上嚇得一個哆嗦馬上準備溜去休息室穿白大褂 “周成,先進來!”
周成遠遠的‘啊?’了一聲,但看到羅云對他招手之后。
他只能硬著頭皮穿便衣而進。
路過站在門口的胡明和董千盛的時候,周成的身子微微一顫再路過蔡東凡和嚴駭涵的時候,周成感覺全身都有點冷說實話,現在就連鄭玄臨和羅云都穿著工作服,只有他認識的蔡東凡、嚴駭涵、胡明、董千盛才是便衣。
他們不是主任便是副主任,估計其他兩位也差不多也沒換工作服,是真的不敢隨便進啊。
羅云卻只把周成抓到了身旁,認真地說:“左教授,這就是我給您說的小周醫生了,我們科大部分關節脫位,都是他在做手法復位的。”
“我自己,只會做簡單的脫位,這個其實是不能說自己會的。”
“您應該知道是為什么。”
羅云如實說完,還自嘲地嘆了一口氣,頗為無奈。
左葫當時便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羅云把周成這么個小年輕抓到他面前來,腦殼稍微有點巖機。
看著羅云一副你要么是和我開玩笑,要么就是你瘋了的表情和眼神然後看了看其他人,好像也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
左葫的頭左右扭了扭,感覺整個世界都充滿著惡意,好像都和他在開玩笑似的。
羅云的目光如常,不再說話場面一下子頗為安靜起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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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