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主任,你知道這個科室里的‘急救先鋒’的個人榮譽,是規定了是骨科的,還是特定的啊?”周一的早上,蔡東凡被電話煩的時候。
骨科一病區,主任辦公室里,李長宏偷偷摸摸地進了曾異的辦公室里,舔著臉問。
李長宏,本來是骨一科的主任醫師,骨科一病區下一任病區主任及骨科大主任的有力候選人。現在雖然沒有脫掉他的主任醫師職稱,但是想成病區主任都難咯!
畢竟玩第五條腿溫水峽谷浴的時候快樂,被抓到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當然,也有機會,那就是將功補過。所以他才厚著臉皮來問問曾異,看能不能操作一下。
曾異聞言眼皮狠狠跳動,掃了一眼李長宏,恨鐵不成鋼地道:“這個東西你想都別想了,今天早上,我這里接了至少十幾個電話,全都是栽進去的。”
“不乏有一些是其他科室的大主任,我們醫院的副院長,乃至連衛健委里面的人都栽了的。”
“你就別想了,老老實實地混幾年,等這風聲過去之后,再想后面的事情吧。”
曾異也是被氣笑了,你李長宏連現場都沒去過,竟然敢想這個玩意兒,你就不怕被燙死啊?
李長宏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后說:“曾主任,我就隨口問問。我自然曉得這個東西肯定是被定下來的。只是覺得它定給我們科室的規培,是不是有點?”
“我覺得給羅云啊,還有王耀翔這樣的年輕醫生,都比周成拿著有用得多,畢竟周成最后能不能留下來,還是兩說之事。”
李長宏一副為科室發展謀劃,衷心為科室建議的表情。
曾異朝李長宏揮了揮手,道:“你出去吧,這件事已經定下來了,轉告給王耀翔一句。”
“王主任已經是退休了,別再想著搞事情,不然到時候鬧出來什么幺蛾子,其他人未必要看王主任的面子。”
曾異怕到時候王耀翔和李長宏再鬧什么幺蛾子,收不了場,他可不會幫著去擦屁股。
李長宏悻悻離開,有些失落,有一種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線機會,卻又不屬于自己的那種無力感。
只是到現在,李長宏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得罪了誰,竟然會被這么整…
同樣的情況,也出現在了嚴駭涵那里,不過吧,嚴駭涵是被蔡東凡在電話里面一通罵。
第一句話上來就是:“嚴主任,你是當我蔡東凡死了嗎?”
嚴駭涵頓時臉色一變,道:“蔡主任,我就是那么隨便一說,你別生氣哈。你可能是誤會了我的意思。”
要知道,蔡東凡如今才是病區主任,而且目前擁有的組內綜合實力,隨便吊打嚴駭涵,自然不用跟嚴駭涵客氣,反而,嚴駭涵還要看蔡東凡的臉色了。
主任的位置是他自己玩掉的,如果他沒有在蔡東凡犯錯誤的情況下,選擇硬剛或者對著來的話,那么以后就算是他成了病區主任,別人也不會尊敬他。
不喜歡按照規則來的人,也總會遇到不按照規則來對他的人,這種蠢事,嚴駭涵還是做不來的。
蔡東凡就說:“嚴主任,你別怪我說話說得重。”
“且不說名額就是給周成的,就算不是,我給周成也是理所應當,就昨天的急診手術,他一個人做了十二臺,我們一天一夜加起來有這個數的,有嗎?”
“沒有。”嚴駭涵老實了,趕緊隨表聊了幾句,就轉移了話題。
掛了電話后啊,還是覺得有點臉紅,他要這個東西是打算和蔡東凡搶主任的位置,但是電話還是打去了蔡東凡那里,多少是有點不要臉的。
但是啊,當了主任的位置,退了下來,嚴駭涵也顧不得那么多要臉不要臉了。
醫生休息室里。
杜嚴軍值班,周成值總值班。
張正權依舊在蹭飯,規培向海濱離開了,而胡明組的人今天是手術日,早就下了手術室,嚴駭涵組上的人,雖然都在辦公室里做事,但都不敢硬著和杜嚴軍等人來了。
這形勢變換的,還真是快。
張正權挑著快子,再沒蹭飯的愧疚感,因為他有錢了,不虛這頓飯就請客了,在那里指點江山道:“周成哥,嚴軍哥,我給你們說啊。”
“今天早上啊,蔡主任給我說,嚴主任組的許巖林啊,他說下個月要來我們組,問我愿不愿意跟他換一下。”
杜嚴軍一愣:“那權哥你換了嗎?”
杜嚴軍可知道,許巖林的叔叔就是普外科的一個副主任,之前之所以能夠待在嚴駭涵組,就是因為他叔叔的關系,只是現在嚴駭涵倒了,估計他才又想跟著蔡東凡混了。
張正權眨了眨眼睛,一臉黑地說:“我打算把他叔換了。”
周成的眉頭挑了挑,開口道:“權子,這話不好開玩笑的,隔墻有耳,萬一傳到了別人的耳朵里,只會招人恨!”
杜嚴軍則是眼中精光一閃,他可是知道,張正權家里是很有錢的,如果要玩真的的話,估計還真能把許巖林的叔叔給換掉。
不過張正權則是呵呵一笑,潔白的牙齒就露了出來,說:“開玩笑開玩笑。這不是口嗨一下嘛。”
“對了,周成哥,過幾天,這周末,就是省骨科年會了欸。”
“到時候就可以去漲漲見識了,而且會場那里的自助餐還是不錯的,酒店就在瀏河與湘江交叉的地方。到時候我們一起過去哈。”
周成計算了一下時間。
今天是周一,杜嚴軍值班,那么張正權就是周四值班,正好周末有空。
“好,到時候一起過去漲漲見識。前面兩天雖然病人不少,手術量也不少,但是其實這個星期啊,我們科室里是很閑的,后面基本上沒手術安排了。”周成縱觀了一下目前科室的病人,如此說道。
這一次的大急診,收治的病人很多,把科室里的病人基本上都輪番清空了,而且大部分的病人啊,都是要進行二次清創,感染幾率很大的。
所以其實這一周,基本都不會有太多的手術安排,下一輪的清創,都會集中在下周進行。
這一批病人的消化,周成保守估計也要一周多,才會有輕癥病人出院。
所以雖然狠狠地忙了兩天,其實一個星期都能夠得到相對的輕松和安穩。
甚至再有急診病人,都沒床位提供了,得打發去其他醫院,也不知道到時候該怎么搞?
但是這種事,就是上級該擔心的事情了,周成他們,只要每天查房,把病歷寫好,把病人管好,把醫囑完善好,每天都是早下班。
有了多的空余時間,周成終于是可以閑下來看看書,做一做模擬的計劃了。
周成要模擬的技能還有很多,II級技能目前才模擬了一半,有的是事情做,還有刷題這些,而且考研的政治也要開始復習和背誦了。
先多做幾手準備,這樣才能夠更好地應對各種突發的各種因素。
“沒手術好啊,沒手術就可以好好休息一陣子了。”
“唉,前面兩天,我差點丟了半條命。”張正權吐槽說。
杜嚴軍則翻了翻白眼說:“你這純混子還好意思說,你看看周成哥的手?”
“你不也一樣嗎?”張正權馬上回擊,不過聲音明顯小了很多。
手都摩成了這個樣子,就可以知道周成到底是做了多少事情。他們所做的事情,與周成比起來,小巫見大巫都算不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八醫院最近的急診科的運行,是真的遠遠地超過了它的負荷,因此啊,周成一直值班到下午,都沒有一個病人到來。
不僅是關節脫位的病人沒來,就連骨折的病人也沒進科室里。
然后到了四點半的時候,蔡東凡才打電話給周成說:“周成,是這樣的,我也是剛收到消息。經過院領導的慎重討論考慮之后,下了決定,我們醫院的急診科,只接診特別緊急的急診病人,普通的平急診,都暫時不接診。”
“主要是考慮到目前的各個外科科室的病人運載都超負荷了,普通的平急診病人進來,只會耽誤他們的治療時間。”
“因此啊,最近兩天你和羅云都可以不用值班了,普通的脫位病人都會直接被打發走。”
周成心里有點想說,要是這樣的話怎么不早點下達文件。
但是,周成也知道,醫院的院領導要做這樣的決定,肯定是要頗費周章的。也需要上報的,這一來一回,批復下來的時間也比較久。
然而,這個看似不合理的規定,其實是符合情理的。
現在基本上所有外科的病人都超負荷了,不管是先來后到,還是那種先重后輕來決定手術的優先權,普通的平急診病人進來之后都只能等,特殊急診一直都有特殊的急診通道。
但關節脫位這樣的急診,明顯就不是特殊的急診行列。
“好的,蔡老師。”周成語氣很是高興的回。
沒有手術,沒有病人,還不用值班,這相當于是周末了啊。
他已經都快一個月多都沒過過周末了,正好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
“還有,那個個人榮譽稱號,已經是確定下來了,就在這周末,不過因為事件特殊,不好宣揚。”
“所以本來打算是選擇在骨科年會上發給你的,但是事情又臨時有變了,覺得在年會得時候發給你也不合適,到時候我們抽空去領一下。”
“到時候我聯系你吧。”蔡東凡雖然也覺得朝令夕改不太好,但是也還是覺得在年會的時候突然來這一出,有點太過招搖。
樹大招風!
“好的,蔡老師。”周成自然乖乖應是,這榮譽拿到了是意外之喜,他不是奔著它去的。
有的話好處不少,但是沒有也無所謂,只是周成正好遇到了,所以才選擇去救人,而不是因為這個榮譽才選擇出手的。
掛斷電話之后,周成就開始收拾東西了。
杜嚴軍就問:“周成哥,你要出去嘛?”
“嗯,剛剛蔡老師打電話過來了,說醫院里出了通知,最近幾天都沒有急診脫位的病人進來,所以我就不用值班了。”周成咧嘴一笑。
“哦,那正好。”
“周成哥你可以好好休息幾天。”杜嚴軍并無嫉妒和羨慕。
說實話,周成最近這個月,他是看著周成累得跟狗一樣的了。
隔日值班二十四小時,這一般人誰頂得住?
杜嚴軍有過想幫忙的意思,但是目前除了羅云能夠參與輪轉之外,其他人都沒這個能力,就連鄭玄臨都差了點意思。楊弋風或許可以,但是楊弋風畢竟是湘南大學附屬醫院的人,不好讓他在這邊拋頭顱灑熱血。
所以其實說起來周成已經很久都在連軸轉。
實話實說,二十四小時的連軸轉,一個二十四小時是休息不過來的。
“嗯,嚴軍,那你辛苦啊,有事情打我電話,我就先回去了。”周成對杜嚴軍擺了擺手,就走出了醫生休息室。
雙肩包斜跨在單肩上,回復著安若發來的信息:“師妹你的消息都這么靈通的么?我這邊得到的消息還八字沒一撇。”
安若發來的消息則是:“恭喜啊,周師兄,急救先鋒,個人榮譽稱號,總共才七個人!”
安若不僅是知道周成得到了,而且還知道這個稱號的總數量發來了多少,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夠知道的了。據周成所知,這個稱號好像總共是十個的,難道最后還砍了三個?
周成這是在邊緣試探,這個‘傳說中’的小富婆,到底是什么來歷。
“唔!”
“就正好聽到了嘛。”安若沒說自己的消息來源是否可靠,也沒說自己的消息渠道。
還挺謹慎的哈。
周成繼續試探:“不管怎么說?師妹你都給了我一顆定心石啊。”
“是曾老師給你說的么?”
“不是,是我一個朋友。她不是學醫的。但是正好分管著這件事。”安若隨便找了個理由來搪塞。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師妹你下班了么?”
“想請你和你朋友一起吃個飯,算是為了回報你們提前私漏消息給我啊?”周成的后面,發了一句憨笑的表情。
周成這是故意的,他想看安若到底該如何應對。
在電話的另外一端,安若有些慌亂起來,看完了周成的信息之后,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總不至于把她老哥帶上吧?
同時又有好氣,周成這思維也未免太奇葩了點:“不用這么麻煩了啦,我那個朋友也是忍不住好奇,所以來找我八卦你是誰的。”
“說是所有人里面,就只有你一個人小于三十歲,其他的副教授年紀最低的都有三十七八了。”
“不過我沒告訴她。”安若好不容易回復后。
然后正在家里書房里握著手機的她,又是看到了周成的回復:“該請吃飯還是要請的啊,辛苦師妹替我轉達一聲唄?”
安若當時翻了翻白眼。
不過馬上周成又回了:“如果你朋友沒空的話,那就算了,只是我的好意還是要表示到的。”
“好吧,那我問問哈。”安若回了一句。
然后就把手機給放在了桌子上,開始苦笑起來,自己還真是有點笨,說謊都說不圓,這不,這時候上哪里去找這么一個人呢?
然后,安若便想到了自己的好閨蜜,劉詩雨,嘴角邪魅一笑…
“恭喜你啊,周醫生,急救先鋒的個人榮譽稱號,厲害啊!”周成給安若發去信息后,忽然又發現,他的微信信息框里,又冒出來了這么一條。
而且發這個信息的人的備注是:曾依玲!
這不就是那啥,麻醉科的主任,曾毅的侄女么?
曾毅。
曾毅!?
曾依玲是曾毅的侄女,與自己差不多是同齡。
然后,安若就正好是曾毅的學生,這算是朋友嗎?
周成眼睛一亮。
“謝謝你啊!曾師姐。”周成特意往上翻了一下自己與曾依玲的聊天記錄,她是說她考了公務員,但是具體是什么崗位,周成沒深入地去問。
對方都到了宇宙的盡頭了,還有什么好問的了。
嗯,周成之所以叫她師姐,是因為她雖然與周成同齡,但是比他大了兩個月,而且她上學比較早,所以還高周成一屆。
對方的職業不好成為稱謂的后綴,總不能叫曾公務員或者是曾副科長吧,顯得生分,叫美女太輕浮,叫依琳還沒到那一步,叫姐姐則是直接把后路給斷了。
小姐姐還可以,最后周成定下來的稱謂是師姐。
“連你也聽說了這件事情么?”周成問。
“什么叫我聽說了,你的名字還是我親自寫上去的呢。”曾依玲大大咧咧地說,很直接。
她上班的地方就是衛生健康委員會里,這一批證書的制作,就是她來負責的,當然,她負責的是印制和姓名的書寫。
“啊?這樣嗎?”
“難道,你就是安若所說的那個朋友?”周成回問了一句。
曾依玲這會兒還沒下班,還在摸魚,等著‘下班鈴’響起來隨時準備開熘。她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看著周成發來的信息,不禁又想到了自己叔叔的‘好意’提醒。
她便眼珠子轉了一圈,心想,憑什么就要讓著別人了?
她是她家里的小公主,誰還不是家里的小公主了似的,這世界上如果所有的東西都是先到先得的話,那豈不是比誰的壽命更長了?
年紀最大的那個人還能夠直接擁有整個地球了。
她見過安若,是斯斯文文的,也蠻有個性,可這并不是曾依玲覺得可以讓的理由。
“昂?算是吧,我和安若有過幾面之緣。”曾依玲回復。
周成:“我就說呢,怎么我都還不知道消息之前,你們都知道了。”
“我還以為自己是不是被騙了。”
“開個玩笑哈。”
“師姐,謝謝你提前透露信息給我啊,請問你有空嗎?正好請你吃個飯。”周成并沒有說你們,因為他覺得既然曾依玲就是安若的朋友,應該就知道這回事。
“有啊。”曾依玲回道。
她是頗為期待與周成見面的。
“她同意了。”過了一會兒,周成就看到了安若也發來了信息。
周成就給安若和曾依玲都發了他定好的吃飯位置,就是距離不遠的三合園,周成之前去過幾次了。
這次既然是表面上的請客道謝,那么自然不好去三誠和肥腸這樣的小館子了,主要是環境得要一定的檔次。
當周成趕到之后,提前先點了兩個配菜和一個主菜,剩下的菜給安若和曾依玲一定的自主權來的。
但是,當周成看到曾依玲、安若以及另外一個不認識的妹子,同時出現在他坐的座位前時,人也稍微有點傻了。
曾依玲和安若等人也頗為懵逼。
五分鐘之后,三方各自落座,誰都沒靠著誰,彷佛是三足鼎立之勢。
周成只認識安若,然后打量著安若帶來的劉詩雨,她一頭短發,齊劉海,皮膚稍微有點黑,但是身材非常勻稱,身上隱隱有一種勁道的感覺。
而對面的曾依玲,則是穿戴頗為成熟和職業,而且買的單肩白皮包,也是頗為正式的那種,與安若跨的云朵包,曾依玲帶的帆布包,就完全不在同一個年齡線似的。
劉詩雨是只認識安若的,周成雖然通過輪廓可以看得出來他就是之前在急救現場上遇到的那個年輕小伙子。
可這個人?
是誰?
曾依玲是不認識安若又認識安若的,她在落座之后,便大概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大大方方地主動道:“我叫曾依玲,你叫安若,我們一起吃過飯的!你可以叫我依玲姐。”
曾依玲的應對能力比安若和劉詩雨不止高了一個檔次,所以接下來的整個飯局,基本上曾依玲很快就把兩小只給“拿下”了。
直到吃完飯,安若和劉詩雨兩個人都全處在被動的局面。
甚至還隱隱有一種錯覺,安若和劉詩雨兩個人,就是個合伙起來的騙子,都被曾依玲看透了,但是曾依玲并沒有說破的心理。
匆匆吃完飯,拒絕了曾依玲要去唱歌或者打牌的邀請,安若和劉詩雨兩個人匆匆地就打車走了。
上了車后,安若還拍了拍腦袋道:“今天實在是糗大了!我怎么忘記了這一茬啊,我真是頭豬啊。”
安若在胡謅的時候,完全就忘記了,自己的老師曾毅的侄女,曾依玲,就是在衛生健康委員會工作的事情,然后她才胡謅說是她朋友說的這話。
她本以為把劉詩雨拉來隨便充下數,便可以把這個謊話給圓了,可誰知道,最后鬧了這么大一個烏龍。
劉詩雨就明顯比安若要想得更多寫,說:“若若,不是這樣子的,肯定是這個曾依玲在搞鬼,她恐怕是早就知道周成要請你吃飯的事情了,但是她沒說明白。”
“故意鬧出的這么一場誤會。”
“而且她提前就有準備,所以才能故作驚訝之后,應對自如,她是提前就做好準備的,簡直就是心機得很!”
“這個周成也是,他就不知道多問你幾句嗎?”劉詩雨又開始吐槽起周成起來。
安若則是說:“周師兄他問了,你看!”
安若就把她與周成的聊天記錄放了出來,不過當時安若一心只想讓劉詩雨來搪塞她撒的謊,不愿意把她堂哥給帶來。
這帶來了,那可就不妙了,以堂兄他們的‘熱心’,誰知道周成會遇到什么?
反正之前在大學的時候,有幾個有心追她的男孩子,她覺得煩,所以就把這件事告訴給了她哥,讓他們幫自己打發一下。
自己的表兄堂兄們還是非常文明的。
沒打沒罵,只是把人帶去了風月場所然后正好就遇到了抓PC…
對安若解釋的就是,這人的人品不行,經不起誘惑,風月場里的人都看得上,以后只要來個女人,他就把持不住,不行不行。
后來安若遇到這件事,就再也不敢說了。
當然,安若的父親知道了這件事后,也是把安若的那些表兄和堂兄揍了個半死…
劉詩雨看完了聊天,然后感慨道:“這就是孽緣啊”
“不過也好啦,這樣的話,我就不算是大燈泡了。”劉詩雨說完,斜眼瞥向了安若,看她反應,而且做好了閃避的架勢。
畢竟啊,燈泡還寓意著另外一層意思。
自己這個閨蜜,到底是不是?
不過安若都沒害羞得打她,只是說:“什么你是燈泡,你沒看明白么?”
“我們都是燈泡!。”
“這個曾依玲,是我老師的一個侄女,周成和她,是我老師介紹的,周成的微信,是我給我老師的。”安若無奈地說。
或許在周成的視野里啊,她和劉詩雨兩個都是局外人吧。
當然這也并沒有什么不妥,別人兩個人就是奔著相親的目的去聊天的,而她后一次去找周成聊天,是報著搗亂的目的。
劉詩雨的眼睛瞇了起來,看了看安若,怎么覺得她的遭遇,有一種韓劇里的尷尬?
安慰了一會兒安若后,劉詩雨就得回去了。
她的時間其實是不自由的,只是飯點可以稍微自由支配一下,晚上還有訓練…
不過,在安若回到了書房里,準備一邊敷面膜,一邊打開書的時候,她的手機就亮了起來:“不好意思啊,師妹,今天是我誤解了你的意思,鬧了這么大一個烏龍。”
“真的不好意思。”
安若便回:“沒事,師兄,也是我沒說明白。”
以往的安若在聊天的時候,都會附帶一個表情的,要么是在末尾,要么是另起一行,但今天把標點符號弄得一絲不茍,肯定是有點生氣了。
周成則是覺得自己也有點作,為什么非要這么瘋狂試探,在作死的邊緣徘回,可別真的在現實中把對方給惹毛了,然后模擬副本都拯救不了。
那就是真的壞事了。
“安師妹,你應該沒吃好吧?”
“我看你吃得不太多,要不要再去吃個宵夜啊?”周成覺得自己現在就好像個渣男,做錯了事情在這里補救。
“不吃了,我晚上減肥。”安若有點意動,但口不動。
她晚上哪里還有心情吃東西啊,全都想著到底該怎么去和曾依玲對線去了,雖然還是完敗,但是飯也沒吃好了。
完犢子了,還真的有點生氣了。
不過周成也沒辦法,只能后面慢慢來彌補吧。
蔡東凡早上才交待不要亂來的,就鬧了這么個烏龍。
但是,今天這件事讓周成稍微有點害怕,畢竟是在模擬世界里面,自己只是纏了一下,就差點萬劫不復了,現在這么搞了一下,會不會出問題啊?
也沒空彌補了。
這樣的人,簡直就是一柄雙刃劍,還是別惹為好。
惹不起,還躲得起。
“我看書去了。”安若最后回了一句,嘴角揚起微妙的弧度。
不管怎么說,今天再怎么尷尬,周成能夠在事情發生之后說這么多話來解釋,就是還好啦,并不是那種請了吃飯就不予理會的。
至少說明了一點,他和曾依玲可能還只是普通的朋友,不然的話,周成和曾依玲一起回去的,還當著曾依玲的面來回復自己。
“我也看書去了。”周成也回了一句。
只是啊,就在安若正要投入地看書的時候,他的一個哥哥忽然給她發來了信息。
“阿若,你昨天問我的那個男生,他和你什么關系啊?”
“嗯?三哥,我不是說了嗎?就是我們醫院的一個同事,在工作的時候有過接觸。”安若回。
方藺項卻回說:“這不對啊,昨天舅媽還特意找我打聽了他,這肯定不是普通的同事關系吧?”
方藺項是安若的表哥,是她三姑媽家的兒子,在所有小輩里面行三。
“啊?”
“我媽在你那里打聽過他?打聽了些什么?”安若有點不澹定起來。
方藺項就說:“在我這里就只是打聽了一些正常的消息咯,但是在小二那邊,好像是問到了一些隱私問題。”
“我沒給其他人說你問我的事情啊。”方藺項說道。
他口中的小二,在家里他要叫二哥的,平日里也是喊老二的,只是有一次他們之中有人當著安若奶奶的面問安若:“你有看到過老二嗎?”
好家伙!
當時說完他就感覺到了無數雙眼睛盯上了他。
被好幾個叔叔姑爺揍了半死。
那個當兵魯子都差點沒扛住,后來就都改口了,老三小二,絕對的童言有忌。
“謝謝你,三哥。”
“我馬上打電話問問我媽媽。”安若忙道。
方藺項則說:“先別問,我要給你說另外一個事情,就是今天我出去吃飯的時候,看到了你打聽的那個男生了,他在送另外一個女孩子下車。我當時正開車路過。”
“而且如果不是我特意注意了他的照片,舅媽特意地打聽了,我也不會這么注意。”
方藺項并沒有說,這是他通過監控查到的,就只是說是自己正好路過。
怎么說呢,他是不拒絕現在的安若談戀愛過正常的女孩子的日子的,但是如果有人想要腳踏兩只床,或者人品不好的話,他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那個女孩子是不是挎著一個白色的包…”安若接著詳細地說了情況。
“嗯吶,你認識啊?”方藺項稍稍意外。
“我們是一起吃飯回來的,我和我朋友要回國科大,她是我老師的侄女。”
安若解釋到了這里后,又忙臉一紅道:“三哥,其實我和他只是同事關系!”
安若這么解釋,但頗顯無力,因為她本能地第一反應就是去保護周成,為他開脫了。
“普通同事就普通同事吧,我也就隨便一問。你不用擔心哈,其他的幾個粗魯蛋子我肯定不會讓他們亂來的。”方藺項現在回想起之前做的事情,也是感覺到了頗為不厚道。
釣魚執法這樣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好。
畢竟很多人對‘朋友’的戒備心都不強,這種事情,缺德。
“謝謝哥。”安若趕忙掛斷了電話。
然后趕緊給自己的母親打了個電話,問了一圈之后,才稍微放下了心來…
而且安若還從自己的母親這里,得到了更多關于周成的信息。
低聲喃喃說:“原來是這樣啊,脾氣有點倔,但是呢,沒有任性的資本。”
“可我覺得學醫挺好的啊?你不喜歡學醫嗎?”
“不喜歡學醫還能學得這么好?”
“偏科極其嚴重,有理科情節,百分百的理科情節吧…”
安若的母親,主要給安若談的事情就是,周成的脾氣的事情。
只是啊,安若在自言自語了一陣后,整張臉全都紅了起來。
她后知后覺的才發現啊,好像自己搞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貌似她的家人,提前發現了,她的心思,然后給她做好了提前的準備,都開始注意起周成來了。
難道他們就已經覺得,我和周成?
不是啊,不是這樣子的啊,我們什么都還沒開始的啊?
聊天都沒聊多久?
只是安若又想,如果自己沒有這樣的心思的話,那么剛剛自己在和自己母親聊天的時候,怎么就沒有任何的逆反心理呢?
為什么會那么心安理得地去討論一個男孩子的脾氣和性格愛好這些呢?
如果不是因為在意的話?
以前的自己,會去和她們討論這些么?
但是有一點,安若是肯定了的,那就是經過綜合的考量,周成貌似在沒通過她的關卡前,把她家里人的關卡都給通了!
這事鬧的。
不過,安若又隱隱有點期待起來。
如此說來的話,自己就有那么一點可能,可以開始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場戀愛了,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樣?
安若胡思亂想著,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是九點一十了,得敷面膜了。
一次熬夜,十天受罪,若不好好保養,痘痘朋友們會爭先恐后地鉆出來。
看書計劃,又泡湯了…
時間,一晃而逝。
周五的晚上,周成就接到了蔡東凡和羅云的雙重通知——
明天即將舉行的骨科年會,周成怎么都不能缺席!
就算是發了燒,感冒了,也要頂病前去,而且是羅云再三交待的。
周成說好。
而他們三個人的小群里!
張正權就說:“嚴軍哥,周成哥,明天早上,六點二十啊,在小區門口,我早上打你們電話,然后我們去開會附近唆粉。”
“好。”
“好。”周成兩個人都回復了。
這是第四次地確定了明天集合的時間和地點,早上六點二十,再醫院對面的小區門口集合,一起去參加這一屆的骨科年會!
三個人都沒參加過骨科年會,所以這一次十分地嚴肅,也有點興奮,主要是參會者至少都可以吃海鮮自助,品質好不好不說,但管吃夠。
“那就這么說定了哈。”張正權一笑。
這幾天,他對周成和杜嚴軍兩個人說了,他家里給他買了一臺車。
車不是他的跑車,就是普通的奧迪,落地價在三十多萬,已經是很低調的了,高配,也不是頂配。
這也算是張正權收獲的第一臺交通工具,主要他即將入職一家器械公司嘛,跑業務也不能總打車,累得很!
而就在周成和羅云蔡東凡等人都確定好了時間后。
安若就問了:“周師兄,明天是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看電影啊?!”
安若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情非常忐忑,這是她閨蜜教她的,看電影,吃飯,逛街,基本上是約會三件套,本來是有四件套的,但是劉詩雨還是藏了最后一套…
而且劉詩雨還說,在不是男女朋友前,看電影是最合適的,待的時間夠長,還不用說很多話。
周成就忙回道:“我們骨科明天是年會,我們主任和上級都要去參加,我也要去,可能沒時間。”
“年會是后天下午五點結束。”
“那時候應該可以。”
最近幾天,周成沒怎么找安若聊天,更多的時間都花費在了復習和模擬上,倒是安若,有意無意地比較主動地找周成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讓周成就有點慌張。
因為他在模擬的過程中,經過了兩次嘗試。
一次是和安若交往了,確定了她的身份。
一次是和安若當即立斷地斷了,然后就惹出來了很麻煩的麻煩,雖然他現在的影響力不至于讓對方把他一棍子直接打死,但也是被雪藏了 足足五年!
要知道,他現在可是認識的人不少,還有個人榮譽稱號的。
還能被雪藏五年之久!
才得以脫身,就知道安若家里的能量了。
“太危險了,簡直是一腳天堂,一腳地獄!”
“陰陽兩儀。都在極端!”周成感慨,心情很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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