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哪怕是一切都按照這計劃去進行,但是涉及到了靈異,一切依舊充滿了不可控的風險。
這一次,厲鬼蘇遠似乎是終于展現出了屬于自己的恐怖一面,不再是像之前那般小打小鬧了。
而這一幕對于在場的隊長和那些亡魂而言,無疑是極為讓人絕望的。
畢竟哪怕是異類也好,也同樣會有極限,馭鬼者會被很多方面的原因限制靈異力量的發揮,可厲鬼卻不會。
而眼下所出現的各種各樣的蘇遠,光是數量上,怕是就有幾百了。
這種數量,哪怕是隊長都會感覺到絕望。
沉默,在這一刻似乎成為了主旋律。
看著眼前這令人頭皮發麻的景象,何銀兒的臉上出現了不安的神色。
“數量越來越多了,至少有幾百個這玩意,楊間,我們該怎么辦?這樣下去的話數量很快就破千了,這些玩意光是耗也得耗死我們。”
“沒錯,這只鬼很可怕,哪怕是在我們那個年代都不多見。”
亡魂中,也有人開口道。
楊間沉默了片刻,隨后緩緩開口:“很麻煩,厲鬼復蘇之后的蘇遠吞噬了剩下的鬼湖,這也代表著它獲取了鬼湖的靈異,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所看到的每一只鬼估計都具備了同樣的靈異力量,如果僅憑著我們的實力,要想對付估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現在這種情況,說不說名字都無所謂了,反正數量已經那么多了,也不在乎再多出一個。
“后生說的沒錯,這只鬼目前來說基本就是無解的,這得多虧了是在鬼畫的世界里,否則的話,怕是麻煩不小。”
“你們走吧,我們這些死人來為你爭取時間,反正活了那么久,在鬼郵局里待了那么長的時間,早就活夠了。”
“沒錯,出去之后,多幫忙照看我們的后人就行了,你們是這一代人的希望,不能葬送在這只鬼的手上。”
“現在的我只希望鬼畫能夠困得住這只鬼,否則一旦讓它跑到外面去,還有誰能夠收拾它。”
亡魂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竟然是在勸阻楊間一行人離開,并不希望他們和厲鬼蘇遠進行碰撞。
或許他們的實力不算是最頂尖的,但是好歹身為老一輩的馭鬼者,該有的眼力自然還是有的,明顯的察覺到了雙方只見巨大的差距,故而不希望看到無謂的犧牲,想為這個時代保留下一些種子。
就連楊孝都好,此刻都靜靜的看著楊間開口道:“適當的避退,然后重振旗鼓想出對策也未必不是一件壞事。”
顯然,就連他都不看好這場靈異對抗的結果了。
楊間不由得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柴刀,再一次的感受到了一種無力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和他剛開始在七中的時候,面對敲門鬼的時侯一樣無力。
一直都沉默不語的張羨光緩緩開口道:“他們說的沒錯,識時務者為俊杰,這種可怕的靈異,哪怕是你們這些隊長在完好無損的情況下再加上我都不一定能解決的了,你們如果不想死,那就應該現在就走,還來的及。”
“說到底,你們不該阻攔我的,如果你們不攔著我,那么我的計劃早就成功了,所有人都不會再遭受靈異的威脅,我的路才是對的,世界充滿靈異,普通人朝不保夕,假如讓所有人生活在鬼畫的世界,就可以避免這種結果了。”
哪怕是到了現在,張羨光也依然不死的在試圖對著幾人進行蠱惑。
“不想死久閉上你的嘴!”
楊間死死的盯著張羨光道:“你以為鬼畫真的能夠攔的住這家伙嗎?”
說完,他又再度看向了其他的亡魂,可就在他帶算說出點什么的時候。
突然間。
沒有了厲鬼蘇遠的阻礙,宛如一位紅衣新娘的何月蓮在僵在原地大概半個小時之后終于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鬼畫之中的厲鬼此刻身形徹底的消失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而何月蓮的雙手變的格外的白皙起來,身上的氣息也開始陰冷詭異,隨后在紅色的頭蓋下,一雙眼睛緩緩的睜開了。
她活了下來,同時也清醒了過來。
可是她卻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兩種記憶的融合,讓她發生了很多的改變,無論是意識的改變還是身體上的改變。
但是醒來的她沒有任何的行動,她在思考,也在適應新的靈異力量。
而此刻通過鬼域何月蓮已經知道了周圍的情況,立刻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徹底的脫離危險。
想到這里,她那白皙的手掌微微動了一下。
這一個動作,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女人動了,大家小心。”
孫瑞看見了那露在紅色嫁衣外面的白皙雙手動了一下,立刻就忍不住喊了一句。
眼下已經是面臨著巨大的危機,要是再加上一個鬼畫,那可就完全沒有給人活路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紅色的頭蓋下,何月蓮的聲音卻傳了出來:“是我,我還活著,我不是鬼,別動手。”
這話一出來,立刻所有人都怔了一下。
竟然真的沒死?
可張羨光在這一刻卻笑了出來,笑的很開心。
雖然經過了很多的波折,但何月蓮還是活了下來,這說明他的計劃成了,雖然現在成功的人不是他,可是這足以證明他幾十年的謀劃是正確的,這條路是可行的。
她還活著就說明她已經成功駕馭了鬼畫,他的桃花源計劃是正確的,他也一直在做一件正確的事情。
可是笑著笑著,不經意間卻是淚流滿面。
他見證了自己的成功,但是其他的隊友,其他為了這個目標而一起奮斗的人,卻都看不到了,包括以前那些質疑他,和他為敵,被他下狠心干掉的人也看不到這一幕了。
如果他們能看見的話,或許會成為自己志同道合的隊友,而不至于因為這個理念讓他被迫下狠手,殺掉一些自己不想殺的人。
想到以前的種種。
張羨光覺得自己背負了太多,太多了,但是眼下,他卻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