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
看到這個突然出現在腳邊的小孩,顧程的心中又是一驚。
什么時候出現的,他竟然也一點感覺都沒有!
而且這個詭異出現的小孩,嚴格意義上來說,和方才的那個被他動用鬼域埋進了地底的鬼童似乎也還有幾分相似,
區別只是在于這兩者之間,一個眼睛是紅色,一個卻是黑色。
但兩者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至少僅憑著靈異級別而言,眼下這個抱著自己大腿的鬼小孩絕對要比先前的鬼童可怕許多。
可是眼瞅著這個小孩抱住了自己,竟然連鬼域都無法將其轉移開,并且還張開了大口,露出一嘴猙獰交錯的牙齒。
顧程不禁又驚又怒的發出了怒吼。
“蘇遠!你真的要趕盡殺絕不成!我們無冤無仇…”
“噗嗤…”
蘇遠發出了一聲嗤笑:“你怎么跟個三歲小孩子似的,別人跟你講道理的時候,你跟人家講拳頭,現在我跟你講拳頭,你又來跟我講道理了,真蠢,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聽著蘇遠的嘲諷,眼看俊雄發起的襲擊,顧程不禁又驚又怒,他張嘴吐氣,整片鬼域都彌漫著一股異味,充斥著每一個角落。
鬼域配合鬼吹氣,可以瞬間干掉所有人,尤其是復蘇狀態就連厲鬼也會被逼退,一些靈異想要靠近自己都做不到。
但是下一刻。
一張嘴還是無情的撕咬在了他的軀體上,同時身后也有一只手掌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伴隨著陣陣骨頭破碎的聲音回響,顧程的嘴巴驟然閉上了。
他感覺身體里的鬼被徹底壓制,失去了聯系。
顧程眸子驟然一縮,這一刻他才深深的感覺到了馭鬼者和馭鬼者之間的差距。
這種差距,是一條永遠都無法跨越的溝壑。
而楚人美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后,披頭散發看不清面容,看似纖細的手卻能硬生生的掐著他的脖子把他提起。
直到這一刻,恐懼再也無法遏制,他感覺身體失去了知覺,一種異常的陰冷正在入侵,頓時驚恐了起來。
“等等,別殺我,我…我知道很多的秘密,你想知道嗎?我可以帶你去找廖凡、許峰他們背后的勢力,我可以告訴你靈異公車的生存規律,我可以告訴你…”
然而不管拋出了多大的誘惑,所迎來的,卻也只不過是蘇遠一句冰冷的話語。
“不用了,你知道的我都知道,根本不需要你來告訴。”
蘇遠的聲音冷漠,沒有一絲波動,同時身后楚人美的手掌陡然一用力,顧程的脖子直接扭斷。
顧程眼睛頓時迅速的失去了最后一絲神采。
他的確沒有被靈異力量殺死,卻是被厲鬼扭斷脖子而死的。
至此,前后不過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險些覆滅了大昌市馭鬼者小隊的入侵者就直接被團滅了。
然而做完了這一切,蘇遠卻并沒有停手,下一刻,鬼域擴散,瞬間籠罩了大昌市。
緊接著黑光一閃,幾個人的身形瞬間出現在了這里,正是李陽和黃子雅等人。
此刻兩人都痛苦的在地上掙扎著,渾身的皮膚都呈現了紫紅色,而且都在浮腫,簡直毫無形象可言。
看到這種情況,蘇遠面不改色,然而貞子的身形卻悄然浮現,陰冷的注視著兩人。
很快,似乎有兩道虛幻的影子從貞子的身體里走出來,隨后緩緩的沒入了兩人的身體里。
伴隨著靈異的入侵,兩人渾身的浮腫都消退了,并且臉上的痛苦也減少了許多。
這種辦法也就只能在特殊的情況下用了,用貞子的靈異幫助兩人重新恢復平衡,然后驅散第三種靈異力量的影響,避免失去平衡后死于厲鬼復蘇。
假如換作是平時這么做,只怕反而會打破他們自身的平衡。
可即便如此,這也只是暫時的而已。
李陽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蘇遠的那一刻,眼中似乎閃過了一抹驚喜。
“蘇遠先生!”
自從上次一別,回國后他就加入了總部,本來想著加入蘇遠的,可是后來才發現,蘇遠并非總部的馭鬼者。
嚴格來說,只是屬于民間。
無奈之下,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楊間,畢竟傳聞中兩人的關系不錯。
能夠和蘇遠這種人交朋友的隊長,實力也應該差不到哪里去才對。
事實證明,他想的不錯。
只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意外,并且楊間自身的狀態出了意外,否則要是有他在,這種事是斷然不會發生的。
“你很不錯。”
蘇遠平靜的回了一句,但看了看李陽此刻的狀態,渾身上下都彌漫著一種惡臭,似乎在腐爛,而黃子雅則是頭發瘋狂的生長,濃密而又怪異,不由得說道:
“你們兩個已經快要壓制不住身體里的厲鬼復蘇了,必須得駕馭第二只鬼重新找回平衡才行。”
這話一說出口,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李陽苦笑一聲,在剛才的對抗中,兩人都長時間的動用了靈異的能力,能夠活下來都不錯了,哪里還能夠奢求那么多。
要不是蘇遠出現在了這里,兩人現在說不定都死于自身的平衡被打破。
“可是駕馭第二只鬼沒那么容易…”
“難倒是不難。”
蘇遠直接打斷了他們的話,隨后沉思了片刻:“算了,幫你們一把吧,免得楊間說我袖手旁觀。”
雖說自己就算什么都不做,楊間也沒有資格去責怪,但總得來說,自己現在付出的越多,楊間欠自己的人情就越大。
而這正好也是蘇遠想要的,畢竟這個世界上,錢好欠,人情債才是最難還的。
以鬼眼的潛力,是完全值得蘇遠對此投資的,一想到開啟十層鬼域的鬼眼,能夠讓鬼域進行無線折疊的重啟,以重啟自身的方式將無限的自己拉到同一個時間的節點上,蘇遠都快要羨慕的流口水了。
想到這里,蘇遠伸出手憑空一抓,頓時間一具尸體出現在了手中。
正是許峰的尸體。
簽到完成過后,尸體其實就沒啥用了,包括里面的鬼,實際上不管是鬼井還是鬼屋里被關押限制的厲鬼數量并不少,蘇遠也并不在乎那么一兩個厲鬼。
“嘛…我就借花獻佛了,也不用太感謝我,反正辦法不是我想出來的,我只是拿來用用。”
蘇遠說了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語,隨后對著黃子雅說道:“這家伙駕馭的厲鬼是鬼抱人,但是他死的夠快,所以身體里的鬼并未復蘇,你的鬼發會把你吞食,鬼抱人卻可以將你保護起來,這可以形成一個微妙的平衡,現在你來駕馭這只鬼。”
說完,蘇遠手中許峰的尸體直接掉落在了地上,手中只剩下一個扭曲掙扎的恐怖厲鬼身影。
一只鬼,被他硬生生的壓制住了,無法反抗。
“不用太過緊張,這是一定能成功的,畢竟…咳咳,反正我會用鬼域將鬼關進你的身體里,你需要不斷嘗試,找到那個平衡點。”
在鬼域的作用下,蘇遠手中的鬼消失了。
下一刻黃子雅只感覺到了身體內多了一股陰冷的氣息,有什么活物在身體之中蠕動一樣。
宛如女子懷孕之后的胎兒。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里多了一只鬼,當即也不敢猶豫,快速的對自己身體里另外一只鬼控制了起來,努力得尋找平衡。
隨后蘇遠扭頭看向了李陽,沉吟了片刻,手中再度出現了一具女尸。
“這只鬼是我和楊間在郵局撕毀信件后被引來,也是很適合你,同樣的,我也會用鬼域把它關進你的身體里,你記得用堵門鬼的靈異把鬼堵在身體里,找到平衡。”
李陽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只感覺眼前黑暗一閃,下一刻,他的眼睛鼓起,一股劇烈的痛苦讓他慘叫了出來。
“啊…”
他的皮膚之下有一個可怕的人形輪廓在蠕動,鼓起,仿佛要將他的身體給活生生的撕碎一樣。‘
鬼,被蘇遠用鬼域送進了李陽的身體里,現在正在掙扎,試圖殺死李陽脫離控制。
這鬼并不像許峰身體里的鬼那樣,本身就沒有復蘇,而是直接處于復蘇狀態的,并且的恐怖級別不低,不是那種能夠隨便駕馭的鬼。
要駕馭這只鬼是有難度的。
所以痛苦自然要比黃子雅多得多。
承受著這種痛苦,李陽在地上掙扎,厲鬼入侵了他的身體,現在正在試圖掙開束縛,將其殺死。
明顯可以看見,他的胸膛皮肉高高的鼓起,一張人臉的輪廓清晰的呈現了出來,同時還有手腳活動的痕跡。
厲鬼恐怖級別已經超過了可以駕馭的范疇,強行駕馭的話直接就是復蘇的狀態。
李陽此刻嘴巴,鼻子,耳朵都在往外溢出鮮血,身體內的一切仿佛都要被攪碎了,他哀嚎的喊道:“不,不行,我做不到,我沒辦法壓制這只鬼,好像缺少媒介.....”
看到李陽這痛苦的模樣,黃子雅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還好自己駕馭的是沒有復蘇的厲鬼,否則的話,說不定就像是李陽這種狀態了。
這對一個絕世美少女而言,是一件極為難以忍受的事情。
想到這里,她再度拿起鬼騙人的項鏈修復起自身的損傷。
媒介?
蘇遠眨了眨眼,隨后猛地記了起來了被自己忽略的事情。
差點忘了,還缺少一道門。
當即,他大步走了過去,身邊楚人美和貞子伸出手,摁住了李陽的手腳,勉強維持了李陽身體不被活生生撕碎的命運。
這種艷福可不是誰都能享受的到的。
隨后蘇遠拿出了棺材釘,依葫蘆畫瓢,在他的胸膛上,畫了一道門。
樣子雖然簡陋。
但一扇門該有的造型都有了,連門把手都有。
原著中楊間就是這樣幫助李陽駕馭了這只鬼,想來是不會出現差錯的。
雖然用一扇畫出來的門去觸發堵門鬼的殺人規律,聽上去似乎有些兒戲,但現實就是這么荒誕。
不出所料,堵門鬼的規律被觸發了,畫出來的門也可以作為媒介存在。
下一刻。
李陽身體里掙扎的厲鬼開始迅速的平息下去,如同水面上泛起的漣漪,在逐漸的沉淪,無法再試圖撕碎他的身體掙脫出來了。
堵門鬼將這鬼關在了身體里。
鬼和鬼之間正在迅速的形成一個平衡。
李陽的哀嚎聲停止了,他的痛苦得到的減弱,同時傷勢也不再惡化了。
“成,成功了?”
一旁的黃子雅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震驚的小嘴都成為了0型。
用畫出來的門將鬼限制關押然后駕馭,竟然還成功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荒繆了。
“感覺不錯吧。
蘇遠面色平靜,似乎在欣賞著自己在李陽身上的杰作,并且似乎還很滿意一樣的點了點頭。
這種駕馭其實是一定會成功的,并不存在失敗的道理,所以沒有理由要擔心。
“好,好像感覺可以,我身體里鬼似乎都平息了下去,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李陽滿臉是血,他喘著粗氣,語氣卻無比的輕松和自在。
“這說明你的狀態很好,鬼和鬼之間形成了某個平衡,沒有繼續侵蝕你的身體。”
“唯一不好的就是太痛苦了,我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死掉了,這就是厲鬼復蘇后的感覺么?這輩子真不想再經歷了,蘇遠先生,真是太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順手而已。”蘇遠平靜道。
不過李陽很清楚,這種程度的駕馭也只有蘇遠這樣的人才能夠隨意的說出來,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將一只鬼硬生生的關進一個活人的身體里可不是靠硬塞,否則活人直接就給脹死了,這是靠鬼域入侵,將鬼直接送進來。
然后鬼逐漸的滲透進入身體,方才不至于立刻斃命。
雖然過程有波瀾,但總算是有驚無險。
“好了,既然你們都沒事了,那么接下來就去看看楊間吧。”
說著,蘇遠邁開步子,朝著安全屋走去。
李陽遲疑了片刻,隨后道:“那個…蘇遠先生,隊長之前有說過,不讓我們去打擾。”
蘇遠腳步一頓,頭也不回道:“哦?那他失蹤了幾天了?”
“…快有一個星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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