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令人相信,原本早就已經死去的親人會在這詭異的噩夢中再次出現。
這種詭異的相遇,一時間讓楊間心中有種心情激蕩的感覺。
就像是再次找到了失蹤多年的父親一樣。
心中百感交集。
但是他同樣也不至于就這樣被蒙騙,對于眼前這近似厲鬼的男人說的那些話語,保持懷疑的態度。
然而男人同樣也沒有認為自己就是楊間的父親,因為對于自身此刻的定位,他同樣也保持著懷疑。
他僅僅只是人死后殘留下來的東西,一段本該已經消失的記憶,卻意外的因為靈異的力量存活在這個噩夢當中的梅山村。
所以說他是鬼也沒錯,說是楊間的父親,也沒錯。
要更具體一些的話,或許可以說這是一個死者的執念,伴隨著這個噩夢而出現。
兩者都占有。
等心情略微平復之后,楊間才遲疑的開口說道:“那你現在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狀況?”
“我現在是什么樣的狀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時間并不多,那只鬼一直在找我,所以我的時間是有限的,如果你們有什么疑問,可以盡管說,我會盡量的給你們解答。”
說完,他又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語的蘇遠,平靜道:“這是你的朋友吧,他很不錯,走出了一條別人沒有走過的路。”
聽到楊間的父親對自己的評價,蘇遠目光微動,他能夠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異常?
想到這里,蘇遠直接說到:“我對于民國那段被遮掩的歷史很感興趣,你能告訴我些什么么?”
“民國?”
男人依舊是面無表情,但神情似乎稍微透露著思索:“其實我所能了解的也不多,畢竟我成為馭鬼者的時間太短了,而且死的也很早,如果你真的想要了解,或許可以找一些更老一輩的馭鬼者。”
“比如說秦老?”
“你認識他?”
男人的表情依舊木納:“沒錯,他的確是一個老前輩,所能了解的內幕要比我多的多,但他是個很神秘的人,我對他了解的不多,如果你能找到他的話,或許能知道更多的事情,前提是你能夠撬開他的嘴。”
不,我撬不開。
那些老古董一個個都準備把秘密帶進墳墓里。
蘇遠心中暗自嘀咕道:“我見過他,可惜他的嘴巴很嚴,什么都不愿意說,我還去過一棟古宅,那里同樣也有個老人,但是他快死了,也什么都沒問出來。”
男人沉默了片刻:“老一輩的人物有老一輩的謀劃,或許他們也擔心說的太多會引起某些未知的變化,對于厲鬼的存在,有些人是有自己的謀劃的,比如說借用靈異的力量復活。”
“你說的那個古宅我大概聽說過,有些人不想自己死在外面,同樣的也為了鎮壓某些可怕的東西。”
“更具體一些的,還是只有老秦才知道,他之前當過那輛公交車的司機,和那些人估計會有更深的聯系,試圖阻止厲鬼復蘇,將鬼不斷的從現實之中運送回去某個詭異的地方。”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永無休息,而那工作也只有他能勝任,我本來有機會成為下一任公交車司機的,但是我的失敗導致了老秦不得不挑選其他的人。”
“不知道這么多年過去,他成功了沒有?”
“失敗了,公交車上的司機已經換了一個人,我上次去的時候,只有一個死人在那里,并且老秦也快死了,蹦噠不了多久。”
“厲鬼復蘇是沒有辦法阻攔的,他也盡力了。”
聽聞蘇遠的話語,那人緩緩開口道。
“這時候楊間開口說道:“我也見過他,他說他開車撞過你。”
那人此刻轉身往樹林中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那不是我,是那只鬼,當初要不是老秦開著公交車,將那只鬼撞昏睡過去,那玩意根本沒有辦法處理,會死很多很多的人。”
原來如此。
兩人立刻理解了,是用公交車壓制厲鬼的靈異,撞到了鬼,將鬼撞死機了過去。
只是這種死機不過徹底,亦或者說鬼從死機狀態逐漸蘇醒了,所以才有了這次的靈異事件發生。
“一開始我想利用那只鬼,想了一個特別的辦法,如果成功了的話,或許我就能完美的駕馭厲鬼了,但是我失敗了,被厲鬼侵蝕了自身,所以死了,成為了這個樣子,被困在這場永無休止的噩夢當中。”
“好在我早就準備了后手,以防萬一,將厲鬼分成了三塊,藏在了不同的地方,也就是你們找到的那些。”
“真正完整的鬼,是無解的,一旦它從噩夢當中蘇醒,鬼就能將現實直接拉進噩夢當中,那是一場無解的靈異事件,而且那噩夢會一天比一天兇險,最后徹底的失控。”
這話倒是不假,要是沒有對應的手段,不管來多少的馭鬼者,都是白搭。
因為被拉進了噩夢中,是無法使用自己駕馭的厲鬼,也無法動用靈異的力量,到頭來,也只能夠任人宰割。
不,是任鬼宰割。
蘇遠認可的點了點頭,隨后道:“所以將鬼的軀體分開是你想出來的辦法?”
“是的,將鬼的身體埋在村子外面三個不同的地方,是對村子的一種保護,鬼不會思考,出于本能,它會尋找自己的身體,卻又感應到了三個不同的位置,所以鬼一直在村子周圍徘徊,而我也因此躲進了村子里,避開了鬼的襲擊。”
“鬼在找我,也在找它的身體,這種情況持續到了很久。”
“我有一個想法。”
這時候,蘇遠突然說道:“為什么不考慮讓另外一只鬼來限制鬼?據我所知,還有一個名為夢魘的厲鬼。”
夢魘!
楊間心中一驚,這只鬼他也是知道的,那是厲鬼排上榜上有名的鬼。
“因為條件并不允許,而且采用鬼限制鬼的方式,蘊含著很多的不確定因素,我不能后留下更大的隱患。”
“雖然這種辦法也不能夠徹底的將事情解決,但好歹也留下了些許希望,后來人或許能夠解決這種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