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投降!”
望著拿著古怪武器的燕州軍隊步步緊逼。
火炮又出現在軍陣的兩側。
他們甚至看見了亮起了馬刀的騎兵。
混亂中的西涼兵在疲憊和恐懼中最終失去了全部的抵抗意志。
大批的西涼士兵丟下了手中的武器。
其中以撞令郎們投降的最快。
這段時間不斷有消息傳來,燕王抓了撞令郎,不但不殺。
還會給盤纏讓其回鄉,既然如此,他們何必冒著死亡的危險抵抗。
更何況,燕王的軍隊真的會妖法…
關通的視線投向丟下武器的西涼兵們,嘴角泛起了了笑容。
燧發槍的突然出現嚇壞了這些士氣低落到極點的西涼兵。
他們再也興不起反抗的意志。
當然除了燧發槍的功勞,這和重步兵們切斷了西涼大軍也有關系。
與統帥失去了聯系,西涼兵和無頭的蒼蠅一樣,完全渙散。
桃林北側的形勢取得逆轉的同時。
南側的戰事還在進行當中。
西涼騎兵們在將領的呵斥下硬著頭皮沖向了組成一個個空心方陣的士兵。
在他們發起沖鋒的時候,燕州的火炮持續不斷地對他們進行轟擊。
還未進步百米之內,便有數百騎兵死于火炮之下。
而當他們邁入百米內的一刻,他們忽然看見燕州士兵舉著管子一樣的武器。
接下來火光和煙霧崩出,沖在最前面的西涼騎兵只覺如同被錘子撞擊,劇痛中從馬上墜落。
又被后續的戰馬踩踏而死。
“砰砰砰…”巨響,火光和煙霧連續不斷。
二十多個空心方陣北面一側不斷射擊,沖鋒的西涼騎兵不斷落馬。
短短百米的距離,近千騎兵死傷。
前部騎兵的不斷死亡墜馬大大遲滯后續騎兵的速度。
他們不得不避開摔倒的人和馬,一個閃避不及,他們自己和戰馬就被絆倒在地。
而當他們沖到燕州軍陣面前,面對的是閃著寒光的長矛。
馬匹遇到障礙物,生物的本能就是躲避。
所以鐵鷂子騎兵會在沖向長矛兵的時候蒙上馬眼。
但是他們不是鐵鷂子,不是誰都有這個勇氣。
一些騎兵在陣前一個拐外進入空心方陣之間的間隔,試圖從側面尋找機會沖亂燕王士兵的陣型。
但是他們馬上就后悔了。
他們發現這個陣型每一面都有士兵對著他們。
在他們進入方陣后,這些士兵將手中的武器對準了他們。
“砰砰砰…”
伴隨著響聲和火焰,騎兵們紛紛落馬。
此時,距離空心方陣二百米遠的一處高坡上。
趙煦和常威拿著望遠鏡正在觀察戰斗。
十余萬人在戰場上鏖戰,其實分布的范圍很大。
空心方陣是呈現倒梯形的總體形狀。
前面十二個,中間八個,最后一排四個。
每個空心方陣間隔百米,戰場的寬度達到了千余米。
西涼騎兵也是在這千余米的范圍內發起的沖鋒。
不過通過望遠鏡,他還是能縱觀戰場的情況。
這是他第二次面臨如此大規模的戰爭了。
第一次是在燕關下擊敗袁家。
當時戰場的寬度也近乎千余米。
“殿下,北面的戰事似乎結束了。”常威這時說道。
望遠鏡中,大批的西涼兵丟下了武器。
一些還不肯投降的,十個燧發槍軍陣和王府騎兵在追擊廝殺。
但有十個橫隊正向南面趕來支援他們。
中間的重步兵們也開始全力應對北面糾纏他們的敵人。
趙煦向北門看去,一切似乎正如常威所說。
勝利的天平不斷向他傾斜。
接著他將目光繼續投向西涼騎兵。
解決了這些騎兵,基本上西涼援軍將再也翻不起風浪。
現在,這些騎兵大部分如同流水遇到堅固的石頭一樣分叉,涌入了空心方陣之間的間隙。
而方陣組成的間隙如同迷宮一般。
沖入間隙的騎兵是無法掉頭的。
一旦掉頭,他們將與后面涌過來的騎兵發生沖撞。
所以一頭扎進來后,他們只能繞著間隙走。
但如此一來,他們又與從其他間隙中過來的騎兵相對而行。
如此,疾馳中的他們不得不減慢了速度,甚至停下來相互調轉馬頭。
但這無疑給王府士兵提供了最佳的射擊目標。
趙煦只見各個方陣中不斷冒起一陣白色的煙霧,西涼騎兵不斷倒下。
持續的攻擊下,西涼騎兵不斷死傷。
這讓陷入空心方陣間隙中的西涼騎兵更是混亂,不斷有騎兵因為慌亂撞在一起。
西涼軍中。
吉利望著前面的一畫面,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燕州士兵無論是武器還是軍陣都過于奇怪。
沒有對付這種武器和陣型的經驗的西涼騎兵陷入了陷阱當中。
每次火光后,總會有失去了主人馬匹從前面跑回來,或者跑向其他方向。
就在這時,他忽然在身后也響起了那種獨特的響聲。
他望向后面,白色的煙霧距離他僅僅不到二里。
“副首領,后面的大軍潰散了,現在燕州士兵正從后面殺過來,我們被包圍了。”一個正將急匆匆趕過來,臉上俱都是驚慌。
聞言,吉利心中更是一跳,默默無言。
正將繼續道:“副首領怎么辦,我們根本無法抵抗燕州的士兵的那種噴火的武器,士兵們還沖到他們面前就被打死了,還有火炮,很多士兵直接被火炮打死打爛了…”
吉利已經聽不清正將在說什么了。
他的腦子嗡嗡地響,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這個燕王到底是什么怪物?
為何如此不安常理打仗,他那給士兵的武器又到底是什么東西,如此令人害怕。
茫然望著周圍的戰場,前面,他的騎兵不斷墜落馬下,一些騎兵開始往回逃。
后面,聲響大作,士兵不斷向他的方向擠過來,顯然也是被燕州軍隊打得節節敗退。
更有不少西涼兵鉆入桃林中不見了蹤跡。
潰敗開始了。
“轟轟轟…”
“砰砰砰…”
火炮和不知名武器的聲響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整個戰場上不斷冒起白色的煙霧,而這是死亡的旗幟。
太陽越升越高。
過了正午,隨即又到了傍晚。
此時血紅的陽光覆蓋了大地,分不清地上的鮮紅是血還是光線。
整個戰場上,西涼士兵的尸體縱橫交錯,如同灑在大地上的芝麻。
西涼旗幟上隨處是燧發槍造成的彈孔。
而在戰場的中間,吉利手持長劍。
他的身前是被燧發槍擊殺的西涼出兵。
他的周圍王府長矛兵圍成一圈,將長矛對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