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趙煦同劉福鐘離等官員和將領進入議事堂。
百姓的歡呼聲此時還未停止。
燕王擊敗了袁家,打退了北狄人,這無疑是救下了燕州百姓的性命,讓他們免于敵人的屠戮。
他們如何不感激燕王?
“諸位,燕城之圍雖解,但是袁家的殘兵敗將還在燕州為禍一方,當繼續剿除。”趙煦在初時的喜悅之后,心情變得沉重。
燕城守住了,但是他們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按劉福說的,至少有四千余新兵傷亡。
而燕城之外遭受袁家士兵殘害的百姓更是不計其數。
這些袁家士兵此番簡直如同蝗蟲過境造成了巨大的破壞。
“殿下此言極是,此事不能拖延。”鐘離正色道。
袁家軍中的將領大多為各郡豪族子弟,遍布燕州各郡。
現在袁家戰敗,他們定然會陷入歇斯底里的境況。
怕會燒殺搶掠一番再逃出燕州。
劉福點了點頭,“燕城之圍解了,也不知道上谷郡如何了?”
趙煦聞言,說道:“事不宜遲,鐘離你稍作休息,立刻前往上谷郡,再前往各郡清繳袁家余孽。”
看向陳虎,他又說道:“你和鐘離一起行動。”
兩人俱都是騎兵,合在一處足有六千余人。
這么大規模的騎兵足夠橫掃各郡的袁家殘兵。
“是,殿下。”陳虎一抱拳。
趙煦又對秦山說道:“給你五千人馬,十門野戰炮,配合兩人攻城掠地,凡是抵抗者,一律格殺勿論。”
“末將明白!”秦山高聲道。
給三人下了命令,趙煦令三人立刻出發。
三人領命而去。
議事堂只剩下劉福等官員,趙煦道:“戰事告一段落,你們立刻安撫兩郡百姓,同時動員鄉兵嚴查鄉間,圍捕逃竄的袁家殘兵。”
“是,殿下。”劉福應了聲是。
這時,趙煦站起來,徑直向王府外走去。
劉福訝異道:“殿下還要走?”
“袁家兵馬逃入了范陽,袁立龜縮在范陽城內,本王要親自拿下他。”趙煦道。
回想起這段時間袁家對他的持續戕害,他恨的牙癢癢。
如今袁家兵馬又禍亂燕關,造成如此大的傷亡,他怎么可能放過他。
不趁機拿下他,難免夜長夢多。
在權謀場上有時候不分對錯,只講利益。
歷史上謀反的勢力接受朝廷招安的比比皆是。
劉福了然,跟在趙煦身后。
鳳兒和鸞兒一直等在門外,見趙煦又要走,立刻神色緊張起來。
趙煦笑道:“你們且在王府等待數日,本王去趟范陽將袁立捉回來。”
“殿下要當心。”二人無奈,她們還想著待會兒和燕王述說自己的擔憂之情。
沒想到現在燕王又要出發了。
不過她們也明白,這件事是袁家搞出來的。
再沒有拿下袁立之前,燕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出了王府,趙煦還沒走幾步,就見馬源一臉喜色地跑了過來。...
了過來。
來到趙煦身邊,馬源喘著粗氣,燕王一回來他便知道了。
只是路上的人太多,他擠了半天才過來。
“殿下力挽狂瀾,老臣佩服,佩服啊,這次回到京師,老臣定為殿下請功,請大功。”馬源拱手說道,對趙煦滿是敬佩。
如果不是燕王,他無法想象現在的燕州是什么樣子 “這還用說,我們殿下的功勞無人可掩蓋。”劉福道。
馬源調查燕王時,他便心中不悅。
直到現在,他還對這位從京師來的御史充滿不信任。
在他看來,如果不是這些朝臣,燕州不至于會鬧出這么大的亂子。
當初直接將袁立拿下,什么事都沒有了,怎么需要白白死了這么多人。
劉福的不高興是掛在臉上的,馬源一陣羞愧,饒他的官階比劉福大的多,但還是沒脾氣。
這時,他也疑惑地問道:“殿下這又去何處?”
馬源當下名義上還是燕州的最大的官。
畢竟圣旨上賦予他便宜行事之權。
這次雖勝,但趙煦還未被沖昏頭腦。
他還是要受朝廷節制的。
而且這個馬源在他看來還是不錯的,是個正直的大臣。
沒必要得罪他,于是他瞪了眼劉福,將自己的目的說了。
馬源點點頭,“殿下此去當小心,這袁立能活捉就活捉,不能活捉當即殺了也無妨,老臣這就回京師,向皇上回稟這段時間燕州之事。”
“那就有勞馬御史了。”趙煦道。
說罷,他拱了拱手,上馬就要離去。
這時一隊騎兵忽然匆匆而來,到了他面前。
“殿下,出事了!”下了馬,為首的騎兵將領說道。
馬源立刻緊張起來,他說道:“怎么了?北狄又打回來了!”
趙煦同樣面帶疑惑。
現在北狄退兵,袁家大勢已去,他猜不出還有什么大事。
“回殿下,袁家兵馬從燕關撤離便出了亂子,袁修擒殺了郭圖,稱郭圖假傳家主之令,袁立被郭圖謀害,身受重傷。”騎兵將領說道。
“什么!”馬源和趙煦幾乎同時驚呼出聲。
騎兵將領繼續道:“他們還抓住了救出郭圖的將領,將領承認是他襲擊了朝廷禁軍,又同郭圖刺殺袁立,奪取家主令牌。”
“馬御史,你信嗎?”待將領說完,趙煦望向馬源。
在他看來,這絕對是袁立的苦肉計。
只是他不得不嘆服,袁立這招真是把自己洗的一干二凈。
出使北狄的是郭圖,領兵攻打燕關的也是郭圖。
現在袁立又重傷昏迷,還有將領舍命供述郭圖罪狀,倒真是完美。
“我也不信。”馬源緊皺眉頭,“但殿下不宜攻打范陽了,否則便是在謀害朝廷命官,等同造反。”
“馬御史,你昏了頭嗎?袁立造反,拿郭圖做替死鬼,怎么殿下打范陽卻成了謀反!”劉福氣的臉色紫脹,他忍馬源很久了,終于爆發。
接著他轉向趙煦,“殿下,管他是郭圖還是袁立,袁家兵馬攻打燕關是鐵的事實,當下應打破范陽,拿下袁立再說。”
“只怕是打不成了。”騎兵將領面露不甘,“末將來時,齊州牧韓琦領兵十萬,已抵達范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