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最后一輪射擊,雙方之間只有十余米的距離。
如此近的距離下,殘存的騎兵如同麥子被狂風席卷一般,密集倒了下來。
畢竟,在這個距離內,即便是燧發槍也基本上能保持九成的命中率。
而在射出這一發子彈之后,王府士兵立刻蹲下,斜舉刺刀。
僅剩的數百騎兵在慣性下,繼續沖向王府士兵,撞在如林的刺刀上。
“嘶…”鋒利的刺刀輕松刺穿了戰馬的身體,讓戰馬發出凄厲的叫聲。
沖鋒的步伐也停歇了。
前排的王府士兵也不好受,他們緊握火槍的手因沖撞而虎口撕裂。
失去機動性的騎兵十分脆弱。
遏制住了騎兵沖勢的王府士兵立刻戰了起來。
輕松將北狄騎兵從戰馬上挑下來。
這是東側發生的戰事。
西側的騎兵遭遇同樣悲慘,不過在最后關頭,統領騎兵的狼錄不像東側的狼錄選擇一沖到底。
距離二百米的時候,他便統領殘余的騎兵調轉馬頭逃跑。
不過王府士兵并沒有放過他們,子彈追著他們的屁股跑。
又丟下上千尸體,數百騎兵逃回了棉城。
“…”營寨中,常威一直拿著望遠鏡注視著北狄騎兵與王府士兵的之間的較量。
燕王東西兩側各留三千士兵,他還是很擔心的。
但現在最終的結果卻連他自己也大吃一驚。
三千步兵對一萬騎兵就這么輕輕松松贏了。
“讓士兵去打掃戰場,一匹馬足夠三十個士兵吃一天了。”趙煦笑了笑,他對這個結果倒不是很驚訝。
騎兵是在機槍出現之后,在戰場上顯得無足輕重的。
但之前,在火槍面前便已經顯得勢弱了。
當代第二次鴉片戰爭的八里橋之戰。
清朝名將僧格林沁統領萬余精銳蒙古騎兵,兩萬步兵向八千英法聯軍發起沖鋒。
結果自始至終,這只騎兵都沒有沖入五十米內,便被全殲了。
兩萬步兵也被擊潰,而他們給對方造成的傷亡卻不足五十人。
當時,英法使用的不過是燕州軍隊已經淘汰的前裝線槍而已。
可以說這個時候,英法與當時清朝的武器差距已經無法用士兵的數量來彌補了。
對他而言,他與勢族和北狄之間的火器差距也差不多。
也只有他們列裝的前裝線膛槍能給他們造成一點小麻煩。
正基于此,他自信自己的六千士兵足以應對北狄騎兵。
“是,殿下。”常威應了聲是,立刻下達命令。
之后,他面色激動,“殿下,我們今后不必擔心北狄騎兵了。”
“你這話對,也不對。”趙煦笑道,“像這種愚蠢的沖鋒對我們而言是沒用了,但戰術得當,騎兵還是很危險的,比如陣型陷入混亂的時候,被伏擊等情況。”
常威道,“不過他們打的我們陷入混亂,可不容易。”
趙煦點點頭,他只是給常威提個醒,讓他以及將領們不要因這次就盲目自大起來。
“轟轟轟…”
與騎兵交戰的同時,火炮的怒吼聲一直沒有停息。
趙煦又道,“差不多了,就把榴彈炮推上去,炸他們三天三夜。”
常威和將領們露出會心的笑容。
金陵之戰后,他們就越來越喜歡炮火準備了。
總攻的前炮擊不斷能大量殺傷對方的士兵,還能重創對方的士兵的士氣。
棉城。
此刻,阿舒爾臉色鐵青。
站在城墻上,他親眼目睹了騎兵們的悲慘境遇。
這讓他的心宛如被割了一刀又一刀。
“沒想到,連騎兵對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竇唯的眉頭鎖的更深了。
剛才騎兵與燕王步兵交戰的過程,他也親眼目睹了。
阿舒爾是恨,他則是怕。
在他的記憶中,北狄鐵騎舉世無敵。
可燕王寥寥數千人,便砍瓜切菜一般,殲滅了兩隊騎兵。
最讓他驚懼的是,步兵的數量竟然還不如騎兵多。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北狄騎兵敗的徹徹底底。
“這就是新式火槍的威力。”奧爾斯基面容嚴肅。
中嶺關之戰,他對燕王的新式火槍還沒有完全的認識。
但通過這次騎兵的沖鋒,他徹底了解了。
因為,為了對付騎兵,燕王士兵基本展現出了這種火槍的全部優點。
微微瞇起眼睛,他又道,“沒有必勝的把握,還是不要再次嘗試主動進攻了,勝算太小,現在,只能按照我們制定的計策,拖到燕王糧草耗盡,然后不惜一切代價阻止其獲得補給。”
說罷,他望向遠處的燕王軍隊營寨,目光閃動。
這個敵人太危險了,他必須全身心履行自己身為軍人的職責。
與大頌勢族和北狄人,遏制這位燕王的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