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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
蒸汽機車在環形的鐵軌上又跑了十三圈,最后緩緩停下。
王崇和趙煦從車頭上跳下來,相視一笑。
蒸汽機車的成功代表著燕州工業水平的整體提升。
因為組裝這輛蒸汽機車需要各類零配件。
其中核心的構件在蒸汽機工坊制造。
不少零配件則由這段時間建立的配套工坊制造。
比如螺絲有專門的螺絲工坊。
齒輪有專門的齒輪工坊。
連桿,曲軸也有對應的工坊。
而專業的工坊只負責制造最核心的部分。
比如蒸汽機工坊將更多的精力放在汽缸的切削和缸塞制造上。
畢竟蒸汽機最要緊的便是氣密性。
他之所以這么做,也是為了建立規范的生產體系。
一家工坊什么都做就意味著什么都不精。
既然鐘表坊需要齒輪,紡織機,織布機也需要齒輪。
與其在制造懷表,擺鐘,織布機,紡紗機的時候各自建一條齒輪生產線。
不如集中到一起,搞得專業一些。
鐘表坊的匠人會研造鐘表,但不會投入精力專門研究齒輪。
但齒輪工坊為了賺錢,就必須提升自己的齒輪的質量。
如此,各類工坊便能良性發展。
同時,這也是為了完善燕州的工業體系。
當他需要某個機械的時候,能找到相應配套工坊,給他們尺寸。
他就能得到合格的配件,組裝出一臺機械。
“殿下準備將第一條鐵軌鋪設到什么地方?”王崇這時問道。
趙煦嘴角擒著笑容。
當下他最期待兩件事,一個是蒸汽機機車,一個是蒸汽船。
這兩個屬于交通運輸的革命。
無論對于工商業,還是軍事,俱都意義巨大。
當下,他實現了第一個,過不了多久,就會實現第二個。
而對于鐵軌的鋪設,他在心中早有計劃。
第一條,自然向東延伸,穿過平郡,抵達靜海。
平郡內當下燕州最大的鐵礦,同時還是運河的終點,而靜海則事關海貿。
這條鐵路建成,不但能將貨物最快輸送到碼頭和港口,還能把鐵礦石不斷運輸到燕州。
這第二條鐵路自然是過上谷郡,抵達晉州。
他需要晉州的煤炭。
第三條這是從平郡向西,向北分兩路延伸。
向西抵達遼郡,向北則抵達寧錦都司。
第四條則是從燕州向西,抵達豫州,司州,再往秦州雍州去,抵達蕭關。
第五條,則是從燕州南下過齊州,再過分叉,一條過亳州,一條過寧州。
當然,這都是他的規劃。
要把這些鐵路全部建起來可是浩大的工程,需要大量的錢財和勞力。
當前,馬上要修建的還是第一條和第二條。
想到這,他一面同王崇說了自己的設想,一邊回了王崇在蒸汽機工坊的辦公署。
二人端著茶閑聊了一會兒,王崇突然想到什么,說道:“殿下蒸汽機車試車成功,接下來只需建立蒸汽機車工坊,專事制造以及改良即可,臣以為,接下來該進行發電機方面的研造了。”
他現在根本不想閑下來。
燕王教了他們那么多東西,他只怕一生太短,全部實現。
所以,他只想盡快將書上的東西變成現實。
這是他當下唯一的快樂了。
趙煦點了點頭,蒸汽機只代表第一次工業革命。
當下西土基本處在第一次工業革命的末期。
再過二三十年便能自然突進入第二次工業革命。
在當代,正是第二次工業革命讓西方列強走上巔峰。
根據他的記憶,當代1820年,法國人安培發現了安培定律。
1832年,又一名法國人發明了手搖發電機。
但電力真正大規模投入使用,則是在十九世紀六十年代直流發電機出現后。
當下,燕州追上了第一次工業革命的尾巴。
想要超越就只能提前進入第二次工業革命,普及電力。
所以,他當下建立的燕州工業不是最終目的,只是為了第二次工業革命服務。
讓燕州的工業能夠制造出突破到第二次工業革命的東西。
“盡管按照本王給你們的路線,大膽嘗試。”趙煦給了王崇一個鼓勵的眼神。
從一開始亦步亦趨跟隨他。
現在王崇漸漸有了自己獨立的思想和行動。
能夠按照自己掌握的技術循序漸進研造。
屈生也一樣。
這段時間,他雖然不聲不響的,但卻在研造一個革命性的化學物質。
又同王崇閑聊了一會兒,趙煦向王府而去。
半路上,他想起楊震,忽然調轉馬頭,向翼國公府去了。
這楊豐脾氣火爆的很,要是見到楊震,知道他沒死,十余年躲在荒島上,不知道會干嘛。
一路想著,他到了翠玉坊。
從金陵逃過來的皇商和官員大都將宅院買在這個地方。
導致翠玉坊現在成了寸土寸金的地方。
到了翼國公府,趙煦準備看笑話。
這時卻傻了眼,只見楊豐楊震父子兩個一臉賊笑。
正把糜妃往外面送。
“母妃。”趙煦怔了下,立刻下了馬,“你怎么在翼國公府。”
楊豐和楊震沒有說話,俱都笑的合不攏嘴。
糜妃見到趙煦,抓住他的手道:“母妃路上正巧碰見楊震將軍,便想起一件好事,于是便過來了。”
一邊說,糜妃一邊笑吟吟地看向趙煦,眼神曖昧。
而在楊震和楊豐身后的楊素素,則側著臉,滿臉紅暈。
趙煦瞬間懂了糜妃的意思,不由一陣尷尬。
“你初來燕郡便十六,如今都二十了,再不娶親,人家都要戳母妃的脊梁骨了。”糜妃循循善誘,“你父皇也說,放眼燕城,也就翼國公家的孫女無論身份還是容貌,都與你相配。”
頓了下,他繼續道:“再者,你打下這么大的基業,總得有人繼承,你父皇和大臣們也不知一次提過。”
趙煦覷了眼楊素素,見其容貌嬌美,羞澀下更美艷不可方物。
且楊豐受難期間,楊素素又為了生計,能屈身做豆腐,可見其也是個賢惠持家之人。
于是他道:“單憑母妃做主。”
楊豐和楊震本來還有點緊張,聞言,一張臉上就只剩下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