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去南大營?”
從王府回來,常威召集了將領。
簡單說了燧發槍的事,隨即挑選將領。
三萬大軍需要三位都尉統領。
“將軍,末將去。”白尚舉起手,眼中閃爍精光。
燕王殿下的新火器軍隊,這樣的好事沒道理不去。
火炮的威力人人看在眼中。
指揮這樣的軍隊,絕對能立下赫赫戰功。
“將軍,還有末將。”秦山擠了擠眼睛。
“末將也去。”關通也站了起來。
“還有末將。”衛群拱手道。
留在燕城的八個都尉中七人躍躍欲試。
呂昌抱著胳膊望向其他都尉,對常威道:“末將不去,還是真刀真槍打的痛快。”
“你不去正好,還少了一人跟我們搶。”秦山叫道。
“就是。”其他人吩咐附和。
呂昌瞥了瞥嘴,懶得搭理他們。
常威看了眼呂昌,這小子一向是個刺頭,喜歡近戰拼殺。
倒真是不適合指揮裝備燧發槍的軍隊。
面對要去的七人,常威皺了皺眉。
這七人都不錯,雖然里面四個是自己的老部下,但他也不能尋私。
他正想著讓誰去,白尚道:“你們三個是后輩,不能和我們搶。”
接著看向秦山,衛群,關通,他道:“我們四個猜拳,誰贏了誰去。”
秦山四人自然沒意見,就要猜拳。
就在這時,一名都尉道:“這可不行,軍中何來什么后輩,先輩的,能打仗就行,我們不服。”
“我們不服。”其他兩個年輕都尉同時說道,站在了首先開口的都尉身后。
“霍安,你是想打架嗎?也行,誰打贏了誰去。”白尚擼起胳膊。
常威這時瞪了眼七人,“干什么,一個個的當本將不存在是不是,白尚你找抽是不是,王府軍中只論能力,不論先后。”
白尚立刻嘿嘿笑起來,他們還是怕常威的,“將軍,末將鬧著玩的。”
常威哼了一聲,鎮不住這幫刺頭,他這個將軍就不用當了。
當即他道:“你們七個都去南大營,給你們一隊新兵,誰訓練的好留下,誰訓練不好,滾蛋!”
“是,將軍。”七人同聲說道。
這下他們不用搶了,各憑本事。
呂昌露出一副失望的樣子,“可惜,沒打起來。”
常威聞言,瞪了他一眼。呂昌縮了縮脖子,嘿嘿笑了兩聲,溜了。
王府。
常威劉福離去,趙煦回書房畫起了燧發槍軍隊的常用陣型。
燧發槍雖然還未裝備,但陣型需要提前練起來。
這樣到時候只需練燧發槍的裝彈和射擊就行了。
他正忙著。
忽然鳳兒急匆匆走了進來,面色驚慌。
“殿下,出事了,靜海縣的艦船司陳主事求見,他他受傷了,還說被襲擊了。”
“什么!”趙煦聞言一驚。
陳壽一直在靜海縣督造戰艦,怎么會遭受襲擊。
丟下筆,他忙起身向外走去。
這時周毅迎面而來,正要向趙煦匯報運來的晉州百姓數目。
見趙煦神色焦急,他將書放下便跟了過去。
來到王府前院,趙煦看見胳膊扎著繃帶的陳壽。
“殿下,臣該死!”見到趙煦,陳壽跪在地上哭起來。
趙煦立刻將陳壽扶起來,他道:“這,這是到底怎么回事兒!”
陳壽眼角掛淚,“兩日前,下官如常在靜海縣海岸督造戰船,突然不知從何處殺出來一伙海寇,守衛艦船司的士兵隨極力抵抗,但這伙海寇使用一種能發出響聲和火焰的武器。”
似乎回想起恐怖的一幕,他道:“士兵們還未近身,就被這種武器打死打傷,下官的胳膊也被擊中,因實在抵擋不住,只能撤退。”
“結果,結果這些海寇占領了海岸后焚燒了建成的龍骨”
趙煦聞言,急怒攻心,一時說不上話來。
這造艦司他投了三百多萬兩銀子采購木料,就這么全毀了。
最主要的是,這浪費了造艦的時間,延遲了海貿。
鳳兒見趙煦臉色煞白,忙為趙煦輕撫后背,小臉上滿是怒色。
陳壽見燕王如此,更是心中愧疚,瞥見旁邊的門柱,他轉身就要撞上去。
徐烈眼疾手快,立刻將陳壽拉住。
“我還有何顏面活在世上。”徐烈力氣很大,陳壽掙扎不過,大哭起來。
趙煦大腦空白了一會兒,接著反應過來。
他說這伙海寇使用的是有聲響和火光的武器。
深深呼吸一口,他道:“陳主事,現在還不是要死要活的時候,不把這些被毀了的戰艦賠給本王,你就想死嗎?”
陳壽聞言,先是一怔,他知道燕王其實是在勸他,他更是淚如泉涌,“殿下”
“先收起你的眼淚吧,把事情的原委告訴本王。”趙煦道。
陳壽點點頭,這時轉過身,從身后的士兵手中取過一根棍狀的武器,呈遞到趙煦面前,“殿下,就是這種古怪的武器,這是戰斗過程中士兵拿命換來的。”
趙煦一看,眼神頓時凌厲起來。
陳壽拿著的顯然是一把火繩槍。
他接過細細看了看,這把槍的槍管是用鐵片纏繞鍛打出來的。
這種槍管鍛造的技術和當代明朝時期的技藝一樣。
屬于最基礎的槍管鍛造技藝,其實就是拿一根鐵棍,鐵匠拿著燒紅的鐵皮繞著鐵棍打。
這種槍管的缺點很顯著,就是容易炸膛。
在槍管的后面此時還掛著一根火繩。
“襲擊我們的海寇叫囂他們是五峰島主的人。”陳壽又補充了一句。
“五峰島主,盧正。”周毅突然叫了一聲。
趙煦看向周毅,“你知道這個什么五峰島主?”
“聽過,據說這個盧正是海上最大的海寇,即便是梁家要進行商貿也得向他繳納買路錢。”周毅道。
想了想,他繼續道:“而且這個盧正是大頌人,但歸附了東瀛,以東瀛人自居,其麾下幫眾很多,他還招募了不少東瀛浪人。”
越說周毅的眼睛越亮,直到碰到趙煦鋒利的眼神,他突然意識到什么,閉上了嘴。
“盧正!”趙煦重重念了這兩個字。
他不管這盧正是何人,惹了他,他一定會讓其付出慘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