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
“賣國賊!”
“殺人犯!”
隔日,上午,張康被從牢中押上囚車。
當囚車出現在燕城街道上時,百姓們立刻奔走相告,消息一傳十,十傳百。
不多時,街道兩側站滿了百姓。
這些百姓一邊叫罵一邊將手中拿著的石頭,木棍,爛菜幫子扔向張康。
他們太恨張家了。
杜黃兩家倒下的時候,他們以為馬上就要輪到張家了,沒想到燕王遲遲沒有動張家。‘
他們以為燕王怕了張家,不敢管張家。
沒想到大戰之后,燕王便把張家拿下。
而他們期待張康被處死這天太久了。
“去死吧!”
“燕郡終于干凈了。”
“蒼天有眼啊,燕王救了我們啊。”
囚車上,張康的腦袋被砸出了血,他笑著,但是笑的慘然。
曾幾何時,這些百姓見到自己都要退到道路兩側向他行禮。
而現在卻一個個在向他丟石頭。
他們的眼神更是像要吃了他一般。
張康后面還有許多囚車,里面的都是張家子弟。
百姓們也沒有饒過他們,把手里的東西狠狠砸向他們。
到了東市刑場。
獄卒將張康等全部押上了刑臺。
而在觀刑臺上,趙煦和劉福已等待了些許時間。
和當初處置黃杜兩家一樣,趙煦沒有立刻行刑,而是讓百姓上前先痛斥張家等人犯下的罪行。
這是為了讓百姓將心中的怨氣發泄出來。
一連十余個百姓登臺怒訴冤屈后。
臺下的百姓忽然齊聲高喊起來。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劉福見狀,對趙煦道:“殿下,這就是民心啊,足見燕郡百姓對張家的痛恨,今日殿下處斬張康,百姓今后定一心擁護殿下,感謝殿下為他的復仇。”
趙煦點了點頭,他拿起令箭,扔在地上,高聲道:“行刑!”
刑臺上,張康聞言渾身一顫,頓時昏倒在地。
但是刀斧手并沒有停止行刑。
長刀抬起,張康的腦袋滾在地上。
“好!”
“殺的好!”
百姓們沸騰了,大聲歡呼。
在燕郡作惡多年的張家,今日終于到了應有的處罰。
人群中,一些百姓甚至落下了淚,苦難最終過去了。
他們在燕王的帶領下將走向更加美好的未來。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燕王殿下千歲。”
接著如同火山爆發一樣,臺下的百姓齊聲高呼起來。
“燕王千歲。”
“燕王千歲!”
趙煦起身,這時他的內心蕩起漣漪。
這就是大頌的百姓們,他愿望十分的樸素,誰對他們好,他們便忠心的擁護誰。
劉福帶著笑容看向趙煦,道:“殿下,今日起,燕郡將真正屬于您。”
“是啊,終于燕郡再無掣肘。”趙煦說道,他忍了張康這么久,數次差點死掉,為的不就是今日嗎?
燕郡,他的封土,終于歸于他手。
轉身下了觀刑臺,他和劉福在百姓的歡呼中離開刑場。
張家覆滅了,王府對燕郡的施政將再無阻礙。
而且查抄的張家田畝也需要重新分配。
所以,他需要和劉福商議下,頒下他來燕郡后的第一道遍及燕郡的政令。
回到王府。
趙煦和劉福到了議事堂。
他道:“這兩日,你先通過府衙發布本王第一道政令,第一,即日起丈量全郡田畝,第二核查全郡戶數人口,根據這兩樣重新分田。”
“下官正要和殿下說此事,殿下真是事事都能考慮在下官前面。”劉福嘻嘻笑著。
他的心情格外的輕松。
燕郡最后一個侵占田畝的豪族滅亡了,北狄人也被打跑了。
現在王府在燕郡的地位獨一無二。
趙煦的心情同樣不錯,受用了劉福了馬屁。
他繼續道:“除此之外,你這兩天把府衙接下來的政令要領撰寫出來給本王看,本王給你查漏補缺,之后一樣一樣實施。”
“是,殿下。”劉福收起了笑容。
這件事就比較考驗他的才能了,看來這兩天晚上他是別想睡了,秉燭達旦也得做好。
“還有那些見異思遷的官員。”趙煦又提醒了句。
劉福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鋒芒,“殿下放心吧。”
接下來的兩日。
燕城的百姓忽然發現大批的士兵出入各個民坊中,不時有官員被從家中帶走。
而在軍中更是不平靜,數十個將領被羈押起來,等待審判。
百姓和士兵們探聽之后才明白這些人在謠言滿天飛的時候做出了背叛燕王之事。
心中的擔憂消散,他們暗自叫好。
這些沒良心的東西,背叛了燕王,便等于背叛了燕郡的百姓。
“李主事,請吧。”
當看見士兵進入院落后,李姓官員面如死灰。
袁立抵達燕城后,他第一時間跑去獻殷勤,但是卻被士兵擋住。
這件事早已傳遍了燕城的官場。
當袁立離去,他以為過兩日還會再來。
結果等來了燕王死亡只是謠傳的消息,他當即知道自己死定了。
果然,抓他的人還是來了。
面對武裝到牙齒的士兵,他不敢有任何反抗,套上枷鎖,他被帶往府衙大牢。
王府,書房。
“殿下,士兵舉報的,和名單上的人末將都抓了起來。”
“府衙的官員也都肅清干凈了。”劉福說道。
趙煦正在畫東西,聞言點了點頭。
這次除了官員和將領之間的揭發,還有的就是炎衛提供的名單。
這份名單上不僅有燕城的官員,還有縣城的官員。
畢竟炎衛當下的觸角已經伸到了燕郡每個地方。
“這就好,本王的眼里容不得兩邊倒的墻頭草。”趙煦停下筆,“不要手軟,該殺的殺了,該監禁終生的,監禁終生。”
燕郡在燕州本就處于弱勢,如果自己麾下的官員還心存異志,他就怕關鍵時刻內部生起禍亂。
所以,這次他倒是要感謝袁立。
如果沒有這場刺殺,他倒是無法清理門戶。
這些人就會如同定時炸彈一樣埋在自己身邊。
輕輕吐了口氣,他前所未有的輕松,外患內亂終于都得意擺平。
不過,這些忙完了,也該給士兵們一個交代了。
他對常威說道:“祭奠戰死士兵的儀式準備妥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