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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問罪

  “辛虧我多長了個心眼,把人抽了回來。”張康背后起來一層冷汗。

  常威領兵勝利而回。

  這意味著拓跋烈的計劃全部失敗。

  “還有,從京師來的宦官似乎給燕王帶來了圣旨…“張躍又將看見的告訴了張康。

  張康聽完,臉色越發難看,“他們有說有笑?”

  “是的。”

  張康聞言,十分頹然,很顯然,這宦官帶來的絕對不是壞消息。

  黑鐵王帳。

  “啪!”

  一道鞭子凌空而下,抽在拓跋烈的臉上。

  瞬間,拓跋烈的臉上便多了一道血痕。

  絲絲血珠從傷口處冒了出來。

  雖然吃痛,但拓跋烈一聲也不敢吭,只是把頭低的更深了。

  “廢物,這么簡單的事都辦不好,害我們黑鐵王帳損失了三千匹駿馬,還賠上了兩千多仆從兵的命,這事傳出去,我們會成為草原上笑話。”

  拓跋烈面前站著一個魁梧的男子。

  男子一身狼皮縫制的精致衣褲,腳上的皮靴刺著狼形圖紋,脖子上的項鏈竟由顆顆狼牙串成。

  此時,在他草原人的獨特黑的紅臉上滿是憤怒。

  銅鈴般的眼睛中兇光閃爍。

  “大王,是張康的錯,不然我不可能失敗。“拓跋烈此時恨不得將張康碎尸萬段。

  如果不是他提供的錯誤情報,他怎么會如此大膽。

  北大營出去了三千人,他竟然毫無察覺。

  他發誓,如果這次能回去,他一定要讓張康好看。

  “不要說這些借口,張康也是你的人,你和他一樣都是廢物。”男子怒哼一聲。

  走到拓跋烈面前,他冷冷道:“我們黑鐵王帳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這份屈辱必須用鮮血來償還,這次秋狩再出差錯,你和他都得死!”

  “大王放心,一定不會再出差錯,據張康說,袁家也有意除掉這個燕王,到時不會派兵求援。”拓跋烈的額頭冒出點點汗珠。

  北狄一庭十帳,一庭是汗庭,那是可汗的居所。

  在可汗之下有十個王帳,每個王帳的首領被稱為大王,類似于大頌的藩王各自管轄一方草原,并服從可汗的命令。

  而他便屬于第九王帳,黑鐵王帳的一員。

  他面前的男子便是九王,名為庫圖。

  對他而言,這位大王說出的話絕對不是玩笑。

  “嗯,那個燕王府也最好像你說的那樣,堆滿了財寶和糧草。”庫圖信步走到王帳們外。

  來自北方的風卷動著無邊牧草,如潮水漲落。

  風中微微的冷意讓他明白水草豐美的時節馬上就要過去。

  “大王,絕對千真萬確,這個燕王雖然可惡,但這段時間搞出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這些東西都讓賺了不少銀子,前排日子大王喝的美酒也是燕王府釀的。”拓跋烈窮盡心中詞匯把燕城描繪的令人向往。

  他知道,只有這樣說,他在圖庫心中才能顯得有點價值。

  “而且燕城里近日還來了給美人,若是打入燕城,美人和財富將都是大王你的。”

  圖庫的嘴角開始上揚,沒有一個北狄人不夢想著將大頌的土地,財富和美人據為己有。

  “北狄人的疆土沒有邊界,總有一天,我們會率領鐵騎,踏碎大頌的河山。”他又想起可汗輕撫他頭頂時說的話。

  轉頭看向拓跋烈,他道:“回到燕州去吧,不要再讓我失望。”

  “是,大王。”拓跋烈躬著身子慢慢退出了王帳。

  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他咬了咬牙齒,騎著快馬向燕山而去。

  燕城。

  在燕城過了一日,童三便要回去。

  對他來說,燕城這個地方還是太過荒涼,遠不如京師繁華。

  以至于他想留幾日的理由都沒有。

  “不能和公公多親近幾日,實在是本王的遺憾。”趙煦將童三送到南門。

  “小奴何嘗不是,只是皇上等著小奴回去復旨,小奴也不敢多呆。”童三一副惋惜的模樣。

  “既如此,本王就不留了。”趙煦拱手。

  雖然不喜歡假客套,但沒辦法,交際就是如此。

  童三點了點頭,同兩個侍衛押著北狄俘虜向南而去。

  隨他們一起去的還有一隊親軍士兵。

  畢竟一百多個俘虜可不是三兩個人能押送的。

  目送童三離去。

  趙煦勒馬回頭,對徐烈道:“去天香樓。”

  一行人進了天香樓,只見天香樓的一樓座無虛席,滿是豪商和豪族子弟。

  徐娥端坐在臺上,一面撫琴,一面唱著他那日給他的寫的詞菩薩蠻。

  “小山重疊金明滅…”

  抬眼看見趙煦,徐娥的目光定在趙煦身上,但任自若而歌。

  下面的人也都聽得如癡如醉,沒有人敢發出一聲噪音。

  一曲唱完,大廳中響起如雷的喝彩聲。

  有人嘆道:“沒想到世間有如此驚艷之詞,如此美妙之曲。”

  “真乃天上仙樂。”

  “…”

  眾人的贊揚聲中,徐娥福了一禮,給了趙煦一個眼神,在環兒的攙扶下消失在屏風后面。

  趙煦見了,徑直上了四樓,進了徐娥的房間。

  “殿下今日來怕是興師問罪的吧?”徐娥給趙煦倒了杯茶,輕輕問道。

  “難道你還指望本王過來聽你唱曲?”趙煦冷哼一聲,“如果不是本王查到了點蛛絲馬跡,現在躺在青峰口的尸體便是本王的士兵。”

  徐娥面露愧色,眼圈微紅,“殿下,奴家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差錯,他們故意放出這個消息引我們的人上當,現在我們天香樓怕也是被盯上了。”

  “殿下,恕奴婢無禮,若不是我家小姐透露刺殺消息與殿下,張家也不會懷疑青風寨有我們的人,也不會有今日的事了。”小環出口爭辯。

  徐烈嘟囔道:“你們還不是想利用殿下。”

  小環看向徐烈,“救殿下這件事,是公事,也是私事…”

  “閉嘴。”徐娥這時斥道。

  趙煦聞言,向徐娥投以詢問的眼神。

  徐娥一笑,似乎不愿意再說,“此次的確是我天香樓的過錯,殿下若是責罰,奴家無可辯駁。”

  “罷了,你終究救了本王一命。”趙煦一嘆。

  想了想,他道:“只是本王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這才是合作的誠意。”

  徐娥怔了一下,“殿下想知道什么?”

  “你說本王想知道什么?”趙煦緩緩俯身,盯著徐娥的眼睛。

大熊貓文學    從今天開始做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