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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王者歸來

  “殿下,你拿硯臺干什么?”

  張寒注意到硯臺上的血跡,登時嚇的結結巴巴。

  “來人,殿下又瘋了,把他給我抓回去!”

  他的話戛然而止,趙煦一硯臺敲在他的腦門上。

  “咚!”的一聲,張寒兩眼翻白,倒在地上,頭上的血流了出來,不知是死是活。

  鳳兒和鸞兒面色驚恐,退了數步。

  在她們看來,趙煦的瘋癥又犯了,下面可能會輪到她們。

  趙煦怔了怔。

  為了緩和尷尬的氣氛,他呲牙露出一絲笑容。

  這兩個小婢女,一個桃花臉,丹鳳眼,姿容嫵媚。

  一個杏花眼,鵝蛋臉,神態嬌憨,俱都肌膚賽雪,綽約窈窕。

  但趙煦不知道的是,此時自己的笑容對她們而言,更像是殺人魔的微笑。

  于是兩人像小兔子一樣擠在了一起。

  “鳳兒,鸞兒,你們這是怎么了?本王很可怕嗎?”趙煦攤了攤手,意識到自己手里還拿著硯臺,他丟在了地上。

  “殿下…”

  鳳兒和鸞兒聞言,一臉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自九皇子瘋傻,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只會發出“啊啊啊”這樣的聲音。

  “怎么?本王的瘋癥痊愈了,你們不高興嗎?”趙煦在椅子上坐下。

  他必須向王府上下宣示,他不瘋,也不傻了。

  如此,他才能順其自然拿回自己燕王的權柄。

  “殿下真會說話了!”鳳兒緊緊抓住鸞兒的胳膊,趙煦又一句正常的言語讓她們瞬間淚流滿面。

  她們沒有親人,來到這遙遠的邊疆只有九皇子為伴。

  哪怕九皇子的瘋癥有一點改善,她們都能高興上幾天。

  何況現在九皇子有了正常的言辭。

  鳳兒膽子大,向前走了幾步,眼中滿是期待,問道,“殿下若真的痊愈了,那可知自個的身份?”

  “本王乃是大頌九皇子趙煦。”趙煦嘴角上揚,“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問些更私密的事。”

  二人聞言,紅云飛上臉頰。

  婢女與婢女不同。

  打掃燒水,漿洗做飯的只是雜使婢女。

  而她們則更近些,專負責趙煦的飲食起居。

  “快快快…“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亂糟糟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就見被趙煦打暈的家丁捂著腦袋,和七個青衣家丁沖了進來。

  “王傅大人!”

  監守趙煦的家丁瞧見張寒倒在血泊中,悲叫一聲。

  指向坐在椅子上的趙煦,他扭頭對其他家丁惡狠狠道:“還愣著干什么!把這個瘋王抓回去。”

  家丁們以為這又是瘋王往常一樣的鬧劇,就要沖上前來。

  “本王瘋癥已痊愈,不怕死的就盡管過來。”趙煦喝了一聲,擺出王者姿態。

  越是危急關頭,越不能慫。

  王府的形勢很險惡,他必須孤注一擲。

  “殿下會說話了!”

  聞言,家丁見了鬼一樣,退了好幾步。

  “放肆!你們都退出去,殿下現在好好的。”鳳兒嬌斥道。

  她們不會再讓這些人把九皇子鎖在寢殿。

  “胡說八道!燕王瘋癥好了,怎會把王傅大人打成了這樣。”監守家丁頓時慌了。

  這三個月他和張寒背著王府上下是怎么對待趙煦的,他心知肚明。

  若燕王恢復正常,他必死無疑。

  所以燕王瘋了最好,不瘋也得瘋,絕不能讓他掌握王府大權,

  “哼,大膽狗奴,現在還敢在本王面前搖舌鼓唇,顛倒是非,你在本王病中多番羞辱本王,這是死罪,來人,將他給我拿下。”趙煦大聲怒斥。

  “哈哈哈…瘋子的話也能信嗎?一定是這兩個賤人利用瘋王謀害王傅,竊取燕郡大權,將她們一并抓起來。”監守家丁目露兇光,大步上前,就要抓趙煦。

  只是他還未走出第二步,就聽一聲“咚”的一聲悶響。

  監守家丁又直挺挺倒了下去。

  一個二十出頭,方頭方臉,面色如棗的家丁此時站在監守家丁身后,手里的棍子還停在半空中。

  “呸,小小家丁,竟敢冒犯燕王,找死。”青年家丁面露譏諷。

  寢殿中的人都怔了一下。

  趙煦回過神來,笑問,“你叫什么名字?有前途,從今天開始,本王封你為王府上等家丁,隨侍本王。”

  有家丁選擇站在他一邊,讓他信心大增。

  立刻獎賞他來動搖其他的人的心志。

  “小的劉福,謝殿下恩典。”青年家丁喜的滿臉是笑,棍子一丟,跪在地上連連謝恩。

  其他家丁見了,相視一眼,擼起袖子對著監守家丁一陣拳打腳踢,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

  平時這位監守家丁仗著張寒,沒少在王府橫行霸道。

  如今王府這風向眼見就要變了,當然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還能向燕王趁機表忠心。

  “識時務者為俊杰,不錯,也升你們為上等家丁,只要你們對本王忠心耿耿,少不了你們的好處。”趙煦給了他們一個“你們懂”的眼神。

  “謝殿下。”家丁跪下來,俯身磕頭。

  燕王言語如此犀利,正是恢復如常人了。

  “把張寒和這個狗奴拖下去,隔日處斬。”趙煦這時揮了揮手。

  他賭對了,一個頭腦正常的皇子在王府還是令人生畏的。

  “封地不知道被這個張寒禍害成什么樣了?”

  目送家丁離去,他忽然想起當前的處境,心中又一萬頭草泥馬奔騰。

  從記憶來看。

  他來的這個世界似乎是個平行時空。

  除了一些上古神話傳說相同外,這里的歷史和當代完全不同。

  在這里沒有秦始皇一統六國,也沒有漢武帝北逐匈奴,同樣也沒有盛世大唐。

  這里有自己獨特的發育軌跡。

  所以,無法用當代歷史的目光來衡量這里的歷史。

  畢竟歷史的發展有偶然性,一個歷史人物的選擇就能讓整個文明躍進或是倒退。

  而這里的歷史上又恰恰出了不少奇葩人物。

  “大頌立國二百四十余年,皇權與勢族共治天下,如今皇權衰落,權利幾乎被八大勢族掌控。”趙煦在記憶中搜尋著。

  二百余年,基本上是一個王朝壽命的周期。

  大頌也一樣,經過二百余年,積弊難除,土地兼并已到極致,可謂富者連田阡陌,窮者無立錐之地。

  近些年,王,竇,馬,韓,梁,范,謝,蕭,八大勢族更隱約有割據之勢。

  而北方,一個叫北狄的女真族崛起,有入主中原之志。

  西北,一個叫西涼的鮮卑部族與大頌也是年年交兵。

  西南方向的吐蕃,南方的交趾蠻和驃蠻同樣不是善茬。

  海上,來自東瀛和高麗的海寇猖獗,據傳在海洋深處還有來自西方的,裝載火炮的私掠船橫行。

  于是,為了防止沿海奸商與海寇勾結劫掠沿海,大頌在百年前禁了海。

  以上種種,如今的大頌可謂屋漏偏逢連夜雨,隨時有傾覆之危。

  而他的封地很不幸處在了這些沖突旋渦中的一個里,還是最危險的一個。

  大頌全國二十一州,每州七郡。

  他所在的燕州燕郡位于大頌疆域最北端,直面號稱擁有百萬鐵騎的北狄。

  盡管大頌有山河之險,使北狄暫時無法攻破北境。

  但每年秋冬,還是有大股北狄騎兵從燕山小道進入燕州大肆劫掠。

  在燕州西面,西涼已經蠶食到與燕州比鄰的晉州。

  若是晉州陷落,燕州將兩面受敵。

  在這種地方,他的封地不說由于劫掠而變得貧瘠,怕是馬上要城頭變換大王旗了。

  “這開局也太難了…”趙煦一臉懵逼,比起當前的危機,張寒不過雜魚一條。

  畸形的歷史讓大頌的科技水平相當于當代的宋元時期。

  但西方已有了裝載火炮的戰艦,這至少也是當代十七、十八世紀以后的樣子。

  他正喃喃自語,這時忽然感覺腦袋一震,瞬間無數的數據,公式,圖畫,技藝流程在腦中如火山爆發。

  “生物芯片!”趙煦心中駭然。

  原來,這是一項前沿科學研究,比某國馬克斯什么所謂的腦機接口更為先進。

  在這枚生物芯片里儲存了從古至今的所有知識,以及當前最為先進的科技。

  只要將芯片與人腦鏈接,人腦便等于加載了個硬盤,掌握了里面的全部知識。

  “原來試驗不是一場騙局。”趙煦的心臟不爭氣地跳動起來,毫無疑問,生物芯片中的知識隨他穿越而來了。

  有這個,或許一切還沒那么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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