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排重裝騎兵的沖擊力,可沒讓第一排的長槍兵們好受。身體魁梧的還勉強抵擋住,站立在運輸馬車上。
而那些抵擋不住的長槍兵,直接被撞出運輸馬車,砸在第二批長槍兵的身上,頓時讓附近的長槍兵們人仰馬翻。
三排波頓家族重裝騎兵沖擊過后,第一排長槍兵已無人站立在運輸馬車上。
但敵方重裝騎兵如潮水一般,一波波沖擊過來,第二排長槍兵們,都將槍尾抵在地面,這為他們緩沖了不少力量,將這股重裝潮水暫時擋住。
得到緩沖的時間,歐文所指揮的第三排預備長槍兵,立馬上前填補第一排長槍兵的空缺。
正面沖鋒的重裝騎兵與長槍兵,已經戰得血流如注,而兩翼的波頓輕騎兵才開始沖鋒。
“放箭!”
席恩揮手高聲叫道。
他布置在左側的五百名弓箭手,放開手中弓弦,頓時向著天空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箭雨。
洛克身先士卒的正帶隊,向敵人右翼(臨冬城方陣左翼)沖鋒。他們雖說是輕騎兵,但根本不懼怕敵方弓箭手,他們有頭盔鎖甲保護,只要不倒霉被射中鎖甲空隙便好。
可他發現,天空突然一暗…
咻咻咻!
五百名臨冬城弓箭手及大部分持盾步兵,都被席恩安排在陣型左側,右側僅有不到五百名普通步兵列隊防御。
這就導致洛克這兩百五十名波頓家族輕騎兵,被飽和式箭雨洗禮。
叮叮叮!
咴!咴!…
劃過拋物線的箭矢,撞擊在身穿堅固鎧甲的騎兵們身上,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可他們的戰馬毫無防御,一些鋒利的箭矢貫穿進馬頭,讓戰馬直接斃命倒地。
一些箭矢則是射入戰馬身體,讓它慘叫著前行幾步,再軟軟倒地。
而它們身上的騎兵都是重重摔倒在地,被后方戰馬像破布一樣踩踏。
洛克比較倒霉,他座下戰馬被一直流矢射中腦袋,當場將他摔了下來。
但他也比較幸運,在戰馬奔騰的洪流中,他竟然沒有被任何一匹戰馬踩踏。
洛克張嘴吐出一口鮮血,忍著強烈的暈眩感,從地上掙扎起來,第一時間看向戰場上,正在沖鋒的騎兵們。
臨冬城弓箭手只來得及射出第二箭,便立刻從左右兩側散開,朝陣營后方回撤。
在弓箭手們的后方,一隊隊手持上半部橢圓,下半部尖銳,呈倒三角形狀單人鳶盾的臨冬城步兵們,保持著整齊的隊列,一步一步朝前邁進。
“舉盾!”
隨著步兵指揮官的一聲號令,這些步兵們猛的將鳶盾下半部份插入泥土,緊握盾牌內部的把手,靜候敵方騎兵的沖擊。
嗙!嗙!嗙!
兩輪箭雨洗禮后,洛克率領的這隊騎兵僅剩一半左右的數量。憋著一股氣的他們,狠狠的撞擊在臨冬城步兵們的鶯盾上,發出不絕于耳的悶響。
這純屬是力量的碰撞,被撞飛的臨冬城步兵們,自己都能聽到身體里骨骼碎裂的響聲。
而被強行止住沖鋒的波頓騎兵,則被附近的步兵們亂劍捅刺,看著自己的生命隨著鮮紅的血液流失。
恐怖堡城墻上,臨冬城攻城士兵們,被指揮官高額懸賞激起的士氣,隨著戰爭殘酷度的增加慢慢消退。
城墻上的缺口依然還在,可勇猛無畏的士兵基本都登上城墻死傷殆盡,而后面剩下的步兵們全部畏縮不前。
這些被征召來的領地鄉勇步兵,完全沒有奮戰到死的勇氣與覺悟。
城墻下的步兵指揮官特羅格,看到這種情況,知道士氣已去,無法再繼續攻城作戰。
于是,他指揮殘存的鄉勇步兵們朝恐怖堡大門靠攏,緊緊堵住大門,至少不讓其有機會出城支援后方的主戰場。
眼見城墻缺口的臨冬城士兵越來越少,盧斯知道這邊的戰斗大局已定。
他的關注點早就不在這里,而是遠處聯合軍隊后方軍帳。
當自己的殺手锏,重裝騎兵的沖鋒被臨冬城長槍兵阻攔時,喜怒不形于色的盧斯只是眉頭微皺。
而看到臨冬城左翼陣型被己方騎兵沖擊得扭曲變形時,盧斯終于繃不住了,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因為己方騎兵只需要再加把勁就可以將陣型沖散。
阻擋重裝騎兵的長槍兵陣型,便會被這根稻草壓塌。就算臨冬城不知什么時候隱藏了兵力,此戰也必定是波頓家族獲勝。
可臨冬城陣營左翼被席恩提前囤積著重兵,相比那些仿佛源源不斷的左翼步兵們,這一百多名波頓騎兵還是太少了,沖鋒力度漸漸的后繼無力,慢慢被淹沒在步兵浪潮之中。
眼看左翼騎兵已全軍覆沒,臉上再無喜色的盧斯望向因地形原因,稍稍繞路的右翼騎兵。
右翼沖鋒的騎兵們,非常熟悉恐怖堡附近的地形,這個方向看似平整的地面,實際上一些階梯式的斷層。
這些斷層并不是很高,騎術高超的騎兵完全可以縱馬跳躍而過。
可是這樣一來,戰馬的沖鋒速度必然會被影響,對敵方陣營的威脅會大大降低。
所以他們熟悉的繞過這些斷層,雖然花費多了點時間,但他們這一部騎兵,由于前方并沒有弓箭手阻擊,保持著完整的陣容,向臨冬城士兵陣營沖鋒而來。
完全加速沖鋒起來的騎兵速度非常快,眨眼間雙方距離便已縮短到十來米,最前方的騎兵,仿佛已經能看到對面步兵緊張的面容。
右側步兵陣型里,一名高層軍官指揮下屬吹響了號角。
這些沖鋒的波頓騎兵忽然看見,在他們正前方的左右兩邊,數十名隱藏在坑道里的臨冬城士兵,掀開頭頂的偽裝木板,站起身來齊齊拉動手中拳頭粗細的鐵鏈。
嘩啦啦!
數根鐵鏈被迅速拉動繃緊,發出一陣碰撞聲。
根本來不及停止的波頓騎兵們,以超快的沖鋒速度駕馭戰馬撞在了這些鐵鏈上。
咴!!!
這場戰斗中的馬匹真是十分悲催,右翼騎兵的戰馬馬腿被鐵鏈一絆,直接馬失前蹄,連人帶馬摔了下去。
其中部分戰馬及時在鐵鏈前停止,可這急停的慣性將它們身上的騎兵,活生生的摔出幾米遠。
馬踩人,馬踩馬,完全沖鋒起來的右翼騎兵,被地上區區幾根絆馬鐵鏈搞得人仰馬翻,完全亂成一團。
最先摔倒在地那批騎兵及戰馬,被己方戰友踩得血肉模糊,基本沒有生還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