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志一,姨姨回來啦,快看我給你買了什么玩具,會放音樂的喲!”
“嘖,是不是笑呢,笑個屁,哭一個讓我瞧瞧!”
傍晚六點半,武問月和徐曼凝下班回家,換了拖鞋便直奔兒童房,對著嬰兒床內黃志一逗弄起來。
徐大小姐還買了個床鈴,一邊按照說明書安裝,一邊對武問月對寶寶粗魯的喜愛方式表示嫌棄。
“你有點大人樣,孩子這么小,你總嚇他干什么…誒,輕點親!”
武問月駁唇反擊:“又不是咱倆的孩子,你心疼個屁啊?這么喜歡小孩你干脆自己生一個算了。”
“這就跟小貓小狗一樣,只有別人家的才是最好的,自己養那都是孽障…你買的那個潑浪鼓呢?拿出來看看他喜不喜歡。”
“這呢,看這!”
剛剛滿月的小寶寶眼睛和耳朵的功能都沒能完善,每天要睡近二十個小時,所以她們倆買的玩具暫時是用不上了,逗弄一會,黃志一眨眨好似黑葡萄閃亮的雙眼,便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
“感覺現在他一天一個樣啊,比上個禮拜第一次見的時候大了不少!”
“已經四十多天了吧,嗯,不僅長大了,比剛出生那陣也好看太多了。”
哪怕寶寶睡著了,武徐二女還是滿心好奇地摸摸這,碰碰那,一個用手指頭牽著小手,一個俯身去''mua''小寶寶的臉蛋。
黃志一剛出生時泛紅的皮膚已變得白皙透亮,肉嘟嘟的小臉又白又嫩,可愛程度不知提升了多少倍,徐大小姐愛不釋嘴,親了一口又一口。
武問月無語:“你還說我,人都睡著了你還親個沒完。”
“就兩三下,不行嗎?”
眼看徐曼凝張著大嘴要咬人,寶寶似乎有了從睡夢中清醒的意思,一直在坐在電腦前打字的黃天萱終于出來制止了:
“我兒子剛吃完奶,你們就讓他好好睡覺吧,不然一醒就哭,你們又哄不好。話說回來,當初是誰說他丑來著?現在每天回家不是親就是抱的,這么喜歡干脆你們替我養算了。”
徐曼凝抬頭看了眼電腦屏幕,猜測道:“你這是坐完月子,打算恢復學業和工作了?”
黃天萱嗯了一聲:“該給我兒子賺奶粉錢了,導師也在催…你們以后要是在家休息閑著,幫我也換個尿不濕什么的。保姆又不方便請,只小風一個人我怕他忙不過來。”
開什么玩笑?誰的孩子誰帶吧!
徐曼凝翻了個白眼:“還換尿不濕?你就不怕我直接喂他尿不濕讓吃?”
“完全不怕。”
黃天萱呵呵:“你要是有那個狠勁,直接喂孩他爹吃屎豈不是更好。或者再忍忍,等老趙孩子生下來去禍害她的!”
武問月擺手:“別聊這個,怪惡心的…咱該去隔壁吃飯了,今天晚飯什么菜系?”
“咔噠”
話音剛落,玄關傳來房門開啟的聲音,接著,李培風雙手各拎著一個大保溫盒走進了廚房。
“出來吃飯吧,都是些家常菜。”
武問月掃視了一圈,調侃道:“豬蹄黃豆湯、清炒蝦仁,榛蘑燉烏骨雞…今天催奶的菜好像比往常多呢。”
李培風解釋:“這不是天萱要去上班了嘛,所以要加強母乳儲備,你們如果不愛吃這些就單獨點菜,我給你們做。”
徐曼凝若有所思:“你和老趙先吃完了?但天萱沒吃?”
“人家不歡迎我,以后就讓他這么送菜吧。”
黃天萱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豬蹄嘗了嘗,滿意道:“還行,挺熱乎的。我建議你們倆沒事也少去隔壁,老趙這人缺德帶冒煙,做事毫無下限,坑起人來眼都不眨。就算平常和和睦睦,你以為與她關系處的不錯,實際都是表面!”
“你們倆又吵架了?”
武問月笑:“她倆哪天不吵?你應該問今天吵了幾次。”
徐曼凝好奇:“又因為什么事兒?”
黃天萱覺得丟臉不想細說,畢竟取名這事兒是自己吃的悶虧,鬧開了更尷尬,非要她給兒子換了名字才能收場,可她又沒想到什么更好的選擇,只能暫時忍耐,狠狠踹了李培風一腳:“你說!”
“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李培風裝作沒聽見:“你們好好吃飯,我上樓去看看兒子,這小子好像拉了。”
有初為父母的人,戲稱自己的兒女為四腳吞金獸。
用‘獸’字來形容小孩子實際還真沒差。人在兩歲之前,智商和一個小貓小狗等小動物差不了多少,只是憑借著本能行事,吃喝拉撒睡都需要家長照顧。
“量還挺大!”
李培風咧著嘴,嫻熟地給兒子清洗好屁屁,又換上了干凈的尿不濕,整個過程黃志一都沒醒,還在熟睡。
“臭小子,這睡眠質量隨我了。”
只是看著寶寶安安靜靜地熟睡,李培風就沒意義地傻笑,輕手輕腳地將其抱在懷里,仔細觀察其眉目之間,想找出和自己相似的地方。
倒是有幾處身邊人公認的,黃志一的眼睛和鼻子跟李培風的很像,雖然還沒長開,但已經看出輪廓來了,至于眼睛和嘴巴則像孩她媽。
可以預見的,吸取了父母在外表上的優良基因,黃志一長大成人后顏值肯定不會差,就是不知道性格會像誰多些。
李培風希望他最好誰都不像,如果像自己一樣,那未來必然是操不完的心,像黃天萱又過于現實功利主義。
那像誰比較好呢?其實也無所謂了,只要不是特別調皮搗蛋的熊孩子脾氣,什么性格都可以。
李培風神游天外,暢想未來之際,武徐二女先后吃完飯來樓上尋人。
“一會你什么安排?”
“帶孩子啊。”
李培風努嘴:“之前晚上大多是天萱在照顧這個小東西,現在她要上學,這事兒得我來了。就是不知道我兒子換個床還能不能睡得慣。”
武問月雙眸睜大,嘴巴微張:“你要把孩子帶到隔壁住?老趙同意了嗎?”
“隔壁也有兒童房,應該不會有太大阻力,而且她也挺喜歡志一的,只是抹不開面子而已…你們都吃飽啦?”
李培風說著話,輕輕將孩子放進嬰兒床,隨后攜兩個女孩到了門外要繼續閑聊。
但出來以后,武問月和徐曼凝好似并沒有聊天的興致,你看我,我看你,目光最后落在李培風身上,雖然什么都沒說,復雜的眼神卻足以表達其情緒。
有那么一點責備,有那么一點幽怨,還有那么一點莫名其妙的迫切和嫵媚。
四目灼灼,帶著滾燙的溫度,李培風的臉也逐漸發紅了。
“咳咳,那個…既然吃飽了,咱們就鍛煉一下身體?好像有日子沒鍛煉了。”
武問月嗤笑不語,徐曼凝幽幽道:“那你想怎么練呢?”
必然要大發神威地狠狠操練了!
李培風大放厥詞:“不把你們練到汗流浹背、雙腿打顫,我李培風三個字倒過來寫!”
之前忙著伺候兩個孕婦,李培風不止冷落了何以夢,對武問月和徐曼凝也多有怠慢。黃志一出生后,李培風更是圍著孩子轉,導致近一個月他和身邊女孩澀澀的次數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如今稍有閑暇,賣力惡補落下的功課是應有之意,否則都有人要忘記了李某人的實力。
很明顯,武問月就有點忘了,冷笑著擺手:“你先帶曼凝練吧,我還有事。”
李培風板著臉:“證都領完了你裝什么矜持?都跟我走,進二臥就寢!”
“人都去哪了?”
十分鐘后,黃天萱堪堪吃完了飯,不見李培風下樓撿碗,也不見武問月和徐曼凝的身影,不由得心下奇怪。
但隱約間,她已經猜到了一些東西。
一男二女靜悄悄,必定是在作大妖!
“剛消停兩天,趁我剛生完孩子身體還沒徹底恢復就開搞了?”
黃天萱心中驚疑不定,起身上樓先來到了嬰兒房,見屋內只有黃志一躺在床上安安靜靜地熟睡,莫名嘆了口氣。
“我的乖乖最好了,一點也不鬧人,吃飽了就自己睡覺,不像你那個死鬼爹,一天天的就知道睡別人,給我找氣受。”
結合已經發現的蛛絲馬跡,黃天萱越來越篤定這仨人肯定在別墅內的某個房間干壞事,于是就想好好搜查一番抓個現行。但床上的黃志一似乎察覺到了風雨欲來的壓抑,忽然從睡夢中驚醒,哭出聲來。
“嗚,哇哇”
“怎么醒的?餓了?”
黃天萱眉頭緊皺,估摸著吃飯時李培風說兒子拉了的事兒如果是真的,那確實也該喂奶了。
“天天就知道吃,一天我至少要喂你十次!”
黃天萱煩惱之際卻也不能扔下兒子挨餓,猶豫半秒,便走到床邊將黃志一抱在懷里,一邊喂奶,一邊向其他房間走去。
機警如李培風,在第一時間察覺到黃天萱正抱著孩子搜尋自己,便顧不上武徐的反對,帶著她們轉移陣地,等母子倆到了次臥,她們就去健身區。
查到健身區,她們再去主臥。
反正就是來來回回的躲貓貓,幸好別墅面積夠大,房間夠多,李培風始終能在對方趕到的前一步轉換陣地。
如此接連逃竄雖然引得武問月和徐曼凝的不滿,但她們并未過多抵觸,因為游擊戰…更有樂趣!
聽著腳步聲由遠及近,黃天萱氣急敗壞罵人的話語。
武徐二女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玩蹦極。
享受頂級冒險的快感,體驗一不小心就會與世界告別的死亡境遇,未嘗不是一種享受。
生活枯燥無味,當人直面死亡的時候,才能感到自己真實的活著,這絕不是變態。
“我不躲了,這是我自己家,我躲她干什么?!你自己跑吧!”
徐曼凝慵懶地躺在床上滾來滾去,武問月則提出一點意見:“以后這種事兒別讓我們主動找你,如果連做這個的時間都沒有,那你找四個老婆干什么?”
“好好好。”
李培風來不及多說什么,迅速地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門,因為黃天萱看抓不到她們,在客廳內下了最后通牒。
“李培風,你兒子在我手里,你個狗東西立刻給我滾出來!哪有你這樣的?不用管孩子跟她們鬼混…你個王八蛋,出來!”
“來了來了!”
看李培風急忙走人,武問月徐和曼凝都笑了。
“什么挾天子以令諸侯?”
“有了孩子就有了軟肋,你發現沒,他最近慫太多了。”
徐曼凝沉默兩秒,忽然道:“要不我們也要個孩子吧?生倆,來一對龍鳳胎,壓她們一頭!”
武問月撇嘴:“只是領了個沒什么效益的結婚證,儀式都沒辦,我才不生…你最好也別沖動,以后不一定怎么回事呢。”
徐曼凝皺眉道:“你是覺得他和天萱的婚事會出意外?”
“不出意外就見鬼了!”
當晚,李培風帶著黃志一返回隔壁,免除了黃天萱起夜照顧孩子的辛苦,對方也沒有繼續發火。
而趙清歌對寶寶的態度也如他所預料的那樣,不僅沒有太大抗拒,甚至抱了好一會兒才休息,美其名曰‘先練練手’,實際也是和武徐二女一樣,抵抗不住對人類幼崽的喜愛。
可能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也可能是黃天萱恢復了工作和學習,老趙很少再見到她本人,家中的矛盾糾紛都少了許多,趙清歌的脾氣也逐漸變得溫和,自學起了園藝,將前庭后院都種滿了花花草草,又在前院的水池里養了不少觀賞魚。
得益于此,李培風的日子省心不少,雖然既伺候孕婦又兼職做奶爸依舊瑣碎麻煩,但李培風總是善于發現生活中的美,精力旺盛又不覺累,日子過的自然不算乏味,他甚至享受其中,產生了幸福的錯覺。
因為在夏天來臨以后,李培風經常會趁女孩們閑暇的周末,召集上她們組織一場燒烤聚會,地點就在別墅的前花園或后院的草坪。
在蓮荷潭影旁、柔軟的草坪上,四個女孩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談天說地或逗娃戲水做游戲,身為燒烤師的李培風吃飽喝足了,還會高歌一曲,那現場的氣氛就不要提了,對他來說跟做夢沒什么兩樣。
整個春天直至夏天,都是生命力獨享風流的季節。
長風沛雨,艷陽明月,李培風被喜悅占據,看世間天地充著生的豪情,風里夢里全是不屈不撓的欲望。
即便偶爾大家伙喝多了,情緒激動之下聊到什么話題又會爭吵起來,發展成不愉快的場面,但那都是小插曲罷了。
像什么掀桌子,踹凳子,摔杯子也只是聚會上的游戲。
哪怕戰火燒到李培風身上,他也并不介意,只是笑呵呵地拿起樂器再度高歌一曲。
“我希望這個夏天永不結束,希望她們永不離去,讓音樂永遠無限循環下去,我的要求僅此而已,我發誓我將別無所求。”
但這顯然是世界上最不切實際的要求,時間飛馳而去不做任何停留,熱烈的春夏悄無聲息的沒了影子。
當耳邊不再響徹蟬鳴,當首都的第一片落葉搖搖欲墜,世間眾生萬物來不及說再見,便匆匆忙忙地迎接起象征蕭瑟和豐收的九月。
同一時間,李培風也迎來了自己的第二個孩子。
“大夫!人怎么樣了?”
首都第一婦幼醫院的某間VIP產房外,趙李兩家人齊聚在此,等待著新生兒的降臨。下一刻看助產士從房間出來,立刻圍了過去。
“已經開了兩指,預計下午三點左右寶寶可以出世,但現在孕婦的體已經消耗過半了,所以我建議最好采用無痛分娩。可她本人又不同意,小李也以妻子意見為主…”
助產士語氣一頓,看向趙海奇和李馨:“其實現在的無痛技術很成熟了,對孕婦和孩子都沒什么副作用,打完麻藥后能極大程度降低順產帶來的痛感,生產也會更順利。所以我覺得孕婦的父母,最好還是能去做做她的工作,硬熬沒什么必要。當然,自然分娩也可以,我只是建議。”
趙海奇啊了一聲陷入猶豫,李馨卻放下一句‘我去勸她’,然后很果斷地開門進了房間。
躺在床上的趙清歌此刻臉色發白,額頭滿是細汗,雙眼似睜非睜,一看就十分難受。
本來在‘見到’黃天萱生孩子的流程之后,趙清歌對此少了幾分對未知的恐懼。
但等真到了自己分娩的這天,趙朵朵的心情還是好比寄居蟹——反復搬家完全蚌埠住了!
痛啊,太痛了。
黃天萱那時候到底是怎么忍得住的?
黃天萱:“當然是憑借我鋼鐵的意志,你要堅持不住就趕緊打無痛吧。”
趙清歌:“我不!”
坐在床邊挽著老趙手的李培風都有點想切斷連接了,這時候倆人還斗氣屬實添亂,下一刻,當他見李馨進屋立刻起身招呼:“媽,是無痛的事兒吧?正好,您勸勸她,我說話她不聽的。”
“對,朵朵…”
李馨剛開口,趙清歌便微微睜眼搖頭:“不做。”
她不采取無痛分娩,完全是存了和黃天萱暗自比較的心思。
對方生孩子的時候,沒有打麻藥硬挺過來了,她怎么能做無痛?做了那不就是說明自己弱于人?
堅決不做!
哪怕李馨溫言細語地勸說了好一陣,趙清歌也沒有改變主意。李培風沒什么好辦法,只能向助產士多要了兩瓶一氧化二氮,希望憑此能讓老趙好受些。
等趙清歌拿到瓶子時,意識已有些模糊,朦朧間記得這東西黃天萱好像也用過,自己用了也不算示弱,才大口大口地吸進體內。
約莫過了一分多鐘,趙清歌精神稍稍振作起來,忽然抓緊了李培風的手,眼神罕見的柔弱:“就這一個,以后我再也不生了!”
“是是是,一個就夠了。”
李培風連連安慰:“以后你要還是喜歡,我讓曼凝和月月幫你生!”
轉眼來到了下午兩點鐘,屋外兩家的長輩們依舊在難熬的等待。
趙海奇和李馨心神難定,坐立不安,一個每隔兩分鐘都要看看手表,一個多次想進產房,被于慧芝攔下才作罷。
“別急,現在醫學這么發達,清歌產前檢查的各項指標也都很良好,完全沒問題的。”
與之相比,李啟元就比較鎮定了,還找了個國際時政新聞的話題,試圖分散趙海奇的注意力。
而趙海奇哪有心思想那個,嘆氣道:“老李啊,你倒是一點也不急,還跟我開玩笑了?哦,對,你之前經歷過這種事,難怪!”
李啟元臉色大變:“經歷什么?沒有啊!清歌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我的第一個孫子,除此之外絕不存在…”
趙海奇笑:“我說的是你老來得女,生下了以藍,你說什么呢?”
“啊,是是是。”
李啟元暗罵一聲,臉上也附和著笑瘋狂找補:“所以嘛,放平心態就行了,我老婆四十多了還是把以藍順順利利地生下來了,清歌年輕得多,更沒有問題。生活又不像電影,沒那么多戲劇和意外的。”
事實也如老李所說,固然趙清歌受了不少罪,但在下午三點十分,孩子還是無驚無險地降生了!
“恭喜,母子平安,小家伙七斤八兩!可是挺重的,難怪出來的時候這么費勁。”
助產士將孩子小心地遞給李培風,以便于進入產房的兩家人觀瞧。
“誒呀,好,朵朵太厲害了。”
“清歌啊,辛苦你啦。”
趙清歌一臉疲倦,向李某人伸出了手,后者心領神會地將孩子抱到她眼前:“老婆,你看。”
趙清歌仔細瞧了瞧,感覺這小不點和黃志一剛出生的時候差不多,皺皺巴巴實在稱不上好看,但他是自己的血肉,而且比黃志一出生時的體重要沉,體型更大!
趙清歌嘴角莫名含著笑,對著家長道:“爸、媽,他姓李,叫惟一,李惟一。”
于慧芝沒聽清似的確認:“李為一?”
“惟,惟一。”
這個名字讓李啟元心中一嘆,但明面上卻笑容滿面:“這名字好啊,來,讓我看看我們家唯一的大孫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