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事?”
在飯菜做好的時候,武問月回來了,當然不是為了和另外兩位一起踐踏李培風這種無聊的事情,而是為了增援徐曼凝。
黃天萱說出自己和李培風床笫之事后,讓徐曼凝惱羞成怒,越想越氣,小心眼如她自然要報復回去。
但徐大小姐心里很有比數,認為自己一人勢單力薄,怕不是黃天萱的對手,便叫上了武問月合謀反擊…
“就因為這兒?我正準備開會呢。”
武問月聽完徐曼凝講得緣由,有些責備地看了她一眼,同時心里覺得自己不將李培風和何以夢的那點故事告訴給她是對的。
若是如實跟徐曼凝講了,以對方的性格肯定同何以夢撕逼,至少要以三位一體老板之一的身份和她解約,到時候白毛事業愛情雙雙受挫,大概率會惱羞成怒地把她們幾個的關系鬧得沸沸揚揚,最后大家一起社死玩完…
徐曼凝瞪大眼睛,更氣了,眼淚差點沒掉下來:“你,你也和黃天萱穿一條褲子了是不是?”
武問月眉頭微皺:“看開點,少置氣吧,不然容易得乳腺癌。”
“我怎么看得開?”
“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
武問月熟練的拿出了何以夢之前跟她講過的臺詞,但說到一半見徐曼凝臉色更難看了,便立刻改口:“歸根結底不就是她倆上床了么?說實話,在我心里早在第一次通夢的時候,兩個人就搞在一起了。還有一次咱們四個一起吃飯喝多了,小風當晚跟咱們做完,又去了黃天萱的房間…不久前你我也商量過,你不是能接受天萱的么?這咋又生氣呢?”
徐曼凝癟了癟嘴:“我只是看不慣黃大乃那個趾高氣昂的勁兒,跟個翻版趙清歌一樣,而且你看她多囂張。我的房子,這可是咱們的家。培風陪著她在外面吃飯,有說有笑,咱們卻這樣在臥室里躲躲藏藏做老鼠?”
明明是你把我拉到臥室來的,誰逼你藏了…
武問月嘆氣:“那你想怎么辦?打她?還是把人攆走?”
“打一頓再攆走!”
“打人又不能解決問題…”
話未說完,房門開啟,李培風探出頭道:“出來聊吧,大家一起討論一下怎么解決…嗯,解決我住宿的問題。”
說穿了就是誰一三五誰二四六的問題,目前三個女孩雖然勉強能互相接受這種關系,但除了武徐二女之外彼此互相碰面了,還是不能做到心平氣和的相處,尤其是李培風在場的情況下。
那李某人只能辛苦一點,隔一段時間搬一次家,在幾個女孩之間輪流同居生活。
這個提案在場的人基本沒有意見,但具體實行方案卻有些爭議,李培風提議他和每個人住一個月,然后便進行輪換。
看起來公平公正,但因為武問月和徐曼凝住在一起,所以兩個人認為李培風要在錦天城住兩個月,這就起了小小的爭吵。
“說好了每個人陪一個月,憑什么就因為我和月月住一起,我們的兩個月就少了一個月?”
“很弱智的概念偷換…小風你來決定吧,我無所謂。”
黃天萱以退為進,武問月反而做出讓步:“不用兩個月了,一個半月吧。”
以一敵二的黃天萱在桌下踢了腳李培風,命令道:“你,放屁!”
跟地攤上砍價似的,她們爭得真是那半個月么?
錯了,爭得是朕的寵愛!
李培風心下感慨,膨脹地大放厥詞:“關于我和你們住三十天還是幾十天,這個具體時間沒必要定的太死,其實是看你們表現的,你們之中要是有人總氣我,總跟我鬧別扭,那我說不準搬過去當天就走了…”
“滾,你現在就滾!”
“問月你家有沒有搟面杖?對,就是之前老李用來揍他兒子的那個東西。”
最后經過一陣氛圍不太友好的磋商,眾人定下了新的方案。
大體上沒有變動,還是一個月一輪換,武問月和徐曼凝的時間也沒有延長。
但在李培風第一次輪換開始前,將會在錦天城同武徐二女住一個半月的時間。
一個半月之后,他才會搬到黃天萱的家里,至此正式開始每人一個月的陪伴。
何時有人產生異議,何時再磋商。
不過黃天萱對這個方案其實也是有些不滿的,認真分析李培風到底還是對武問月和徐曼凝有所偏袒,到底還是要一個半月后才能和她同居,因此黃天萱只是勉為其難地接受了而已,心中的失落和憤恨在所難免,甚至有那么一絲絲的痛苦…
自打認識這個非常容易讓我抑郁復發的冤種后,我發現世上的事兒好像每一件都讓我委屈。
姐姐放心,雖然這段時間我不能去你家住,但白天我可以去找你玩…
“可以,明天拍視頻我肯定去,但上午我可能會有別的事兒…下午拍?那就好!”
黃天萱撇了眼正在和徐曼凝牽手,又在和武問月說話的李培風,眼底的陰霾絲毫 不減:你這一顆心真是不知被分成了幾瓣,滾,別來找我,不歡迎,我白天工作沒時間陪你玩。
那你安心等我,我好好備孕,等搬到你家保證給你生一個大胖小子!
你說生兒子就生兒子?是女兒怎么辦?
是女兒…那我就給你當兒子!
李培風憑借擁有金手指什么狠話都敢說,這也讓黃天萱莫名的笑了,笑得讓武問月和徐曼凝很奇怪,但下一刻后者便意識到了什么,目光狐疑:“你是不是跟他說悄悄話呢?”
黃天萱沒理她,盯著李培風戲謔道:“你先預習一下,叫聲媽來聽聽。我看看自己能不能聽的慣。”
“啥?”
“什么?”
另外兩個女孩愣了,李培風干咳一聲連連擺手:“別整別整。“
徐曼凝反應過來后,拽著武問月急道:“你看看她倆玩的有多變態?當著我們面在心里偷偷角色扮演搞澀澀,還母子…太過分太惡心了!”
武問月也沉下臉:“小風!你心理扭曲到覺得被女孩欺負很爽了是吧?那用不用我打你幾個大嘴巴好好爽一爽?!”
何以夢:“到了沒有?”
李培風:“到門口了。”
李培風是覺得自己沒病的,但身邊人都這么講,其中一位還逼迫他去做心理咨詢,搞的他也有點懷疑自己。
于是次日一早,李培風便到了北華師心理部林丹辦公室門前。
坦白講,進門前有點緊張,因為李培風有太多不能說出口的秘密,比如自身的非凡異常,比如和幾個女孩的關系。
而且林丹在何以夢的口中,大致了解到了他的復雜感情和渣男行徑,作為何以夢的導師,這老太太從個人感情層面應該很看不慣自己,沒準會問那幾個女孩除了何以夢之外都叫什么名字,要知道,這里面還有個同為北華師教授的趙清歌…
“怕不是要把我一頓批評教育?如果知道了老趙也在里面…應該不會報警吧?”
想到這李培風就打算走,但何以夢的微信又催促他快點進去。自己若是不做咨詢,對方恐怕要作妖。
“我不多說什么就是了,大不了挨一頓罵。”
李培風心中一橫,敲門!
“冬冬”
“進。”
推門進屋,李培風才發現林丹的辦公室和普通教授的辦公室風格不太一樣,朝南布局,陽光很足。
墻壁上有 兩副很有品味的現代主義風格畫作,待客區兩張淺灰色的沙發,一單人一多人,正當中還有個茶幾,擺了一小盆生機勃勃的綠植,一眼看上去就很澹雅清新。
辦公室的主人林丹,則是個一眼看上去就讓人感到舒心的老太太,一米六出頭,很瘦,銀發扎成了花瓣丸子頭,穿著針織衫配休閑褲,優雅雍容,自有一種詩書藏心、芳華成真的氣質,見來人是李培風,還特意從辦公桌起身迎接。
李培風微微鞠躬:“林老師,您好。”
林丹指了指沙發,微笑道:“培風是吧?坐。”
“謝謝。”
“別這么客氣,以夢跟我聊起過你很多次了…嗯,確實很帥,她沒夸張。”
“您過獎。”李培風莫名的心虛,坐在多人沙發那張,見林丹落座于單人沙發后緊盯著自己,他也不敢與其對視,飄忽地觀察著周圍。
林丹打量著李培風也不開口,四五秒后,李某人率先開口:“以夢之前跟我說過,您的咨詢費好像是八千?”
“對,但因為你第一次來,而且我也挺想跟你聊聊的,所以今天打個半價,四千一小時就行了…你要是能接受,我們現在開始?”
真貴啊…四千一小時。
李培風點頭說那就開始,心中卻暗道自己最好有點毛病,不然這錢肯定白花了。
“所以,培風你之前有沒有做過咨詢?”
“正式的應該沒有,只是以夢曾經和我用聊天的形式談過心…”
“那應該不算。心理咨詢是避免多重關系的,也就是說咨詢師和來訪者不應該有朋友或戀人等關系,否則咨詢的效果不會太好…方便跟我說說你們談心的時候聊了些什么嗎?”
與李培風之前所想的不太一樣,在和林老太太聊天的過程中,對方并未因為他渣了自己學生,就居高臨下的批評教育他,哪怕表露出對他這個渣男一絲絲異樣的眼神。
林丹甚至沒有主動提起他復雜的感情經歷,避免了李培風的尷尬。
二人只聊了些李培風每天的日常,心情怎么樣,和父母感情如何,父母之間的感情又如何,童年的經歷快不快樂…
這些無關痛癢的話題讓李培風放松下來,滔滔不絕地講著。
“聽起來你小時候好像對你爸 媽的感情很羨慕?”
“有一點吧,她們總在我面前秀恩愛…應該沒人不羨慕她們的感情。”
林丹表示贊同:“這倒是,她們對你現在 的感情狀態怎么看?”
李培風想了又想,訥訥道:“剛開始明確反對,現在…屬于能不看就不看的一個狀態,而且她們正忙著孕育二胎,也任由我自己處理了,畢竟是我自己的事兒。”
“那你打算如何處理?”
李培風陷入沉默,他只是不知道該不該向林丹透漏自己的計劃,畢竟有些違背世俗常理…
“我猜你會和她們領證結婚的吧?”
不知是何以夢有所透漏,還是林丹料事如神,直接猜中了答桉,接著,她沉思道:“從剛才的聊天中我能感到你是個很有責任的男孩,雖然要負責的有點多,但我覺得到最后你應該不會甩手不管。”
李培風低聲道:“您猜對了,我打算先后領證,三位答應了,還有一位在猶豫。”
林丹詫異:“一共四個人?”
“以夢不算在里面,因為我準知道她肯定不會同意。”
“哦。”
林丹心中為自己愛徒默哀半秒,想了想,旋而道:“要不今天的咨詢就到這吧?”
這下輪到李培詫風異了:“啊?這就結束了?”
林丹嗯了一聲,溫聲解釋:“需要做心理咨詢的一般有兩種人,一種是心理問題導致身體出現了異常,一種是對自己目前的生活和情感關系不滿,所以想要改變。但你兩種都不是,你心志堅定,自我完善,有明確的生活目標,咨詢對你沒什么太大作用。”
誒,我就說我沒病嘛!
李培風咧嘴樂:“對對對,您看人真準!”
“其次還有一種原因,那就是你對我有防備,很多事情,很多煩惱都不愿意坦然地跟我講,這我也能理解。畢竟是第一次見面,你的感情狀態又比較復雜,不太愿意開口是很正常的。”
“是是是。”李培風連連點頭。
林丹體諒道:“那我們今天就這樣,不聊了,你回去忙吧,我一會兒還有個會。什么時候想來找我聊,就來聊聊。”
笑死,根本聊不起,我還得攢彩禮呢!
“好!”
李培風松了一口氣,掏出手機道:“我沒帶現金,您看這?”
“掃我的吧。”林丹掏出手機,調出了微信收款碼。
滴的一聲,掃碼完畢。
但李培風還是遲疑地看向林丹,因為兩個人聊的時間根本沒到一小時,準確的說只是二十五分鐘而已,是不是只給兩千塊就行了?
“我給你打折了。”
林丹也看出李某人用眼神表達出的意思,輕撫銀發,表情慈祥又和藹:“所以雖然沒到一個小時,但還是按照四千來吧。”
你這老太太比我心都黑!
李培風暗自咬牙,強忍著表現出不爽的表情,說來說去,自己花四千塊打了個水漂?
非常不情愿地用手指點下這個金額,在輸入密碼的時候,一貫秉持勤儉持家原則的李培風實在控制不住了,放下手機,認真道:“要不再聊一會吧?”
不再聊一會我心不甘,您這錢賺也的太容易了!
“好啊。”
林丹欣然答應,端起茶幾的玻璃杯喝了口水,然后指了指桌上的兩瓶礦泉水:“這是給你準備的。”
農夫山泉?兩塊錢一瓶得喝多少才能夠本?
李培風沒心情喝,他只想安穩地度過這一小時,讓自己這四千塊花的更值一點,所以沒話找話。
“其實我有點納悶,您從以夢那兒知道了我的這些事,而且您還是她導師,又是北華師的教師,也算是我的老師,您為什么不說說我呢?畢竟我的行為有點不太,不太道德。”
李培風也知道什么叫道德啦!
“說了你會聽嗎?”
林丹反問過后,見李培風不回答,平靜道:“你我之間也不存在師生身份,你在文學院,我在心理部,我都沒給你半節課,甚至沒在校內見過面,怎么能算你的老師呢?”
“所以你要明白,現在我是咨詢師,你是來訪者,你對我不要用敬語,你我之間是平等的合作關系。咨詢的目的,也不是由我來告訴你所謂道德對錯,并改變你的性格,那不是我的職責。而是我會幫助你接納你自己,試著找出解決生活難題,或走出感情困境的辦法。”
最后林丹肯定道:“只要你不說自己要殺人放火奸淫擄掠,我都會對你我之間的談話保密,不向任何人透漏半個字。”
“這樣啊。”
李培風哦了一聲,心說我原來是上帝?
林丹沉思片刻,緩緩開口:“實話跟你講吧,這次咨詢是以夢強烈要求的,不是我想見你,是她想通過我來更加 了解你。起初我對此不太愿意,一方面我不可能將談話內容跟她講,另一方面是我若以何以夢導師的身份跟你做咨詢,實際也構成了多重關系,這也會影響咨詢效果和我的客觀態度。”
“但她央求再三,我忍不住起了惻隱之心,最終還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