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睡,是一種智慧!
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滋味不好受,還不如眾人在睡,我也跟著裝睡。
因為生活中看不順眼的事兒太多了,人們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眼不見心不煩。
不去較那個真,把所有事情都當做過眼云煙,保持鈍感…人生在世,難得糊涂——這句話絕對是至理名言。
但有些時候碰到的特殊場面,是根本沒辦法裝糊涂,也沒辦法閉眼的,完全蚌埠住。
比如現在的趙清歌。
就算她把眼睛全閉上也沒用,因為人家不僅在搞畫面,還在搞音樂!
她們怎么敢呢?!三個人大半夜不睡覺一起搞…一起合唱起來了??
畜生!不知道我今天很累了么?你們這是在打擾老年人休息…
畜生都不如!!是魔鬼,是妖孽!!!
趙清歌很想繼續睡,可耳邊的這個嗯嗯啊啊,嘻嘻索索的女妖之歌根本讓她無法忍受。
痛苦,折磨…仿佛有成千上萬把鈍刀子在割她身上的肉,哪怕車內光線暗的看不清,趙清歌也能通過聲音和大致輪廓,腦補中四個人現在的動作。
啊,人生只似風前絮,歡也零星,悲也零星,都作連江點點萍…
活著,有什么意義呢?
對于身處銀河系荒涼偏僻的旋臂上,微小的太陽星系中,一顆渺小藍色星球上,像塵埃一樣微不足道的我們,活著真的有意義嗎?
這個狹小而丑陋的世界又有什么意義?
沒意義。
那就毀滅吧!
剎那間,趙朵朵進行了一番深邃的思考,然后就想徹底清醒過來,起床點亮車燈,直直沖向車尾,用最嚴厲冰冷的語氣,對她們四個畜生進行抨擊。
或者干脆拿起手機,給李培風的父母打一個視頻通話,讓她們看看她們的兒子正在犯下的喪心病狂,慘無人道的罪行…都給我要下地獄!都去死!!
但趙清歌終究沒有那么做,因為她還保留著最后的一絲理智,想到了自己醒來后另一種事態發展的可能。
要知道,真戳破了這層窗戶紙,并點燈對峙,那個場面就是火星撞地球、兩軍正式開戰,毫無回旋余地…而對方有四個人,她只有一個,她們若氣急敗壞,強迫自己也一起唱歌,把她也拉進地獄那該怎么辦?
太可怕了!!
“咳、咳、咳!!!”
心思千回百轉,趙清歌最后悲憤交加的又干咳了三聲,希望以此能讓李培風懸崖勒馬…
“呼我…狗東西!”
然后武問月上氣不接下氣地就下馬了,而這不算完,最后一位黃天萱又來了!
不幸中的萬幸,黃總裁比較安靜,幾乎沒有發出歌聲,連呼吸都是盡量在控制的,而李培風這時候在趙清歌心里深情地講話了;
朵朵,毫無疑問,我現在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我最想與你奏響生命的樂章,甚至每次都是如此,每次都想的是你,我的每一個向前都是為了和你更進一步…
“砰!”
趙清歌終于忍不住怒火,抓住床邊李培風的枕頭直接扔了過去,但枕頭太沉,只是扔在了地上,沒砸到人。
而黃天萱這邊,因為環境和李培風賣力向前的關系,時間比前兩位還要短了一倍,幾乎也就是三四分鐘的功夫,她發出一個短促的、帶著顫音的尾調便結束了。
“老公,我還想…”
“睡覺,把枕頭撿起來!”
徐曼凝的悄悄話剛說了一半便立刻被李培風打斷,隨即后者匆忙進了衛生間,稍微做下清潔工作,便不作停留的回到額頭床上。
這時候趙清歌好似是真的睡著了,一動不動,但實際上在李培風的心里進行交鋒。
武問月看見這情況發出一聲極輕的嗤笑:“呵,還讓他上床呢?”
徐曼凝更是一邊整理車中間的床鋪,一邊跟黃天萱調侃:“我看錯人了,小歌歌的心胸比你更寬廣呢。”
黃天萱輕輕吐氣,還是有點害羞:“行了,非要讓我陪你們胡鬧…少說兩句吧,睡覺!”
因為運動之后的身體勞累導致困意上涌,她們三位議論兩句便陷入沉默,各自躺到床上準備睡覺了。
但趙清歌可沒閑著,在李培風心里把該罵的罵了,該說的都說完了,又覺得不解氣,心中的哀愁和痛苦沒有半點減少。
所以趙清歌醞釀片刻,堅定的傳遞過來一個很決絕的念頭;
我不跟你結婚了,你也不要求婚了,因為我絕對不會接受的!
四人合唱事件給趙朵朵心里造成了嚴重傷害,無論李培風在事后說些什么,怎么道歉,都無法彌補趙朵朵的心靈創傷。
如果不是因為那曲的薩普已經是這場旅途的中點,如果不是離家太遠,她是真的很想直接離開,不再看李培風的那張臉!
也是歷經一夜的深思熟慮,加上李某人的挽留,趙清歌沒有選擇半途而廢,還是決定繼續走完這場旅程。
第四天一早,陰天,眾人心心念念的日出場景沒看到,吃過早餐便再度沿著317國道往前。
繞開日光城,到了BG縣往西,走上平均海拔為四千二百米的阿里中線,從這里會途經尼瑪、措勤和亞熱鄉,最后到達岡仁波齊神山。
而薩普距離阿里的岡仁波齊神山還剩下一千六百多公里的距離,但接下來的路況將更加艱難,只是偶爾會有比較平整的道路,大部分路段基本上都是碎石浮土的泥土路,車子走在上面顛簸異常。
好在李培風駕駛技術過硬,房車的通過性和舒適性有著保障,所以坎坷的路況并未影響到旅行的體驗。
阿里中線人煙稀少,是野生動物的天堂,路旁隨處可見藏羚羊、藏野驢、野牦牛狐貍,禿鷲。
同時,沿途還能欣賞到高原上大多數的湖泊,如班戈措、巴木措等等,幾十個大大小小的措都坐落在此,所以,這條路也被游客們戲稱為一措再措。
眾人一路走走停停,感受著一措再措的魅力和大自然的瑰麗,途中有旅店住旅店,遇到風景實在不錯舍不得走的地方,便直接停車住下。
四個女孩的心情是很不錯的,偶爾還拋下李某人來一張合影。
距離‘女妖之歌’事件過去了兩天,趙清歌的怒火似乎在一點點減弱,但李培風非常清楚,她完全沒放下,這次很難辦!
老趙本來就對他陸續和四個女人結婚而頗有意見,這次他又作死,當著人家的面和另外三位亂搞…非常缺乏對趙清歌的尊重!!
雖然之前在別墅里有過四人行,但那是在趙清歌完全不知情的狀態下來的。
這次是當著她的面,當著她的面啊開Y趴,還不叫她!
所以,老趙是真被氣的不想和他結婚了。
或許再過一段時間,在李培風的死纏爛打之下,趙清歌又會改變主意,愿意和他結婚了,畢竟兩個人的感情很深,不是說斷就斷的,人的心思也總是變來變去的。
但短期內沒那個可能,原定的求婚恐怕將無限期擱置。
除非李培風能想出一夠個足浪漫的求婚儀式,能打動趙清歌,讓她不計前嫌,感動到無與倫比,心情一激動或許就答應了?
可李培風自覺原來的求婚計劃達不到這種效果,新計劃也完全想不出來!
“今天住就這吧?”
“行。”
出發的第六天下午四點,眾人到達亞熱鄉旁的錯吶措,附近雪山林立,山脈縱橫,一派“湖清霜鏡曉,濤白雪山來”的景色。
但湖濱地勢卻平坦開闊,常有野牦牛、藏野驢、藏羚羊等野生動物出沒,給人以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意境,以及鋪天蓋地的寂寥。
五人交換一下意見,決定在此地依靠湖水露營。
這里距離旅途的終點岡仁波齊還剩下不到二百公里,明天早點起來,上午基本就能到了。
隨后在岡仁波齊山腳下的鄉鎮停留半天時間,后天就能坐飛機回家。
而今天的晚飯主菜吃的烤羊腿,出自一頭來自RKZ地區買來的崗巴羊,被李培風架起來,在火堆上直接烤了。
“呼,這就聞到香味了,在冒油呢。”
“至少還得一個小時,先吃小菜。”
“讓我來。”
“給你,每隔一會兒就翻次面。”
李培風將羊腿上抹好了食用油,便把方便轉動羊腿的位置座位讓給了好奇的黃天萱,自己則坐到了徐曼凝和武問月的中間。
對面的老趙自顧自地吃著飯,連看都沒看他…
李培風心中一嘆,有些懊悔自己經不住考驗,如果那晚他沒 〔請不要轉碼閱讀(類似百度)會丟失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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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亂來,而是坐懷不亂,委婉拒絕徐曼凝和武問月的求歡,現在的這種狀況就能完全避免。
五個大字概括;沖動的懲罰!
“曼凝,后天的飛機票定了吧?”
“定完了,中午十二點起飛,要晚上十一點才能到,期間還要中轉一次。”
黃天萱聽完點了點頭,搖動羊腿,望著眼前的景色頗有些感慨:“要回家了…又要面對眼前的茍且啦。”
武問月提議:“要不再多玩兩天,咱們到了岡仁波齊還可以轉山,來都來了,不轉山感受一下當地的文化實在可惜。”
徐曼凝擺手:“算了,一堆工作呢,你也別想摸魚,你回去要跟我拍夏季服裝廣告,還要給我帶貨。”
“知道,你跟我說過很多次了。”
徐大小姐教育道:“別有點錢就沒進取心了,我看你這次出來都沒怎么跟工作室的下屬開視頻會,更沒怎么借用這里的景色拍視頻,就拍了兩條還是我督促你的…月月你是不是忘記自己也是個老板了?”
“呵呵,老板…你不提我還真不知道自己有這個身份呢。”
在閑聊中,眾人迎來了今天的高原日落,羊腿也已烤的五分熟,李培風用刀將外面熟透的一片片切下,分給眾女,第一個給的就是趙清歌。
對方把肉吃下了,半個字也沒說。
一方面是因為之前的事兒生氣而不想理他,另一方面是不想破壞此刻安靜的氛圍。
天空上群星璀璨,湖邊篝火噼啦作響,在吹拂著微風的曠野中來一場豐盛的野餐,這絕對是一種很美妙的享受。
“你們聽沒聽到狼叫?”
黃天萱忽然緊張起來:“好像就在附近!”
“真的假的?”
“這附近有狼?”
此言另外三女也筷子一滯,豎起耳朵仔細聆聽之際,李培風卻淡定道:“在山腳下,三公里之外,六只,可能會來湖邊喝水,順帶抓點小動物,也有可能是想嘗嘗咱們正在烤的羊腿。”
此話一出,眾女立刻都有些擔心,為安全考慮,黃天萱提出了進房車里吃飯的建議被采納,而李培風則說自己要留下來烤羊腿,所以獨自留了下來。
武問月膽子大,本想陪著他看狼到底能不能來,但等了幾分鐘別說狼了,連隱隱約約的狼嚎都已經消失不見,所以她也掃興地進了房車。
“你小心點。”
“放心吧,狼群除非是餓急眼了,否則看到光亮是不敢輕易過來的,它也怕人。”
“哼哼,我是在讓狼小心點。”
一語雙關的戲謔李培風并不在意,只是一邊烤著羊腿,一邊琢磨著能夠打動趙清歌的求婚儀式,但等把剩下一半的羊腿全烤熟了也沒想到。
打電話,場外求助!
何以夢:“百忙之中有何貴干?”
“這叫什么話,我也不算忙…”
“你不忙我忙,正在討論直播劇本呢,你少說廢話,直奔正題。”
何以夢是知道李培風和四個女孩去旅游這件事的,所以眼下的態度也理所當然了,李某人索性掛了電話,為節省時間,用心心相印和她溝通起來。
你覺得什么樣的求婚儀式最浪漫?或者說,你最想一個什么樣的求婚儀式?
女人想要的東西是什么,往往她們連自己都不知道,或許只有你把心掏出來,讓女人見到你那顆血淋淋的跳動肉塊…哦,我知道了,你給我滾!
心念轉變的太快,以至于讓李培風都沒辦法隱藏自己的想法,于是何以夢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嗯,求婚計劃依舊沒啟發。
也不能說沒有,只能說有一點點!
抬頭看看星空,李培風琢磨著何以夢的意思,若有所思。
掏出心來?心?
或許,只有真誠才是必殺技?!
“羊肉烤好了嗎?”
徐曼凝探出腦袋張望,李培風不緊不慢地割下一片放進自己嘴里:“烤好了,但都讓狼吃沒了。”
“色狼,趕緊送過來!”
夜十點,眾人洗漱過后熄燈睡覺,李培風則坐在了駕駛位,用手機碼字度過了一晚。
次日清晨,離開亞熱鄉,前往岡仁波齊這旅途中的最后一站。
塔爾欽,這是岡仁波齊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莊。村子雖小,但因為這里是轉山的起點,旅游業發達,酒店遍地都是,發展的像個小縣城一樣。
不過因為特殊原因,大多數酒店都關門了,今年不管是游客還是來轉山的信眾也都特別的少,飯店幾乎也沒有開門營業的。
十一點到達后此村后,眾人只是在菜市場買了點菜,在房車里吃的午飯。
“咱們今天是在這住,還是到機場附近的賓館?”
“這里距離機場也有二百公里,明天中午的飛機…還是去機場附近住比較好,免得明天舟車勞頓,而且萬一車子半路再出點什么差錯,飛機就趕不上了。”
“那待一下午咱們就走,一會找個高點的山脊,遠遠的看一眼岡仁波齊主峰,合影,留念,走人。”
塔爾欽是岡仁波齊轉山的起點,卻看不到岡仁波齊,因為村子北邊有一個高大的山脊,擋住了人們的視線。但李培風之前做過功課,知道村后有一條土路是可以開車上山的,只是一方面開起來有點難,另一方面這條路是當地人補寄物資的路,最終也就到這片平坦地為止,距離主峰還要七八公里的距離,再上去的路就得步行。
而那里也是不參與轉山的普通游客,能抵達的最接近岡仁波齊的距離。
“出發出發!”
飯后收拾好殘局,李培風開車走上了小路。
旅行就是趕路,趕路就是人生,都是在匆匆忙忙的,著急去看那些沒看過的風景…
上一次李培風選擇帶上四個,而這次正式地去看岡仁波齊,他只想帶上趙清歌,猶豫半秒,李某人將這個想法在臨近抵達目的地的時候提了出來。
三個女孩對視一眼,想法不一,表情都很微妙。
“隨便你。”
趙清歌本人則保持沉默,沒說同意也沒拒絕,但車子停下,三個女孩先一步離開去攀爬北側的最高山脊也沒跟著,而是穩穩坐在車內,在衛生間悄化起了妝。
不是濃妝,很淡,勾勒一下眉毛和眼線,再補一個唇彩就算結束。
期間李培風也在耐心地等著,看趙清歌出來了,默契地沒有問她為什么化妝,而是指了指窗外南側的山包:“我們也走吧。去那,更高,視野更好,但就是遠了點。”
趙清歌看了一眼,心說那絕不是遠了一點,至少遠了兩倍,以至于她皺起眉頭:“能趕在五點前回來么?”
“能,不行我背您走,更快。”
趙清歌沒回話,但到了門口準備開門離開,又撇了一眼李培風:“多穿點衣服。”
“…好。”
李某人第一反應想拒絕,因為確實不需要,但猶豫半秒,還是露出笑臉,裝模作樣找了件厚實外套披在身上。
他不冷也不需要外套,但不能總是拒絕趙清歌的關心…
希望我不拒絕你,你一會也別拒絕我吧!
“她們也出來了。”
“嗯,看到了。”
“這是要去哪?”
黃武徐三個女孩因為是先一步出發,已經到了北側山脊的三分之一,武問月無意間的回頭一看,見到車內的二人走向的是另一個方向,呵呵干笑:“去哪?找個沒人且咱們看不清的地方求婚唄。”
徐曼凝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微微一哼:“確實,讓我們看到他求婚被拒絕了也怪尷尬的,還是私密一點比較好。”
“她們走的還挺快,我都有點喘了…你們也慢點。”
“誒,現在就能看到雪山尖尖了。”
“再往前走走,到頂合照。”
三個女孩爬山之際,還是忍不住觀察著李培風和趙清歌的方向,等她們仨爬到了半山腰,她們倆也走到了遠處的山腳…
“小風把她背起來了。”
“背…呵!”
徐曼凝親眼看到遠處的兩個熟悉的身影從攜手向前,改為男人背著女人,不由得咬牙切齒喘著粗氣開始泛酸:“我這么累怎么沒人背,她這才走幾步路就有人背了…月月,你背我好不好?”
“我…你想要我命就直說!”
武問月翻著白眼,手扶膝蓋也呼哧帶喘,眼下的海拔至少五千米,常在平原地區生活的人處于這個高度,一邊走平路一邊說話都費勁,何況是爬山還要背人?那真是會有生命危險的。
“我,我帶氧氣瓶了,你們要是不舒服就吸口氧氣。”
黃天萱有氣無力 〔請不要轉碼閱讀(類似百度)會丟失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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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拍了拍小挎包,不去看李培風的方向,繼續爬山。
“我命好苦啊,別人都有男人背,我沒男人背,啊啊啊…”
“留點力氣爬山吧,別抱怨了。”
徐曼凝的小臉通紅,抽抽鼻子也邁腿繼續艱難前行,嘴里還小聲嘀咕:“你們說她會同意么?”
“夠嗆。”
“自那晚后她們近兩天很少說話。”
武問月和黃天萱有一搭沒一搭的討論;
“老趙是真生氣了。”
“可惜太遠了,看不清。”
“也差不多,能看出個大概姿勢,等到了山頂,估計他就該單膝跪地掏戒指了。”
“誒,她們速度很快。”
“只是小風快,他是真不怕高反,背著老趙還…跑起來了?”
李培風是真背著趙清歌小跑起來了,這讓后者都有些害怕:“慢點,我,我頭暈!”
“好。”
李培風笑著答應,隨后又微微用力,將趙清歌抓的更牢一些,感慨道:“上次這么背您好像是在杭市的時候,那是一年前了。”
“…嗯。”
“那時候我們剛做了第一次通夢,在那之后您是不是就對我有很深的感情了?不然也不能裝作崴腳了讓我背吧?”
“不是裝的!”
“行,不是裝的。”
李培風抿嘴笑:“那云心月性也不是您本人了?那個在網上要我果照的那個人不是你?那個用云心月性TT賬號投稿情詩大賽的也不是你?”
趙清歌摟著他脖子的手力道減弱,語氣也生硬起來:“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李培風才不放,他感覺自己在山腳下擺出強硬態度,半強迫式的背上趙清歌爬山這步棋走的太對了,對方最雖然依舊很硬,但態度正在逐漸緩和。
“就這個速度怎么樣?”
“可以。”
她們走的這個小山包不大,但真要爬起來因為身處高原的環境還是很費勁的,當然李培風不被這點所困擾,主要是他跑的太快,趙清歌容易頭暈。
所以李培風將速度維持在正常范疇,等黃武徐她們三個登上了北側的山脊,他也背著趙清歌爬到了西側的頂峰。
兩撥人同一時間登上了制高點,三個女孩也沒顧上看岡仁波齊神山,而是觀察著她們倆的動靜…
“終于放下來了。”
“這個畜生就是頭驢!高原上的野驢!!”
徐曼凝憤恨不平,連罵人的力氣都沒多少了,眼巴巴的期待自己心中的畫面成為現實。
期待的畫面是什么?必然是李培風單膝跪地掏出戒指,趙清歌擺手拒絕,臉色鐵青的說出一句‘我不愿意’,然后扭頭就走…誒,可惜了,可惜自己不在,否則等她拒絕了,自己能淡定的接過鉆戒,憐憫地笑著說一句;“她不愿意,我愿意呀”
不行,光是想想這個畫面就有點幸福的缺氧了!
徐大小姐連忙沖黃天萱在嘴邊做著手勢,后者心領神會,從包里掏出了氧氣瓶,并勸道:“少說話!”
“嘶”
“給我。”
徐曼凝吸了一小口氧,本來微微扭曲的表情逐漸正常,武問月也忍不住接過來小吸了一口,隨后身體舒服了些,才冷靜道:“這破地方還求婚呢,風景確實好,但呼吸都費勁…等以后他跟我求婚這么弄肯定不行,要搞個大場面,在最繁華的商業街鋪滿玫瑰,再請個無人機表演團隊,當著成千上萬人的那種!”
俗不俗啊你?
黃天萱翻了個白眼,從她手中接過了氧氣瓶,心里琢磨著未來李培風向自己求婚的場面應該是什么樣子的比較好,但想了半天都覺得不滿意,看那兩人依舊在山的那邊站立,沒有其他動作,不由得有些心急:“你猜她們在聊什么?”
聊什么?有什么好聊的呢?
背著趙清歌到了山頂后,李培風只是靜靜地和她望著遠處的岡仁波齊主峰,沒有再說一句話。
該說的,前幾天都已經說盡了,心心相印這個能力也足以讓二人完完全全了解彼此的心意。
趙清歌在走之前化妝的行為,就說明了她十分清楚接下來李培風會做什么。
在那座一年四季都由冰雪覆蓋,神似金字塔模樣的雪山面前,二人也不想言語,她們彼此沒有秘密。
只是欣賞大自然給人帶來的壓迫和威嚴,感受著這份壯闊而神秘的美。
但趙清歌心里還是有那么一點點不安的,因為這里就是旅途的終點了,李培風說過要向她求婚的,她又在心里跟對方講過自己會拒絕…可你不求,我怎么拒絕?
你不求,我沒辦法拒絕,你不求,李培風你這逆徒就食言了!!!
“朵朵,你聽到什么沒有?”
“什么?又是狼嚎么?”
李培風張開雙手似乎想擁抱遠處的岡仁波齊,或者擁抱山頂之風,但最后卻轉身抱住了趙清歌。
“不是狼嚎,是百花齊放,鳥唱蟬鳴的聲音。”
“…沒聽到!”
“你在我身邊,我就聽到了。”
趙清歌不為所動,臉對臉的近距離凝視他,等待對方講出下一句話,或者做出下一個動作…然后自己就干脆的拒絕!!!
二人對視了半分多鐘,李培風感受著她堅定的念頭,有些無奈地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求婚吧,肯定會被拒絕,不求婚吧,這次旅行基本是白來,對方還會更加生氣。回了首都后,沒準就戰事升級了。
這就是個被槍決或被炮決的區別,所以…還是要留個全尸!
心思轉換間,李培風做出了決定,而這時候趙清歌看他遲遲未動,已經轉頭看向雪山,并拿出了手機準備攝影。
就現在吧。
我特么一顆真心,你不能說我兩手空空!!
李培風從衣服里兜準備掏出鉆戒…誒,我鉆戒呢?我提前一個月買的,并一直揣在衣服內兜的百萬級大鉆戒呢?
伸手進兜沒摸了個空,李某人心里一慌,下一刻便恍然。
掏錯兜了,不是剛披上的外套,是最里面的那件衣服!
再摸,摸到了!
拿出來…
“你想干嘛?”
趙清歌雖然是背對著他在用手機拍攝雪山,但在李培風掏出鉆戒的那一瞬間,仿佛察覺到什么似的忽然轉頭,一下便見到了他神情緊張,右手握著一個東西迅速放下,躲躲藏藏的架勢就很可疑。
他手里那…哦,終于來了!
“你不會是想求婚吧?”
趙清歌心中長舒一口氣,那份忐忑不安瞬間轉淡,多了一種我就知道的欣喜,一種平靜的釋然,仿佛水到渠成,自然而然,語氣還是寡淡的:“你手里的那個小盒子不會是戒指吧?”
“我就說少了點驚喜,不應該提前告訴你求婚這事兒的…”
李培風輕嘆一聲,攤開手掌,打開盒子,展露里面三克拉的鉆戒。
趙清歌的眼神在上面一掃而過,抿了抿嘴,看向李培風。
雖然之前打定了主意想要拒絕,但真到了這個時刻,她反而有些不知該怎么說…嗯,先聽他說,他正式開口求婚后,我再拒絕。
“我記得有個電影《叫101次求婚》。”
李培風卻毫無求婚的架勢,既沒有單膝跪地,也沒有滿臉深情的說什么告白,反而自嘲一笑,扯起了其他的:“里面的男主相親了99次,最后遇到了女主,向她求婚了一次,但女主沒有答應。后來女主知道了男主的好,反過來向男主求婚,兩個人最終走到了一起…就這么叫101次求婚。我覺得這個片名真是個噱頭,和劇情完全不搭邊,只是有99次相親而已,那99次怎么能算求婚呢。”
趙清歌嗯了一聲:“你想說什么?”
李培風一手端著戒指,一手牽起趙清歌的手,表情認真地緩緩道:“我想說,即便你這次選擇拒絕,我還是會向你繼續求婚的,下次可能是明天早上,可能是明天中午,后天是晚上…我會真的求一百次,甚至兩百次,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那…”
李培風把戒指往前送,并打斷道:“但是,不論我求婚多少次,你和我結婚這件事都一定且必須的,而且結婚時間,就在我拿到畢業證之后的一個月以內,可早不可晚。”
趙清歌注視他良久,一動不動,也不發聲。
李培風心知自己改行動起來了,一咬牙,一跺腳,繼續捧著戒指,單膝跪地!
有點不自在,有點拘束,膝蓋下面的沙土還有點咯,但沒辦法,這個儀式感對女孩來說是必不可少的。
同時,李培風還要鼓起 〔請不要轉碼閱讀(類似百度)會丟失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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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氣,在心底和嘴上同時說出那句非常簡單直白,但又包含情意和肩負著巨大責任的告白;
“趙清歌,我愛你,嫁給我吧!”
聲音于山巔響起,在短暫的停留后又被大風吹走,同一時間被吹走的,還有遠處岡仁波齊山頂上常年不化的積雪,雪花四濺飛舞,彌漫天際,化成了一陣薄云。
趙清歌的眼球微微動了動,仿佛才回過神似的,掃一眼還在單膝跪地的李培,轉頭看向雪山頂峰,又過了四五秒,極其輕微的抬了抬左手,幅度很小,大概也就抬高了五六度角的樣子,便立刻要放回去。
“你這就算是默認了!”
但李培風手疾眼快,立刻就抓住了機會,大喜之下左手拽住了趙清歌的手,右手拿起戒指就往她的無名指上套。
“我記得當初你答應過我,如果我求婚了,你就會對我說那三個字…”
趙清歌望著雪山微微皺眉,沉默且毫無抵抗的讓李培風幫自己戴上了,抬手看看戒指上閃亮的鉆石,見對方正要笑容滿面起身,還提出了一些什么要求,立刻又把手伸了過去;
“我拒絕,你把它摘下來。”
李培風表情一僵,好么,感情我說那么多還是白費?還是拒絕?
“一百次?兩百次?”
趙清歌表情異常冷靜:“摘下來后,你可以先求十次試試。”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自己摘下左手上的戒指,遞給了李培風:“拿著,繼續。”
李培風苦笑:“…所以您準備在這山頂聽我求多少次?”
趙清歌抿了抿嘴:“看我心情。”
沒說的,繼續吧,都是自己做的孽,那個晚上老趙受了多少屈辱,自己現在就要還多少債務…
李培風也是一根筋了,他倒不信自己喊上幾十遍,趙清歌還能這么淡定地要繼續聽下去!
接過戒指,單膝跪地繼續擺好姿勢,李某人再看趙清歌,臉色頓時不對了。
“你…您拿手機干什么?”
趙清歌用手機擋住了自己臉蛋的上半部,并將后置神像頭對準李培風,語氣很隨意:“我想記錄一下,你要是不愿意可以不求。”
記錄就記錄,到了這個地步李培風已經不在意了:“趙清歌,我愛你,嫁給我吧!”
趙清歌,我愛你,嫁給我吧!
一遍,兩遍,三遍。
李培風保持著節奏,盡力讓自己的語氣比第一次更加真摯、堅定,每遍說完了,還要停留十秒給趙清歌反應時間。
實際上哪需要用這個儀式和這句話來證明呢,一個眼神,一次觸碰,生物電就會讓二人的每個細胞都意識到‘愛’的存在。
但前三遍趙清歌無動于衷,甚至連手都沒抬起來過…嗯,雙手都拿著手機拍視頻呢,哪有空伸手讓李培風戴戒指?
不過在第四遍的時候,李培風能看到趙清歌握著手機的手抖了一下,隨后是肩膀也跟著抖,但她卻沒放下手機,甚至端著手機離自己的臉更近了,與其說是在拍視頻,不如說是在用手機遮擋著什么東西,可沒能遮住全貌…
雙唇是緊緊抿著的,臉頰滑落出幾粒晶瑩。
“風太大,迷了眼睛。”
趙清歌低聲解釋,隨后迅速轉身,沖著另一端山頭上的武徐黃三個女孩擺了擺手。
李培風心中復雜,緩緩起身,卻聽趙朵朵又微顫著說道:“不許看我!”
“我閉著眼睛呢。”李培風再次牽起她的手,閉眼摩挲著為其戴上鉆戒,然后伸出雙抱住了趙清歌,輕聲道:“和您接吻的時候我一直不怎么敢睜眼,因為眾星之女的光芒太閃耀了。”
“騙人!”
趙清歌微不可聞的嗚咽聲很快就止住了,但李培風確實是在撒謊,不提以前,他這次親的時候還是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對方的。
妝容沒花,睫毛一顫一顫的帶著微小的淚珠,像是寒冬中欲放的花苞沾染了寒霜,嬌怯柔弱但透著生命的不屈和頑強。
大風過高原,雪上也會生出花來…
李培風充滿歉意地伸出手,幫趙清歌擦拭掉淚珠,含著對方的唇瓣,輕聲問道:“所以朵朵,你愿意嫁給我嗎?”
“這畫面你別說,還真挺有意境的,藝術成分比這里的海拔還要高!”
另一座山上,武問月面無表情,拿著手機將相機焦距調大了二十倍,以清澈湛藍的天空和岡仁波齊雪峰為背景,以遠處山頂上正在相互擁吻的李培風和趙清歌為男女主角,定格連續抓拍了幾十張照片…
不是她想拍那么多張,主要是氣的手抖,不小心多點了幾下。
“這,老趙應該是同意了吧?”
黃天萱喟然嘆之:“氣消的也太快了,那天晚上咱們或許應該再來一次。”
當時就是你提議趕緊睡覺的,現在搞什么馬后炮?
怎么當時要臉,現在就不要臉了?
你這道德水準很靈活嘛!
武問月扯動嘴角,沒有理會,放下手機無意間一瞥,赫然發現徐曼凝不知何時站在了陡峭的、近乎角度垂直的懸崖邊,就那么直勾勾地看著對面山頭上相擁的二人,毫不在意腳下的危險…
“曼凝,別動!”
武問月亡魂大冒,緊張又小心地一點點靠近了,試探性地伸出手,看徐大小姐沒反應,連忙給拽了過來。
“你瘋了?站那干嘛?!”
“干嘛?”
徐大小姐神色漠然:“這還猜不出我要跳崖自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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