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問月和徐曼凝故意在群中一唱一和,拐彎抹角地告訴趙清歌和黃天萱二人她們要和李培風干壞事,目的自然是為了彰顯主權,惹得趙和黃吃醋不悅,從而遠離李培風。
這招也是老套路了,武問月和徐曼凝之前沒少用過,但這次使用出來效果最好,因為李培風非常配合。
陽謀,明晃晃的陽謀。
李培風這個色中餓鬼明知是計,也心甘情愿的上套了。
這是武問月和徐曼凝提前預料到的,她們很了解李某人,一旦自己打扮的美美的,表現的主動一點,李培風必然中計。
而如此一來,肯定會引發一些后續反應,比如趙清歌實在氣憤,忍不住從家里殺到錦天城來捉奸。
若是讓老趙看到三人大戰的現場,那后果不用多說了,是武問月和徐曼凝非常愿意見到的情況,只要趙清歌一來,二人‘排除異己’的計劃便成功了大半。
但她們對這招主要針對趙清歌,對黃天萱能否起效不抱希望,因為老黃對此比較大度,占有欲沒那么強,亦或者對這種事兒的道德下限更低一些。之前她不止一次親眼見過三個人搞來搞去,也偷聽過門縫,都沒怎么樣。
事實上,也確實如武徐二女所預料的那樣,當黃天萱得知后,這次被武問月和徐曼凝故意撩撥,除了剛開始有點生氣外,情緒很快平復下來,根本懶得搭理。
所以,黃天萱她對趙清歌的‘捉奸’提議并不感興趣,反而勸道:“沒必要去現場給自己添堵,看見了她們仨在床上打滾,你又能怎么樣?”
趙清歌一時語塞,問道:“你回首都了沒有?能不能去。”
“前天回的,比你還早一天,能去,但不想去。”
黃天萱停頓了一下,提醒道:“而且你別忘了他的那個特異功能,只要培風想,他能實時了解我們的動態,所以即便我們去了,他大概也會提前知道并躲避開。”
“那也要去!”
趙清歌一字一頓:“如果不去,就是縱容她們的罪行!縱容犯罪也是犯罪!
黃天萱語氣澹定:“萬一李培風獸性大發也要把你給犯罪了怎么辦?我可攔不住啊,咱們四個加一起都不夠他一只手的。”
趙清歌斬釘截鐵:“他不敢!”
不敢?有什么他不敢的?
黃天萱呵呵一笑:“行辣行辣,要去你去,我才不去。而且我和培風也犯過罪了,明天還打算再犯一場完美的罪,最好能取得一定的成果。你要是不能忍,建議你以后離這個罪犯遠點。”
“你,你真要和他生孩子?!”
“對啊。”
歷經武問月和徐曼凝的撩撥,現在又受到了黃天萱的‘挑釁’,趙清歌這下徹底繃不住了:“不行,不能生,我…你們還連婚都沒結,怎么能生孩子?”
“誰說沒結婚就不能生的?”
“就是不可以!
黃天萱惡作劇地一笑:“那你報警吧,把自己學生抓起來。”
趙清歌沉默無言,黃天萱也不太想繼續逗她,嘆氣道:“事已至此,你要是不接受就趕緊跟他一刀兩斷,要是接受就再跟他好好談談,談條件,拿出個章程來…好了,我還有工作,有時間再聊?”
“都都”
趙清歌心亂如麻的剛掛了電話,卻聽心底再度響起某人的聲音。
導兒,我正和她們聊工作呢,馬上就回去了,不用擔心。
趙清歌心里一揪:“那你打個視頻通話讓我看看?”
正聊呢,回家就打!
滾!不許一邊和她們上床一邊跟我通話!
沒有,我們沒在床上,而且我好想您啊…
閉嘴,切斷連接,不許想我!
李培風沒聽,而且穿過來的情緒更加濃烈,炙熱,以至于趙清歌懷疑他究竟是不是在和武徐兩個女孩做那件事…
抱歉,我無法做到不想您,我這個可惡的腦袋只會想你,除此之外沒什么作用。愛意不會消失,思念不會停止。想您想到一身冬雪,念您念到頭張春櫻。幸好你我思念有聲,魚與飛鳥的距離也攔不住你心與我心的交集。我要讓你聽見思念朗朗,就好像一萬首詩篇的大唐,又或是春意盎然樹撓窗、微風調戲金麥芒。可如果你怕吵的話,我就輕點想…
趙清歌瞇起眼睛:“這么想我,那我直接去錦天城找你吧。”
不用!我馬上聊完,聊完我主動去找您。
不許來我家,你要是再偷窺我的心思,我立刻出發去錦天城找你!
不厭其煩的趙清歌下了最后通牒,這個警告也確實好使,內心里聽不到了李培風的聲音,心情再度恢復平靜,而隨著趙清歌忍不住東想西想,這份平靜又被打破。
她腦袋里浮現出的是最新一次五人通夢的畫面,支離破碎的,除了黃色再無其他…
“荒謬,敗類!”
趙清歌暗罵一聲,又拿起了手機,想要給李培風打電話,卻止住了念頭,遲疑了好久,打開書桌下的抽屜,拿出了牛皮紙日記本,拾筆而書。
此時此刻,趙清歌有太多難以啟齒的話,無法言明的心情了…
“違宗亂法,叛道離經。”
“過了一場滿天飛雪的寒冬,春天即至,但我這顆心似乎還在結冰。”
“原本以為人的年紀越大,收獲也會增多,但我細數這些年,失去的東西似乎更多些。它們一層一層從我身體中剔去,趁我只曉得忙生活的時候被剝離,留下些沉甸甸,爛垃圾一樣的回憶。那些回憶不僅為人所不齒,也總是不太好聞的,它們發腥發澀,又多余的占著地方。”
“過完這個冬天又老了一歲,我依舊不知道做什么可以真真切切地找回自己,第一次來這個世界,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事實就是,沒什么可以依靠,累了只能在那站著,來來往往,萬千人物,沒有一個人愿意,并且能夠把我托住,所以不光累,還孤獨…”
不孤獨,您有我呢,我幫您一起找自己!
李培風的聲音再度響起,趙清歌筆尖一頓劃破了紙張,她眼中亦泛著寒光:“你還記不得我剛才跟你說什么?”
“你給我等著!”
趙清歌冷若冰霜,批了件外套拿起車鑰匙,火速下樓,目的地——錦天城公寓。
事實證明,開Y趴不帶老趙,是真的讓她非常生氣!
“月月你行了吧?別總占地方。”
同一時間,徐曼凝對武問月的獨占恩寵也很生氣,以至于她輕拍了一下后者的臀部略施薄懲。
“快了,馬上。”武問月面色潮紅,語氣罕見的柔弱,眼神流露出一絲渴望:“曼凝你過來,趴我身上,我想抱著你。”
“…那好吧。”
徐曼凝想了想,勉為其難地同意了,起身時無意間看了李培風一眼,見其雙目毫無焦距,聯想從開始對方就沒怎么說話的樣子,不由得想到了一個猜測,皺眉道:“狗東西醒醒,都這個時候了還和誰心有靈犀呢?尊重一下我們好不好?!”
“啊?他還敢…打他!”
武問月叫的很凄慘,李培風逐漸回神,暫時放下對趙清歌的關注,心里盤算著對方到這兒的時間,和老趙到來后又該如何應對,嘴上則打著太極:“我只是分散下注意力,免得被你們過早的吸了精氣…好了你個妖孽休要多言!馬上就到你了!”
時間不等人,李培風既然已知趙朵朵往這邊趕,便加快了力度和節奏,發揮出自己一半的實力,讓這兩位黑白無常在十分鐘后繳械投降…
“你們歇著,我去洗洗。”
李培風簡單清洗一番,便開始穿衣服,而武問月和徐曼凝見他行為舉止,便明白老趙肯定趕了過來,紛紛出言挽留。
“你這么快就走了?搞什么啊,我還想二番戰呢!”武問月使出了激將法,她臉頰上雖然掛著余韻后的緋霞,但氣焰卻很囂張。
“老公,再抱一會嘛。”徐曼凝則開啟了溫柔攻勢,拉著李培風要抱抱要親親,并用小動作試圖再下李培風的褲子。
“到此為止,再抱就不禮貌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什么。”
面對兩個女孩的挽留,李培風心志堅定,毫不留戀,穿褲子就走人,臨走的時候滴咕了一句:“導兒您慢點開,注意安全!”
“卡噠”
房門關閉,徐曼凝嬌媚柔情的眼神瞬間變得期待起來:“她是不是來了?趕緊給趙清歌打電話確定一下,讓她快點開車!”
“正在打了。”武問月也躍躍欲試地拿出手機,撥起了趙清歌的號碼。
在二人的計劃中,若是趙清歌趕赴錦天城能捉個現行,看到李培風本人和她們干壞事是最好的;但若是李培風預知趙清歌的到來,并提前離開那也不差,甚至效果更好。
因為等老趙到錦天城之后,不管怎么說,都要進屋看看,才能確定李培風在或不在。
而武徐二女可不會打掃現場的痕跡,她們將繼續穿著短裙和被李培風搞得壞到拉絲、露洞的絲襪,以衣衫襤褸并面帶春色的模樣和趙清歌見面。
以對方的脾氣和智商,見到這樣姿態的二女,又沒看到李培風的人,肯定能明白她親愛的大弟子是辦完事提前跑路了,徐曼凝和武問月再稍微添油加醋地撩撥一番,趙清歌指定氣炸,說不定還能下定決心同李培風一刀兩斷!
陽謀,這也是陽謀。
李培風無論走與不走都進了圈套!
武徐二女為此也是將自己精明的小腦瓜機關算盡了,她們認為,李培風哪怕擁有特異功能,可以預知二人的想法,但對這個計劃也只能干瞪眼束手無策!
這是戰略層面的碾壓,其威力在武問月和徐曼凝眼里堪比著名的四大陽謀!
“都都都”
“怎么還不接?在開車沒聽見?”
十幾秒過去,通話還是帶接聽的狀態,徐曼凝不由下意識滴咕一句,不過話剛說完,電話就接通了!
“喂?”
武問月精神一振,對徐曼凝使了個眼色,后者也心領神會,湊到距離手機話半米遠,若有若無地低吟起來:“啊,嗯”
音量恰到好處,武問月豎起大拇指,然后也帶著微微喘息聲說道:“您在哪呢?”
趙清歌沉默兩秒,緩緩道:“你們在干嘛?”
“沒干嘛啊…”武問月說完話,迅速將手機湊到徐曼凝嘴邊,徐大小姐會意地再度低吟一聲:“嗯我們,沒干嘛。”
武問月強忍著笑收回手機,干咳一聲:“您是不是來我們家了?培風…嗯,他走了,您要是在路上就回去…啊,別來了,來了,也見不到他人。”
她說話的同時,徐曼凝那邊也沒停止低吟,直到武問月推了她一把,用眼神暗示‘別演的太過了’這才停下。
趙清歌沉聲又問:“李培風不在公寓?”
武問月故作遲疑:“在…啊,不在,小風剛走。”
“沒在沒在,人早走了!”
接著徐曼凝補充了一句,他其實是故意和武問月說的矛盾,從而賣出破綻,為的是進一步讓趙清歌疑神疑鬼胡思亂想,撩動對方的火氣,讓她趕緊開車過來,否則時間一久,兩個人余韻的狀態消散了,效果可能沒那么理想…
“我知道了…都都都”
趙清歌簡短地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抬頭凝視著剛從電梯內走出來李培風,一言不發。
在武問月打電話的時候,趙清歌已經到了樓下,正準備坐電梯,而電話鈴聲響起,李培風也從下行的電梯中走了出來。
就這樣,師生二人在電話鈴聲下撞了個滿懷,李某人對時間的把控就是如此精準!
“都跟您說了,她倆就是在演戲。”
李某人一臉澹定:“這下您看看,露餡了吧,還在電話里裝呢。”
徐武二女自認她們的計劃天衣無縫,可世上從來就沒有天衣無縫的計劃,更何況她們的想法在李培風面前是單方面透明的,稍微思索了一番,他便找到了破解辦法。
走不行,不走也不行,那我不讓老趙上樓見你們不就行了?
“回您家還是去我那?返京后這兩天給您打電話發微信您也不回,正好這次您…您來接我,好好聊聊?”
趙清歌沒理這茬,表情冷峻地直言道:“半個小時前我就讓你立刻回家,你為什么不回?”
李培風眨了眨眼睛,撇嘴道:“您雖然還是我女朋友,但又不想和我結婚…不是我老婆,我干嘛那么聽你的?”
趙清歌臉色一陰,剛要說些什么,李培風卻笑著打斷了:“要不這樣,您只要答應和我結婚,您以后讓我幾點回家我就幾點回家。”
“哪怕辦了離婚的手續,我也全聽您的…行么?”
看上去很有誠意、很浪漫的承諾,但趙清歌完全無視了,臉色漸紅,眼中還帶了些怒氣,厲聲道:“全聽我的?你之前有聽過我一句話么?我讓你們和她們分手,你分了?之前不行,婚后就能聽嗎?騙誰呢?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實際我半個字都不信,看到你這張臉我就難受!
“它代表了謊言、欺騙、下流、無恥、卑鄙、惡毒、陰險、變態、虛偽…人類所有卑劣的品質,都在你身上呈現了,我有你這樣的學生就是我的恥辱,恥辱你懂不懂?!
挨罵咯,挨罵咯。
李培風抿了抿嘴,擺出了一副真被老師批評的學生模樣,低眉順眼道:“不管怎么說…我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您目前也是我導師,您盡量容忍…糾正,教育,以后說不定我能改呢?”
“你改不了!”
趙清歌音量提高了,隨后疾言厲色:“過幾天我會把你家長叫過來,到時候我和她們好好談談,你做好心理準備。”
家長?我還有家長呢?
李培風無奈一嘆:“她們都不管了,正要二胎呢,您別叫她們了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