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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正義的審判

大熊貓文學    我是硬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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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過來…都給我!”

  李培風在樓下時預測到了這個結果,那就是趙清歌這次一來,大概率會向自己父母表明二人的真正關系。

  所以他說‘這次可能也不是家訪’之類的話。

  因為趙朵朵忍不住的,畢竟前腳李培風就去見了她的父母,關系幾乎已經明確下來,這次又知道他帶著武問月和徐曼凝來見自己父母,老趙是不可能甘心坐以待斃,眼睜睜干看著。若真能做到,也不會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從首都開車趕赴到寧遠城做什么家訪。

  趙清歌的真實目的是什么?她做不到徹底和李培風做割舍,那只能向他的父母真正攤牌,并以此要求他做出最后的抉擇。

  這些李培風都猜到了,但他以為趙清歌那么要面子的一個人,絕對會在兩個女孩不在的情況下向父母私下說這件事,免得大家很尷尬。

  結果沒想到對方會在這種場合、這種時機、通過這種突然又決絕的方法坦露出來。

  這真是要了他血命了!

  如果說趙清歌私下和李于夫婦講,那這事就相當于一個局部軍事行動,危機程度頂多就是3分,李培風自忖自己只需要頂住父母的壓力,再哄一哄趙清歌就好了。

  但當著他父母的面又當著武問月和徐曼凝的面講,這事兒就相當于世界大混戰,死歌唱大,不分敵我大了全場。危機程度便變成了10分,因為三個女人必然會爭鋒相對,爸媽也會因為二人的關系產生相當大的抵觸,一個處理不好直接玩完,李培風需要承受的是各方壓力,除了處理父母的情緒,還有斡旋幾個女孩互相之間的戰爭…

  沒錯戰爭!武問月和徐曼凝已經把趙清歌當成敵人看待了。

  “你讓他搶他就搶?”

  “我們的紅包憑什么給你?”

  武問月將紅包緊緊抱在懷里,眼神頗為不屑,徐曼凝也拿著紅包不肯撒手,看向趙清歌認真道:“你確定要說出來?”

  這種場合下,兩個女孩都不想告訴李培風父母她們兒子做的那些好事,因為會攪亂這次確定三人關系更進一步的家長會面,也會讓她們未來的感情走向變得更加艱難和撲朔迷離。

  但既然趙清歌要說出真相,武問月和徐曼凝也不怕什么,反正早晚有這么一天,趁此機會做個了斷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紅包!”

  趙清歌只是看向李培風,堅定地重復道:“都拿給我!”

  李培風簡直無語了,別的不說,自己爸媽給兩個女孩紅包可不止是因為她們第一次見家長,還因為她們送的那些價格不菲的見面禮,趙清歌一個禮物都沒準備,他怎么可能…好吧還是有可能的!

  “媽,你那還有沒有現金?”

  “現金?什么現金?”

  于慧芝整個處于做夢的狀態,因為她是真不明白趙清歌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對方為什么情緒突然激動。

  這有什么可眼紅的?武問月和徐曼凝是風風的女朋友,自己給他們紅包情有可原,你作為李培風的導師也想要?這不合適吧!

  高校教師向學生家長要紅包這種行為是違紀的呀,而且趙教授你應該也不是那樣的人啊…

  李培風焦急道:“媽你清醒一點,我問你手里現在還有沒有現金?”

  于慧芝茫然:“沒了,就取了八萬,都給她們兩個了。”

  “我只要她們兩個手里的!”趙清歌連半點機會也不給,緊緊盯著李培風道:“立刻給我拿過來。”

  您這大招沒冷卻時間的是吧?無限火力是吧?不弄死一個不罷休是吧?

  李培風沒說什么,武問月直接把紅包放在桌上繼續吃飯,徐曼凝也不理睬,夾起一片鍋包肉夸贊道:“叔叔您的廚藝真好。”

  李啟元保持沉默,眼神從趙清歌身上停留一會兒,又在李培風身上停留一會兒,在趙清歌失態之后,他已經做實了心中的猜想,在短暫的震怒和不解后,李啟元默默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啤酒,心如止水,靜若安瀾。

  即便老李見過世面,但這種局面該說不說的還是有點超綱,有點不知所措,所以他打算以不變應萬變,等兩個人把話說開,等她們真正承認彼此師生以外的關系后再…再把李培風這個小畜生打死!

  搟面杖讓我放哪了?

  李啟元眉頭緊皺地回頭看了眼廚房,記得是放在了下排櫥柜…

  “清歌,這確實是我疏忽了。”

  于慧芝突然靈機一動,捂嘴笑道:“把你給忘記了,畢竟你這么多年照顧我家小風很辛苦,這馬上過年你又這么老遠跑來做家訪…放心,不能讓你白來一趟。”

  說完話,于慧芝側身對李啟元耳語道:“去把你藏在家里犄角旮旯的私房錢拿出來,給趙教授也包一個紅包。”

  “…”李啟元眼神復雜,于慧芝嗔怪道:“快點,明天我把錢就轉給你。”

  老婆你到底聽沒聽懂趙清歌是什么意思啊喂?!

  于慧芝是真沒聽懂,看老公不動地方有點生氣地催促:“去啊!傻了?人家張一次嘴…你趕緊的!”

  我還是趕緊交代吧。

  李培風長嘆一聲,事到如今除了徹底攤牌避無可避,兩個女孩的紅包他是不可能搶過來的。

  “媽!”

  下定決心,李培風也鼓起勇氣,站起身走到趙清歌身邊,一把抓住對方的手牽起來,用了一個盡量舒緩的語氣道:“其實清歌也是我女朋友。”

  我要紅包!

  趙清歌執念很深呢,就算被李培風牽起手向父母做完介紹后,還沒放棄搶紅包的念頭,緊盯著飯桌對面那兩個紅通通的玩意,并試圖甩開李培風的手,見到李啟元和于慧芝直勾勾地望向自己,趙清歌這才不再掙扎,低眉順眼地由李培風牽著。

  于慧芝眼睛眨了好幾下,又揉了揉耳朵,試圖將剛才聽到的話歸類為幻聽,將眼前的景象歸類為幻覺亦或者噩夢什么之類的東西,但李培風和趙清歌十指緊扣的手仍然就在眼前!

  除此之外,徐曼凝和武問月也面帶寒霜地盯著二人,還有那雙牽著的手…

  “誒呀,不能看!”

  于慧芝慌忙伸手擋住武問月和徐曼凝的眼睛,轉頭對李啟元流露出一個絕望中又帶著些許期待的眼神,嘴唇微顫,說出來的話也帶著顫音:“老公?你,你看到了什么沒有?”

  李啟元沉默片刻,緩緩道:“看到了生活對你我的考驗。”

  “看到了是吧?很嚴峻呢!”

  于慧芝又快哭了,但擋在兩個女孩眼前的手沒放下,望向趙清歌想要問些什么,但見對方低著頭一言不發,不得不對李培風哀求著求證:“風風,她,她不是你…導師么?”

  “還是我女朋友。”

  李培風長出了一口氣:“也是近兩個月才發生的事,過程很復雜離奇,但緣分到了,自然而然就走到了一起,曼凝和問月她們也知道。”

  “清歌?她,他說的是真的嗎?”

  于慧芝震驚之下放開了雙手。

  趙清歌微微抬頭,也見到了武問月和徐曼凝的神情,二人眼中除了痛恨與憤慨之外,還有那么一絲絲恐懼。

  因為她們回想起了在夢中被趙清歌支配的記憶。

  毫無疑問,在李培風心里趙朵朵是最為特殊的存在,或者也是這個變態最喜歡的人,如今正面硬碰硬,武問月和徐曼凝也不敢確定是否會因此失去李培風。

  是我的東西誰也搶不走!

  趙清歌信心大增,點頭道:“對,而且我已經帶他見過我父母了,就在上個禮拜前。”

  四雙眼睛齊刷刷看向二人,趙清歌也有點頂不住,信心頓時減半,微微低頭,低聲道:“這次家訪…其實也不算家訪。我就是想見見于姐…叔叔阿姨,向李培風也向你們要一個答復,否則他一直這樣和其他女人不清不楚下去,我無法接受。”

  餐廳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數秒后,一陣輕微的抽泣聲打破了這詭異又要命的氣氛。

  又有人哭了,但不是于慧芝,而是徐曼凝。

  “嘶哈”

  徐曼凝哭得可謂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武問月情不自禁也紅了眼眶,一邊拍打她的肩膀,一邊安慰:“別哭啊,叔叔阿姨都在呢,走,我帶你去衛生間。”

  “我…沒忍住,他居然還去見…趙清歌父母了…比我們都先一步…嗚嗚…”

  徐曼凝掩面而泣,但還是跟武問月起身離坐。

  “別…”

  于慧芝伸出手欲要挽留,但注定只是徒勞,呆愣愣地坐在原地。

  兩個女孩一走,李啟元也起身進了廚房,從櫥柜中掏出一個半米長的搟面杖,面無表情地走向了李培風。

  “爸你冷靜!”

  “你不是我兒子!

  李啟元怒發沖冠,兩腿大邁,又加快了步伐:“你個畜生東西,我再不打你,法律就要來制裁你了!”

  來真的?真生氣了?

  李培風倒吸一口涼氣,當機立斷松開了趙清歌的手,并快步也跟進了衛生間。

  “卡噠”

  “你給我出來!

  “您給我留點面子,等她們走了再打我也不遲啊,那時候我絕對不躲!”

  李培風慌忙反鎖上房門,任憑李啟元在外面說什么也不出去,而武問月和徐曼凝此時正在鏡子前洗漱,當他不存在一樣,十幾秒過去清洗好了,二人來到門口,武問月伸手便要扒愣開他。

  “靠邊!”

  李培風急的汗都出來了:“會死人的,搟面杖!”

  武問月臉色陰沉:“你讓不讓開?”

  “不用叔叔,我先打死你!”

  徐曼凝紅著雙眸,將李培風逼到門的角落,掄起小拳頭就是一頓亂湊,小拳頭跟雨點一樣,李培風雙手抱頭,心里分析著局勢。

  如果讓開了,兩個女孩走出去,暴怒的李啟元肯定也跟著進來,那就成甕中捉鱉了,不讓開,她們肯定也不會放過自己,還顯得自己…

  媽的,這頓打到底是躲不過去了,但左右是我親爹,還真能親死我?

  而且被如此這般打一頓,三個女孩的氣沒準還會消些?

  “行了行了,我出去。”

  李培風瞧兩個女人跟看仇人一樣的眼神,一咬牙,居然領頭先出來了。

  “小王八蛋!

  李啟元還站在門口守著,臉色鐵青,見到人冒頭眼中精光一閃,對準了李培風的胸口就是一搟面杖,半點留情的意思也沒有,迅勐而決絕…

  李培風有著超乎常人的身體素質,這一棒的速度對他來說很慢,非常容易就能躲過去,但他不敢閃躲,因為身后站著兩個女孩,所以只能用雙臂擋在胸前。

  “砰”

  這一棒震的李啟元右手發麻,李培風也痛呼出聲,連忙快步跑向客廳:“別打,爸,咱們冷靜下來好好談談,你打我也不能解決問題…”

  “談?可以!但要打完再談!”

  “不是,咱們父子之間怎么還以斗爭求和平了?”

  “你給我站住!

  李啟元緊握搟面杖對李培風窮追不舍,攔架的人是一個也沒有,都坐在餐廳看戲。

  “先吃飯吧。”

  于慧芝干巴巴道:“不用管他們,咱們吃飽了再說…曼凝,來,我給你乘碗湯。”

  處于家庭教育現場,三個女孩也不好繼續剛才的話題,默默端起飯碗用餐,但目光偶爾還望向客廳的那場父子追逐打戲。

  可以肯定,不是假打,那是真打!

  “砰!”

  一搟面杖敲到了李培風的后背。

  “啊!”

  一搟面杖又敲到了李培風的肩膀。

  “嘶”

  痛呼聲接連不斷,三個人心中固然解氣,卻因此配樂吃不好飯。

  于慧芝當然也是心疼的,即便剛開始很生氣很生氣,但當見到李啟元那搟面杖毫不作假地幾次三番落在兒子身上,她也不忍心。

  但身邊三位最大受害者還沒表態,于慧芝自然不能徇私舞弊結束這場正義的審判,只能希望李啟元下手知道個輕重,明白這是做樣子,別真把李培風打出個好歹,不然到時候誰給她們養老…

  “手,手臂打折了!”

  “右手折了?左手不沒折嗎?我給你左手再來一下,兩只手都折了我送你去醫院!”

  “別追了別追了。”

  “嘶呼你給我站住!”

  足足五六分鐘過去,李啟元連打帶追氣喘吁吁,但還是對滿屋亂跑的李培風窮追不舍。

  后者明白,這時候自己可以躲,但不能真躲到臥室把門一鎖逃避了這頓毒打,那樣不僅父母不會消氣,三個女孩也不會消氣,所以自己最好是挨幾下真的,她們看自己慘兮兮的樣子氣也消了,之后事情也能好辦些。

  因此李培風只在客廳、廚房和餐廳內眾人的視線范圍內跑,偶爾停下來對李啟元擠眉弄眼,故意挨幾下。

  李啟元只是剛開始情緒激動,給李培風來了一下狠的,那一搟面杖下去,他也冷靜下來,之后都是半真半假的演戲,等著餐廳的人來給臺階,他好順勢下去…

  奈何無論是趙清歌還是武問月徐曼凝,都沒有張嘴的意思,只是坐著看戲。

  這可給李啟元同志累壞了,又累又氣,看李培風故意停下來,狠狠又是一搟面杖,力度不假,但打的位置是屁股。

  “誒,這怎么又重了?!”

  李培風惱怒地小聲道:“爸你差不多得了啊!照顯眼的胳膊腿位置來兩下青紫就可以,我多大人了還打屁股?”

  “砰!說,錯沒錯?!”

  李啟元干脆踹了一腳,將李培風從廚房又踹回客廳,等二人進了餐廳視線受阻礙的角落,才恨鐵不成鋼地微聲道:“你是多不得人心啊?這么半天了,三個人,別說拉架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說你欠不欠打!”

  “等一會,等一會肯定有人攔。”李培風快速回完話,又痛呼道:“啊,別打了,腿啊,我的腿瘸了!”

  “砰!”

  李啟元配合著用搟面杖打了下飲水機的水桶,皺眉道:“你和你導師又是怎么回事?怎么都發展到見家長了?!比問月和曼凝還快一步是不是?”

  李培風哼哼唧唧,裝著疼痛的樣子沒有回話。

  “我告訴你,你必須得做出選擇了,否則我和你媽說什么也饒不了你…peng!”

  李啟元說完話,抬腿踢了下李培風的屁股,然后才低聲道:“你要是難以取舍,我給你個建議。”

  “什么?”

  “一會誰先開口拉架,你就選誰。”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雖然看似很牽強,但實則蘊含著智慧,因為在這種情況下能幫李培風第一個說話的,大概率是最愛他、也最包容他的那個。

  可李某人的選擇從來是全都要,因此沒有采納,一瘸一拐又不是迅速地再度跑向廚房,驚恐道:“不行了,我腿真折了,媽,你快勸勸我爸!”

  于慧芝是實在忍不住心疼兒子的母愛之心發作,緊握飯碗,看著身后的李啟元正欲開口,但武問月卻先說話了。

  “阿姨,明天我還要帶他去見我爸媽。”

  趙清歌臉色一變,心說都這樣了你還不死心?

哦?給臺階了  于慧芝心中卻一喜,遲疑地啊了一聲:“對哦,你之前都跟父母說好了,但…”

  徐曼凝抿了抿嘴:“除此之外,我們和培風過幾天還要去滬市旅游,終點網站邀請他參加年會。”

  李啟元腳步放緩,估摸著是時候停手了,心中舒了口氣,但依舊表現出怒不可遏地樣子用搟面杖指著李培風:“你給我出來,看我把你兩條腿也打折,你哪都別去了,就在家里躺著,免得禍害人!”

  “別,老公你先冷靜點!”

  于慧芝有了臺階,也起身攔住了李啟元,但因為徐曼凝和武問月說的不太明確,所以遲疑地看向兩個女孩,欲言又止:“要不,你們幫著勸勸?”

  拉架這種話當然不能由他這個當媽的來說,最好還是由眼前這三位來說…

  “李老…叔叔。”趙清歌看了眼廚房,李培風正痛的齜牙咧嘴得揉胳膊,皺眉道:“他還有功課和小說要寫,別打他的手,會耽誤事兒的。”

  武問月抿嘴補充:“臉也別打了,影響明天的見面。”

  徐曼凝撇了眼李某人的下半身:“叔叔,腿也算了,不然就不能去滬市開會了。”

  三個人一起說話了,李啟元心中暗道終于不用攆了,面色稍緩,但仍然略有慍怒:“好,今天我是給他們面子,等她們走了,看我怎么接著收拾你的!”

  說完話便要放下搟面杖,結束這場鬧劇,但不知道是誰輕聲滴咕了一句…

  “不用等我們走了,現在就可以接著收拾他的。”

  “臉手腿不能打,但能打屁股,打屁股沒事。”

  “感覺力度有點輕了,叔叔是不是不忍心下手啊?”

  勸架了,但沒完全勸!給臺階了,但不夠下樓的!

  李啟元想了又想,還是握住了搟面杖,面沉如水地走進了廚房…

  “之前的二十三年我都沒打過你,這是你童年的缺失,也構成了你人格的缺陷,今天我全補回來,我要讓你好好成長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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