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針的提議兩個女孩當然不接受,并仍舊對是刷碗還是按背爭論。
“月月你等一下嘛,一會再讓他幫你按…”
“你閉嘴吧,碗我們剛剛一起刷的,你還想讓他刷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他叫進廚房想干嘛!”
武問月一副你別鬧了的表情,拄著扶手緩緩起身,抓住李培風的手就往屋里走。
“不行!”
徐曼凝急得追出來了,武問月卻走的更快了,似乎看不出受傷的架勢,搶先一步帶著李培風進入主臥室,并迅速將房門反鎖。
“你給我開門!”
門外的徐曼凝氣急敗壞:“按摩就按摩,你還反鎖什么門?!”
“你在客廳看電視吧!”
武問月對門外說了一聲,然后小聲嘀咕:“今天周一,我鎖門怎么了。”
“說得好,你有理你怕啥!”
自己家人,李培風也不需要矜持客氣了,把武問月壁咚在門上,就是一頓啃。
門外的徐曼凝哐哐一個勁兒的砸門,聲音也是怒氣十足的。
“武問月!你就作吧,你受傷了你知不知道?你就不怕腰斷了?”
武問月靠在門上面紅耳赤,卻還盡力維持一個正常的語氣:“正因為,受傷了…所以唔才讓他給我…按背。”
“你放什么屁呢?!支支吾吾的還按背?!給我開門!!按背還怕我進去嗎?”
李培風這時候才發現徐曼凝的力氣是真不小,震得自己拄門的手都麻了。
不過對方這個反應也可以理解,這一周兩人雖然訂好了輪班的計劃,但當天某位一旦要和李培風色色的時候,其中一位在那期間肯定不在家,要么是出去買菜,要么是還在學校上課,彼此會默契的錯開,照顧雙方感受。
現在一個在臥室里貼貼親親,一個就在門外…受刺激是在所難免的。
此時武問月也完全不考慮那個,對門外的一切置若罔聞,雙眸微紅,壓低的音量莫名沙啞:“去床上。”
“按背嗎?”李培風明知故問。
“對,按背!”
武問月故意很大聲的說完,然后攬住他的脖子,狠咬了一下他的臉蛋,最后貼在李培風的耳邊輕聲道:“狗狗,你按哪里都行。”
瘋了,已經瘋了。
“我今天就讓你知道誰是主人,誰才是狗狗!”
李培風哼哼笑著說完,心臟跟那495拖拉機的發動機一樣蹦蹦亂跳,抱著武問月到了床上就準備撒野,但門外的徐曼凝看她們遲遲不開門,聲調又高了幾度…
“我警告你們,你們再不開門我真生氣了!”
“這個家是不是容不下我了?!我讓給你們好不好?明天咱們三個就去辦手續!!”
外面的人勾動天雷地火。
房間里面的人坐上了云霄飛車。
她們一上,一下,互相拉著手。
靈魂也跟著跌宕起伏。
在高處的李培風也會害怕。
所以就摟住了武問月的腰。
一會兒升高,一會墜落。
武問月頭發散落,閉上眼睛喘著粗氣,哪怕盡力控制也不免發出愛的低語:“我親愛的狗狗,你沒吃飯么?”
房子隔音再好,它也就那么小,門外的徐曼凝隱約聽到動靜,已經處于一個‘為你癡為你狂為你哐哐鑿大墻’的歇斯底里狀態…
“啊啊啊!!李培風,狗東西你看看你鍵盤的下鍵是不是已經被你扣掉了,你個下賤的賤人!”
“武問月你也是個賤人,左臉皮撕下來貼在右臉皮,一邊厚臉皮一邊不要臉,你但凡要點臉都不能做出這種事!”
“當初我們怎么商量的?現在剛過一周你就這么對我?!!你說好了寵我讓我的!你現在…嗚嗚嗚…都欺負我!”
剛開始徐曼凝還口不擇言的咒罵著,到最后竟泣不成聲。
“穿衣服,拉我起來!”
被她這一哭,武問月眉頭緊蹙,似乎清醒了不少,心煩意亂也無心接著按背了。
“不用,你躺你的,我來處理。”
李培風卻眨眨眼睛,麻利地下床,打開了房門…
“咔噠”
門一開,正哭得梨花帶雨的徐曼凝,下意識抬頭望去,瞬間停止抽泣,竟說不出話了:“你們…”
“李培風!!”躺在床上的武問月勃然大怒,想要起身卻因為背傷格外的費勁:“你給我關門!”
“肘,跟我進屋!”
李培風果敢地抓住徐曼凝,把她拽進來后,再次反鎖上房門。
進來之后,徐曼凝還沒反應過來,站在墻角,臉上掛著淚水,望著床上的武問月直勾勾的發愣。
“你拽她進來想要干什么?!!”
武問月又急又怒,匆忙將被子裹住自己的身體。
我想要干什么,這個問題問的好啊。
我想要挨一頓毒打,最好和兩個人,可以的話要打上三天三夜,從白天到黑夜,來一場酣暢淋漓的發泄,誰也別想拒絕!!
李培風一聲長嘯:“我要謀殺青春,我要偷襲黑夜,我要與欲望和解,我還要宿醉朦朧故人歸,和你們共連愛情的WIFI!”
“完了,他瘋了,你們按背吧。”
徐曼凝蜷縮在角落,雙手緊握小臂,嘴里呢喃道:“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按你們的,月月受傷了,培風你好好給她按一按,我出去看電視…誒呀!”
說話間,徐曼凝的手緩緩伸向門把手,但沒等觸碰到,便被李培風爛腰抱起走向床邊,那支手也離門把手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不許走,我們來連愛情的WIFI!”
但寫欲望容易,寫愛太難。
關于三個人如何連愛情的WIFI,不再贅述…
2121年10月29日,深夜23:40分。
距離三個人連接WIFI成功后已經兩個多小時了,現在,李培風躺在床上思考文學,思考人生,思考宇宙的終極難題。
他靈光了,他頓悟了,曾經的種種困惑茅塞頓開。
比如在《月亮和六便士》這本書中毛姆寫的那句話,李培風就有了一番新體會。
“我那時還不了解人性有多么矛盾,我不知道真摯中含有多少做作,高尚中蘊藏著多少卑鄙,或者即使在邪惡里也找得著美德。”
李培風回想剛才那兩個多小時,那畫面…
太矛盾,太做作,太卑鄙,太他媽邪惡背德了,但這感覺確實很美!
就像有個神仙在床上扔了兩塊晶瑩剔透的五花肉,自己這只餓得瘦骨嶙峋的野狗掙脫衣柜這個牢籠,兇狠地撲了過去,欲望遮蔽了他的雙眼,黑夜為床蓋了一層薄被,她們則是燃不盡的烈火。
我也是,我是地獄最深處的烈火,我是席卷人間的巨浪!
我永不熄滅,我太他媽浪了!
“你們說,感情是啥呢?”
李培風語氣縹緲,聲音很輕:“人這一生天地坎坷山水險惡,美好的事物不多,感情大概是唯一的一個了。”
“暴雨有停的那天,大雪有化的那天,人間深深相愛的人們遇到了分歧和困難,真的會坦誠相見傾吐心中所想,然后明明白白地一刀兩斷嗎?”
“我看是不會的,她們的情意和業障早已死死糾纏…”
說到這,李培風茫然中帶著感慨,長嘆道:“咱仨恩重如山,咱仨仇深似海。”
“狗東西別放屁了,滾,快滾。”
武問月有氣無力地拍打著李培風:“滾出我的視線。”
“不應該這樣的…”
徐曼凝宛如一具尸體般平躺在床上,眼神迷蒙,雙瞳毫無焦距,仿佛失去了靈魂,嘴中呢喃自語:“不應該是這樣的,怎么會這樣呢?為什么啊?怎么會這樣呢?你們欺負我…我好累啊,我是不是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培風你怎么能這么對我們。”
“乖,沒事。”
李培風左手抱著她,輕聲安慰:“睡一覺就好了。”
“出去!”
身在李培風右手邊的武問月看自己的話對方沒聽進去,生氣了,用著最后的力氣,對著他肩膀狠狠就是一口。
“艸!你真咬啊?!”
李培風疼得騰楞一下坐起來了,再看肩膀,那整齊的牙印下隱隱透著血漬,又過了兩秒,血液從牙印深處緩緩流淌。
“呸!”
武問月對著地板吐了下略帶腥氣的口水,看向李培風,厭惡又嫌棄:“滾回自己房間,鎖好房門。不然我怕半夜我們倆誰想不開拿著菜刀去找你。”
“嘶,你真糊涂了?這就是我房間好不好?!”
李培風吸了口冷氣,忍痛將肩膀上滲出來的血液用紙巾擦掉:“別鬧了,都睡覺吧,我關燈了。”
“啪嗒”
房間陷入黑暗,三人于床上相擁,但都沒什么睡意,李培風陪她們聊了很多,傾述著愛意,還給她們講了幾個正常的小故事。
兩個女孩本承載身體的疲憊,被精神上如此安撫,李培風些許的時間,便讓她們先后入睡了。
“我也早點睡吧,思想已經很變態了,身體可一定要健康啊!”
和兩個女孩連接WIFI,她們都那么累了,李培風哪怕被改造過也不輕松,剛要閉眼睡覺,但突然想起趙清歌說的文獻任務,那東西對方還讓他在十二點前交呢,現在…
“操,已經十一點九十分了!”
李培風拿著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的時間暗罵不止。
在三人連WIFI期間,他的手機來過電話和微信,但他根本沒心情看,聽到動靜便將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現在一瞧。
四個未接來電,全是趙清歌的。
十條未讀消息,趙清歌也占五條,最新一條就在五分鐘前。
“文獻呢?回電話!”
“(微笑)不接我電話?!好!!”
“李培風,你給我等著!”
“早上我必須看到文獻!”
剩下五條是黃天萱發的,最新一條在兩分鐘前…
“最新章看完了,好短,索然無味。”
“你是不是在飯菜里給我下什么蠱了?”
“明天吃什么?也是你做嗎?”
“(生氣)你在干什么?”
“真煩人,把我當饃餾嗎?忽冷忽熱,涼了熱熱,再涼了再熱熱?你拽什么拽?!把我惹惱了,你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我明天都說出去…哼哼!”
不過暫時失聯了這么一小會兒,你們內心戲怎么這么多?而且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李培風嘆了口氣,正想用手機回復一下,卻為之一滯,眼睛借著屏幕發出了微光,看向電腦桌的抽屜。
“咱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李培風身子沒動,轉頭看向兩個女孩,武問月在左,大腿搭在他的下半身,眼皮下的眼珠飛速轉動,微微皺著眉,似乎正在做著夢。
徐曼凝在右,側身摟著李培風的脖子,吐出的氣息直達他的耳邊,但并不均勻,最重要的是,徐曼凝的眼皮下的眼珠也在轉動,也在做夢。
“我要不要飲下香水,也陪她們做夢進入納尼亞呢?”
李培風猶豫了,主要是他感覺自己若和四個女人同時做一個夢,隱患很大,會引發一系列棘手的問題。
其中最嚴重的,就是他現在已經和武問月徐曼凝成了男女朋友,這進了夢境穿越異世界后,在夢里可是要生活十幾年幾十年,趙清歌肯定會發現三人的關系。
等老趙醒來,她有一次通夢經驗,知道夢中的事兒能映射現實,現實也能映射夢境,沒準就直接認定她們三個的關系,從而對他疏遠了。
“問題很大呀!”
李培風暗呼麻煩,本來趙清歌就因為自己不同意搬家而生氣,剛剛自己沒接電話,更讓對方氣上加氣,這一做夢,更是雪上加霜。
但這事有弊也有利,李培風感覺沒準會借助此夢,加深和趙清歌的羈絆,也加深徐武二女的感情,解決那個不可調和的問題,實現自己那個偉大的夢想,甚至還加了個黃天萱,四位…
哦呼,一想就激動起來了!
“來吧,都來!這次我要連四個,我他媽倒要看看夢里你們能把我怎么樣?!我做的夢我還能讓你們給我欺負咯?!”
李培風咬了咬牙,動作極輕的掀開被子,緩緩起身下床,走到桌前從抽屜里取出了冥海之息。
擰開瓶蓋的時候,李某人忽然想到當年自己玩LOL的那段歲月,只玩上單的他對線過千場乃至萬場的瑞文、劍姬、青鋼影、刀妹、蔚…
李培風從沒有輸過,因為他的破綻永遠不會是女人。
即便今天他要同時對線四個,不管行不行,他只會贏!
將香水倒了黃豆大小在瓶蓋內,李培風一飲而盡,迅速擰蓋放回原位,鎖上藏好鑰匙。
而剛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他便覺睡意洶涌襲來。
“遭,好困!”
李培風強忍著睡意,拿出堅強的意志力,再度躺倒創中央,在閉上眼前輕聲呢喃…
“大風起兮云飛揚,威加海內兮歸夢鄉,培風猛士兮守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