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趙清歌也只是稍見怒氣,不見嚴厲:“拿走你的手!”
您的愛意已被拒接!
看趙清歌態度很堅決,李培風也只能訕訕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說到底,可能還是在影院摸腿這種行為讓趙清歌認為太過格了,尤其是周圍還有其他同學。
李某人吸取教訓,也不再攻其下盤,只是一手攬著趙清歌的肩膀,試圖加大力度讓對方依靠在自己身上。
但趙清歌的上盤也很穩固,連一點傾斜的幅度也沒有!
正所謂;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李培風看讓趙清歌靠著自己肩膀的計劃失敗,也認了,眼睛緊盯著下面觀眾的腦袋,緩緩往趙清歌的肩膀上靠去。
“咳咳!”
趙清歌咳嗽一聲,身子往另一側在躲。
“不親,只是貼貼。”
但看李培風只是側頭往她身上靠,而不是想象中的親吻,這才放下戒備心,緩緩坐直了身姿。
貼住了!
淡淡的酒氣和洗發水散發出來的奶香將李培風包裹,他深吸一口氣,又用頭蹭一蹭趙清歌的發絲。
“只有意外和錯誤,才是宇宙最恒定不變的原則。”
大熒幕播照常放著電影,隨著劇情推演,某個角色死去,發表了臨終遺言,大部分觀眾身在劇中,情緒受到了感染,現場氣氛沉重。
但坐在最后一排,兩個沒心情看電影的師生自然感受不到影片中的這份情緒。
她們抱著,靠著,做著超乎師生關系的親密舉動,眼下的心情和電影完全不搭邊…
“意外,錯誤!”
趙清歌微聲道:“你這個意外正在犯錯誤!”
面對無情的批判,李培風不覺氣餒,反而欣喜起來,因為老趙這時候居然不裝睡了?
“世界本渾濁,罪與愛同歌。”
“人人無罪,都對也都錯。”
趙清歌保持沉默,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培風感覺她好像也輕微地往自己的方向靠了一靠。
李某人心中一暖,再度伸出右手,牽住了趙清歌的。
兩人牽著手,彼此依偎,享受著難得的溫存。
但好景不長,約莫七八分鐘過去,趙清歌便松開了,輕聲道:“我要走了,明天還要上班。”
“走。”
李培風點頭:“我和您一起走。”
兩人悄悄出了放映廳,也不用和其他人說,同學們都是成年人,離學校這么近,看完電影步行就能回去,京城這個治安也不會出什么意外的。
“出租!”
商場門口,李培風攔了輛車,待車停下,給趙清歌打開車后門。
“謝謝,你也回去吧。”
趙清歌坐進車里,隨口說了一句,卻發現李培風并未離開,而是繞過車子,打開另一側車門,坐在了自己旁邊,并對司機說出了地點:“師傅,圣象國際小區。”
“好嘞!”
車子發動,趙清歌臉色一沉:“你怎么不回家?我們不順路的。”
李培風沉吟道:“我對那本小說有了些新思路,但不知道可不可行,所以想去您家和您討論一下。”
“就討論一個小時!”
李培風怕對方不同意,貼心的補充道:“到您家一個小時后我就走,絕不耽誤您睡覺!”
趙清歌凝視著他,握著車把的手攥了又攥,緊了又緊,神色凝重:“只是討論新書?”
“對,只聊創作!”
聊個鬼的創作,李培風現在哪有那心思?
他坐在車上就琢磨如何借著這次機會,和趙清歌關系再次升溫,最好能那樣再那樣,然后又把這個任務給完成咯。
武問月和徐曼凝那不用擔心,在看電影的時候李培風已經拍了幾張照片發了過去,兩個多小時的電影,自己凌晨回家都行。
而從影院到趙清歌的家距離不遠,七八公里的路程,十多分鐘便到了地方。
“到了!”
到了小區門口,李培風掃碼付款剛一下車,就把趙清歌的手牽住了。
可能是借著夜色的掩護,小區內也沒什么行人,趙清歌并未作出抵抗,李培風心里那叫一個敞亮,恨不得高歌一曲。
即便夜深人靜不適合唱歌,那李某人也不會憋著,而是要表達出來!
在小區內走著,李培風明知故問:“這是水泥地還是鋪的石磚?”
“什么?”
“我感覺自己踩在地上好像踩在云朵上一樣。”
“風也是甜的!”
“月亮都是白里透著紅的!”
“松開,我要拿鑰匙。”
不知是酒意未散還是被這土味情話氣到了,路燈下的趙清歌臉色微紅,用力甩開他的手,摸向兜內。
“滴”
鑰匙扣掃碼,防盜門開啟,兩人邁步而入,等進了電梯,李培風還試圖牽手,但趙清歌反而閃躲開了,并抬頭看向左上角。
一個閃爍著綠燈,正處于工作狀態的攝像頭對準了兩人。
這可真謹慎啊,一般人偷情都沒這種小心翼翼的態度!
李培風忍不住一笑,也就釋然了。
“叮”
電梯到了樓層,兩人先后進入家門。
“你穿藍色那雙。”
趙清歌一邊換鞋一邊道:“換完去書房等著我。”
“哦,好的。”
那你干嘛去?難道是要換睡衣?不用了吧,這身衣服就挺好的,我很喜歡…
李培風心里一動,但還是乖乖進了書房,點燈,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房間內空間不大,裝修是現代簡約的風格,書桌后是鋪滿整面墻的大書架,密密麻麻放著的全是書,屋內兩把椅子,一把布藝椅在書桌后,一把皮藝椅在書桌斜對面。
李培風二話不說,直接把皮藝椅搬到了布藝椅旁邊,到時候他就能和導兒坐一起了!
再一回頭,窗邊的窗簾沒拉。
這哪行呢?
“嘩”
李培風拉上窗簾,不經意一回頭,發現了角落的一張靠著墻的大沙發。
不夠兩個人并排躺下,但一上一下那么躺肯定是沒問題了!
“很好。”
李培風滿意點頭,又自作主張去廚房拿了兩個杯子,倒了兩杯熱水。
剛把水倒完,趙清歌也進來了。
她還是那身衣服,只是脫掉了大衣,露出白色的打底衫,搭配下半身的淺藍色緊身牛仔褲,腳下踩著棉拖。
依舊優雅,知性,但多了一點居家的氣質。
“說吧,你有什么新思路?”
李培風此刻哪有思路,沒思路!
他想了半天,訥訥道:“忘了,但您親我一下我或許就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