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風看那她們安靜了下來,心里松了口氣。
這就是李培風點名的目的,在不知道黃天萱到底是什么意圖的情況下,盡量阻止三人交流。
不然他怕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判斷一個小說有沒有文學價值,有沒有文學性,大家也明白,一般情況下有兩條標準。一、有沒有寫出豐富而深刻的人性和人生?二、有沒有對民族的文學語言有所貢獻?”
“剛才的武問月同學是我朋友,評價我的作品還行,我覺得是給我留面子了,因為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寫的不行。我剛才說的那兩條標準,這些書哪條都不占。那目前市面上的網絡文學有沒有占那兩條的呢?有,但我認為很少,少到只有那么兩三本,還只是沾了一點邊邊…”
“我現在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我先說個免責聲明,把自己大批一通,批的一文不值,希望等互動環節的時候,各位同學能夠嘴下留情。”
“你多聰明啊!”
“吁”
“啪啪啪”
現場氣氛還是很不錯的,笑聲和掌聲同時響起。
而在之后的時間,李培風看三個女孩不互相交頭接耳了,也不再分神,全心全意開講。
從網絡文學的特質,聊到自己的網文創作經歷,從最開始寫男頻小說的失敗教訓,到轉戰女頻寫女主文的成功經驗。
聊七聊八,一個多小時過去,李培風看了眼窗外的月亮,估摸這進行下一環節的時間了,便簡單做了個結語,在觀眾熱烈的掌聲中,沖著臺下的趙清歌點點頭。
“由于時間關系,今天的講座就先到這里。”
趙清歌也沒站起來,只是拿著話筒道:“接下來大家有什么問題,可以舉手提問,舉起手后,就會有工作人員將話筒送過去。”
話還沒說完,唰唰唰就有不少舉手的,還有人站起來舉手。
現場的工作人員是位文學院學生會的男同學,專門負責這次講座的雜活,其中工作就包括遞話筒。
現在看著這么多人舉手,他一時半會也分不清誰第一時間舉起的手,掃視一圈,干脆就近,在舉手的人群中找了個顏值最高的女生。
得,就你了,誰讓你一頭紅毛,長得還漂亮呢?
邁步上前,話筒一遞,將其給了一位有著一頭罕見的鮮紅色長發,長相甜美,妝容精致的女孩。
看到對方,李培風心中一懸:“你給誰不好非給她!”
“謝謝,我的問題是…”
紅發美女接過話筒,冷靜道:“李大作家,李大校草,你為什么寫男頻不溫不火,寫女頻卻寫了白金呢?這是不是和你很善于與女孩子打交道有關系?”
“哇”
“嘩”
一片嘩然,臺下隱隱傳來笑聲。
湯鳳,這是紅發美女在李培風微信中的備注。
也是她,在李培風簽約白金發完朋友圈后就將他刪掉了。
沒辦法,總有些不信守承諾的壞女人,明明說好了,金風玉露一相逢,結果一次結束,還想要貪心地夜夜相逢!被拒絕后惱羞成怒,又與渣男勢不兩立了,選擇性忘記了當初明明是自己主動撲上去的事實…
李培風迅速地向父母的方向看了一眼,微笑道:“寫作是寫作,人際交往是人際交往,內向和外向的人都能寫出好作品,所以我覺得兩者之間沒什么大關系。”
“哈哈哈哈”
后排的沈僚放下酒杯,樂得夠嗆:“這位小仙女是來砸場子的。”
“媽的,大戲才開場啊!”
“倒酒倒酒!忍不了了!”
“沒了。”
白清川無奈:“一共半瓶,咱們六個人喝,一人一口就沒了。”
“誒,我這還有點瓜子…”
“快勻了!話說這美女是哪個院的?和校草有什么故事?有沒有知道的?”
“校草風流史那么多,誰還能全記得?”
“估摸是夠他自己寫本三百萬字自傳的了。”
此時此刻,其他觀眾也和沈僚一樣,吃瓜!
恨不得有點瓜子,也一邊嗑瓜子一邊吃瓜。
哎呀,他們可太愛看了…
“幫助肯定是有的,我身邊的每個人都對我的寫作有幫助。”
李培風也不算慌,這種場面他有所預料,輕描淡寫地避開鋒芒:“你生活中發生的任何事兒、任何人,都會幫助你寫作。所謂的作家,就是一群將生活里的問題變成文字,編成故事,寫給別人看的人。或許不需要作家本身有多精彩跌宕的生活經歷,但他一定要具備敏銳的觀察力和理解力,這樣才能從生活中很平常的一幕感受到其中情緒,并用筆寫下來…”
湯鳳打斷道:“那我也曾經是你的女性朋友,我有沒有成為你寫作助力?”
“吁”
“哈哈哈”
“啪啪啪啪”
掌聲,笑聲,口哨聲,充斥了整個教室…
“月月。”
于慧芝面帶疑惑:“這個紅頭發女孩和風風是不是有過什么?不然怎么這么講話?”
武問月呵呵一笑:“具體的我不知道,您一會可以問他。”
接著徐曼凝又開口道:“阿姨,不算我們倆,您看教室內的漂亮女孩多嗎?”
于慧芝下意識環視了一圈屋內,略帶錯愕:“1、2、3…還真不少呢!”
徐曼凝點點頭:“假如教室里有五十個美女,說這五十個全部是李培風的女性朋友,那肯定有被冤枉的,但隔一個算一個,肯定有漏網的。”
于慧芝是老傻白甜了,還驚喜呢:“啊?風風人緣這么好的?”
李啟元皺著眉頭,對自己老婆小聲提醒道:“咱們之前總來首都,卻沒怎么進北華師校園,了解一下風風和同學們之間的關系。”
“好像就是他開學的時候進一次…”
于慧芝不解:“那又怎么了?”
李啟元到底是精通馬列毛的大學教師,能夠透過事務表面看本質,通過今天進了校園后的蛛絲馬跡,已經察覺到了不對,表情凝重:“現在看,風風的男女關系可能比較混亂,不是他自己說的那么簡單…”
“轟轟”
趙清歌站起身,拍了拍話筒,發出巨大的雜音遮蓋過去,面色嚴肅:“可以了,講座時間有限,請被點到的每個同學最多提問兩個問題,給其他同學提問的機會。”
“請回答我的問題。”
學生會的學生已經上前,湯鳳頗有不甘地又說了一句,才把話筒還了回去。
“要說對我寫作幫助最大的人…”
李培風老神在在,太極打的爐火純青:“那肯定是我父母,家庭內的文化熏陶,以及父母對我的無條件支持非常重要。還有就是我的導師趙清歌,我能走到今天,絕對離不開她對我的教導…”
巴拉巴拉一頓馬屁,說得于慧芝和李啟元臉上有光,說得趙清歌臉色由陰轉晴,眼帶笑意。
“好,還有哪位同學要提問?”
告別了一個提問者,繼續下一個。
“唰唰唰”
又是成片舉手的,男干部掃了一眼,眼睛一亮。
喲呵,這有個白毛,白毛永遠滴神!
男干部死性不改,又挑了個最漂亮的女孩。
不過這位女孩染了一頭白色長發,長相冷艷,妝容素雅…
何以夢。
李培風一捂腦門,無聲嘆息。
又來了,怎么自己都他媽認識啊?
你們這幫壞女人組團刷副本來了是不是?
這遞話筒的也是個該死的色懶,就往那漂亮的妹子上掏…
“培風…啊不,李作家。”
何以夢笑盈盈道:“你寫的幾本書我昨天通宵看完了,寫的雖然都是女主文,但很少有那種小女生愛看的,傳統意義上的細膩甜蜜的感情戲。即便有,男女主的感情,也都是以一種戲謔的口吻,惡搞的態度來寫的。我看遍了你所有的女頻作品,發現沒有一本是例外。”
“所以,我的問題就是培風…李作家,您是不是因為沒有真正經歷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不知道什么是愛情,不會寫真正的愛情,心里不懂什么叫做愛,所以才選擇不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