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風是不太喜歡喝酒的,酒精會讓人失去正常的思維邏輯,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雖然他的酒量很大,這次也沒陪黃天萱喝多少,未像上次書迷會那樣酩酊大醉,但仍舊搞出個事情,對外人很難以啟齒的事情。
而且是在李培風獨自進了衛生間放水的功夫,才后知后覺地發現了…
紅色警告!
性別歧視的惡性事件已經出現,宿主怎能停滯不前?
憑什么只有男孩能繼承家業,女孩就不行呢?憑什么子女間的教育資源和財產不能平均分配呢?這是對男女雙方的嚴重歧視和壓迫!
突發任務:婦女能頂半邊天,管教山河換新顏!
任務描述:使黃天萱獲得父母認可,獲得與其自身能力匹配的繼承份額。
任務獎勵:六次抽獎機會。
“又來了!”
李培風眉頭一皺,感覺這次任務的難度應當是最大一次了,幫武問月獲得一百萬存款和這個對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讓他連一丁點想完成的念頭都沒有!
說到底那是黃天萱的家事,自己也僅僅是她的朋友。
他一個外人怎么可能勸得動人家父母改變想法呢?
黃天萱想要的繼承份額可不是幾個房子車子,多少萬存款那么簡單。
那是一個大型公司,一個排在國內行業前十,市值二百八十億的醫藥研發公司。
和治醫藥的背后代表著成千上萬名員工的飯碗,以及黃天萱父母一生的心血,她們怎么會讓一個在她們心中的形象是‘遲早會嫁人的女兒’來繼承呢?
除非黃天萱永不嫁人,除非黃天萱的能力真的遠遠超過自己的兄弟幾個倍數,她的父母認為公司在女兒的帶領下會走向光明的未來,是兒子掌管公司所永遠做不到的,那或許會改變她們的想法。
但這顯然不太可能,現實是,黃天萱就算比他兄弟強,也沒有強到讓兄弟望塵莫及,加上女性這一身份,黃天萱的父母綜合考量,‘重男輕女’的行為也就說的通了。
“人家羅馬家庭的財產糾紛,哪輪得到我這個牛馬指指點點胡亂操心?”
“小小牛馬,可笑,可笑!”
左右沒有懲罰,李培風也不考慮做這個任務了,成為正式宿主后就這一點好。
他抖了抖身子提褲子走人,洗手的時候照著鏡子,心中一動,忽然想起自己的那顆固精強身丸,若有所思地回到了調酒臺。
“你們企業有沒有研制過類似偉哥的藥物?”
黃天萱的醉眼有些玩味,靠在李培風肩膀上忍俊不禁:“你對那藥感興趣?沒必要啊弟弟!你想弄死誰嗎?!”
烏鎮,老榕樹酒吧門前。
“還能自己走嗎?”李培風有些不放心,因為從酒館內到門口這段距離,黃天萱走路就歪歪斜斜的。
“你說呢?”
黃天萱望著前方,語氣倒還算冷靜:“我現在看路已經不是路了,看著像水。”
“那就是水,姐姐,你看的是湖面!”
李培風好笑地將她的身子轉了九十度:“路在這邊,我扶著你走吧。”
“去哪?”
李培風在街頭四處張望:“給你找個地兒住下唄,這都十點多了,你還喝這么多酒…我記得前面不遠好像有個看著還不錯的民宿。”
“是嗎?”
黃天萱幾乎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手臂上,聲音是懶洋洋的:“然后你是不是準備用你的棒球棍打我了?”
喝了酒就是不一樣,隔壁老黃又回來了!
李培風笑問道:“你欠打嗎?”
“你才欠打!”
兩人說話的時候,黃天萱的小高跟踩在青石路面上,噠噠作響陪著音,但她一個步子沒踩穩身子趔趄,雖然有李培風扶著沒摔倒,高跟鞋卻被踩掉了…
“沒事吧?”
“有事。”
黃天萱伸腿空踹,直接把另一支高跟鞋也給甩掉了,光腳踩在青石板上,然后雙手一張,不客氣道:“走不動了,要抱抱才能走。”
“等著!”
李培風無語地將散落在不同地點的兩支高跟鞋撿起來,放進今天買的那些衣服袋子里,手指頭拎著袋子,最后,雙臂用力將黃天萱抱了起來。
“唔~”
黃天萱緊貼著他的胸口,呢喃道:“原來是這種感覺,也不太舒服啊。”
李培風笑道:“不舒服吧?在我懷里的女孩都這么說,要不我放你下來?”
“快走,啰里啰嗦的!”
黃天萱生氣地掐了一把他的臉:“和我在一起還提別的女孩?有沒有禮貌?!我爸就算在外面找了一堆女人,在我媽面前也從不會提起,非常在意她的感受,更沒有搞出什么私生子給我們添亂!”
李培風表示欽佩:“那叔叔還挺顧家的,這個優點值得我學習。”
“小西斯,陰陽怪氣是吧?”
懷中的黃天萱眉毛一挑,直接用自己酒氣熏熏的烈焰紅唇堵住了李某人的嘴。
“唔呼,看不見路了!”
幸好酒吧距離民宿的路不遠,否則李培風又要抱人,又要拎著東西,舌頭又要打人,忙得夠嗆體力消耗太大,可能還真把他累到。
“一間房。”
前臺小姐客氣道:“請兩位出示一下身份證。”
李培風解釋道:“我不住,送她上樓就走。”
黃天萱從隨身的錢包里掏出身份證遞了過去,待前臺小姐操作電腦的功夫,對他輕笑道:“希望你說話算話。”
怎么可能算話呢?預防癌癥的運動還沒做呢!
李培風快步抱著黃天萱進了客房,將她往床上一摔…
“我就知道!”黃天萱又氣又笑。
“你知道的太多了!”
李培風放肆地笑著,舉動更是很放肆。
但出乎意外的,黃天萱不僅沒什么回應,而且非常緊張,身體都是僵硬的,下意識的在抗拒著,并試圖支走李培風。
“水,我口渴了,你去給拿水!”
“就喝這個吧!”
“不要!”
李培風根本不管,黃天萱便開始有抵抗了,動作很大,他不得不停下來。
“好了好了,停戰。”
就在李培風停下動作后,黃天萱好像受驚了的小貓一樣,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迅速鉆進被子里,將身體蜷縮成一團,好像裹春卷一樣把自己裹了起來,連頭都不露出來了。
“黃天萱。”
李培風坐在床邊,表情可以說得上是嚴峻了:“我問個問題吧。”
黃天萱躺在床上,緊緊裹著小被子,聲音有點悶,好像還是很緊張:“講。”
李培風一字一頓道:“關于適當減少荷爾蒙激素分泌的這項運動,你之前是不是沒做過?”
“…”
沒有回應,被窩里的人一動不動。
騙人的吧?!
驚疑不定的李培風深呼吸了幾口氣,試圖平復情緒。
但根本平復不下來!
他內心的千言萬語最終化成了兩個字:“我草!!”
嗯,情緒得以抒發。
李培風轉身進了衛生間,擰開水龍洗臉,冰冷的水流促使他重回冷靜。
這種情況肯定是不能往下進行了,李培風做夢也沒想到黃天萱是…其實之前有一些細節反應過的,但李培風沒在意。
比如那天在西湖岸邊,黃天萱主動吻自己的時候也很生疏,可他怎么樣也想不到是這個原因,明明對方平常很污很色的…
黃天萱你表里不一,真是害人不淺吶!
片刻后,李培風重回房間,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天萱,你先睡覺吧,明天我開完會再來找你。”
“哦。”
黃天萱聽到他穿衣服的動靜時已經坐了起來,但還是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眼神有些躲閃:“那個,你說自己有什么秘方丟失的祖傳藥,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也知道尷尬了?這種事情應該提前說嘛,你沒做好準備,我也做好沒準備,搞得大家不上不下的。
李培風將床頭上未開封的水擰開,遞過去,嘆氣道:“藥在我家里呢,等我回去就給你帶來,你幫我研究一下里面的成分再說。”
黃天萱嗯了一聲,沒有再開口了。
這叫什么事兒啊?
李培風無奈地轉身作勢離去,想了想就這么走了屬實無情,容易給黃天萱對這種事造成一些不太好的影響,不由多嘴問了一句。
“你自己住可以嗎?”
“可以。”
黃天萱點點頭,好像也有點煩惱:“要不,你再試試?我剛才只是稍微有一些緊張。”
“算了吧。”
李培風擺了擺手:“愛戀增道行,交融大修行。今天不是個修行的好日子,硬來我怕自己以后有心魔。”
黃天萱忍俊不禁:“平常很流氓的,現在怎么變得這么君子了?”
“我這個人,朝三暮四,見縫插針,貪得無厭。”
李培風輕嘆一聲:“但唯獨不敢壞了人內心的美好期盼。”
說著話,他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天上萬里無云,滿月高掛正中,月光照在平靜的湖面波光粼粼,照在青石磚路和瓦片上,好像下了一層薄霜。
“雖然今天沒能共同修行,但不管怎么說,我們有緣。”
李培風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回頭微微一笑:“送不了你別的,就送你一輪明月吧。”
莫名其妙的耳熟呢…
黃天萱歪頭看了看他,忽然想到這好像是李培風某本小說中的對話,嫣然一笑,然后把手里的水瓶往前撒了一點,瓶子里的水灑出,正濺在李培風的鞋前。
“那我就贈你一場風雨。”
李培風欣慰地笑:“讓我在這場風雨中走?”
黃天萱也放松下來:“帶著你的土味情話走吧。”
“土味帶走,情意給你留下。”
李培風擺手告別,大步離去。
“咯撻~”
關門聲響起,黃天萱心中情緒亂糟糟的,下意識抬頭望向窗外的明月,忽然發現月亮周圍竟然不知不覺匯聚了一層光暈。
黃天萱癡癡地看著,呢喃道:“明天要是有大風,全因為你這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