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您猜怎么著?”
徐曼凝撇嘴:“租房條款第一條,本房東的房子里不允許存在謎語人!月月,給我說說你做的什么夢?”
“啊,就是…”
武問月支吾其詞,把夢中的李培風摘出去說了一遍,期間褪了拖鞋,用腳踢了下后者小腿,大概是在表示歉意?
李培風踢回去,表示拒絕接受,不穿黑絲就踢人真是沒有誠意。
隨后,兩人明面上在吃飯,實際飯桌底下使勁倒騰腿,玩上了你踢我,我踩你的弱智游戲。
“你們倆歇了吧,成嗎?”
徐曼凝端著碗,瞅瞅她倆:“真當我瞎?”
“他先踢的我!”
武問月惡人先告狀。
“踢你怎么了?我還要打她呢!”
李培風二話不說又是一腳,不過這次踹的是徐曼凝:“再說一遍,當初為什么和我在一起?!不提這事兒當我忘了是吧?你就不覺得自己該向我道個歉嗎?”
徐曼凝咬牙:“我向你道歉?你…你挺猖狂啊?!”
“跟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不用客氣,踹他!”武問月笑著煽風點火,唯恐不嫌事兒大。
“一起踹!”
“誒?來真的?!”
兩個女孩剛開始是穿著拖鞋踹,后來鞋都踹飛了,光著腳踹,飯桌椅子被震得叮咣響。
“哈哈,繼續嘚瑟啊!”
“合伙對付我是吧?!”
形勢緊急,李培風也只能還擊,放下飯碗伸出雙亂撈,終于在兩人的驚呼中撈到兩個腳丫。
一大一小,一粉白色一古銅色,一人一個。
前者溫滑如暖玉,好似賽雪欺霜。
后者修長而不瘦骨,細拱如天邊殘月。
“啊,你干嘛?”
“松手!”
李培風將其合攏,雙腿用力一夾,把兩個腳丫困住,鎮定地端起碗:“別鬧了,吃飯!”
明明是你個死變態在鬧吧?!
捧著我們兩個的腳吃飯真的好嗎?
武問月和徐曼凝下意識看看對方,然后便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正大吃大喝的李培風,沒法不看,她倆的腳還在人腿上呢。
約莫十秒后,武問月率先將腳丫抽出來,嘴里叨咕:“粥弄得有點稀了。”
“還行吧,我喜歡喝稀粥。”
徐曼凝在暗地里也將腳抽了出來,仿佛無事發生過一樣。
李培風感覺有趣,暗地又伸出腳。
但這次不是踢了,而是用腳摸對方的腳丫,或褪掉其褲腿,撫摸其小腿。
他左腳摸徐曼凝,右腳摸武問月,施展左右互搏的同時還忙著吃飯,可謂一心三用,摸得那叫不亦樂乎。
偏偏兩個女孩皆是無動于衷,若無其事地吃飯聊天,就像腿部以下截肢癱瘓毫無觸感一般…
行,三人合租真行啊。
能處!而且很和睦!
此時此刻,李某人已經將夢境拋在腦后,那個破夢有什么好懷念的,還得是玩真實!
腳不臭,菜很香。
以后若每頓飯都來一波這樣子的飯桌下的小情調,李培風感覺自己可能要起飛。
嗯,體重起飛。
早餐過后,武問月要去上學開課題組會,徐曼凝要和房東去辦理買房手續,李培風回了房間準備碼字。
武問月對此很是納悶:“你不去學校?國慶假期結束第一天開學,你不開組會嗎?”
“只要膽子大,天天寒暑假。”
李培風坐在電腦前,隨口道:“研二開始后我就一直家里蹲了,偶爾去圖書館翻翻資料。組會是什么?本文科生不知道!”
俗話講的好,理科生是拿來用的,要物盡其用。
文科生是拿來盤的,要通透圓潤。
這兩科讀研的體驗自然也是不一樣的。
像武問月的理科類學生基本不清閑,因為日常實驗任務繁重,導師壓榨的更加兇狠。可能幾天不去實驗室,整體科研進度馬上被下來了,萬一錯過了什么數據之前就白費功夫了。
如李培風這種文到不能在文的研究生,不用做實驗,很少有這樣日常重復性質的工作,最多幫導師的課題和項目查查資料、編編書,其余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專心看書,寫自己的文章。
如果學生想做個咸魚,或者能力不是那么出挑,導師可能會直接選擇放養。你愛干嘛干嘛吧,度假、旅游、休閑、泡吧、戀愛…隨你的便,別在我眼前晃悠,畢業論文能過就行了。
“我記得你寫了篇新文章吧?投稿了沒有?”
“沒投,這不正要改一改呢。”
“哦。”
武問月也理解文理科之間讀研的差異,但他更怕李培風劃水摸魚不再轉博,所以問了兩句他的學業情況,并提出了兩點建議和一個要求。
“一是要深刻認識到,當前我國研究生教育進入高速發展階段,碩士學歷含金量大幅度降低,就業壓力以幾何倍數提升。所以,不論是為了國家和民族奮斗終生的責任感和使命感,還是為了自己未來的發展,都要順應趨勢提升學歷。必須將讀博作為一項重要而緊迫的任務抓緊抓好。”
“二是明確讀博決心,堅定讀博信念,萬般皆下品惟有讀博高。讀博,讀博,還是讀博。一路風雨前程磨礪意志,半載苦樂同享鑄就輝煌。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時刻不能松懈。切實把讀博思想統一到大腦和身體的決策部署上來,以對人民和國家的高度負責精神,認真開展每一次學習,要做到有動力而無壓力,緊張而不焦慮,迅速而不慌亂。”
李培風簡直震驚:“你擱我這練申論呢?”
武問月鄭重其事:“我這里給你一個小目標,叫‘五讀五學一寫’,希望你能認真貫徹執行。”
“你什么意思?”
“‘五讀五學一寫’,指的是每個禮拜讀五本書,每個禮拜學習五篇文獻,每個月寫一篇文章,然后投稿給SSCI、CSSCI…或者其他各大中文核心期刊,期刊級別越高越好,文章數量越多越好。”
李培風只感覺心頭有種郁氣揮之不散:“你若想讓我死,大可以直接一點,沒必要如此折磨我。”
“這怎么是折磨?”
武問月苦口婆心:“不這樣你怎么讀博?不這樣你怎么上進,小風,要努力啊,不能躺平。”
“最近有那么句話說的好;流水爭先,靠的是綿綿不絕。你得綿綿不絕的爭先…”
“水爭個毛的先。”
李培風吐槽:“水利于萬物而不爭,老子說的。建議就一條,躺平!”
“你倆別在這兒逗悶子了。”
剛剛化好妝的徐曼凝也湊到門口,手搭在武問月的肩膀上,笑道:“你要閑著沒事跟我去辦手續吧。下午三點我和月月都下課了,到時候咱們再一起去逛街,買幾件新衣服。”
李培風隨口道:“逛街可以陪,買房辦手續就算了。房子又不用加我名。”
徐曼凝點頭:“你這么一說,可以啊…誒,要不把這套房子落在咱們三個人的名字上吧?”
“嗯?”
李培風詫異地看向她,對天發誓,剛才那句話自己絕沒有暗示的意思!
武問月哼笑:“別聽他亂開玩笑,走了,快到時間了。”
“那就下午見!”
“拜~”
道別后,兩個女孩走出家門,進了電梯。
狹小的空間內,并排而站立的兩人沉默著,除了電梯輕微的轟鳴再無其他聲響。
武問月忽然想起昨天在李培風走后,兩人開誠布公的聊天,以及昨天深夜,她們在被窩里各自的傾吐衷腸。
武問月道:“這算是合租的第一天吧,感覺怎么樣,是你想要的嗎?”
“像地震。”
徐曼凝回復的也沒頭沒尾。
情愛是什么感覺?好像地震。
武問月表示呵呵:“那你買了個危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