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三天前。
仙霧縈繞。
歷經內測三四個月的玩家,就已經來到了這片仙藥禁區之中。
他們三三兩兩成群結隊。
“這里丟只雞。”
“好嘞。”
噗嗤!
一只雞咕咕咕的往前走。
他們用白羽雞當敢死隊,探索第九層開荒。
他們每到一處,就丟一只雞。
“那里丟只鴨!”
“滾,哪來的鴨?”
幾個玩家在面前開荒,有一聲沒一聲的聊天。
卻是見到一個玩家拿著一個元嬰寶寶,放在一個玻璃容器里滿是呵護,“我都給里面灌滿液體了,它能活嗎?”
眾玩家搖頭,表示不清楚。
起初大家還覺得有趣,逗弄這個元嬰,后來大家就覺得無聊了,這個元嬰像是個癱瘓病人,什么都不能動。
不過對于這些玩家來說,這個元嬰期等級終究是新鮮有趣,畢竟他們才公測幾個月而已,正是他們對整個外界,乃至九州神秘大世界好奇的時候。
一根草,一棵樹,都能興致勃勃研究大半天。
最近還研究上尾巴血瓶、藍瓶,騷得不行。
雖然游戲里時間比是一比十幾,已經過去了好幾年,卻感覺像是穿越到了另外一個仙俠異世界。
只能說,這個游戲碉堡了!
超級黑科技!
無數個國際財閥聯手研究,真就是宣傳的人類第二世界——元宇宙,不是假話。
“唉,你們說,這游戲是不是有些離譜啊?”
仙霧彌漫之中,田可愛也撐起隔絕仙霧的防護罩,在前面帶頭嘀咕起來,“我們才煉氣期,筑基期,就遇到了最恐怖的兩大洲之戰,這放在咱們地球,不得是世界大戰的開始?我們這些凡人能摻和??”
“我看也是離譜!這游戲狗策劃,為求真實性,他的地圖不一圈圈開放,這也開得太快了,現在連最頂尖的九州最強boss地圖,都對我們開放,騙我們進去做任務。”
“你們懂什么?有些內測不就是這樣嗎?策劃組,會瘋狂推動內測玩家,開放高級地圖,測試bug,等正式公測,這些高級地圖肯定就不開給我們了,估計得是煉氣期、筑基期的山野地圖給我們練級。”
“也是,這內測才那么干的,測試高級地圖,甚至開放了一波boss,趁機搜刮一些好寶貝再說。”
“想一想也是,這游戲肯定快速公測的,研發消耗肯定巨大,不知道得幾千億美金起步,得快點賺錢,內測期得有個半年到一年不錯了。”
“這公測肯定得爆炸的,看看這花,這草,這樹,這荊州天子的歷史神話背景設定,一代圣賢,就兩個字:牛筆!”
“別的不說了,搬磚,搬磚去!”
一群人嘰嘰喳喳聊天,展望未來。
內測幾個月,他們就真真切切的愛上了這個地方。
“檢測得差不多。”
一個收納測繪山頭簡陋儀器的玩家,不斷勘探地圖,“副本環境探查先鋒隊,測繪完畢。”
“說一說。”田可愛道。
她掏錢弄了幾個游戲頭盔,請的是國內最有名的游戲攻略組,這個頂尖工作室據說非常厲害。
她倒要看多厲害。
“氪佬花錢,我們自然要給您花得省心。”
這時,一名帶頭玩家開口說道。
“第一,這個副本,仙霧彌漫,神識擴散不到十米,似乎不管是什么修為,都是這個長度,不到仙識,眾生平等。”
“我們嚴重懷疑,渡劫期也是這種狀況,邪佛帝也是這種狀況,他的神識延展不到十米。”
“而聲音,卻可以正常傳播。”
“第二,仙藥問題,這個第九層佛土副本地圖太大了,堪比我們華夏版圖,這狗策劃恐怖如斯!估計是不想給我們拿仙藥。”
“第三,隨著我們一路核心,我們的幾只白羽雞,已經涼透,魂飛魄散失去消息,十有八九是邪佛帝所在。”
簫富美點點頭,有些滿意,“你們這些工作室,有兩把刷子。”
“那不是?”
一個玩家推了推黑框眼鏡,吐槽道:
“現在那些狗比游戲廠商,VR頭盔擬真度只有20多而已,但游戲環境真實模擬低,卻為求真實,甚至雇傭其他玩家當NPC土著,當boss,和我們斗智斗勇,甚至還搞這種陷阱,伏殺玩家,巨特么惡心!”
“不過,這個真實性完美的《黃泉鬼差》,也搞這一套,反倒有我們攻略組的發揮之地。”
田可愛很滿意。
現在的游戲就這鳥樣,搬磚黨太卷了。
工作室為氪佬量身打造業務,只要花錢,賣資源,賣智囊,總有人讓自己玩得舒服,讓你躺著就能玩游戲。
而作為一個時代財閥商人,她們兩個老板清楚知道。
術業有專攻,自己負責統籌賺錢,然后砸錢讓他們在各個領域做事。
田可愛說道:“傳說中,荊州天子這個土著,現在僅僅花費了四十多年,就從一無所有的煉氣期凡人到今天,他能一步飛天,我們為什么不能?”
“老大!人家是背景設定,時代之子,我們不能比的!”有人說道。
“煩人!”
簫富美有些性格嬌氣,“他那騷操作理論上可行,我們為什么也不能這樣做?玩家就不如土著??拿出你們玩游戲的騷操作出來!”
“現在遍地機遇,我們也要一步登天!現在這個邪佛帝,乃至戰場撿尸,有大資源,再配合無季苦海的時間洋流,我們有機會在短期內弄個化神期,合體期出來的。”
時間洋流,創造時間上的奇跡。
“這隱藏任務,你們怎么看?”田可愛說道。
“搞他邪佛帝。”簫富美罵了一聲,“這設定上就是個哈比,禍害蒼生,掀起兩州大戰元兇。”
“但邪佛帝,《黃泉陰差》設定上是九州頂尖boss,近仙存在,自帶擊殺刪號能力,能讓白羽雞魂飛魄散,我們玩家過去估計也要被刪號吧?”
田可愛無語,“明顯是狗策劃,為了防止我們堆人頭,搞出的boss機制。”
boss一次性刪號,非常嚴重。
但之前一些惡心人的游戲不是沒有。
“后期人多可以刪號,現在人少,一個名額很珍貴。”
田可愛皺了皺小鼻子,耐不住說:
“這些打工仔死多了,就不能追逐我的皇后夢想了,我們給他邪佛帝打拳,讓他看一看我們二十一世紀網絡的厲害!又不是送死,放心,試探一個安全距離,隔空開罵,他不敢離開的,離開了我們就完成任務了。”
“等等!!我們可以不用怕了!”這時,簫富美忽然拿出了消息:“那個舔狗大帝,給我們出謀劃策了,他竟然還有這種妙計,痛擊邪佛帝?臥槽!還有可能斬帝??”
“臥槽,荊州天子都斬不動,只能用大雷音寺斬他,他竟然想出一招,靠我們這一群人就能斬帝的路數?”
“他的才情,或許不遜色于荊州天子?”
田可愛一看,頓時嚇出了方言,“騙人的吧,讓我看看信息....哎喲我去!這一手太狠了!邪佛帝估計得被我們打死!我們也能隔空斬帝?”
“唉,這個男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你覺得怎么樣呢?”
“切,如果沒有荊天子,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游戲里的道侶。”
田可愛滿眼星星,“但他一個舔狗命格耶,好沒有牌面,要不,你就去找他?畢竟這個計劃,好生厲害!斬邪佛帝耶!還有機會完成隱藏任務!”
“切!好你個家伙,竟然想騙我放棄在世少年圣人,減少競爭對手。”簫富美打鬧起來。
另外一邊。
羽國之地,黃明山盤膝而坐,在一處時間洋流中,淡淡道:“我果然有大機緣,竟然已經元嬰七層了。”
他在無季苦海之中,在率領羽國爭殺。
雖然有某個愛吃肯德基的師傅,在羽國這里給自己瘋狂拖后腿,把他當成無情的打工仔,瘋狂找他幫收集資源,但他還是站起來了。
他的智慧,才情,算計,機緣,都不是兒戲。
“此時,我再使用出嘔心瀝血的計劃,隔空落子,運營佛墟禁區的陰差弟子,痛擊邪佛帝,簫富美兩個人應該會傾心于我。”
簫富美兩個人,是經商、管理型的天才,超級財閥家里比自己家有錢,是他看好的賢內助,幫助自己登頂。
作為一個幕后黑手,自然要有人推到明面上來。
但什么人推到明面上,幫忙作為頂尖玩家,管理黃泉宗的陰差弟子?
當然是自己選的老婆,難不成還找摳腳大漢?
“此邪佛帝一戰,我或許可以完成了荊州天子的隱藏任務,應該是要崛起了。”他心中盤算,他圖謀很多。
作為一個“世俗界”的穿越者,穿越到九州之中,怎么能丟穿越者的臉?在這個仙俠大世中,自然要想辦法登頂,成仙問道。
很快,這一批陰差玩家們,在迷霧之中,就開始用白羽雞試探距離。
邪佛帝坐在椅子上,有些驚訝,“這不是荊州那一個演武第二席姬發的種群嗎?怎么來到了這里?”
怕不是荊州天子賊心不死?
又想騙本尊出去?
他坐在椅子上,淡然喝茶。
卻是聽到,遠處幾個迷霧之中站在兩個修士的影子,在嘀嘀咕咕,“嗯,我們是來探監的,不知道那邪佛帝,被荊州天子關在哪里?”
邪佛帝整個人一僵。
探監...?
“等等,關在這里,我們靠近,會不會出事啊?”另外一個聲音有些害怕。
“無妨,邪佛帝中了我們當今圣上的妙計。”
這時,一個聲音開口,“邪佛帝被英明神武的圣上,鎮壓于此,片刻都動不了!我們來是探監,嘲諷他!如果可以,我們等一下對他下私刑,虐待他!為我們大雷音寺的佛民,出一口惡氣!”
“等等,他被陛下關在這里,我們偷偷對邪佛帝用刑,被陛下發現了可如何是好?”有人很膽怯。
“也是,陛下圣明,最討厭虐待俘虜,被陛下發現,我們的確沒有好果子吃。”另一個玩家開始猶豫。
俘虜?
還想虐待我這個俘虜邪佛帝?
邪佛帝本坐在石桌前悠哉喝茶,茶杯一放,整個人聽到這三言兩語,竟然開始有些生氣莫名。
這荊州天子,是對外怎么宣傳我的?
把我鎮壓于此?
他算計了天下第一人?
倒是有些可笑,明明是本尊算計他,蹲守此處,讓他欲哭無淚才是!
而這些陰差,偷偷來這里為鄉里報仇?
報仇之事,他屢見不鮮,自己作惡極多,最喜歡看那些報仇的人無能狂怒,那憤怒眼神,有趣極了。
“倒要看看,他們怎么給本尊上刑。”邪佛帝微怒之后,很快就平復了心神。
估計又是那個歹毒的荊州天子,用什么奇妙怪計,要騙本尊出去,以不變應萬變即可。
他想到這,又開始喝茶。
卻是見到下一秒,他們說的話,更讓邪佛帝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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