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骸道人啊,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魔帝嘴角揚起了深深的莫名笑容,“你們,只不過是怕人皇復蘇而已。”
他侃侃而談,眼眸閃過智慧的光彩:
“他開辟的這個功法,如同雞肋,區區煉氣期?”
“又算得了什么?”
“你們都清楚得很!”
他張開雙翅雙臂,站在山崖上,迎著呼嘯狂風,仿佛要擁抱整個天下:
“別說一個靈根了,哪怕多十個,都不算什么,影響了你們的利益嗎?并沒有,你們收徒弟,多檢測幾個資質罷了。”
“那么,你們又在怕什么?”
他聲音漸漸低沉,
“你們怕人心所向!”
“如果他是一個普通的大儒,為百姓開開路子,無所謂,現在又沒有什么風波,你們不會緊張到這種程度,可他卻是一個有人皇血脈的大儒!”
“你們在怕人皇!”
他聲音漸漸高昂:
“一尊人皇獲得人心是最恐怖的,他的功績大成在數十萬年后,但他現在的號召力,卻能讓他空前絕后,飛速凝聚一尊人皇的氣運...你們怕,現在的人皇,復蘇上古時期,重新騎在你們頭上。”
上古人皇,人族仙門的齷齪事,他們如何不知道?
上古時代的人皇壓得各大仙門,喘不過氣來。
仙門要納貢,孝敬。
后來天神大戰,仙界如一顆隕石砸落大地,大地頓時裂為九州,物種大滅絕,人皇一脈也因為地理位置只能化為九國。
每一尊人皇的氣運衰減到了九分之一,他們各大仙門再順勢發難,反抗人皇,讓麾下各城的百姓,失去了信仰。
人皇,不收到百姓們真心的信仰,才會落到這種程度,改名為人皇宗,是被架空了。
當今的修仙界模式,百姓們信仰的,供奉的,是各大庇佑他們城池的各地仙門啊!
百姓們只知道人皇的存在而已,卻不敬仰也不崇拜,這樣凝聚的氣運,修行足夠,但戰力,卻遠遠不夠了。
但是眼前。
荊州的那一位,改變了這個格局。
但為百姓開仙門,為百姓點燃希望的“人皇”,太能凝聚民心了...
他們怕了!
甚至于,荊州人皇宗,不擇手段,之前對這個大儒動手,想奪取對方的這個體系,是眼熱對方的這個雞肋功法嘛?
為凡人開功法,真不被這些大能放在眼中。
人皇宗眼熱的,是山精獸災,以及這一門體系其中蘊含的民心所向,重新鎮壓天下仙門的底牌!
所以荊歌當時就說:有了這個體系,他人皇宗能重新崛起,重新鎮壓各大仙門!
“那個大儒,他很聰明。”
“我已經看透他了,不愧是斬帝的一尊圣賢。”
“他不是要用這種無用功法的實用性,改變時代,那太漫長,而是用來匯聚民心。”
“因為這個民心,是希望之火,點燃之后,是可以傳播到九州各處的。”
“試問,若是跨過各種天險,其他洲的民心百姓匯聚,九州的民心合一,上古人皇,豈不是重新歸來?”
“這,就是那個大儒的計劃了吧?荊州起義,俯瞰九州,橫掃各洲人皇宗,隔空奪取氣運,隔空,再斬八帝,要統一九州!”
魔帝嘴角揚起一絲憧憬,“他真是太大膽了吧!”
血骸道人面色微變。
竟然也被他看破了?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很聰明,看到猜到了那一個圣賢的潛在真正歹毒計劃:這一尊圣賢,準備隔空再斬八帝!
隱藏在暗處,隔空斬了一尊荊州人皇,隔空再斬八尊的人皇氣運!
那時,搞不好又要來一波:對著天下的人皇審判,一尊尊人皇,隔空數落罪行,斬獲運勢...
躲在荊州不出,九州人皇氣運歸一,九州的百姓氣運,隔空匯聚荊州,這是何等驚天動地的計劃啊?
這是大手筆!
驚天動地的大計謀!
“你竟然也看懂了那個圣賢的計劃。”他沙啞道:“你的智商,我一直以為很低,看不透那等人物大儒的算計。”
“有什么看不懂的?”
魔帝神色傲然道:“不要小看我的智慧!之前或許猜不到,但都有前車之鑒了,再重復八次,豈不是很正常?”
“而你呢?”
魔帝看了他一眼,“你可沒有什么好心思,你只不過是想抓住對方,傀儡對方...對方有成為萬古一帝的潛質,誰不眼熱?想抓住他的真身,你打算當太上皇,暗中操控?”
這可比唐僧肉還唐僧肉。
正常人,誰都眼紅!這可是統治九州人族的捷徑!
血骸道人平靜的看著對方,“說吧,什么條件。”
“帶你穿越云霧大淵,被發現的話,我是會很慘的...”魔帝輕輕報出了一個數字。
血骸道人面色大變,掙扎了幾番,“依你。”
“很好,早這樣說多好?”魔帝微笑,“就想占我便宜,想詐我免費帶你穿越過去。”
“對了,你傳承幾萬年的宗門被掏空了,拱手送人,也算是果斷,要以最快的速度第一個抵達將其捉拿,這般孤擲一注是打算魚死網破了吧?小心,別被斬帝了。”
“可笑。”
“他能斬我?我帶上我宗門沉睡的師尊,足足兩尊當世渡劫大帝,又不是那種依靠氣運的大帝,我們是自由身,可沒有什么破綻,也更不是貧瘠之地的修士。”
“兩尊大帝,他能斬我?”
嘩啦。
周圍一片風起云涌,一尊大帝和妖魔,開始穿越云霧大淵,開始趕往荊州。
與此同時。
“唉?出門加個班,怎么氣運有些多了。”吳浪看了一眼外面的情況,微微驚訝了幾秒。
吳浪在洞府閉關之中,有些費解,人從家中坐,氣運從天上來?
想不到,一門煉氣期的入門級凡人功法,對于整個荊州來說,反應竟然那么大?
他伸了一個懶腰:“不過想一想,也正常,之前一直都是說,現在出了實體功法,就是證明真是存在了。”
他也不知道有人,要跨過大洲,來偷襲他了。
如果他知道,肯定欲哭無淚!
不是我!
我真沒有想當真正的太古人皇,走人皇一脈的路線,我金丹的本命法意功法,修煉的都不是的人皇命格,就自己的本命命格。
自己又不是那種搞事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行走江湖是人情世故,好端端的結仇?
我斬他們八洲的人皇氣運干嘛?
有病啊!
我又不是什么邢晗晗那種魔修。
人家鼎盛時期、鼎盛大洲的人皇,不是荊州這片廢土荒漠,這一尊老邁大帝可以比擬的。
自己可不敢作死。
這勝率太低,仇人太多了。
再退一萬步,我又不修人皇一路,現在的氣運早就夠用了,甚至還溢出那么多,分給了師姐二人。
自己不修,自然不存在一統天下,再搶其他八洲人皇宗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