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晗晗楞了:“連現在的我,都在那些站在巔峰的存在面前,走不過幾個回合!”
要知道,巔峰時期的十大殿主,本身也是渡劫大帝。
雖然他們十尊戰力遠超同階,其他同境界的渡劫期一巴掌就拍死了。
“但我可以試一試。”吳浪認真道。
“你竟然還真是認真的!”
邢晗晗傻眼了。
上荊州皇城,殺當代大帝?
去劫法場?
玩得那么刺激的吧?
不對,這不是玩得刺激的問題了吧!
何為大帝?
人間無敵,即是大帝!
渡劫期,就是大帝!
和傳統修仙體系類似,這個世界境界是分為:練氣,筑基,金丹,元嬰,化神,合體,渡劫。
共七個境界。
自己準備要凝金丹了,可要干渡劫期?
在常人眼中,是異想天開!
連邢晗晗這個便宜師姐過去,都會被干死,她距離帝境,真正抵達十殿峰主的層次,還有一段距離。
雖然,整個荊州本就落后。
九州各大門派,出人力物力圍剿黃泉圣宗,荊州也被要求出手,又死傷了一批,目前荊州僅剩的這一名大帝了。
這還是一名老人皇,壽元將近,甚至沒有力氣跨越大洲去圍攻,可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你真有把握?”
她睜大眼,仿佛變成了復讀機,一問再問。
吳浪無語說道:“只剩下半個月了,我要下山籌備了,造勢,攪動天下大局,爭一爭生機。”
他頓了頓,“荊州天下勢力三分,人族、魔災...剩下我‘獸災’這一脈也當在世人中顯露了。”
邢晗晗沉默,雖然打死都不信,但還是說道:“嗯嗯,那師弟去忙吧!”
現實中。
一處荒山之中,吳浪緩緩睜開眼,嘆氣道:“說實在的,情況不容樂觀。”
搜索這個史前時代的信息資料數據...
少得可憐!
只記得兩尊合體期大能的信息而已。
即使是能拉兩個合體期...圍殺渡劫期?
帝境之下,皆為螻蟻。
兩尊合體期,十幾招就按死你了。
“兩尊合體期,是我能借用的力量,還是先去把人找到再說...”
吳浪默默整理思緒的,他現在是真的怒了。
同時,他那一絲僥幸心理也徹底消失。
明明知道當自己拿出了這個功法,就注定是開辟時代的那個第一人,站在凡人的陣營中,只能為天下謀福,各大利益集團必然會要弄死自己。
可還是本能不愿意去面對罷了。
“那么既然如此,非要逼迫我的話...”
他低下頭,喃喃自語道:“開辟時代的圣賢大儒,該下山了。”
種族:云霧妖魔(99%云霧妖魔、1%古代人皇血統,沒有妖魔傳承,不受人族與妖魔待見,孤苦伶仃,外焦里嫩。)
他看了一眼版面。
“既然都開戰了,不讓我在洞府里擺爛,強行逼我出山和你拼命,那么如果真把那帝斬了,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他聲音越發冷,怒意蔓延。
“荊州人皇,也讓我來當一當吧。”
...
...
數天后。
荊州北部荒山。
山精部落之中,一個山精緩緩睜開眼,眼前這一個背著棺材的中年人,落魄坐在懸崖上。
天空染成一片淡金色,晚霞照應出美麗的余輝。
“你一直在到處找我?”山精道。
“是的。”中年人不修邊幅,滿面胡渣,卻有種威嚴肅穆與頹廢破敗的氣息交雜在一起,“我要你為一個凡人開辟功法,讓她踏上修仙路。”
“前輩,這其中的代價,或許會很大。”吳浪站在一旁懸崖之上,兩個人一片寧靜,仿佛其中只剩下風聲呼嘯。
“那么,百曉生,代價是什么?”
“我要殺上荊皇城,伱是能找到的兩尊合體期戰力之一。”
“帝,十多招就能殺我。”
中年人靜靜注視著眼前這個枯瘦的山精,“大帝之下皆是螻蟻,一個境界之差,天壤之別,我不會送死。”
“我會先在你們二人之前出手的。”人影笑了笑,仿佛早有準備,“若是你見到了能贏的機會,再出手也不遲。”
“你先出手??不要騙我了,荊州之內,沒有人那一個老帝的對手,沒有其他大帝能與之抗衡了。”中年人緩緩道:“據我了解,你修行時日尚短,最高不過是金丹。”
“這我會怎么做,重要嗎?”吳浪反問,“我并不需要用信仰夢想、天下大義,乃至袒露周密計劃來說服你,只需要用條件,而這個條件...這個世界只有我能提供。”
“原來如此,是不重要。”
他忽然笑了,溫柔低下頭看著棺木中的女子,“如果有贏的機會,我會出刀,死也會出手,以你的命格,應當不會食言,如果我出現了意外...”
“你不會死的...真出了意外,我會照顧好她,并會替她開辟功法,走上修行之路,踏足長生。”吳浪的聲音漸漸消失。
“娟兒,你有救了,終于....時代出現了讓凡人修行的先驅者。”
中年人看著棺木里的人影,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眷戀笑容,拿出酒壺飲酒,“他要做什么?對天下是善是惡?我都可以不在乎!!完成了這一次任務,我們就能徹底在一起了...”
“結束之后,我們會回到那一座最初島嶼的隱居,回到最初村莊的日子。”中年漢子眉目中閃過溫柔,一柄血色長刀猛然插大地上,他忽然跪倒在地泣不成聲:
“從今以后,我們不再有仙凡兩隔。”
...
魔災聚集地。
穆季秋看著一份傳訊通告,忽然莫名遙遙看向天空:
“山精?通告天下,半月后,荊皇城斬首?天下可圍觀?”
“明明魔災浩劫席卷天下,為何如此突兀??”
看著這一份怒斥山精的通告,她隱約察覺到異樣,總感覺其中背后秘密所激發的浪潮大到駭人聽聞。
隱約有一片厚重的陰云籠罩在荊州上空,風雨欲來。
可這時,忽然一只山精來到聚集地中,睜開眼道:“帶我去見你的師尊明玉劍神。”
穆季秋一怔,“你是那被通緝山精背后的存在...你是怎么找到我這里的?怎么知道我師尊是...”
只有穆季秋知道,自己隱藏著一個大秘密。
曾經在被魔災的追殺之中跌落秘境,見到一尊枯骨前輩,拜其為師,修行了劍術。
“帶我去見他,我是他的故人。”吳浪道。
半日后。
吳浪進入了一次秘境。
一尊白發披肩的枯骨老人睜開眼,“我不認識你。”
“那不重要。”
“你應該知道我,可否于我論道一場。”
“可。”
半個小時之后,吳浪離開了。
“不可思議之人。”老人瞳孔劇烈收縮,不斷瀏覽其中的文字,愛不釋手,仿佛看到了整個荊州的完美答卷,“這是一個可能...我夢寐以求的希望的機會,如果他成功了...”
他閉上了雙眸,拿著一份人族山精往事書籍,其中的文字不斷流轉。
心中猶如大浪翻涌!
“哈哈哈哈!”良久,他忽然狂笑起來,笑得肆意灑脫,笑得癲狂到極致,“不可思議啊。”
“這怎么能是圣賢呢??”
“天下怎么會說他是圣賢啊??”
“他非圣賢!縱是圣賢,也絕非傳統圣賢腐儒!”
“不迂腐,不陳舊,甚至眼前,滿嘴謊言,曲線救世。”
“他竟如此大膽!也如此叛逆!這個計劃堪稱天馬行空,要用愚民對付愚民!用謊言去對付對方的謊言!”
他翻閱著人族山精往事,神色驚嘆其中的描述,“人類之所以恐懼山精,是因為他們是獸災,非我族類必有異心,如果山精也是人呢?”
“那便是人與人的戰爭了,格局一改,有些敵對就變了。”
“這般驚艷謀劃,彌天大謊,古未有之,后世也不會有!”
這一尊枯骨老人渾身血肉緩緩滋生,虛空緩緩一握,一柄通透琉璃利劍被緩緩抓出。
琉璃法劍綻放璀璨光芒。
僅僅只是眨眼,老人回復了年輕與容貌,化為一名溫和俊朗的青年人,嘴角揚起了一絲滿是陽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