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斑斕猛虎心臟一跳,望著這一幕畫面,眼睛幾乎都要突出來了,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啊??
有高人在那一座山上隱居?
還是這一個蓋世女兇人的師尊?
它仔細一思索現在的處境,馬上就已經嚇得不行了。
如此“拼刀”都砍不死的兇人,又聽到“劍冢”的總綱,已徹底知道這種功法抵達不可思議之境。
傳授之人,最起碼也得是隱世大派的長老,最少也得元嬰老怪吧。
他們又嚷得那么大聲,如何發現不了他們在這邊聊天?
“老,老大...”猴精聲音沙啞了,六神無主.
兔精更是嚇傻了,“大大大...那隔隔壁山上有人人人人!肯肯定聽到了我們在咒咒咒咒她...”
他們麻了啊。
簡直是麻得不能再麻了!
一想到剛剛自己這邊吼得那么開心,叫得那么歡,嗨皮到不行,搖旗吶喊,咒她徒兒去死...心里頓時都感覺不好了。
最尷尬的是。
做壞事,被人抓了個現行。
一向很有主見的斑斕猛虎首領,卻也陷入了沉默,小心翼翼試探道:
“你們說,現在去求饒...有用嗎?”
...
另外一邊。
吳浪看著徒兒的匯報,卻只是微微點頭。
他曾經以大師兄劉坪的突破經歷,用來激勵許心映。
之前的劉坪,在那座第一峰擂臺中被暴打的生死邊緣,終于頓悟了命格:扮演它,又跳出它。
被打磨的鵝卵石終于破碎,露出了鋒芒,浴火重生。
他成功歪嘴了!
那一日,他便明悟了功法的真意本心,正如當時邢晗晗的評價那般:“至此之后,他金丹之前再無阻力!”
而此時的許心映,也成功在這一場生死大戰之中,踏足了這一步領域,追上了之前的大師兄。
“倒是沒有看錯她。”
吳浪心中感嘆,坐在一處崖壁上俯瞰下方的戰場,“這一戰,也同樣面對一場生死考驗,她也踏足了那一步。”
“說句實話,我本來不太看好她。”
他神色悠然,十分冷淡。
“命格只能利用一個而已,如果她還不能踏出這一步,筑基之前頓悟此意,那就真沒有什么踏足巔峰的可能了。”
何為筑基?
自然打基礎!
不在筑基前頓悟本命功法的真意,那么以后,搭建的萬丈高樓也就有缺陷,很難彌補道基的缺損。
“這是名門大派,才知道的秘密。”
他低語。
“不過,一般人名門大派也不會要求各大內門弟子做到,這太難!只會要求他們的圣子,親傳接班人,筑基之前做到這一步。”
而吳浪,自然會以最嚴厲的要求教導他的每一個徒弟。
而做到這一步的許心映,毫無疑問,讓吳浪更加看重她了。
她這些天在山上的各種努力、刻苦、勤奮,每天熱血怒吼口號,超出了自己的期待。
畢竟,誰不喜歡一個吃苦耐勞的能干徒兒?
“雖然她資質的確是差了一點,但不是沒有辦法彌補,邢晗晗也說過,或許可以走陰陽混合,結合九陰,陽怒,走出自己獨特的新狂戰功法。”
吳浪心中暗暗整理思路。
“看來,我可以砸更多的資源在她身上,甚至用后土,輔助她推演她的專屬命格功法了。”
只不過這樣一算,自己就很忙啊!
他苦笑。
光是推演自己的百曉神功,就已經耗費很大算力了,再加上另外一個,會更吃力。
就在吳浪思考的過程之中,下方的許心映已經重新橫掃周圍,準備退出戰場了。
許心映一拳砸飛一只魔獸。
她的拳意已經初成,戰力竟然陡然增加了一半之多,此時在戰周圍的圍剿廝殺中,已是摧枯拉朽。
可她根本不戀戰。
“現在的我,不敢再開圣武戰體,進入狂化了。”她深呼吸一口氣。
看起來自己回復了全盛體魄,沒有任何傷口。
可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外強中干,已經被掏空了身子,體內很虛。
再受傷,可回復不了。
“是時候撤退了!”
她撇了一眼腳下的無數尸骸,隨意扛起了之前那只頭狼首領尸體,又仰頭撇了高處一眼。
踏踏踏!
一個縱身,快步回到山上。
頓時,斑斕猛虎一行妖類,被她看了一眼,直接發毛了,“她在看我們!她已經知道我們在這邊了!”
“完了,完了!”
兔精更是瑟瑟發抖。
它們嚇得來回踱步,不知所措。
本來還抱有一絲僥幸。
卻想不到連那個女兇人都發現它們了,那個神秘的高人,怎么可能會發現不了它們?
現在這種情況,無非是兩種選擇。
第一種,立馬跑路,遠離這一帶群山。
第二種,準備一下,去跟高人認錯。
而第三種去正面硬打?
根本不在它的考慮范疇之內!
它們一群筑基期的妖獸,欺負運明城的各大修士家族,是足夠的,甚至欺負一下這個明明煉氣期,卻有筑基期戰力的兇人,也是可以完勝的。
它們不蠢,也看出來了。
這兇人的恐怖之處,是耐力足夠,能抗群架。
可單體爆發力,只在筑基中期...但它們一群筑基高層的存在,高一個大境界,去圍殺她這個煉氣期,是十拿九穩。
可是呢?
人家是有師尊的啊!
這種情況,明顯是有一尊隱世的大能,在帶著自己的徒兒歷練,豈是它們能對付的?
越想越害怕。
“第一種逃跑,是跑不掉的。”猛虎甕聲甕氣,“如果真要捉拿我們,跑到萬里千山也跑不掉。”
“只能選擇第二種,去收拾一下,去那一座山拜訪高人。”它垂頭,“各位,我們準備一下,去拜訪一下那一尊前輩。”
“是。”
“是。”
沒有任何推遲。
下午的時候,它們一行人就上山了。
而繞過了那些血腥遍地的尸骸戰場,來到了山腰。
竟然見到了那女兇人在對著一口超級大鍋,在緩緩熬湯,對著山精部落,還喊著熱血口號。
“她在干嘛?”
當下它們就有些傻了。
這個砍不死的暴力女人,如此威猛,精力旺盛?
這一戰之后不休息一下,又馬不停蹄的如此熱血,開始干活了?在杵著大棒熬湯?
“哦,你們是那些妖怪啊,怎么來了?”
許心映撇了它們一眼,態度不是很好。
畢竟她狂化之后,雖然六親不認,失去理智,見誰打誰。
但退出狂化后,她還是記得狂化過程中發生的事,當時在冷嘲熱諷,她聽得清!
“咳咳咳!”
猛虎連忙低頭,說:“我們是來對您道歉的,并且想要拜訪一下這山的主人,表示歉意。”
許心映懶得理它們,繼續倒湯,讓山精們挨個排隊,冷冷撇了他們一眼,“師傅,豈是你們這些山野小妖見得的?師傅要與一些古老的存在博弈,要算計當今的天下,哪有空理你們?”
這話一落。
它們已經是真的嚇得雞皮疙瘩冒起了。
果然有問題啊。
就說這種能傳授大道帝經的存在,怎么可能會隨便來這種偏遠山野之中,原來來到這種地界,是有大算計!
難不成,和這魔災有關?
有某個勢力,要算計這一場牽扯整個修仙界的魔災?
他們當下有些心慌。
完蛋了,自己攤上大事了,上面的大佬們博弈,他們這些底層小妖被卷入一星半點,都是一個死字。
“那我們對您道歉。”猛虎連忙低頭。
“哼!”許心映是個直腸子,可不慣著他們,“道歉?別說師尊,連我都沒有空理會你們,我要忙著教化眾生,解救這蒼生,你們要道歉的話,先老老實實給我等著吧!”
她的確很忙。
上午的時候,山精竟然死的只剩下一百多個了。
她連忙找了那一群一百多個幸存者的山精,驅使它們去附近幾座山的山精部落,去勾引那些土著山精過來,再進行一次教化喂湯,擴張一次門徒。
她這個圣師,手下沒有門徒怎么行?
此時。
那猛虎幾個被晾到了一邊,卻不敢吭聲,只能靜靜看著。
他們越想越覺得這山上的存在很可怕,很神秘,并且越看越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些山精,果然和往日見到的山精很不同。
而此時,它們卻是這個蓋世女猛人一邊喂湯,一邊大喊的口號,其中的詞匯讓它們大受震撼。
“伱們知道自己為什么那么弱嗎?”
許心映開始了新的一次門徒擴張,熬完湯,開始演講了,畢竟上一次嘗到了甜頭,此時更是得心應手。
“萬惡淫為首,你們欲火焚燒,精髓枯竭,百病易生,窒其聰明,短其思慮!”
“凈身是一種良性競爭!”
“凈身是一種黃金精神!”
“凈身是一次修為晉升!”
...
她又開始秀自己的排比句,打油詩,那激昂熱血的演講,聽得下面的一群新山精,非常興奮激動。
猛虎眾人:“.....”
這這這!
它們第一次聽到如此離譜的開壇講道,教化眾生,頓時驚得長大了嘴巴,化為了O型。
它們的世界觀開始在這一座山上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