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侖猛然回過頭。
那黑帽子下,是一雙冷漠的眼睛。
“沒有證據,就來硬的嗎?”
他手掌覆蓋上一層蒼白甲胄,旋即染上了漆黑的外骨骼。
兩記直拳揮出,速度極快,在對方兩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重重轟擊在他們的手掌上。
嘭嘭!
兩聲巨響。
那兩名黑衣行刑者倒退幾步,捂著自己劇痛無比的手掌,一臉不相信地看著陳侖。
“很好,竟然敢在收容所公然動手!”
一個男人冷笑。
“鎮壓他!”
另一個男人暴喝。
他們二人的身體彌漫出水氣,臉上布滿了青筋,沖過來的途中,雙手之間還閃爍著電弧。
這是兩名深海派系序列7搏鯊者!
陳侖冷眼看著。
如果他還是之前的低序列超凡者,此時多半不是對手,被對方拿捏得死死的,說不定真要被冤枉,背負莫名其妙的罪名。
但自從他晉升中序列以后,便擁有了一定的自信和底氣。
特別是在與阿克賓交手后,他摸清楚了自己的極限,大概在什么位置…平常情況,相當于資深序列7,進入常規態后,則能和序列6的超凡者交手。
一旦到了極限態,短時間內能夠壓制資深序列6,甚至完成擊殺!
陳侖不想受這鳥氣,直接進入了常規態。
轟!!
他后發先至,又是兩拳轟擊在對方兩人的胸口,他們瞪圓了眼睛,一股強烈的劇痛從心臟處席卷全身,旋即倒飛出去,重重摔落。
其中一人的后背還撞到了鐵桌的桌角,哐當一聲。
殘留的一些水氣與電弧在陳侖的身上跳動,發出噼啪的聲響,但對他毫無作用。
陳侖接著甩出三張撲克,朝雷絲麗飛去。
咻咻咻!
她身為群星派系序列7偷心賊,剛想伸手引發陳侖的心絞,卻被紙牌打斷,無奈躲閃,兩張撲克釘在了墻上,一張撲克劃破了她漂亮的臉蛋。
“該死…!”
雷絲麗沒有顧著擦拭臉頰上的血跡,一臉憤怒,準備再次動手,卻發現前方空無一人。
下一秒。
一只蒼白的手從她身旁伸出,已經掐住了她的脖頸,低沉的男聲響起:
“女士,我不想知道你為何如此嫉惡如仇,但想聲明一點,如果你把我當作其他那些在野超凡者,覺得可以隨意揉捏,那么你就錯了。”
“呵呵…!瘟疫…已經殺死了成千上萬的人,這場災難,有多少無辜之人慘死…你…”
雷絲麗的眼神中閃爍著仇恨,似乎已經篤定眼前的男人和阿克賓有著極深的聯系。同時她又注意到,自己兩位行刑者同伴已經站了起來。
在她期待的眼神中,兩個黑衣男人同時出拳,一股洶涌的螺旋水氣,伴隨著電弧,圍繞著重拳朝著陳侖的后心打去。
但是下一刻,雷絲麗愣住了。
眼前這位男人的左右肩頭,分別長出兩條粗壯的白蟒,啪的一下彈開了襲擊,旋即猛地探出,纏住了兩名行刑者的脖頸,將他們卷著懸在了半空。
他們拼命拽著白蟒,雙腿踢蹬,卻無濟于事。
雷絲麗也突然感到一陣窒息,自己騰空而起,原來是被陳侖一把按在墻壁上舉了起來。
三名行刑者小隊成員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幾個回合不到,他們就被眼前的黑發青年制服,猶如玩具一般拎起。
他們可是收容所的精銳超凡者!是維護帝國秩序的行刑者!
在對方面前,竟然…如此弱小?!
更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是,對方身上的超凡之力,明顯是和自己同等,屬于序列7的層次。
為什么?
他為什么會這么強?!
強烈的疑惑和不甘,在三人的心中翻涌,伴隨著天花板吊頂的輕微搖晃,仿佛心情也進入到那閃爍的燈光里,忽明忽暗。
“女士,現在你還覺得我是在和你開玩笑嗎?”
陳侖輕輕抬頭,翠綠色的豎瞳與其對視,冷漠的眼神直擊雷絲麗的心靈。
雷絲麗突然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個念頭。
“難道我…真的錯了?他確實有將阿克賓擊退的實力…不!他一定是在騙我!這些兇殘的暴徒狡詐陰險,過往遇到的那些罪犯你都忘了嗎?雷絲麗!”
缺氧使得她臉龐漲紅,雙眼布滿血絲,艱難地從喉嚨里吐出言語:
“你…有膽量就…殺了…我!”
“你以為我不敢?”
陳侖冷哼一聲。
他大手一捏,雷絲麗頓時覺得自己就要死去。
陳侖當然不會殺她,下手有分寸,只是讓她痛苦一下。
他不會為了一時之氣擊殺行刑者小隊成員,從而背上通緝,這樣豈不是坐實了自己的罪名,他還沒這么蠢。
眼前的女人,多半屬于羅德里克那種激進派,對任何在野超凡者都抱有強烈警惕和敵意,對付他們,只能展示出自己的尖牙,而非軟弱低頭。
這時審訊室的鐵門被打開,一個男人的身影走了進來。
“請放開他們吧,杰克先生。”
塔列朗嘆了口氣道。
“我只是想讓雷絲麗簡單向你詢問一下,關于阿克賓的事,沒想到最后會變成這樣…”
陳侖輕笑一聲。
他隨手將雷絲麗一扔,肩頭的白蟒也將那兩名男性行刑者拋出,就像是丟垃圾一樣,丟到了塔列朗的腳邊。
撲通幾聲,他們劇烈咳嗽著,隨后抬起頭怒視著陳侖。
“我是編號27行刑者小隊的隊長,塔列朗,我想這是一個誤會,杰克先生…”
塔列朗說。
“我已經從夢娜小姐那里,了解到了關于你的事跡,你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先生…你曾經拯救了琥珀市,并致力維護這座城市安定和平…想必不會和阿克賓有什么關系。”
他走過來伸出手,露出些許歉意。
“我代我的隊員,向你致歉。”
“隊長!”
雷絲麗三人瞪大眼睛。
陳侖瞥了一眼這個棕褐色頭發的中年男人,從他身上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這是個序列5的強者…不宜和他在這里起沖突。’
陳侖解除了常規態,和他簡單握了一下手,開口道:
“既然塔列朗先生這么說,那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他并不打算繼續在這里久留,抬手示意了一下。
塔列朗很識趣地后退一步,讓開了身體。
陳侖越過他走了幾步,旋即停下,回過頭提醒了一句:
“我不知道阿克賓到底有什么意圖,但引發瘟疫事件的真兇,紅蘋果教會的嫌疑會更大…信與不信,這由你們自行判斷。”
他說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黑帽子,徑直離開。
塔列朗抬手制止了雷絲麗準備開口的話,默默看著那個高挑的背影,眼神深邃。
陳侖走在大街上,抬頭看了一眼天色。
此時已經下午,他打算干脆就在路邊找一家餐館,隨便解決錯過的午餐,畢竟返回莊園也吃不著熱飯了…芙洛伊白天多半會在自己房間睡覺,像個吸血鬼一樣。
‘越來越像前世的那些宅女了…嗯。’
陳侖暗自吐槽一句,然后有些后悔,沒有在收容所蹭一頓飯再走。
他邁開步子,順著花劍格斗俱樂部所在走去,準備吃完飯順便去看看。自己完成拜爾斯的考驗任務后,對方一直都沒有來找自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最后他找到一家看上去裝潢不錯的餐館,名叫“火辣炸彈”,進去點了一份招牌餐品,其實就是炸洋蔥圈配煙熏烤牛里脊,附送一杯低烈度的黑啤酒。
陳侖讓侍者將啤酒換成了冰牛奶,讓對方愣了好幾秒。
最后還是給了兩個銀爵的小費,才讓侍者回過神來,屁顛屁顛地去準備。
這頓飯整體味道一般,水平比起芙洛伊來說差遠了,但對于琥珀市而言,已經算得上是一流。
陳侖用餐完畢,離開了餐館,花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來到了花劍格斗俱樂部的門口。
他一走進去,就看到了那位帥氣的老男人西伯特。對方似乎剛訓練完劍術,擦著汗從里面走出來,手里還拿著一個酒杯。
“嘿!杰克先生!很久沒有看到你了!”
西伯特一眼發現了陳侖,快步走了過來。
“西伯特先生,確實許久未見。”
陳侖和他簡單寒暄兩句。
“今天怎么有空過來,是打算…嗯哼?”
西伯特擠眉弄眼,打了個眼色,示意陳侖看向前臺方向,那里正坐著一位前凸后翹的金發美女。
“之前那位聽說家里遭瘟疫出了點事,這是新來的女孩,看上去味道不錯…你不去試試?”
“嗯,西伯特先生,只有您這樣的紳士,才能夠獲得美麗姑娘的青睞…我就算了吧。”
陳侖輕笑道。
西伯特頓時一臉鄙夷,腦門上差點沒寫上“你真虛偽”的字樣。
“我這次過來,是想找查爾斯先生聊聊。”
陳侖說出了自己前來的目的。
不料西伯特愣住了,隨后笑意消去,低聲說道:
“查爾斯先生上周去世了…心臟病突發。”
“他死了?”
陳侖有些驚訝。
他心中暗道,拜爾斯看來是放棄這具軀殼了,只是不知道他現在去哪里了。
“我收購了這家俱樂部,現在是這里的老板,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說…”
西伯特說。
陳侖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他原本猜到了這家伙身份不簡單,沒想到這么有錢。
“我想知道查爾斯生前有沒有留下什么特殊的東西,例如遺言之類的…”
“咦,好像還真有!”
西伯特想到了什么。
“我在清理他原本的辦公室時,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手工藝品,你感興趣的話,我現在帶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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