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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隼人天隱

  “天劍境界,果然名不虛傳…”

  那神秘劍客盯著虛空探手的無名,冷笑著說道。

  無名聽聞此人出聲,眉頭也是微微一皺,悲痛莫名最厲害的,便是以悲憫情緒擾亂對手的心神。

  可從眼前這人的氣息來看,似乎莫名劍法無法影響到眼前這人的心性。

  一聲震響,無名和這神秘劍客之間,傳來一陣勁氣炸裂的聲響。

  而在勁氣激蕩之間,那神秘人裹面素巾終于被震碎。

  眾人這才看清楚,這人居然面覆鐵甲,只留出兩個神采奕奕的雙眼在外。

  “只是,如果所謂的中原武林神話就這有這點本事…”

  那人話說到一半,一柄造型怪異的長劍瞬間掠出,直奔無名眉心而來。

  劍客緊隨其后,在佩劍快要擊中無名的時候,右手正好擒住劍柄。

  “受死吧!”

  厲喝一聲,劍客周身勁氣流轉入手中長劍,無數散發著恐怖氣息的劍氣四散而開。

  無名知曉這劍氣的厲害,隨即后撤一步,英雄劍也落在手中。

  萬道劍氣縱橫,似乎將承天門外這一方世界都籠罩了進去,而身在其中的無名,更是在這萬道劍氣之中,似乎聞聽到無數凄厲的慘嚎。

  一瞬間,原本氣勢磅礴的承天門外,好像墮入了森羅煉獄一般。

  恐怖的不是那萬道劍氣,而是這方寸之間,散發出來的那無所不在的邪惡氣息。

  “萬道森羅?!”

  無名到底是劍宗出來的絕頂高手,在身處劍陣的第一時間,就看出這劍招的來歷。

  “嘿嘿,沒想到中原還有人認得老夫的絕招,無名,只是能看出來是一回事,能不能走出這萬道森羅,又是另外一回事!”

  神秘劍客狂笑一聲,隨即手中怪異長劍再次顫動,無數邪意凜然的勁氣再次掠入陣中。

  面對如此凌厲的手段,似乎已經深陷其中的無名,只是提著殘劍,說了四個字。

  “邪不勝正!”

  言罷,無名單手橫臥英雄劍,一步步看似閑庭信步的直朝著那神秘劍客走去。

  四周邪氣縱橫的劍氣,在碰到無名的時候,似乎都被一股很玄奧的勁氣驅散。

  天劍!

  這對于江湖武夫來說,是一種至高無上的劍道境界。

  但是普天之下,只有泥菩薩和僧皇知曉,無名的天劍境界,就和風云的摩柯無量一樣,那是自娘胎里就帶出來的!

  萬道森羅不失為劍道絕頂劍術,世間劍術何止千萬,但能比得上這一招萬道森羅的,還真就寥寥無幾。

  只是這種東西,最怕就是相互比較。

  和一般的劍術想必,萬道森羅無可匹敵,但是可天眷的天劍境界想比,還真就差著一籌。

  眼見無名一步步走出森羅世界,隼人天隱眉頭微微一皺,單手握緊戰魂劍,劍光閃爍之間,左手掌心劃過一道血痕。

  戰魂劍吞噬了隼人天隱的精血,那方寸之間的劍陣更加凌厲起來。

  而無名這時候也停下了腳步,似乎被那無盡恐怖劍氣所阻。

  “能在老夫劍下支撐這么長的時間,你的劍道修為也足以配得上你中原武林神話的威名了!”

  隼人天隱看到無名止步,卻并沒有絲毫的大意。

  右手反持戰魂劍,劍身化作一道流光,身隨劍動,直奔森羅大陣中的無名而去。

  兩者之間不過數十步,以隼人天隱的似乎,幾乎眾人來不及眨眼,就已經持劍殺到無名的面前。

  “不好!”

  看到隼人天隱的致命一擊,正在遠處觀戰的老天黃微微一皺眉。

  他為了入主中原,對中原的各大高手都有過很詳細的了解,而絕無神的無神絕宮之中,也有很多秘檔記錄中原高手的實力。

  這天劍無名的名頭,怎么的也能排到前五。

  而就剛剛無名表現出來的實力,似乎有些太過匪夷所思了。

  與此同時,承天門外的蒼穹之上,將同福客棧眾人都安頓好之后,再次返回這里的趙御,這時候也撇了撇嘴。

  他和無名交手兩次,看似都輕而易舉的打敗了這個武林神話,但是他對無名的劍道修為,卻依舊不敢小覷絲毫。

  御劍臨空的他,任何人都沒有察覺出來。

  一來,他現在御劍數百丈,一般人的氣機根本就擴散不到這么遠。

  二來,已經越過破境的金鐘罩,周身竅穴已融會貫通,只要趙御想,他周身氣息便不會泄出一絲一毫。

  “這家伙終于開竅了…”

  看著站在原地,眼睜睜盯著戰魂劍逼近的無名,趙御倒是微微點了點頭。

  隼人天隱一劍蕩開森羅世界,戰魂劍尖直逼無名眉心。

  眼瞅著,就要將這個中原武林神話斬殺,卻不想這個時候無名松開緊握英雄劍的右手。

  雙指探出,穩穩地夾住戰魂劍身。

  不等隼人天隱抽劍,一旁本就殘缺的英雄劍,卻突然悲鳴一聲,炸裂成無數劍屑…

  四散而開的勁氣讓隼人天隱周身勁氣一滯,等在想要運轉內勁的時候,卻發現眼前無名雙眼熠熠生輝。

  右手擒劍,左手猛地抬起,雙指并指成劍,無名一指點在自己眉心之上。

  一道道精純的劍氣隨著無名的動作,從眉心泥丸宮中宣泄而出,順著手臂流轉與戰魂劍上。

  “以我天劍,破你邪劍!!”

  無名低喝一聲,周身竅穴劍芒涌動,隨之眉心處宣泄出的精純劍氣,形成了一道劍氣洪流。

  “你不要命了?!”

  隼人天隱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繼而臉色大變。

  不是無名走不出他的森羅世界,只是無名示敵以弱,為的就是和他同歸于盡!

  東瀛都說天隱族人兇殘暴戾,卻不想,中原這正道劍客,急眼了也是一樣的瘋狂。

  “未化蠻夷,怎會懂得殺身成仁的道理?”

  無名淡然一笑,眉心處精純劍意更加兇悍,周身一百零八竅穴當中,劍氣如泉涌。

  “入城!”

  遠處觀望的老者看出了其中的道道,隨即對著身旁皇影低喝一聲。

  皇影聞言微微一皺眉,他不喜歡乘人之危,但是此刻形勢已經由不得他。

  背后驚寂刀出鞘,一道刀芒直沖九霄。

  無名此刻以自身為祭,才堪堪擋住東瀛三大高手,此刻已經無力再抽身阻擋著一名年輕的刀客。

  “喔尼瑪…”

  九天之上,一心盯著無名的趙御,被驚寂刀那突兀沖天而起的刀芒嚇了一個趔趄。

  定眼看去,一道人影掠過承天門,落在了龍道之上。

  驚寂刀猛地上撩,一道駭人的刀芒直逼奉天殿。

  而此刻站在殿外的聶風,已然察覺到了這一道刀氣,隨即縱身一掠,手中長刀緊隨其后。

  驚寂刀遮天刀芒落下,不等接觸到龍道,一抹刀光自奉天殿的方向橫斬而出。

  兩者相撞,終究還是驚寂刀激射出的刀芒更甚一籌。

  橫斬刀芒被撞碎,繼而刀氣掠過龍道,將原本平整的龍道,掀開一個巨大的溝渠。

  塵埃落定,一道赤芒闖入龍道當中,攔住了皇影的去路。

  聶風一身白衫外罩紅袍,手中拎著一柄精鐵鍛造的斷刀。

  剛剛一交手,聶風手中的刀便被驚寂刀一分為二。

  “閣下,好厲害的刀法!”

  聶風拎著半柄殘刀,看著不遠處的皇影,微微感嘆道。

  皇影面對聶風的稱贊,卻只是輕微的搖了搖頭,隨即抬起手中的驚寂刀,冷聲說道:“只是占了神兵之利罷了,若論刀法,你以凡兵能接我這一刀,說明你刀法也已達化境!”

  好嘛…

  外面打的熱火朝天,眼前這兩人倒是自顧自的相互欣賞起來了。

  “閣下過謙了,剛剛一式,在下僥幸罷了,最后若不是閣下收手,說不定就不止是斷刀了…”

  聶風看了一眼手中的斷刀,輕笑著說道。

  “廢特么什么話,削他!”

  就在聶風還要說些謙遜的話,卻不想頭頂之上傳來一聲暴喝。

  不等在場的兩人反應過來,一道冷芒直奔聶風而去。

  皇影聽到這突兀出現的聲音,眉頭微微一皺,自己居然絲毫沒有察覺到那人的氣息。

  而聶風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

  只是這苦笑當中,多了一絲心安。

  尤其是奉天殿外的那幾人,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

  只要那家伙在,今天這一場兇險異常的廝殺,就當看戲消遣了。

  而當趙御聲音出現的時候,奉天殿的中門也終于緩緩的打開,一身明黃龍袍的江玉燕,款款走出大殿!

  聶風身形一動,在那冷芒落地之前,探手將其握在掌心。

  皇影等聶風落下身形,這才定眼看去,只見這個和自己年紀不相上下的年輕刀客手中,多了一柄寒意凌冽的長刀。

  “雪飲刀?”

  皇影為刀癡狂,程度絲毫不下于第二刀皇,他對于各種寶刀,不管是東瀛的還是中原的,都相當清楚。

  眼見此刻聶風手中的寶刀,單單氣息便絲毫不遜于他手中的驚寂,甚至于更甚一籌。

  “請!”

  皇影并未有絲毫的膽怯,反而眼神中精芒閃爍,驚寂刀微微下沉,對著聶風說了一個請字。

  聶風右手持刀,微微后撤一步,凝神靜氣的盯著對面的皇影。

  驚寂刀微微抬起,刀柄遮住了皇影的半邊臉龐。

  而此刻,皇影心中卻驚訝不已,從驚寂刀柄處的空洞看去,對面那刀客周身似乎都籠罩在一股勁氣之下,飄渺不定。

  他修習七式刀意,內勁流轉于驚寂刀中,可透過刀柄處的空洞,查看對手勁氣的強弱。

  可這一招用在對面那人身上,顯然沒有起到一點作用。

  透過驚寂刀柄空洞,皇影看到聶風周身勁氣聚散不定,似乎根本就是一個武道未曾入品的普通武夫。

  可之前利用一般鋼刀,就能接下自己黃金刀氣的人,怎么可能是一個普通武夫?

  “喝!”

  皇影心中疑慮滋生,他知道在這樣下去,他的刀意會不戰自潰,隨即不再猶豫,刀身撩起,一道金芒閃爍的刀氣,直奔聶風而去。

  雪飲刀在手的聶風,和沒有雪飲刀的他根本就是兩個概念。

  金色刀芒落下,聶風再撤一步,右手撩刀,將寬厚的刀背置于左肩,在那皇影刀芒掠下的一瞬間,猛地回身撩起雪飲。

  一抹刺目的刀芒斜撩而上,將皇影的刀氣瞬間攪碎。

  而在攪碎了皇影刀氣之后,這刀芒順勢落下,聶風身隨刀走,一招橫掃千軍直朝皇影面門落下。

  就內勁而言,此時的皇影大概還高出聶風半籌,當然,這是沒有激發摩柯無量的聶風。

  但是就招數來說,七式刀意雖然厲害,但是比起于雪飲刀和聶家血脈想通的傲寒六訣,還有不小的差距。

  刀芒落下,皇影手中驚寂一轉,腰身微微一沉,刀鋒朝上死死的抵住了掠下的兇悍刀氣。

  兩者相交不過兩招,然而整個龍道卻早已經面目全非。

  再打下去,估計等殺光承天門外的那些人,趙御還得帶人去東瀛索要賠償。

  好在,皇影雖然癡刀,但卻不好斗。聶風更是如此,能講道理就絕不出刀。

  刀勁散去,皇影收到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同樣已經收刀的聶風。

  “我敗了…”

  對于失敗皇影似乎一點想要遮掩的意思都沒有。

  聶風看到如此坦然的皇影,也不由的心生好感,反倒是觀戰的趙御,下意識的撇撇嘴。

  皇影這么做,在趙御這種小心眼的人看來,說好聽點叫處之坦然,說難聽點就是沒臉沒皮!

  “你只是無心和我一戰罷了…”

  聶風雖然善良,但是善良不等于憨憨。

  從他和皇影交手,他就已經察覺出來,這家伙根本就無心勝負。

  “敗了就是敗了,只是你我一戰,不可避免!”

  皇影倒是光棍,搖了搖頭,轉身收起驚寂刀,就要離開皇宮。

  卻不想,他剛剛轉身還沒走出兩步,一道劍氣瞬間將他面前的泥土掀飛。

  一道窄小但卻深不見底的縫隙,出現在了他的腳下。

  縫隙雖小,但其中蘊含的劍意,卻讓皇影都心中暗吃了一驚。

  如果這人出手,他恐怕連出刀的機會都沒有。

  “一年之后,我會再來京城與聶風一戰,到時不管輸贏,我都會成全你!”

  皇影抬起頭,聲音通過內勁,遠遠的傳了出去。

  沒有人回答皇影的話。

  可是這一次,卻也沒有人再阻攔他離開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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