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御中午進的京城,剛一進城便被新皇召見。
而等趙御離開奉天殿的時候,已經是日薄西山了。
守在奉天殿外的憐星和邀月,再次看到趙御的時候,眼神都不一樣了。
見過兇悍的,沒見過這么不講道理的!
掐指算算,這特么都幾個時辰了…這家伙的腰子,是鐵打的不成?
“皇宮禁苑雖然豪奢,但能說上話的,只有憐星和邀月兩人,況且有些話,也不能對她們直言。
公子,若是無事時,可讓那華夢入宮,陪玉燕說說話也好啊。”
當趙御提起褲子的時候,身后卻傳來江玉燕的低語聲。
繼而,不等趙御反應過來,江玉燕便從身邊取過一塊明黃腰牌,遞到了趙御的面前。
看著江玉燕的眼神,趙御內心這才算松了口氣。
實際上,他一直在頭疼該怎么處理這兩人之間的關系。
夢還好說,畢竟在這個社會,男人三妻四妾的太正常了。
但是趙御明白,皇宮內穿龍袍的這位,對于這些事情的思想,還是相當先進的。
就怕一個不留神,自己小心翼翼引導才能有現在光景的江玉燕,直接黑化掉。
出手?
依照自己現在的本事,倒是真的可以碾壓江玉燕,不管是武力還是體力,都是一樣。
可人畢竟不是畜生,相處了這么長時間,體力上的壓制趙御倒是不懈余力。
可要是以武力來鎮壓黑化的江玉燕,而且她黑化的原因還多少與自己有點關系的話,趙御很可能會下不去手。
好在,古人的話還是沒錯的。
跟好人學好人,跟著神棍跳大神…
再沒有了江府的虐待和一系列慘痛的遭遇之后,江玉燕本身其實并沒有那么狠辣。
尤其是現在和趙御在龍椅上摔了一跤之后,更是沒有了那種心思。
“好!”
趙御盯著江玉燕看了半晌,這才輕笑著回道。
兩人收拾停當,又溫存了片刻之后,趙御這才離開了奉天殿。
走出殿外的時候,饒是以趙御如今的修為,兩腿也不免有些打擺子。
俗話說的一點都不錯,世上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壞的地?
等趙御回到伯爵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
“安劍清來了…”
進入府邸大門,還不等趙御喘口氣,開門的二哈便俯身輕聲說道。
趙御點了點頭,隨即帶著二哈來到偏殿。
“趙大人!”
坐在院落中的安劍清見趙御進來,趕緊起身拱手施禮。
“呵呵,安指揮使不必客氣,人已經找好了?”
趙御微微一笑,在安劍清對面的石墩上坐下,隨即示意安劍清也落座。
“找好了,我府上原本有二十六名死士,忠誠自不必說,還有禁軍統領霍烈挑選出來的一些禁衛以及兩廠挑選出來的一些人,總共有兩百八十人左右!”
安劍清點了點頭,直接從懷中取出一張名箋,交到了趙御的手中。
趙御展開名箋,上面寫著被選中的這些人的名諱和一些其他的隱蔽信息。
“這些人都愿意?”
趙御一邊看著名箋,一邊頭也不抬的問道。
“大人放心,我府上那死士本就是為了赴死豢養的…”
安劍清點了點有,很是肯定的回道。
而趙御卻聽出了其中的言外之意,隨即抬頭看向安劍清,說道:“也就是說,其他的這些人你并沒有說實話?”
趙御既然知道夜叉池,自然也知道那天藥的霸道。
能挺住蝕骨侵皮的人,十不存一。而挺不住的下場,卻只有死路一條。
趙御畢竟不是那種什么都可以舍棄的梟雄,對于人命,尤其是無辜者的命,他還是帶著前世那種發自肺腑的敬畏。
“大人,請恕在下狂言,成事者不謀與眾,有些事情,是不能和他們明說的!”
安劍清起身,抱拳對著趙御沉聲道:“如今新朝根基未穩,很多事情由不得慈悲心腸!”
趙御合上名箋,先是看了一眼安劍清,然后又看了一眼身旁站著的二哈。
“他說的…對。”
二哈吭哧了片刻,最后還是向著安劍清說了一句。
跟著趙御這么久,見識過太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之后,二哈也成熟了不少。
“走吧!”
趙御沉默了半晌,隨即嘆口氣,起身直朝府外走去。
安劍清和二哈緊隨其后,三人再次悄無聲息的出了伯爵府。
出了伯爵府,安劍清沖著空無一人的門街招了招手,立刻有四五道黑影上前,單膝跪地。
“讓所有人立刻前往錦衣衛北司校場!”安劍清盯著眼前的黑影,冷聲說道。
黑影沒有回話,只是身形快速消散在四面八方。
三人趁著夜色,直奔錦衣衛衙門。
等他們三人到北司校場的時候,校場上已經黑壓壓的站滿了人。
這些人當中,前面二十多人就是安劍清府上豢養的死士。
趙御一個個看了過去,這些人幾乎看上去都是龍精虎猛,彪悍的很。
“六子?”
就在趙御打算拿出天藥的時候,卻在這些人當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相比起那些禁衛和死士,這家伙的身板顯然就有些不夠看了。
“大人,別來無恙。”
六子見到趙御認出了他,有些激動的同時,心里多少還有點忐忑。
一年之前的上官,誰能想到今時今日已經到了讓錦衣衛指揮使都作跟班的地步?
而眼前這個身體有些單薄的六子,正是趙御在西廠查檢司作查檢百戶的時候,跟在他身邊的小旗官!
“你湊什么熱鬧,給老子滾!”
趙御看到六子之后,不知為什么,心里卻突然閃過一絲慌亂,還有一些連自己都不想承認的偏袒。
見到六子的趙御,腦海中不可抑制的閃現過監司本部那些混球的音容相貌…
“誰召他入名箋的?!”
看著六子不愿意離開的倔強眼神,趙御猛地轉身,眼神狠厲的盯著身后的安劍清怒吼道。
別說安劍清了,就連一旁的二哈都有些蒙圈了。
這家伙又抽什么風呢?不過就是以前西廠的一個小旗官嗎?
用得著對安劍清這個指揮使發這么大的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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