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厄之冠 當安駕駛著武裝直升機在警局樓頂傾瀉彈藥的時候,就在警局不遠處的杰爾特露出了一個微笑。
“終于抓到你了,小老鼠。”
身形高大,頭發板寸,目光兇悍的杰爾特露出了一個猙獰卻又帶著莫名變態感的笑容。
那笑容完全令人不寒而栗。
對于這群躲藏在暗處的‘老鼠’,他可是追查了許久。
每一次都被對方逃走。
每一次都是差一點兒。
對方很聰明,懂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隱藏在了那些底層的平民之中。
不過,隱藏的再好,終究會被他抓住把柄的。
上次波頓死亡后的蛛絲馬跡,讓他大致鎖定了一些目標。
而現在,稍加利用后,對方總算是露出了馬腳。
至于為了逼迫對方露出馬腳,而死了的局長庫爾諾、議員波頓?
死了就死了吧。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這種家伙,在他所知的那群人中,真的是要多少有多少。
畢竟,有能力的人,多得是。
他們缺少的舞臺,卻寥寥無幾。
或者說…
所有的舞臺,都把握在那極少一部分人手中。
而這極少部分人以名為‘規則’的游戲操縱著登臺人是誰,操縱著登臺人的數量,以及必要時刻,讓舞臺出現一些震動,好讓這些‘演員’在臺前吸引目光。
既有榮譽,也有謾罵。
‘演員們’收獲著舞臺上的一切。
舞臺下的觀眾給與掌聲。
舞臺陰影中的自認為掌握一切的家伙,則是收獲著蘊含其中的利益。
都是彼此的選擇。
但他,杰爾特可不同。
他在這里,可不是登臺,而是…合作!
與那極少部分,真正能夠稱得上大人物,掌控一切的人合作。
那些被稱作大人物的極少部分人,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利,制定更多的‘游戲規則’。
而他?
很簡單,為了力量!
那些家伙的手中,擁有著他期盼已久的力量——只有真正被命運垂青的人,才能夠掌握的力量,不然就是廢紙一堆。
每次一想到那些坐擁寶山而不可得的大人物們見到他時難受的神情,杰爾特就忍不住想要大聲狂笑。
他,最喜歡,這副場景了。
簡直和他狩獵時的興奮,不相上下。
可是,經常見到那些所謂的大人物,他這種快感越來越薄弱了,閾值逐漸高到了一個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地步。
所以,他準備換個方式。
他要享受久違的狩獵快感了。
不然的話,以他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
“跟上去。”
“不要打草驚蛇。”
“這一次,我要慢慢玩。”
杰爾特伸出了舌頭,舔舐著嘴唇。
“是,局長。”
杰爾特身邊的四個手下同時說道。
局長!
沒錯,杰爾特才是異常事務調查局,真正的局長。
也是西聯邦調查局的局長。
更是剛剛和庫爾諾通電話的人。
身為獵人,捕獵不親自參與的話,快感會少半的。
抱著這樣的信念,杰爾特半年前就來到了星城。
他觀察著諸多獵物。
博比特?
在星城神秘側的圈子中,名氣相當大,但知道對方底細的他,對博比特的興趣并不大,畢竟,凱爾特血祭術的缺陷,他知道的太清楚了。
杰弗里三人組?
他倒是有點興趣。
尤其是杰弗里,那種速度極快,好似流光的秘術,他很感興趣。
只可惜的是,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干掉了。
歌德.溫徹斯特!
一想到那個小子,杰爾特就皺眉。
不是因為那個小子怎么樣了。
雖然有點力量,但是很弱小,不然的話,和博比特、杰弗里的戰斗也不需要經過那么多的布置了,他根本沒有把歌德放在心上。
他真正在意的是溫徹斯特!
那個小子的養父,溫徹斯特,才是最讓他在意的!
甚至,他懷疑,歌德的所作所為就是溫徹斯特在布局!
畢竟,溫徹斯特可是封印了‘黑薩’!
那是超出他預計的力量。
要知道,那可是‘黑薩’。
當然了,溫徹斯特也絕對受傷不輕。
不然的話,以對方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在他半年前來到星城的時候,就躲了起來——正常情況下,對方雖然有點無賴,但卻絕對不會逃避。
至于封印‘黑薩’后的‘那件東西’?
杰爾特可以肯定不在歌德身上。
如果在的話,他身上帶著的儀器就一定會有反應。
所以,當歌德表現出超凡之力的時候,他才懷疑這是溫徹斯特故布疑陣。
所以,他才遲遲不肯動手。
然后,他就有了一些有趣的發現。
一個‘反抗’組織竟然出現在了星城,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出現的,但是杰爾特認為這是他在享用真正獵物前愉快的熱身。
尤其是數次失敗后,杰爾特更是興致盎然。
他越來越享受了。
當然,還有那個奧斯頓。
任何時候,都會有人和他唱反調。
奧斯頓就是那個和他唱反調的人。
而且,也和那些所謂的大人物中的幾個關系密切。
所以,在他來星城的計劃中,對方就是第二目標。
他一直盯著對方的學生,那個叫做亞力士的年輕人,只是沒想到對方卻被歌德俘虜了,盡管安然無恙的出來了,但歌德的行動,卻讓奧斯頓警覺到了極致,以至于他布置的那個陷阱都沒有了用處。
所幸!
眼前還有可以享受的獵物!
杰爾特想著就要顫栗起來,他控制不住的大笑。
特別是當看到成群的烏鴉遮天蔽日般的出現后,這樣的笑聲更響亮了。
“溫徹斯特?”
“果然!”
“你按捺不住了!”
“來吧!來吧!”
“讓我感受快樂!”
杰爾特狂呼著。
他那四個手下則是迎了上去。
其中一個面容妖媚的女人面對著成群的烏鴉,直接一張嘴。
那張嘴張到了極致,似乎完全脫離了下巴的束縛,以至于本來妖媚的面容,變得說不出的詭異。
然后——
嗡嗡嗡!
昆蟲振翅的響聲中,一大群綠頭蒼蠅從這個女人嘴里飛了出來。
細小的蛆蟲在這個女人的胃中孵化。
更多的蒼蠅源源不斷的飛出與烏鴉群撞在了一起。
烏鴉與蒼蠅。
烏鴉本該占據上風,但是在與蒼蠅碰撞的剎那,烏鴉卻是成片地跌落。
不是因為蒼蠅的數量太多。
而是因為蒼蠅有毒。
看到這一幕的,另外三人,全都笑了。
雖然自己同伴的秘術有一點惡心,但是每一次,都能夠收到奇效。
配合許久的三人,在同伴占據上風的時候,同時行動了。
三人中,一人雙手微抬。
伴隨著濃郁的惡臭,綠色的霧氣彌漫開來。
剩余的兩人則是早有準備地戴起了防毒面具。
一人遁入地下。
一人抽刀直奔。
一切都是如同往日里演練的那樣。
蒼蠅女負責牽制、吸引。
綠霧男負責遮蔽視野,輔助攻擊。
遁地男和持刀男則是給與對手致命一擊。
一切都和平日里沒什么不同。
他們并不認為會發生什么意外。
畢竟,對歌德,他們是知根知底的。
跟在那位大人的身邊,他們可是知道看似強大的歌德,實際上就是個‘菜鳥’。
面對這樣的‘菜鳥’,他們怎么可能會輸?
所以,當次等血鴉飛出的時候,四人直接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猩紅的血鴉掠過天空。
遠遠超出普通烏鴉的速度、力量、防御,令那些蒼蠅沒有了用武之地,那些能夠讓普通烏鴉死亡的毒素,完全被次等血鴉無視了。
而次等血鴉的鳥喙和鳥爪則是給蒼蠅女帶來了滅頂之災。
十幾只次等血鴉圍繞著蒼蠅女旋轉著,就如同是千刀萬剮般,將蒼蠅女剮成了血葫蘆。
綠霧男要更直接一點。
一只次等血烏飛過。
他的雙眼被抓瞎。
他的喉嚨被割裂。
那個遁入地下的男人則要慘了一點,他是被‘血鴉之靈’重點照顧的。
感受著那種鋒銳的切割感。
感受著血肉從身軀上分離的痛苦。
遁地男浮現在了地上,沖著杰爾特大喊著。
“大人,救我!救救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杰爾特目睹著自己的手下在鴉群的圍攻中血肉橫飛、傷痕累累,聽著那一聲聲的呼救,不僅沒有一丁點兒想要上前幫忙的意思,反而是越來越興奮。
對杰爾特來說,手下就是工具。
工具則是分為好用和不好用。
好用的,自然是帶在身邊。
不好用的,那就去死好了。
相較于庫爾諾、波頓這樣的人,工具人更是要多少有多少。
低廉?
不,不是低廉。
是徹徹底底的白送。
那些家伙為了在他這里獲得一丁點兒力量恨不得出賣一切。
自然是包括身體。
看著那個為了力量,把自己送給他的蒼蠅女,此刻面目全非地倒在血泊中,杰爾特咧嘴一笑。
看著那個為了力量,把自己妻子送給自己的綠霧男,被烏鴉抓瞎了雙眼,掠過脖頸時,臉上露出的痛苦,杰爾特面色紅暈。
看著旁邊那個為了力量,把自己妹妹送給他的遁地男,臨死前向他發出哀求的喊聲時,杰爾特打了個冷顫。
很過癮。
但,不夠。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繼續!繼續!”
他低聲呢喃著,目光死死盯著最后一個手下。
持刀男沒有選擇和他交易。
但,他強迫了。
當時的他很爽。
現在的他,要更爽。
他瞪大雙眼,看著持刀男在烏鴉攻擊下左支右拙,踉蹌躲閃的模樣,他的呼吸又一次粗重起來,每當烏鴉在持刀男身上留下一道傷痕時,他的身軀都要抖一下。
最終,這樣的抖動連成了一片。
“啊啊啊!”
杰爾特嘴中發出了意義不明地喊聲。
隨著最高亢的音調又一次拔高時,已經是強弩之末隨時要死亡的持刀男突然調轉了刀鋒,直沖杰爾特而來。
長刀回歸刀鞘,下一刻——
一個短暫的蓄力后,以更快的速度斬出。
那寒芒刺目,令常人無法視物。
鋒銳的刀鋒足以將任何一人攔腰而斷。
杰爾特閉著眼,享受著快感的余韻。
就在長刀即將掠過他脖頸的時候,他這才慢悠悠地抬手,將刀鋒夾住。
“太慢了。”
杰爾特評價著。
持刀男用力抽刀,但是杰爾特的兩根手指就好似和這柄長刀焊死在一起般,無論他怎么用力都無法掙脫。
就如同當年一樣。
更令持刀男不適的是,杰爾特嘴中的話語。
“繼續,用力反抗。”
“就和當初一樣。”
“你越反抗我越興奮。”
杰爾特剛剛正常的面容,在這個時候,又一次紅暈起來。
“喝!”
羞怒交加的持刀男松開了持刀的雙手,整個人就這么抱住了杰爾特,隱藏在身上、體內的炸藥,隨著他按下起爆器。
火光爆閃,轟鳴震天。
煙塵四散,杰爾特的衣裳全部毀去。
持刀男則是粉身碎骨。
“呵,還是那么剛烈。”
杰爾特輕笑著,絲毫不在意自己此刻的模樣,就這么看向了道路一側的歌德。
他的心情是相當好的。
只不過,在看到歌德眼中浮現的厭惡時,杰爾特的心情立刻變糟了。
“你是在惡心我?”
“嗯。”
“你是我見過人中,極為惡心的人之一。”
歌德點了點頭。
他以為除了在‘家鄉’俱樂部中會出現這種心理變態外,其它地方就不會有了,沒想到在這里碰到了杰爾特。
立刻的,歌德腦海中就浮現出那些不好的回憶。
事實上,要不是當時那混蛋都準備用強了,歌德也不會鋌而走險滅掉整個俱樂部。
“惡心?”
“你竟然真的敢說我惡心?”
“你的養父難道沒有告訴你,我是誰嗎?”
杰爾特相當意外地看著歌德。
他認為在他詢問出剛剛那句話后,歌德就算是再厭惡他,也不會正面回答,最多繼續用眼神表露自己的想法。
不過,大部分人,連眼神表露都不敢。
那些膽怯的家伙只敢在心底表達憤怒。
在他面前?
比狗都聽話。
讓趴下就趴下,讓抬高就抬高。
而歌德的直言不諱,則是讓杰爾特來了‘興趣’。
他好久沒有碰到這樣的人了。
“我應該慶幸我的養父沒有向我提過你這樣的人,不然的話,我恐怕會惡心到連晚飯都沒有胃口吃吧?真的是倒胃口。”
歌德一臉慶幸地說道。
這種足以讓人憤怒的話語,卻沒有激怒杰爾特。
他越來越興奮了。
他忍不住說道。
“來,再多說兩句。”
聽著這樣的話語,看著杰爾特臉上那令人作嘔的神情,歌德再也忍不住了。
他不想再和對方說一句話。
那會讓他晚上睡不著覺的。
更不想和對方有任何實質意義上的接觸。
那會讓他忍不住用酒精消毒十遍。
甚至,他連看都不想再看對方一眼。
那會讓他做惡夢。
所以——
歌德轉過了身。
看著轉身的歌德,本就興奮的杰爾特再也忍耐不住了,他大踏步的就要走過來,但是,下一刻,杰爾特卻是臉色狂變。
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不自覺的,杰爾特抬頭看向天空。
不知何時,烏云密布。
一道道綻放著銀色光輝的電蛇,在漆黑的云層中穿梭。
滅頂之災!
毫不猶豫,杰爾特轉身就跑。
但是又怎么可能快的過,攜帶著毀滅之力的雷霆呢?
轟隆!
“奧斯頓!”
雷聲轟鳴之中,杰爾特帶著自己的吼聲,化為了飛灰,被徹底凈化在這個世界上。
歌德長出了口氣,轉身看向了一旁的樓頂。
落雷需要視野。
而擁有‘血鴉之靈’視野的他,可以說是全方位360°無死角的。
所以,歌德不僅能夠鎖定杰爾特,更能夠看到一些隱匿在旁的人,尤其是當落雷落下時,對方一臉震驚地露出了馬腳。
奧斯頓站在樓頂,看向樓下的歌德,目光中帶著不可思議。
“怎么可能?”
“這怎么可能?”
這位一直暗中盯著杰爾特,尋找下手時機的男人輕聲呢喃著。
就如同整個世界被顛覆了般,奧斯頓整個人都帶著一絲恍惚。
他為什么選擇星城。
因為,溫徹斯特在星城。
他最初的打算是和溫徹斯特合力干掉杰爾特的。
只是沒有想到溫徹斯特因為封印‘黑薩’而受了傷。
等等!
‘黑薩’!
那件東西!
奧斯頓仿佛是想到了什么。
他看了一眼戴在手腕上的腕表——這是感應那個東西的機器,腕表模樣,當靠近時,就會震動。
這個時候,機器沒有任何變化,但對此奧斯頓卻是毫不在意。
機器嘛!
一定會出現故障的!
這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溫徹斯特一定是把那件‘東西’交給了對方的養子。
這才讓對方在短短時間內,從普通人變為了能夠將杰爾特擊殺的絕強者。
想到這,奧斯頓心底有著相當的羨慕。
不過,卻沒有嫉妒。
因為,歌德的目光盯著他。
這位在神秘側擁有赫赫威名的奧斯頓沒有不敢表露一丁點兒的異樣情緒。
他可不想步了杰爾特的后塵。
至于反抗?
更強的杰爾特都被一擊秒殺,他又算的了什么呢?
心底想著,當發現歌德眼中浮現一絲冷意時,奧斯頓立刻從樓頂跳下,用一種熱情卻不過分的口吻,輕聲問道——
“歌德.溫徹斯特閣下,聽說你在尋找和‘先知喬治’有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