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用散之玄奧的狀態下,被刺中的雷特完好無損。雖然從他頭頂冒出的尖刺有些像天線,頗為怪異,但他嘴角已經露出殘忍笑容,他的精神力在這一刻瘋狂催動,大量的土元素朝著空中匯聚!
此時的天光還未亮透,東方魚肚白才剛剛顯露,世界還是微白的色彩。
但戰場的正上空,卻出現一片璀璨的金黃色光芒,仿佛一片色彩鮮艷的雷云,搖曳心神,氣勢十足。
下一瞬,這看似美麗的土元素凝聚的「雷云」,下起了無數錐刺之雨。
嗖嗖嗖嗖嗖…
一發發錐刺帶著點點寒芒,美麗卻蘊含無窮殺機,一齊刺向雷特所在的位置。更確切的說,是他腳下的圣鱗遁地獸。
吼嗚…
這壯麗的場面,驚呆了所有人。
塔克愣愣停下了腳步,泰勒斯抱著剛剛塔克扔過來的迪克,也是目瞪口呆,父親大人的強大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兩人不由自主止步,默默退回到了后面。
圣鱗遁地獸受到刺擊,發出一陣陣咆哮,它也沒想到這個渺小人類,竟如此難纏。錐雨仿佛無窮無盡,它隱隱感應到了威脅,打算先避一避。身為圣域血脈潛力魔獸,達到六階,具備了一些智慧,并不會盲目硬碰硬。
它四肢亮起一圈土黃色的光環,打算再次動用天賦能力,遁入地下。
忽然間,一股土黃色的旋渦,在地面形成。原來是雷特抓住機會,再次施放了一發流沙術。
圣鱗遁地獸眼神不屑,對這股流沙不以為意,這種魔法對它而言毫無束縛,輕輕松松就能闖過去。
于是它前蹄踐踏,準備先前半身扎下去。
然而,那土黃色的旋渦,忽地散發一片模糊的光影,同時傳出嗡嗡的震蕩聲。
圣鱗遁地獸身軀一顫,只覺四周的空間對它進行了拍擊,就像有無數個拳頭,以超高頻率地速度對它進行擊打。這個時候別說遁地了,能保住自身都需要耗費極大的力氣。
同時地面也傳來巨大的阻力,讓遁地的本領遭到限制,圣鱗遁地獸避無可避,不由得感到慌了。它拼了命地轉身,一爪拍向雷特。但猶如沙子一般的雷特,無論被如何摧殘,都不會受到真正的損害。
可錐雨術不會因此留情,依舊在密密麻麻地落下。
叮叮叮叮叮…
仿佛無數的金屬碰撞,那錐刺撞在圣鱗遁地獸的鱗甲上,宛如釘子撞在鋼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但卻始終沒有鉆透!
吼吼!
圣鱗盾甲獸吃痛,但注意到天空的土黃色光芒正逐漸散去,表明錐雨術即將結束,便發出了得意的吼聲。它可是圣域血脈潛力的魔獸,豈是尋常的魔獸可比?這發高級魔法,竟然都拿它都沒有辦法!
雷特這時從圣鱗遁地獸背上跳下來,一邊撤離的同時,眼神中也閃過一絲冷意。
「該結束了!」
震之玄奧!
伴隨他心念一動,那最后落下的幾發錐刺,看似孤零零地沒有威脅,但在靠近時忽然附加了恐怖的震蕩之力,連形狀都變得模糊。
一發刺中了圣鱗盾甲獸的頭顱正中央,另一發刺進了后門。
刺進的同時,恐怖的震蕩之力散開,即使是圣鱗遁地獸貼身的鱗甲,也難撼其鋒芒,竟是被硬生生擠開,讓錐刺鉆了進去!
與此同時,圣鱗遁地獸的眼中的恐懼徹底炸開,致命危機充斥它的心頭。頭頂和身后的破壞,更是讓它放聲大吼:「嗷吼,嗷吼~」
嘯驚山林,在四周回蕩,但其中夾雜著無盡的痛楚,確是任何一個人都能感受到的。
特嘴角的冷笑不變,更是抓住這個機會,施放了一發地突刺!
同時繼續附帶震蕩玄奧!
嗤嗤!
這一次,尖銳的地刺依舊是破開了圣鱗遁地獸的防御,直插血肉,捅進了胸口部位。
雷特以前對這一魔獸了解也不多,不清楚體內結構的分布,因此不敢保證這一發地刺刺準了心臟。他隨時做好準備,一發不行,就來第二發!
可下一秒,圣鱗遁地獸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在地上搖搖晃晃,突然就倒在地上,再也沒有動彈。
竟是直接死了?
雷特站在原地,稍微怔了一下。很快,他便想通其中道理,并非是圣鱗遁地獸生命力脆弱,而是震蕩玄奧的破壞力太恐怖了。
如果是普通的地刺和錐刺魔法,不僅難以破防,就算被刺進體內,也很難產生致命影響。
但施加了震蕩之力就不同了,不僅更易破防,還直接將大腦,胸口震得稀巴爛,如何能活下去?
眼前的龐然大物身體在漸漸冷去,生命氣息迅速消逝,趨近于無。
這個時候,就連讓后代補刀的機會都沒了。
雷特苦笑搖頭,也罷,不缺這一點命運值。以最快速度結束戰斗,扼殺危險才是最重要的。否則讓對方逃跑,如果對著塔克、泰勒斯、迪克下手,還真能讓他感到一陣頭大。
他拍了拍手,快步來到圣鱗遁地獸跟前,顧不得隱藏空間戒指,取出各種工具,迅速對著圣鱗遁地獸進行解剖,取血。
這一魔獸身上的材料,向來是有市無價,偶然流入市場,基本都會被水平高明的煉金師想辦法弄到手中。因此,他打算將血液交給海帕斯特,看想辦法能不能再弄到一瓶血脈藥劑。而身體其他部位的材料就自己留著,留給煉金高塔的人做研究。
最后,該魔獸身上的鱗甲、牙齒、部分骨骼、爪子等部位,以及血液,被雷特收進空間戒指,身上的血肉只取走了一部分,畢竟體積太龐大了,很占地方,全部取走非常不現實。
直到雷特忙完這一切,他忽地怔住,才想到這是在模擬中,待會一切都要重來一遍!
雷特苦笑著搖搖頭,既然戰斗結果已經分出勝負,最大的風險解除。再拖延下去也沒有意義,于是便立刻結束這次模擬。接著,將同樣的過程走了一邊。
雷特才對著遠處招了招手,那三道身影見狀,才飛速朝他這里趕來。
「父親大人,剛才的東西怎么突然消失了?」泰勒斯眨眨眼,對剛才一幕大感驚奇,但隨后,他腦海浮現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難道…該不會是空間戒指?傳說中只有空間戒指,才能自由收放物體!」
「沒錯,偶然間獲得了一個。」雷特聳聳肩說道。反正讓親兒子知道也不是什么煩,做好保密工作即可。
「偶然間獲得了一個…」泰勒斯深吸一口氣,他已經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最近的十幾分鐘內,他的內心已經受到一次又一次沖擊。不僅父親所展現出來的戰斗力,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認知,那匪夷所思的手段,包括沙化、震蕩等,也都是他過去不曾了解的。他對空間戒指興趣不大,因為他知道難以復制,但現在對父親的戰斗手段卻充滿了好奇!
塔克滿臉佩服地看著父親大人,平常明明親切無比,相當熟悉的父親,忽然籠罩了一層神秘色彩,他瞪大眼睛說道:「父親大人,您從哪里獲得的空間戒指?能不能給我也弄一個!」
「去去去,一邊去,你以為空間戒指是大白菜?那都可以稱之為神器了懂不懂?」泰勒斯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父親大人肯定有特殊的秘密,你那管不住的大嘴巴,就別瞎打聽了。」
雷特瞥了眼泰勒斯,面露欣慰,準備夸獎兩句,卻又聽到泰勒斯說:「我嘴巴很嚴,父親大人告訴我,我保證不會亂說!」
說罷,泰勒斯湊到了雷特身邊,豎起耳朵準備傾聽。
雷特笑容一僵,沒有說話,而是用行動作了回應——舉起一個巴掌。
泰勒斯脖子縮了縮,嘟囔道:「好吧,我不問了便是,那父親您得說說,剛才您斬殺這圣鱗遁地獸的的手段是什么?它看上去太不可思議了!」
「對,我也想知道,父親大人您身邊怎么突然模糊了?看上去太神秘了,我遠遠地看,都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恐怖力量。」塔克也在一旁說道。
「你們…說的是這個嗎?」雷特淡淡一笑,玄奧的更深層次秘密,他覺得是時候告訴兩人了。
在他身上,再次籠罩起巖光盾,施加震蕩玄奧后,巖光盾更是三百六十度出現了模糊的光芒,仿佛有恐怖地力量讓空間震蕩。
眼前神奇一幕吸引了兩人目光,不住地打量,近距離下,他們更能感受到這當中究竟有多么恐怖,那尖銳的嗡名聲,光是聽著就讓人感到耳朵不適。
塔克小心翼翼撿起一塊石頭,朝父親腳下位置丟了過去。
毫無任何波瀾,那石頭直接消融成了粉末。
被風一吹,消散于天地間。
咽唾沫的聲音清晰可見。
泰勒斯和塔克對視一眼,心頭萬分震驚,異口同聲道:「父親,您是怎么做到的?」
這股威力,絕對碾壓一切魔法,就連大魔導師,也未必能通過魔法,做到這種效果吧?
迪克天真無邪地眼神看著光罩,不知畏懼,竟好奇地伸了伸手指。
雷特注意到了,果斷散去震蕩玄奧,只留下純粹的巖光盾。迪克好奇拍在上面,玻璃的觸感,但卻不冰涼。無邪一笑,在上面亂摸起來。
「其實,這股力量對你們來說還很久遠,但提前告訴你們也沒什么。」雷特沉吟片刻,將玄奧的秘密給兩人娓娓道來。
一番講解,兩人恍然大悟,了解了更多關于玄奧的秘密。
過去他們確實聽說過玄奧,但只知道是圣域才能掌控的力量,卻不知道只要天賦夠高,圣域之前也能感悟到。
而就在剛才,得知自己父親大人,竟然掌握著三種玄奧之力,可以說震撼到無以言表。
「天吶,父親大人您是怎樣感悟出了三種,能給我們說說聽聽嘛?」泰勒斯問道。
「唔,這很難。如果可以,我肯定想讓你們學會。但感悟玄奧的過程難以言喻,無法復制。」雷特搖搖頭說道:「盡管玄奧誘人,但你們現在不需要考慮那么多,先達到中級超凡的層次再說吧。」
「好吧。」泰勒斯的所有疑惑得到解答,心情頗為不錯,更重要的是,父親大人戰勝了強敵,大家化險為夷。
他想了想,說道:「剛才那圣鱗遁地獸的血液,您打算怎么處理?」
「想辦法交易出去吧,看能不能換取一瓶血脈藥劑,哪怕…品質沒那么出色。」雷特說道。
泰勒斯和塔克都知道雷特認識某個強大的組織,皆是雙眼一亮,還能再交換一瓶?他們的后代假如沒天賦,都有可能憑此修煉了。
「父親大人,那圣鱗遁地獸的鱗甲,能給我留一些嗎?」泰勒斯想了想,問道。
「當然,我們家族目前并不急需資金,沒有出售意愿,我正打算丟進煉金高塔。」雷特說:「看上去你對這些鱗甲很感興趣?泰勒斯,你研究的是煉金藥劑學,這些鱗甲只對煉金裝備學有研究價值,對你應該沒什么用吧?」
「對我確實沒有,我只是想幫菲洛斯 要一些,他是高塔里唯一的煉金裝備師,平時很努力。既然父親打算留給煉金高塔,那再好不過。」泰勒斯隨口說道。
「父親大人,我們接下來去哪?」塔克一只手摸在迪克的腦袋上,一邊環顧四周,說道:「既然這圣鱗遁地獸占據了這片地盤,周圍恐怕沒多少魔獸了。」
「有道理,聽說西邊有個幽水湖,那里風景不錯,下一站去那里看看吧。」
一個星期后。
雷特帶著三個后代,一邊在林中狩獵魔獸同時,一邊趕往幽水湖的方向。
夕陽西沉,薄霧籠罩了四人身周的樹林,彌漫在幽水湖的正上空,黑烏鴉在不知名的各個角落嘶鳴。濃密的枝葉仿佛無窮的觸手,將森林的光線吸收。
他們來到一處林間的岔路口,不知何時擺放的指示牌看上去年久失修,固定指示箭頭的鐵釘也生銹了,無力垂擺。